傅寒夜垂目,落入眼睛的是,雪白脖頸上的紅痕,雖然淺,但,傅寒夜覺得礙眼極了,他正要發火,沒想身後一股冷風襲來,他還沒反應過來,有人就推開了他。
「傅纖纖。」
薄司宴吼出來的話,帶著咬牙切齒的味道。
傅纖纖的神色,不見慌亂,反而帶了絲盛氣凌人,「那麼大聲做什麼?我耳朵又不聾。」
傅寒夜是自己的兄長,傅纖纖不敢說什麼,薄司宴雖然年長她幾歲,可是,他與她沒有血緣。
薄司宴的目光,掃到傅纖纖頸上的痕跡,牙齒咬得咕咕響,額角青筋根根賁起,似想把女人碎屍萬段。
他扣住傅纖纖細腕,將她推到了傅寒夜懷裡。
衝進了房間,只聽一陣砰砰澎澎的聲音傳來,傅纖纖與傅寒夜面面相覷,傅纖纖臉白得像死人,她沖了進去,見薄司宴拎著床上的那個男人,手中的拳頭一下又一下砸向了男人的身體,男人也許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在薄司宴衝進來時,他嚇得去拿衣服穿,衣服只穿了一半,薄司宴拳頭就砸了過來。
男人毫無還手之力,痛苦呻吟了幾聲,傅纖纖站在那兒,雙手抱臂,反倒不著急了,大有任由著薄司宴把男人打死的態度。
傅寒夜怕出事,上前抱住了薄司宴的腰,男人見有人幫忙,拿了床單裹住赤條條的身體,飛快躲進了浴室。
薄司晏頭髮絲都冒了煙,他衝著傅寒夜道,「你抱我做什麼?難道你不知道她們在做什麼?」
傅寒夜沒有回答,任由著他發泄,傅寒夜拽著薄司宴,要把他拽出去,薄司宴死活不走,死死盯著浴室的門,在男人胡亂穿衣出來後,眸底慢慢泛出了紅血絲。
傅寒夜吼了聲不知所措的男人,「還不快走。」
男人飛也似地逃了出去。
傅寒夜把薄司宴拉了出去,兩人走到過道盡頭,傅寒夜鬆了手,薄司宴拳頭砸到了牆壁上,砸出了血,他也不管不顧,心裡像是有把火在熊熊燃燒。
傅寒夜像是看出了些什麼,調侃,「這麼生氣做什麼?」
傅寒夜不冷不熱的態度,薄司宴氣瘋了,「傅寒夜,那是你妹妹,親妹妹,她去做那個,你一點都不生氣嗎?」
傅寒夜抿了抿唇,「生氣,很生氣,如果她真的要走這條路,我們又有什麼辦法。」
傅寒夜故意拿話氣他,薄司宴知道,意識到自己反應過激,他這才理了理自己的思緒,梳理了情緒後,情緒漸漸歸於鎮定,「我我只是覺得,纖纖不應該走這樣的路。」
太作賤自己了。
傅寒夜拍了拍他的肩,安慰,「行,我去與她說。」
這小妮子要上天。
他轉身,徒步進了房間,傅纖纖正翹著二郎腿,坐在床頭吸菸,見傅寒夜進來了,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撣了撣指尖的煙。
傅纖纖這種態度,任誰看了都會生氣。
「幾時回來的?」
傅寒夜不咸不淡問。
「差不多一個月了。」
傅寒夜眸色黯了黯,「為什麼沒聯繫我?」
「還有,你的學業完成了?」
傅纖纖嗤了聲,「無所謂。」
傅寒夜氣不打一處來,「傅纖纖,當初鬧著要出去,現在,搞成這樣,你到底想做什麼?」
腦子秀逗了。
「別人是無路可走,才出來做這事,你倒好,錦衣玉食供著,不知足。」
傅纖纖皺了皺眉頭,「別端著兄長的身份教訓我,這幾年,你不也把家搞得烏煙瘴氣。」
傅纖纖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讓傅寒十分氣惱,「信不信,我抽你?」
傅纖縴手里的菸頭,折斷成兩半,菸頭丟入菸灰缸,臉湊了過來,「你抽,最好抽重一點。」
傅寒夜終於生氣了,「傅纖纖,我真想弄死你。」
傅纖纖癟了癟唇,「放心,沒人知道我們的關係,我現在的名字,叫李澄。」
「無緣無故,改名幹啥?」
傅纖纖沒理會兄長,又點了支煙,心情看起來很不好。
「說話。」傅寒夜又端起了兄長的架子。
「沒錢花。」
傅纖纖找了個笑掉大牙的理由。
傅寒夜笑了一聲,「傅纖纖,我每個月打給你的錢,足夠你衣食無憂,貪得無厭。」
傅纖纖也笑了聲,眼尾勾了抹紅暈,她沒再說話,低頭抽悶煙。
「說話。」
傅寒夜氣瘋了。
「大半夜的,我過來,不是看你當啞巴的。」
傅纖纖抬眸,對上兄長兇巴巴的臉,「想聽實話?」
見傅寒夜不語,她幽幽吐出,「我在國外染上了毒癮,還染上了賭,你給的那些錢,全被我拿去買毒食了,知道我欠了多少嗎?」
傅寒夜眼皮跳了跳,「多少?」
傅纖纖紅唇一張一合,「大半個傅氏。」
「要幫我還債嗎?」
傅寒夜神色錯愕,許是額度超出了他的想像。
傅纖纖見狀,又是冷笑了聲,「所以,你管我做什麼?」
傅寒夜出聲,「我會讓王朝去查,如是查真的,賣掉傅氏,也會幫你還清,如果不是,傅纖纖,你就等著被老子修理吧。」
傅寒夜走了。
薄司宴進來了,他站在離傅纖纖一米遠的距離,不再向前,目光死死盯著她,眼睛裡有痛心,好長一段時間,兩人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薄司宴終於熬不住了,打破沉默,「纖纖,你為什麼不找我?」
傅纖纖沒給他好臉色,淡淡瞥了他一眼,就挪開了眼眸,「滾一邊兒去。」
薄司宴滿臉負疚,「咱們」
傅纖縴手上的菸灰缸砸到地面,地板磚都被砸了個坑,「出去。」
薄司宴自知理虧,喉頭動了動,「纖纖,我不知道」
如果他知道,兩人的分手,還造成這樣的結局,薄司宴三年前,絕對不會走錯那一步。
傅纖纖的手抖了起來,她閉了閉眼眸,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緒,「我說,滾出去。」
「你是耳朵聾了,還是腦子被驢踢了?你以為我是為了你嗎?薄司宴,我傅纖纖從來沒喜歡過你,以前沒有,以後也不會有,不就是男女之間的一場遊戲嗎?」
「你看得開,我看得更開。」
你薄司宴玩盡天下女人,我傅纖纖又不會玩不來男人。
薄司宴儘量控制著自己脾氣,他慢慢上前,手伸了過去,想撫摸下傅纖纖雪嫩的臉,被她一巴掌打開,「別碰我。」
她傅纖纖是個烈性子的女人,回頭草,她不屑,何況男人身上,還沾染了香水味,混雜著菸草味,讓她聞了心裡就難受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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