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承知分析了半響,也沒能明白凌越話中的意思,見賀幼泉也是一頭霧水,於是傳音問道:「師叔何出此言?您猜到是什麼人幹的?」
凌越搖了搖手,繼續思索著踱步。
他也是由攝魂和天魂子在普羅星上的各種布置,利用地行魔龍做誘餌,引誘七階修士前去上當,再利用七階修士的生魂來煉丹,才聯想到了那些重創羅師兄的傢伙,或許是懷著一樣的目的,而且這種可能很大。
否則,明知道會要面對大德門再次派遣高手的追查,他們不早些躲避,反而做下陷阱和其他種種布置,由此可見,他們的目的,就是要引得大德門七階修士前來。
凌越突然問道:「老賀,你可知道,是誰收走了羅峰主的生魂?或者屍身?」
「額,讓我想想……武瘋子他們只是分得了材料、丹藥、法寶等,那屍身……我想起來了,是有一個戴斗篷的傢伙收走了,那人很不起眼,也沒有參與爭鬥。沒錯,朱老頭當年在看熱鬧,他與我說過,就是一個戴斗篷的傢伙收走了,沒人上前阻攔。」
凌越點點頭,如此事情便明了了,他和馮承知更加不能暴露。
「聯繫宗門,讓安峰主千萬不要前來溟水星,此處是陷阱,容我仔細探查之後,安峰主再前來比較妥當。」凌越傳音道。
馮承知也是滿頭霧水,沒有多問,拱了拱手,進到前艙,去給宗門用超遠距離的傳送陣傳送消息,這中間,還要在其他修真星球的大德門安插的店鋪中轉幾次,非常的麻煩。
凌越又詢問了一些細節,包括參與圍攻的修士,時間,地點等等,再詳細了解浮雲島以及周邊的狀況,等得馮承知出來,凌越已經考慮好了下一步該如何做。
「老賀,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替大德門賣命百年,時間到了還你自由,那顆極品丹藥就算做報酬,這個交易對你應該是很划算的。」凌越很直白道。
讓馮承知先把丹藥交付給賀幼泉,也就是表明一種態度。
否則,只剩區區兩百多年壽元的老傢伙,暫時隱忍著,把他們帶進陷阱,拉著他們同歸於盡,也是很有可能發生的事情。
讓賀幼泉看到還有晉級七階的希望,才方便後面的行事。
賀幼泉苦著老臉,討價還價道:「能不能少些年頭?您看我也沒幾年活頭了,要不……五十年如何?」
「成交!」凌越一口敲定,他本來就沒打算在此地多耗,見賀幼泉有些吃驚,又有些後悔還價高了的複雜表情,笑道,「把溟水星上的事情處理妥當之後,你若是做得讓我滿意,我可以考慮,扶持你與大德門展開長期合作。」
賀幼泉脫口而出:「當真?」心中砰砰直跳。
賣命五十年,之後的結局如何,賀幼泉也是心中沒底。
若是利用他之後,對方悄無聲息把他抹殺,他又能如何呢?
對方開出要護持他做為溟水星上與大德門合作的勢力,這點就非常符合大德門的利益,賀幼泉在溟水星情況熟悉,人脈眾多,而且很快便能突破瓶頸晉級六階圓滿,實力上足夠了,時間上也將相當充裕,有近五百年的壽元,夠他折騰嘗試破關了。
如果大德門能藉助七階修士身隕的重大事件,把溟水星大大小小的勢力,掃蕩一遍,賀幼泉藉助大德門的護持,正好拉攏高手順勢崛起。
可以說凌越提出的這個建議,把賀幼泉徹底打動了。
「當然是真的。憑著我德弘院主的身份,犯得著哄騙你不成。」
「不敢,不敢!原來是凌院主當面,小老兒有禮了。」
賀幼泉做了這麼些年的掮客,早就有幾分猜測,大德門內如此年輕的七階高手,只有一個神秘的德弘院主,他趕緊再次躬身施禮。
條件談妥之後,三人坐下,凌越分派道:「老賀,你與承知先去離浮雲島最近的骨落島,由老賀出面,聯繫幾個六階修士,等得時機成熟,暗殺魏武亞,但是不能留下首尾。」
玩弄陰謀詭計,賀幼泉是行家裡手,一聽便笑道:「院主大人是想打草驚蛇?好主意。放心,我有渠道找到人手,不會讓人知道是我乾的。」
馮承知看不得這老傢伙得意,嗤了一聲,打擊道:「你行不行哦?」
賀幼泉嘿嘿一笑,道:「年輕人,不要以為老夫失手一次,就瞧不起老夫的手段,告訴你,像你這樣的……老夫少說也坑害,哦不,對付有四個了,這次是聽信了那蠢貨的話,才失手……呵呵,敗給院主大人,老夫雖敗猶榮啊。」
馮承知對這廝臉皮厚,也是無可奈何,這老傢伙就屬於給他個梯子能上天的貨。
又商議了一些細節,凌越再次啟動青螟舟,從高空穿梭,避開其他海島,直接到了骨落島附近,隨後凌越收了青螟舟,單獨朝著浮雲島而去。
在附近十萬里內,浮雲島屬於中型海島,約五千里的幅度,橫旦在無邊的海面上,頗為壯觀,在海島的外圍,並沒有開啟什麼護島陣法。
不時有修士從遠處飛來降落,也不時有修士離島,去往海中冒險。
附近的海域中,數百丈乃至數里大小的荒島很多,可以供外出冒險修士落腳。
凌越換了一套華麗白袍,用法術改變了面容,氣息收斂到六階初的水平,飄落到浮雲島的南端,找了家臨海懸崖上的客棧住下,隨後便去茶舍喝茶,聽人閒聊。
傳得最多的是哪座海島又遭了劫,連武瘋子他們外出打劫,都傳了開來。
所有人似乎都把心中的惡魔給釋放了出來,閒聊的內容充滿了暴虐、血腥,短短半個時辰,附近的街道上便發生了好幾起衝突狠斗。
或許是有顧忌,幾招沒有分出勝負,都住手散開,沒有什麼撂狠話約斗之類。
只是各自眼神中的殺意表露無遺,若是在外面遇上,肯定是不死不休。
「……聽說,魏武亞遭到神秘殺手刺殺,還是在……」一個聲音小聲在說笑,立刻引起了凌越的注意。
「噓,噤聲!」同坐喝茶的兩人趕緊阻止,眼色嚴厲。
見已經引起了其他茶客的,三人交付了茶費,站起來匆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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