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聲尖叫。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我的注意力原本集中在房內各處,原本還以為想要在這裡搜索到線索很不容易,可是來到這裡之後發現,這裡真的是破綻百出。在出乎意料的同時,更需要精準分析出,哪些是有用的線索,哪些是沒用的線索......
「你們聽到了嗎?」我在察覺到聲音之後,立刻回過神來。
里翀已經第一時間循著聲音追了出去。
等我們趕到的時候,里翀已經控制住了現場。
「廉赫,守在門口。別讓人進來。」蕭珏叮囑完,才走進了房間,門口擠著府里的下人,房內只有才叔一個活人......他跌坐在地上,整個人慌慌張張的,看見我們來了,他才指著面前。
我們將目光投去,愕然看見一具懸掛在房樑上的屍體......
「這......」
「毓兒、里翀,先把人放下來。」蕭珏說。
「這是你家大人?」鍾離瑾扶著才叔站起來。
「是,是......是我家大人......」才叔還沒從驚嚇中緩過神來,支支吾吾的回答。「怎麼會這樣?我家大人,我家大人他......怎麼就尋了短見......大人,大人!」
不對。
從剛剛才叔將我們帶到堂內後前來尋他家大人,到那一聲尖叫,中間隔了一些時間的。如果他一進門就發現了他家大人吊死在房樑上,理應第一時間發出尖叫,吸引我們的注意,而中間空出至少有一刻鐘的時間......這說不過去。除非他來尋他家大人的中途,又拐到了什麼地方去,因此耽擱了時間。
蕭珏在翻動屍體檢查的時候,有了意外的發現,他示意我過去。然後側過屍體的頭,讓我看到屍體脖子上的傷......
「這是......」我心裡一驚。
蕭珏向陪在才叔身邊的鐘離瑾點了點頭。
「才叔,你一進門就看到你家大人的屍體了?」鍾離瑾問。
「是,是啊......我家大人,我家大人就吊在了,吊在了那兒......大人啊,大人啊......」
沒說兩句,才叔便要撲上來抱著屍體痛哭。
「才叔,你還是說實話吧。」蕭珏站起身來。「你家大人絕非剛剛吊死,他的身體已經出現了屍斑,以僵硬程度來看,至少是昨天傍晚前後死的。他脖子上繩索的痕跡,也是死後留下的,面色發紺,牙齒都黑了,顯然是中毒而亡。人死之後才被吊在了房樑上的。而你剛才離開堂內,獨自前往,卻在好一會兒之後發出尖叫,這中間你到底做什麼了?」
才叔抬起頭,很惶恐地看著我們。
「莫不是你害了你家大人,趁著剛才將其吊在了房樑上,想要做出自盡的假象來矇騙我們?」鍾離瑾質問道。「還不說實話,便將你交給當地主事......」
「鍾離大人,冤枉,冤枉啊!」才叔撲通就跪了下來,死死拉扯著鍾離瑾的衣角。「不是小人,不是小人害了......小人冤枉啊!」
「還不說實話!」
我聽鍾離瑾的那一聲斥責,也被嚇了一跳,還從未聽過他如此大的火氣。
更別說才叔了,被他這麼一嚇,膽子都快嚇破了。
門外的下人們,已經開始議論紛紛了,對於家裡大人的死無不感到意外。
我趁著房內僵持不下,偷偷從房裡溜了出來,想聽聽看這些下人們怎麼說。
「......不是真的吧,才叔怎麼會害大人呢。才叔一向忠心於大人,陪著大人那麼多年,怎麼捨得害大人呢?」一個小廝說道。
「這可說不準吧,也許就是因為才叔跟著大人久了,最後忍無可忍了,才對大人下了毒手。」婢女打扮的人說。
「不會的,才叔是看著大人長大的,一直把大人當成是自己的家人,那麼多的事情都過去了,怎麼會.......」旁邊的婢女似乎對於她的說法不認同。
「會不會是因為那件事......」小廝說。
「你們說的,是哪件事啊?」我趁機問道。
「就是大人收到威脅的那件事啊,府里都知道的。」小廝解釋說,「估摸著跟十年前的那件事有關,從那之後,大人就一直把自己關在屋子裡,特別緊張似的。每日也都是才叔送水送飯,好像......好幾天了,都沒有見大人出過房間。」
「只有才叔送水送飯?」我覺得奇怪,因為這府里有不少下人的,怎麼會讓一個管事的專門送水送飯呢?
「只有才叔,」婢女似乎也知道這件事,「自從大人把自己關起來以後,就誰都不見。整日把自己關在房裡,還堵著門,若是我們去叫大人,是一點回應都沒有的。也只有大人最信任的才叔端著吃食來,告訴大人一聲,然後把東西放在門口,才叔離開之後,大人才會打開門把東西拿進去。等到一會兒,才叔再回來把大人吃完的東西收走......」
「所以才叔和大人也不是直接接觸?」聽起來他家大人,確實有些毛病。「那你們可有人見過大人嗎?在這幾天裡,他打開門拿東西,或者是打開門把東西拿出來的時候,有沒有人看到過呢?」
幾個人相互之間看了一眼,紛紛搖頭。
「你們都沒有見過?」這也太......
「大人自從收到消息以後,就一直小心翼翼的,誰也不見。我們平時路過這附近都不敢停留,若是讓才叔看到,定會呵斥。所以有時候必不可免路過,也是加快了腳步趕緊走過去的......」婢女說道。
「是才叔交代,讓你們不要出現在這附近的?」似乎疑點越來越多。「那這幾日裡,你家大人又是怎樣和才叔溝通的呢?如果他有什麼吩咐的話,難道也不見才叔面嗎?」
莫不是這位大人,也懷疑要害自己的人,已經潛入到府里了?
在幾個人面面相覷之後,還是剛才那位小廝接著說,「我是見過一次,大人把一支刻字的竹籤放在要拿走的東西上,應該就是要交代給才叔的事情吧。」
明明他只信任才叔,卻連簡單的一句話也不肯當面說,一定要通過這樣的方式來傳遞?他到底在躲什麼呢?
「自從大人把他自己關在房裡之後,就沒有人再見過他了是嗎?」我總覺得事情並不只是看到的這樣,也許還有別的原因。
他們紛紛點頭,至少證明在這個過程中,他們是沒有見到過大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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