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當年,情深意濃時,昶野做過一些很明顯的恩愛舉動。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比如在人前對階尹大人做一些撒嬌的事,說一些很曖昧的話。這些在尋常情侶間習以為常的事情,可偏偏放在他們身上,卻顯得尤為特殊了。階尹大人本身就很介意旁人察覺他和昶野之間的關係,昶野並不在意,這讓階尹大人很是惱怒。
一開始只是迴避,後來不惜為此動怒,當中駁斥了昶野。
他和昶野之間的關係,也正是因為一個想要公之於眾,一個想要深深隱藏,而一點點的鬧得越來越不愉快,昶野的存在也漸漸讓階尹大人意識到了危險。他們不再是小孩子,親近一些沒什麼那般,二人年歲也都大了,旁人看著那些古怪的舉動自然會懷疑,階尹大人想過正常的生活,而昶野在身邊無時不刻的一些意外舉動令他膽戰心驚,唯恐暴露,讓那些原本猜忌的村民落了口實。
思來想去,才有了階尹大人為避昶野不告而別的結果。
沒想到,他自以為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生活,卻被追來的昶野打亂了......
階尹大人拿出兩副寫著字的錦帛來。
我將其接過,只見上面的字體十分娟秀,似是女子書寫一般,連我都自愧不如。
「這是,昶野的字?」我問,其實粗略可見,上面無非是一些怨言威脅,第一封語氣很重,寫了方才階尹大人提及的會報復他殺他身邊所有人的威脅,第二封很絕望,但字裡行間倒也看得人發瘮,似有要帶階尹大人一起下地獄的意思。
「是,正是前些時候收到的。」階尹大人說。
「前些時候?」我差點就模糊了時間,「你不是說,你是因為收到了昶野的威脅,才會和蕪小姐分開的嗎?怎麼又變成了前些時候。」
「這一封確實是在我與蕪小姐已經談婚論嫁之時收到,正是因為這一威脅,我擔心昶野因此遷怒於她,會害了她,才不得已與她分開。而後便又被糜老大人威脅,不得已與糜氏成了婚......婚後,過得十分不盡人意,我後來又結識了如夢。這第二封,便是在如夢懷胎六月之時收到,自那時起,我便日日夜夜提心弔膽,唯恐他會對如夢和孩子不利......」
我著實是倒吸了口氣,試圖平衡心裡那種......情緒。我不知道該怎麼去評價階尹大人,你說他無情吧,他好像還在關心著什麼,你說他有情吧,偏偏他做的那些事......
「這麼說,早在如夢夫人出事之前,你就已經收到昶野威脅了。昶野又是如何知道你與如夢夫人之事的?」這件事究竟是不是昶野做的,現在不能憑藉階尹大人這一番話就斷定,只是當下階尹大人提供的線索確實值得懷疑,我想著怎麼都得把昶野找出來,跟他對質。
「也許......也許是因為,糜老大人在城中樹敵頗多,我的事情,著實落了人把柄,有心之人恨不得拿此事做文章,才會......才會傳開的吧。他既然躲在城裡,自然也會知道。」
階尹大人的說法,也是一種可能。
「按照你所說的,昶野現在應該還在城裡?我會派人去找一找的,你如果再想到什麼,便告訴我,儘早找到他,不管最後是他不是他,總歸有個結果,對你來說也是緩解了心裡的負擔。」只是茫茫人海,雖然知道昶野在城裡,也不見得那麼容易找到他。「對了,你和昶野的故鄉,是在哪兒啊?」
「齊地。」他說。
齊?
「好,我知道了。」
沒想到從階尹大人身上,一再牽連出了這許多的感情官司。
原以為只是蕪小姐、糜氏和如夢夫人這三個女子,很意外竟還牽連出了昶野這麼一個男人,階尹大人的身家背景和他的感情經歷真的是不相符。他的才學見識連蕭珏都很欽佩,足可見這個人確實有他優秀的一面,但是出身限制了他的發展,如果當時他得到了糜老大人的幫助後,專心學習,求取個好的未來,總歸是要比現在過得更好一些,也不至於這般......一無所有了。
「......只是可惜了他身邊這些人,也不知哪隻眼睛瞎了,竟一個又一個的往坑裡跳。」等到階尹大人離開之後,我守著蕭珏,無奈抱怨。
「......」
「蕭珏?」我似乎感覺到,蕭珏好像是有一點意識了。
他呼吸的頻率都變了。
「蕭珏,蕭珏......」我一邊叫他,一邊又擔心被人聽了去,不時留意著周圍。「蕭珏,你醒了是嗎?蕭珏......」
他的手臂先抬了起來,握住我的手。
「蕭珏......」我頓時欣喜若狂。
「嚇壞了吧。」他說,臉色看上去還是很憔悴的樣子。
「可不是嘛,真是讓你給嚇壞了。」我作勢要打他,卻下不去手。「你怎麼回事啊你,竟然驗屍也會被刺到......你如今,如今怎也變得這般大意,你若真有個閃失,讓我們......讓我們可怎麼辦啊......」
「夫人,大人,我去告訴公子......」紅玉紅了眼眶,要去找毓兒。
我見蕭珏抬手阻止,便連忙叫住了紅玉。
「先不忙,別讓......別讓旁人知道。」蕭珏說,「等,等毓兒回來再說。」
「你知道有人盯上了我們?」我擦了把眼淚。
他點頭,「知道......那根花刺,也想難住我麼。」
「你,你都知道,那你怎麼還......」我氣得恨不能擰他一把出出氣。
「顯然是衝著我們來的,不想讓我們知道屍體的秘密,我若是......我若是醒著,兇手,只怕還會對你們下手。我知道,你會保護好自己的。」他說話的時候,依舊是有氣無力的,昏迷了這幾天,只保存了基本的體力。
「你有什麼事,不能與我好好商量,偏要走著一步險棋!你也不想著,若你真有個什麼好歹,我,我......」我那時,怕是死的心都有了。
「好了,這不是沒事了嗎,那根花刺會是什麼樣的結果,我怎麼會不知道。」他知道他若清醒著,那麼這案子背後的兇手定不會放心。「對了,屍體......屍體怎麼樣了......」
他醒來,居然最先關心的還是屍體。
我無奈搖頭,「屍體都被燒掉了。不知是什麼人幹的,毓兒剛來的第二天,停放屍體的院子突然著了大火,火勢雖然後來得到控制,被撲滅了,但是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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