珂大伯所畫的畫像,我翻來覆去的看過很多遍。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確實是一個目前為止我還沒有見過的生面孔,也不似是這府苑裡的人,畫像上的人,長相似有一些兇狠,卻又不是五大三粗之類,他的長相若放在一群普通人里,也是可以留意到的,說不上長得多好看,只是那眉眼加上鼻子和嘴放在一起,卻偏偏讓人印象深刻。我若是見過他,也是應該有些印象的。
珂大伯自己說,這個人就是曾經到村子裡去打聽階尹大人的人。
我在想,如果這個人與階尹大人之間沒有直接關係的話,那他是否受了什麼人的吩咐,才去打聽關於階尹大人的事情?
那在這裡最有可能的,必然是糜家的人。糜氏的父母......糜氏喜歡階尹大人,不管是出於什麼樣的心思,但她終究是嫁給了階尹大人。作為糜氏的父母,去打聽一下階尹大人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很正常。即使幾千年後,兩個交往的年輕人要結婚了,男方的父母也好,女方的父母也好,都會想要去從對方周圍的人口中,多了解一些旁人所看到的那個人吧。
糜老大人生死未卜,還有糜老夫人在。
「夫人,您要出去?」紅玉端了湯水進來,正好看到我拿著畫要出去。
「對,我要去見一下糜老夫人。大人呢?還沒回來嗎?」蕭珏去探望階尹大人了,據說,階尹大人昨晚和糜家的幾位近戚好大一場爭執,直接氣得病倒了。是今天一大早,階尹大人身邊的小廝過來傳話,我們才知道的。
縱然蕭珏對他已經很失望了,可他還是不願束手旁觀。
紅玉往院子裡看去。「是啊,大人不在,鍾離大人帶著里翀也出去了,不知道在查什麼。還有公子......夫人,公子好幾天沒回來了。」
「我知道,毓兒在照顧一個人,我擔心那個人會有危險,所以讓毓兒照看著。他沒事,你放心吧。」我說。
「廉赫還在,夫人要是出去的話,就把廉赫帶上吧。大人之前交代過,這糜家怕是不太安靜了......」
「廉赫......」我思來想去,「算了,讓廉赫留下來吧,你也留在這裡等著。我只是去見一下老夫人,很快就回來。」
「可是......」
「沒事的。」我留下紅玉,便出了門。我今日要向老夫人詢問一些舊事,帶著旁人只怕老夫人心裡會有所防備,那對我便很不利。
當我把畫在糜老夫人面前展開的時候,我一直在悄悄打量著老夫人的眼色,她看著畫像上的人,皺著眉頭,「這是誰?」
「老夫人不認識嗎?」我對於她的反應,有些懷疑,不禁再一次確認。
糜老夫人搖頭,「面生的很。」
「不知老夫人身邊的人,可有見過他嗎?」我已經很仔細地留意著了,我看不出她有故意掩飾的痕跡,一刻都沒有。
糜老夫人便示意身後的糜氏,和一旁站著的人都過來看。
只是她們看起來......都是紛紛搖頭一個動作。
「看來,沒有人認得他。」糜老夫人說,「蕭夫人,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他到底是什麼人了嗎?難道,是他擄走了我家老爺?」
我默然走上前,從糜老夫人手中接過了畫。「你們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好好想想,也許只是偶然見過一面也說不定?」
公子驕因為懷疑糜老大人遇害,所以向糜老夫人有所隱瞞。
但若是如我猜測,這個人去打探階尹大人的事情,是糜老大人或者糜老夫人派去的,為了糜氏的婚事,那麼老大人和老夫人之間定沒有理由相互隱瞞的。
糜老夫人又仔細看了看,但是答案和剛才一樣。她還是搖頭,「蕭夫人,你還沒有告訴我,這畫上的人究竟是誰?」
「老夫人,我想請問一下,糜氏夫人和階尹大人成婚前後,您或者糜老大人,有沒有派過什麼人去打聽一下階尹大人呢?」莫非,這個人並不是受到了糜老夫人的指使,可若是糜老大人吩咐的,糜老夫人也是應該知情的。
我連帶著糜氏的神色一併留意上,我看到糜老夫人在看了糜氏以後,她的眼神里有迴避的意思。然後,糜老夫人才解釋說,「階尹大人與小女成婚時,說是父母早亡,我們老爺向來很欣賞這些做謀士的人,便以為自己足夠了解他了......」
「那您呢?」如果說,糜老大人曾經因為信任、欣賞而沒有去考慮階尹大人所說的是否屬實,那麼糜老夫人她作為糜氏的生母,不可能毫不關心啊。
「我......」她也在觀察糜氏,明顯有了些心虛的舉動,避免自己的正面直接與糜氏成為對立面,身子側著,眼瞼低垂。
「母親......母親您去打聽過他?」糜氏深覺驚愕,才恍然問道。
「......我當然想知道他到底是不是一個能讓你託付終身的人啊。」糜老夫人拉住糜氏的手解釋,「雖說你父親欣賞他,還讓他到府苑裡來住,可是他這樣一個雙親早亡之人,是否......是否有過什麼罪責,做過什麼苟且之事,我總是要打聽清楚的。」
「那這個人,難道不是您派去的嗎?」我一手舉著畫像問。
既然證實了糜老夫人曾經派了人去打聽關於階尹大人的事,而這個人又那麼湊巧的曾經去到村子裡打聽關於階尹大人的事情,時間重合,糜老夫人還能說不知道他是誰嗎?
「不是他,真的不是他。」糜老夫人說,「我那時,便是讓人給騙了!」
原來糜老夫人當時拜託的人,正是階尹大人的生母,那個一直跟在老夫人身邊的藺婆。老夫人當時也不知道,藺婆和階尹大人的關係,而藺婆卻在和階尹大人見過一次面之後,就已經認出了階尹大人是自己的兒子。
「什麼?」糜氏難以相信。
「我身邊能信得過的,還能有誰,這件事自然是不敢託付外人的。如若他真的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而你與他即將成婚,那傳出去你又如何做人。我只能托到身邊信得過的人去做......」糜老夫人提起此事,仍然氣得牙痒痒的。
她那麼信任藺婆,沒想到藺婆卻隱瞞了她最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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