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是你父親做的?」
難怪她會這麼清楚這件事,原來糜家的二老爺正是這件事的始作俑者。一筆閣 www.yibige.com
「我這麼說,並不是想要替他澄清什麼,但我只是希望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你既然查,就查個清楚明白,千萬不要放過任何人。我父親當時,只是想著如何幫助大伯拿回三叔手裡的這塊地,不管你相信不相信,他從沒有想過要害死三叔,他只是......只是想要討好大伯,讓大伯買下三叔的這塊地,這樣三叔他們一家也能過上些寬鬆的日子......」
「那最後怎麼會......」
「我父親是在不久前告訴我這件事的,而他告訴我這件事之前剛剛和大伯吵過架,我想,這件事你若問過了糜家的人,應該也會知道的。我父親好像察覺到了什麼......或者說,其實他早已經知道,他可能會出事。他擔心他出事之後,這些事情再沒有別人知道了,所以告訴了我。」蕪小姐的眼睛裡透著深深的淒涼,回憶起那一天的事情,她現在都很難過,自己為什麼沒有更早一點發現。「......是大伯,要三叔死的。大伯表面上答應了我父親,要給三叔一些錢,讓他們一家人過得好一點,然後把這塊什麼都做不了的地拿回去。可是,轉過頭大伯便將為三叔看病的郎中尋去,用最廉價的藥一直拖著三叔,將三叔的身體一點一點的熬垮了。可是沒有人知道,在外人看來,大伯當時為了三叔的病盡心盡力,傾盡財富......可三叔還是死了。」
我不禁皺了眉頭,自己都未有察覺,只是覺得心裡比這塊地更加荒涼。
「三叔死後......我父親親眼看到大伯去逼三嬸,然後,將她勒死。那位糜老夫人這個時候帶著她的親信趕到了,看見了三嬸倒在地上,他們在三嬸身上翻出了三叔的信物,可以將那塊地站為己有了,糜老夫人便拖著大伯離開,交代她的親信藺婆把三嬸的屍體吊起來,偽裝成是她上吊自殺的模樣......可是,三嬸還沒有死。她被吊起來的時候,突然有了意識,懸在半空,開始掙扎......藺婆就那樣眼睜睜的看著,三嬸直到不動了......」
「你說什麼?!」我後脊都寒了。
當時糜老大人並沒有直接勒死這位三夫人,而是藺婆,在將人吊起之後,活活的......
不是勒死......吊死之前卻被勒過......
這和藺婆的死法......
難道......
「這件事,我父親沒有告訴過任何人,即使是大伯,還有那位糜老夫人,我父親都沒有說過......他一直隱瞞著,他不能說,也不敢說。他知道,他們殺了人,如果讓大伯知道,他當時也看到了,那大伯一定會殺了他的。」蕪小姐說。「大伯和糜老夫人對外聲稱,是三嬸難忍喪夫之痛,追隨了三叔而去。我父親全當不知道,等到三叔和三嬸安葬後,才有家奴找到了彥公子,把他帶了回來。按理說,彥公子應該是三叔那些家產唯一的繼承人,大伯突然起意,收留了彥公子,也正是因為這樣,大伯理所當然的霸占了本應該屬於彥公子的這塊地。」
「你說,你父親從來沒有向任何人說起過三夫人的死,那彥公子呢?彥公子知道這件事嗎?你父親可有告訴過他?」如果彥公子知道的話,恐怕......
「我父親沒有告訴過他,不過......」蕪小姐慎重猶豫之後,說,「不過我覺得,彥公子可能知道些什麼。」
「怎麼說?」
「他這次回來,說是祭拜三叔。在所有的事情發生之前,他來過我家裡,見我父親。然後,我有聽到他向我父親詢問關於他母親當年過世時的情況......只不過那個時候,我還並不知道這其中的事情,只是覺得奇怪,而且我父親當時,很快就推脫了,什麼都沒有說。等我父親和我說了這些事以後,再回過頭想想,會不會彥公子當時便已經知道了,三叔和三嬸的死是......」蕪小姐沒有繼續猜下去。
我認為有這個可能。
「說到底,是因為這塊地鬧出來的。糜老大人終究是得到了這塊地,可是,為什麼不見他開採地下的寶貝呢?」
我記得彥公子當時也和我說過,這塊地下面可能有某種礦石。
「寶貝......哈哈哈......」蕪小姐突然冷笑,把我嚇了一跳。「這底下哪有什麼寶貝。」
「沒有?」沒有嗎?
「若是真的有的話,早就不至於如此了。」她說,「大伯得到這塊地以後,便讓人試了一次又一次,這地下實際什麼都沒有,說什麼寶貝,礦石......根本就是瞎說的。」
「真的沒有?」怎麼會沒有呢,地下沒有礦石寶貝,卻連著害了兩條人命,兄弟相殘。這太荒唐了!
「沒有,當年不知是誰放出的話,說是這地下有礦石,才讓大伯動了歪心思。費了那麼大功夫,又殺人,最後得到的這塊地,卻果然是一塊荒涼貧瘠之地。」
不只是我覺得可笑,連她也覺得可笑極了。
就是為了這麼一塊地,為了傳說的謠言,搭上了兩條人命。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人心的貪婪比惡鬼更可怕。
「我父親和大伯也是從這個時候開始有了分歧的,糜家的人都知道,不過他們說什麼我父親想要獨占這塊地,想要獨占這地下的寶貝,甚至還想要用當年的事情作為威脅。這都是謊話!我父親自從這件事以後,一直覺得對彥公子頗有虧欠,想要彌補,連彥公子現在的身份地位,都是我父親幫他弄來的,無非是借了大伯的手交給了彥公子,變成了大伯給他的好處。我父親一直有心想要說服大伯一起,將這件事都告訴彥公子,向他請求原諒,可大伯不肯......所以他們就一直在吵......」
「是啊,糜老大人那個人,怎麼可能輕易低頭呢?」以我從很多人口中了解到的糜老大人來說,我不認為糜老大人會向一個庶出之後的孩子道歉,並且坦誠自己當年殺人的事情。
「這就是,你知道的?」我終於明白,她為什麼一定要把我帶到這裡來之後,再告訴我了。她要我親眼看看這塊地,否則,誰又能相信,在多年前因為這塊地發生過那麼慘烈的事情。
「你覺得,我還知道些別的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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