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回到鍾離南的院子裡,我看到蕭珏已經從房裡出來了,鍾離延等人圍在蕭珏身邊,似乎正在詢問鍾離南的情況。一筆閣 www.yibige.com我走上去,問了句。
「沒事的,」蕭珏回說,「受了些傷,不算嚴重,他的傷口都已經處理完了,就等他醒來,再看一看他有沒有別的問題。如果頭沒事,那就沒事了。」
「他的頭也受傷了嗎?」我詫異地問,我原以為鍾離南身上的傷,都是那些碎落的陶器碎片所致,難道他的頭……
「因為大公子的雙腿有疾,歹人在拖著他往外移動的時候,他幾乎都是坐在地上被生生拖動的,沒有辦法站起來,那麼他的頭就近乎於歹人的腰腿高度,所以歹人在那個時候襲擊他,並且在毆打的時候,打傷了他的頭。可是以我判斷,大多是皮外傷,至於有沒有傷到腦內,還得等他醒來再確定。」蕭珏的話,暫且算是讓我鬆了口氣。
還算不錯,如果這歹人要是真的發了狠,拿起那陶器是狠狠打在鍾離南頭上的話,這會兒就算不死,也沒了半條命吧。
「蕭大人,以你之見,兄長何時能醒來?」鍾離延追問。
「不好說,如果快的話,一會兒應該就能醒,但是要慢了,估摸著這一兩天也就醒了。不過被歹人襲擊,應該受了些驚嚇,情緒並不穩定,還需要派人好好照顧才是。」蕭珏說完,看向了我。
「瑾會好好照料父親的。」鍾離瑾自行攬下這照顧鍾離南的大任。
鍾離延確有些猶豫,但想過之後,應該再難找到比鍾離瑾更加適合的人選了,也只能應允了他,點了點頭。
「娘……」毓兒稍顯為難,他不放心鍾離瑾,但也不好明說。
「那你留下來吧,不知道歹人還會不會再來,你留下來陪著公子瑾,要是有什麼狀況也好相互商量一下。」蕭珏先我一步,同意讓毓兒留下來。
我不解。
但他卻向我點了點頭,我沒有再說什麼,便由著他吧,他會這麼安排應該是有原因的。否則,他大可以支開毓兒,用各種藉口。
「蕭大人,那兄長的傷勢,需要多久才能癒合?會不會對他有什麼影響?」鍾離延借著問,他好像有太多的問題想要問了。
傷口多久能癒合,我想應該不會超過五天,即使每個人的體質不同,但是這些陶器的碎片,並不比後世的瓷器更加尖銳鋒利,那些傷口只要清理乾淨上了藥,很快便可以癒合了。我無心再聽下去,只是注意到了一旁……
我走過去,蹲在地上,撿起了一塊肉骨頭……
沒有啃完的。
但是和我們在蓮生那裡得到的是一樣的,應該是體型較小的一些鳥類,只是這塊骨頭上,還殘留著更多的肉……
「夫人。」紅玉打開帕子。
我將那塊骨頭放在了她的帕子裡,看她仔細的將新發現的線索收起。我掏出自己的帕子擦了擦手,太噁心了。
「怎麼了?蕭夫人是有什麼發現嗎?」鍾離延注意到我們,停下和蕭珏的對話,問。
「沒什麼,一點點小事罷了。」我不希望目前已知的這一點點線索,再被別有用心的人毀掉。故意轉移開他們的視線,「既然大公子已經沒有大礙了,這麼多人留在這裡,也不利於他傷勢恢復吧,還是都先回去吧。這裡有公子瑾和毓兒看著就行了。」
我看著毓兒,意在提醒他多加小心,以免這個還沒落網的歹人,再次襲擊。
毓兒用力點了頭,「放心吧,我一定守好這裡。」
鍾離延徵求蕭珏的意見,蕭珏也同意讓院子裡的其他人先散開,以便讓鍾離南好好休息,確保養傷期間不被打擾。
「好,那就先這樣吧,其他人先退下吧。」鍾離延吩咐後,便要離開。
「鍾離大人,」我開口叫住他。
「蕭夫人還有什麼事嗎?」鍾離延的語氣,似乎有些不善,分明告訴我他現在不希望被人打擾。
「我想去見見公子暢,不知鍾離大人是否同行?」
「暢?」鍾離延的情緒一下子緊張起來,僅僅在那一個瞬間,變化得很快。「蕭夫人為何要見暢?難道蕭夫人在懷疑他?」
「是不是懷疑,總要見過之後才能確定。不知鍾離大人是否願意引見?」我很懷疑,現在鍾離暢會在哪兒?
之前蓮生為了找他,才找到這院子外面,恰好聽到鍾離南聲音的。
而我們在鍾離南的院子裡,也找到了疑似是鍾離暢留下的東西,應該可以確定,鍾離暢當時確實來過這個院子,可他到底是不是襲擊鐘離南的人,還不能完全確定。我只想知道,他現在到底回去自己的院子了沒有。
鍾離延的猶豫,我們都看在眼裡。
半晌,他才遲遲開口應了,「好吧,那我帶你們過去。」
……
鍾離暢住的地方,算是相當不錯的了。
在鍾離家幾個子嗣當中,數一數二,或許這和他與鍾離延一般,同為鍾離家嫡出血脈有關,而鍾離延也只有他這麼一個親弟弟。
「這個院子,原是我們的母親生前居住的地方,暢自小便與其他的孩子不同,他一副痴傻模樣,讓父親討厭至極。母親擔心他,便將他留在自己的院子裡照顧。」鍾離延像是看出我在懷疑什麼,故而在我發問之前解釋說。「後來母親過世,這個院子,暢也住習慣了,便讓他在這裡繼續住下去了。以他的情況來說,這對他應是有好處的。」
「沒想到,鍾離大人還是很關心自己的兄弟的。」
我故意這麼說,想要試探他的反應。
說不上來為什麼,但是我又覺得今日的鐘離延和我跟毓兒那晚闖進他房間時所見到的鐘離延不同了,可能是因為眼神,這個鐘離延的眼神,略微柔和了一些,不像是那晚時,一副令人不寒而慄的樣子。
「蕭夫人說笑了。」鍾離大人說,他聽出我話里的意思,沒有反駁,也沒有其他的反應,而是接著說,「暢很是可憐,他如稚童一般天性簡單,如果可以,還請蕭夫人不要打擾他。讓他簡簡單單的生活,不被鍾離家的一切所影響。」
「哥,哥……」
在我剛應了鍾離延的請求時,房裡突然傳來聲音,一個憨傻的聲音,然後,一個人從門裡跌跌撞撞的跑了出來。微信關注「優讀文學 」看小說,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