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延凱剛剛拔蘿蔔,過於用力,拔出來後,沒收住力,摔了個屁股蹲。
有潔癖的他受不了屁股後面沾滿泥土,想找節目組換衣服。
結果陰險的節目組叫他一小時內將他留下的蘿蔔坑種滿。
一小時過後他並沒有完成任務,他就依舊穿的是那條褲子,只不過用籮筐擋著。
江沐憶沒錯過他臉上不自然的表情,走過去左看看右看看。
「江沐憶,你看夠了嗎?」顧延凱語氣並不怎麼好。
他隱約覺得江沐憶察覺到他那條褲子了。
忽然江沐憶竄到他後面,將他籮筐往上一抬,露出他屁股後面的褲子。
屁股後面的泥土印非常有形狀,像屁股後面長出一顆桃子。
「顧總收穫頗豐啊,居然還揣了個大桃子。」
懂得特寫的攝影師已經拉進特寫了。
忽然攝影師被一道冰冷的視線盯緊,他尷尬地拉遠。
【我還以為江沐憶說的桃子是真桃子,還尋思那菜園裡也沒種桃啊。】
【江沐憶不在這個節目得失去多少笑點,誰能相信共鳴娛樂的帥氣總裁,有一天能成為網友的玩物呢。】
【顧延凱:有你是我的福氣。】
玩弄完顧延凱之後,江沐憶毫不留情轉身。
顧延凱斂眸,忽然有點受不了江沐憶這種冷漠,好像她跟他有交流完全是為了讓他出糗。
江沐憶快步走向廚房,從掛鉤上拿下一條圍裙,利落得掛在脖子上,捆好。
廚房的自然光剛好照在她的半張側臉上,將精緻的臉部線條鍍上一層柔和的金光。
蕭煥安站在旁邊,由於節目組準備的圍裙都是一個款的,所以他穿的也是江沐憶同款。
兩人站在廚房裡,陽光將他倆包裹,時間變得柔軟緩慢。
顧延凱擰眉,一瞬間,有一種摸不透的情感從他心底划過。
「你沒事吧,唇色怎麼這麼白?」江慧語看到顧延凱突然發白的唇,嚇了一跳。
淡淡抽回看向廚房的視線,顧延凱搖搖頭。
同是看客,胡詩茶主動入局,她也穿上同款,問:「我可以幫點什麼忙嗎?」
江沐憶左右打量了兩個穿圍裙的人一眼,「你倆去幫我把菜洗了吧。」
不會做飯,裝備倒挺足。
胡詩茶一喜,邀請蕭煥安,「我們一起」
沒等她說完一起去洗菜,就聽到蕭煥安開口,「我會做飯。」
江沐憶有些驚訝,餘光瞄到他那雙手,骨節分明,指尖蔥白。
一看就不是做飯的料啊。
「那詩茶姐就麻煩你去洗顧總拿過來的蔬菜了。」她扭頭對胡詩茶道。
對於蕭煥安,她還是有點不信任,「那你就炒蔬菜吧。」
蕭煥安眼帘一抬,「就這麼不信任我的廚藝?」
江沐憶:糟糕,被發現了。
他蹲下身,纖長的手指精準地抓住桶里亂動的魚。
起身,將魚按在菜板上,利索地用刀面拍魚頭,將魚拍暈,熟練地解剖。
江沐憶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原本她還想向節目組求救砂魚。
因為她也不會,以前都是直接叫賣魚的的老闆砂。
「你明明就會做飯,之前還騙我?」聲音滿含控訴。
江沐憶叉腰,雙頰被怒氣沖的鼓鼓的,眼睛瞪圓。
蕭煥安一頓,停下動作,「你要清蒸的還是麻辣的?」
「可以兩樣都要嗎?」江沐憶吞了口唾沫,很快就忘了責備他的事。
「可以。」光把他的臉分為明暗兩半,他的唇角似乎勾了勾。
別墅里,王管家驚得瓜子都掉了。
「少爺什麼時候這麼好商量了?」他驚奇地看向優雅嗑瓜子的周芸。
這還有點像是在哄江小姐?
想到這,王管家又搖搖頭。
不可能,少爺那種性子,傲得很,從小到大哪有他哄別人的,想想就驚悚好嗎。
周芸睨了他一眼,她驚奇的倒不是這個。
她孫子這性子從小就不想多管閒事,怕麻煩。
要不是實在吃不慣國外的食物,他也不會想學做飯,學成之後,除了留學期間,其他時候就沒見他下過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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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煥安跟江沐憶,一個剖魚,一個準備配料,一時之間洗菜的胡詩茶又變成了多餘那個。
「我來幫你洗蔥準備配料吧。」胡詩茶對江沐憶忽然很熱心。
江沐憶將水龍頭打開,「不必。」
「我怕你不會洗蔥。」胡詩茶說。
「???」這說法還是頭次聽說。
江沐憶沒好氣道,「我不是智障謝謝。」
胡詩茶:「」
胡詩茶迅速洗好盆里的蔬菜給蕭煥安看,「蔬菜洗好了,一起清蒸吧。」
她也能幫上他的忙的,江沐憶能幹的,她也能。
蕭煥安掃了眼盆里的蔬菜,都是些蘿蔔和碎白菜葉。
語氣平平道:「不需要。」
「好吧。」胡詩茶眉眼低垂,有些失落。
忽然胡詩茶視線下出現一雙白色運動鞋,鼻尖傳來清冷的松霧氣。
她的腦子忽然嗡的一聲,想起高中時第一次見到蕭煥安的時候。
那時她還並沒有現在這樣受歡迎,胡詩琳那個賤人將她私生女的身份捅到他們班上,導致那群少爺小姐們對她很鄙夷。
有次她路過球場,有個胡詩琳的追求者,往她的方向扔了顆球,她被撞倒在地,所有人都在看笑話。
她慌亂地爬起來,但那人並沒放過她,又往她這邊扔了顆球。
胡詩茶根本躲閃不及,她以為自己這次又要狠狠挨一球了。
倏地,視線里出現一雙白球鞋,鼻子中闖入一股令人心安的松霧香。
想像中被撞倒的畫面並沒出現,一個男生用右手將球拍了回去。
懶洋洋道:「兩次就過分了吧。」
她沒看清男生的臉,只知道他的聲音很好聽。
後來再次見面時是在期末考上,他倆同一個考場,但那時的胡詩茶自卑的根本不敢同他說話。
哪怕是道謝。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那雙球鞋還是在她視線里沒有消失。
胡詩茶耳朵悄悄爬上緋紅,他是不是記起了那段記憶,他要跟自己說些什麼呢。
蕭煥安端著菜,等了十幾秒後逐漸不耐煩,「讓讓。」
期待他說些什麼的胡詩茶瞬間僵在原地。
尷尬是今晚的康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