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懶懶的仰臥在床上,看著小娘子在房間裡梳發、盤髻,「現在會自個會挽髮髻了,記得你之前可是不會做的。」
「嗯,不用荷香幫忙我也能做,很簡單的。」
她隨意盤好髮髻,轉了身子,露出一張俏麗麗的小臉。她臉型偏小,巴掌大,鵝蛋臉,一雙明亮的大眼睛格外出神。
偏就是這張臉十分的明艷,嬌美。
他下了床伸手勾起衣服穿上,昨夜做的荒唐,身上空無一物。突兀起身讓小娘子面色羞怯。
「我幫你拿。」她順手拿起衣服扔了過去,正好丟在他面前。
「娘子不溫柔了。」
「我懶得理你,快些起來,我們去瓜田走走。你若是出去一段時間的話,這些事物都要安排好了。」她推開門,出去,後面的話帶著尾音和不自覺的呢喃。
他套著衣服的手有些慌亂,趕緊穿好,從屋裡出去。
「子墨,這些事情不需你管,我找人來管理,我去的時間肯定不長,絕對不會。」
絕對不會像上次那樣,那時他離開,是在他重生之前,和現在不同。他清楚的知道,現在的他身心都在小娘子這邊,根本捨不得。
她轉頭,「我知道,我相信你能回來。」
「那你會想我嗎?」他繼續昨晚的話題。
她抬眸,帶著清澈水靈的眼睛,直視他,「會。」
肯定的語氣,她想,她肯定會想他的。
顧南城聽聞眼眸亮了,捧住她的臉頰,落下深吻。他就知道她肯定會想他的。
他不知,此刻的他像個得了糖的幼稚小孩子,笑的很單純簡單。
從那日之後,小娘子的心一直惴惴不安,明知道他馬上要離開,卻還是忍不住擔心,晚上睡覺也變的格外敏感,只要有一絲動靜她都醒來,顧南城不敢睡的太晚,也不許兩個孩子過來打擾。
過了三個日夜,葡萄田的葡萄已經到這裡採摘時期,而這時正是吃葡萄的好時令。
西瓜相比之前漸漸減少,只留下幾個瓜農看管,向日葵這邊需要下足了人力,當然現在最棘手的便是葡萄田。
顧南城已經提著竹籃子、拿著剪刀進去,小娘子在身後緊隨,安然和荷香在一起,不用多加照料,再說那孩子也懂事聽話不讓人擔心。
「張嘴,嘗嘗看甜不甜。」他從葡萄藤上摘下,剝開之後送到她嘴邊。
小娘子露出白齒輕咬,粉嫩的唇瓣一吸,葡萄粒便入了嘴,這動作撩人。
看的他咽喉一動,咽下口水,自個摘了個吃下。
「葡萄好甜,那馮老三還靠譜,給的葡萄架很好。」
「確實不錯,不過、我覺著葡萄容易壞,放的時間應該比番茄還短。」
他發現,葡萄藤下有許多掉落的葡萄,即使成串的葡萄上面還帶著壞掉的顆粒。
「對,這種水果放的周期很短,必須段時間內賣掉,你說,放在我們鋪子裡賣,可以嗎?」
「當然可以。」她說的怎麼不可以。
其實,這種水果,很罕見,若是便宜賣的話他們吃虧;抬高價格的賣,怕是無人問津,顧南城心中思量許久,不管掙不掙錢,小娘子喜歡,隨她怎麼做。
而子墨,她既然說要賣,自然是有想法,不是那種空頭白話。
採摘的人分了好幾組,子墨和顧南城自然一起,荷香帶著兩個孩子,純粹是玩。偏生夏天心性好強,自個摘了滿滿,手中的剪刀用的利索。
南鑫是後面才來,自然陪著荷香她們一起。
梁鈺竟然也跟來了,平白無聲的身邊帶著兩個侍衛,悄悄的摘了許多葡萄。
身邊小侍衛瞧著他把剪刀落下,心疼那串葡萄,「梁軍師,這個不熟,我們再換個。」
「什麼熟不熟的,能吃就成,多剪點回頭帶給侯爺和夫人。」他心中不爽,瞧著旁側那夫妻舉止,更是煩躁。
「我們這次先回侯府還是去漠西疆地?」另一小侍衛臉色嚴肅,當兵的架勢。
「回侯府,把人送到漠西疆地就可以了,我們回去準備征戰軍隊。」
這一場戰爭肯定需要耗費三年五載,想著,顧南城能有三年五載不能回來,他心中帶了得意的竊喜。
梁鈺自然不會把心中所想說出,他面上的認真和心中狡猾完全相反,根本看不出來。
眼看著竹籃子滿了,兩個小侍衛提著籃子出去,梁鈺瞧著無趣,提溜起一串自個走了出去。
子墨和梁鈺離的並不遠,他們三人說的話聲音不小,若不是故意說的大聲,好讓她和南城聽見,就是大嗓門。
子墨把手中的竹籃給了南城,「你提著,我再剪幾串。」
「好。」他把手中的剪刀朝向自己遞給她,以防不小心傷著。
竹籃已經被裝滿,一籃子紫紅紫紅的葡萄鮮靈好看。他提著葡萄在前,他隨在身後。
等他們出去,剛才下採摘田的人已經出來。
夏天和安然隨即走來。
「爹爹,你和娘摘的葡萄好少啊,還沒有我一人摘的多。」
她這嫌棄的語氣讓子墨好笑,她剛才進去吃了許多耽擱了些時間。
「你們只顧著摘不吃啊。」
「我要洗好了再吃,我已經讓劉叔去洗了。」
「嗯,把這些都洗了吧,給大家分一些。」
葡萄架的葡萄不許讓人隨便摘,這是規矩;但摘下來的可以給大家吃,這是賞賜。必須分來來做,子墨心中有譜,這些事情荷香也懂,自然會暗中交代清楚。
葡萄不分趟,說熟也熟的快。
除了分給大家吃那些葡萄之外,其餘的一併入了鋪子。
顧南城說有事情交代,一併去了鎮上,小娘子和安然回家。夏天自然跟著他一起去鎮上。
「回家休息,浴池晾過幾日,現在可以使用,熱水和冷水是用打通的竹筒所做的管子,只需要往裡面灌水,放到浴池裡面便可以使用,記得調好水溫別燙著。」
「嗯,好。」小娘子溫和,笑的溫順。浴池能用了,那她帶著安然一起洗好了。
不得不說,顧南城真的不白活兩世,幾乎沒有他弄不明白的事情,連浴池裡面的灌水、排水都安排的細緻入微,他真把小娘子寵的太狠了。
這叫他離開的這段時間,她如何適應?
街市繁華如初,只是這次前來,人的心境不同。
鋪子裡的生意在夏末秋初開始變好,乾貨已經開始收購,鋪子裡的各個掌柜都忙的厲害。
顧南城和夏天到鋪子的時候,馬東還在倉庫盤點所剩貨物。
倒是那小廝,瞧見東家過來,立刻問了聲好。
「讓馬掌柜過來一趟,我有事情交代。」
「是,東家,我這就去。」
小廝離開,顧南城低首看著夏天,「爹爹要出去一段時間,鋪子裡的事情,需要你來掌管,你能做的到嗎?」
「爹爹要去哪裡?不在家了嗎?」她點頭,問的話卻是關於顧南城的行蹤。
「有些事情,去漠西一趟。很快便能回來。」
「我能做到,鋪子裡的賬簿還有倉庫的貨物,爹爹教的清楚。」
她心慌了,若爹爹不在身邊她是否能做?可,現在不能慌,必須點頭答應。
這件事情,他對夏天說清楚會好一些,她承受能力強。鋪子的事情,他會另外安排馬東和徐豐、還有其餘掌柜,儘量減少夏天所做之事。
顧南城高估了夏天的能力,她只是個孩子,能做到現在這種地步已經不錯。若是他不在身邊,夏天可能會失了主心骨,不知如何去做?
孩子跟著大人一直在模仿,她還沒到主動承擔一些事情的年齡。加上,夏天並未正兒八經的上過學,她所學的都是子墨和南城手口相授。
馬東從倉庫那邊出來,剛到櫃檯這邊便瞧著眼前東西一亮,「東家前來是為了這些?」他指著櫃檯上幾籃子的葡萄。
「一部分,這個是新出的水果—葡萄,先在鋪子裡賣。」
「是,我這救叫人去放到貨架上。」馬東新奇,這等玩意兒東家也種成了,真是厲害。
「劉叔,這個葡萄不經洗,只需要原狀放在貨架上就好。還有這兩份是我娘讓我送給你們的。」夏天俏聲對劉老大說。
葡萄真是精貴,碰不得、洗不得,吃著也要小心。
劉老大心中大喜,葡萄這東西他聽過,卻從未吃過,聽到夏天的話,連聲說謝,「多謝東家、少東家,替我們謝謝東家夫人。」
「不用多謝,你們好好打理鋪子,就是一家人。」夏天這話說的巧妙。
劉老大和那小廝本就不敢生二心,一聽夏天說到,立刻感恩戴德一番。
事情交代清楚了,顧南城和夏天去了徐豐那邊,顯然,兩個掌柜不同交代的事情自然不同。
而徐豐也是見過世面的人,若這葡萄不送,他也能吃到,偏生,子墨讓沒人都送了一些,他再去偷拿就是打自個臉了。
手中提著葡萄,面上更是恭敬,「東家的話,我記住了,明日這葡萄再上架,今日我們想想今後怎樣賣這葡萄。」
「若是好賣,抽空去葡萄田另外再摘,各自分好,能賣多少便摘多少,若你們需要用一些葡萄,對少東家說,由她出面幫你帶,不可私自以公謀私。」他得把話說清楚了。
「自然、自然。」提著竹籃子的手顫了幾下,他心思細微,聽得懂他話里的陰狠。
暗想,東家即使這段時間不在,他也不會胡亂動手,斷了自個後路。只是在鋪子裡賣東西,一年整個好幾十兩,養活家人也是足足的。
若再等些時日,等東家的商城開業,他若表現好的話,定能去商城某個職位,那時,每年的工錢自然翻倍。
顧南城下了誘餌,徐豐不敢亂了陣腳,只能等著商城建立完善開業。
夜晚的鄉村本是煙霧繚繞、格外恬靜。
子墨洗漱之後,抱著同樣洗完的安然,坐在外面的走廊上,瞧著月色淡淡升起,只是那出去的人還未回來,晚飯便一直不開,等著。
梁鈺從三層小樓下來,走到小娘子面前約五米處,瞧著他們母子,極為歡喜。
「實在抱歉,讓你們一起等著,不如我讓荷香先給你們準備晚飯,看天色也晚了。」
子墨知道他在看自己,好在眼神禮貌,並未大礙。
「沒關係,我們再等等。」
梁鈺面容帶笑,很好說話,眼神內斂收起,和往昔不同的說話語氣。
見小娘子不說話,一時之間找不到好的話題。
子墨也察覺到良兩人之間的沉默,但覺著他像是有話要說,伸手拍拍安然,「安然去看看荷香姑姑做了什麼好吃的。」
「嗯,娘是不是也餓了吧,我現在去看看。」她也餓了。
等安然入了廚房,她抬眸望著他,眼神乾淨清冷,「梁軍師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說?」
「你可以喚我名字,梁軍師倒是顯得疏遠。」聽到她出梁軍師,梁鈺臉色變化萬千。
不曾想過,她會如此稱呼自己。
「你本是軍師,我這樣稱呼你合乎規矩。你有什麼事只管說吧。」
偏生在顧南城不在的時間裡,他若有事說的話,定有兩個可能:一為情,她不得不承認,她這張臉太艷麗,人都是外貌協會,難免會被吸引。二、可能是為顧南城遠行,她只聽顧南城說,他需要出門一段時間,卻不說是什麼事。
顧南城說遠行之前,是梁鈺過來在先,若是接姐姐的話,那現在為何不走?想來,顧南城遠行這件事肯定和梁鈺有關係。
梁鈺感覺在她眼中看到了打量和剖析,心生寒意。這才一轉眼,見子墨眼中依舊溫和淡然,像是他看錯了一般。
張口、還是說了出來。
「這次有一事需要顧兄幫忙,漠西戰亂你應該聽過,早在你去京城的時候已經持續,到現在未曾解決,那裡土地荒涼、人群四散,戰亂造成的損失,不是死了多少人,而是多少人丟掉田地棄之不耕,丟掉房子顛沛流離。」
他眼睛不眨,說著曲解的話,認真的神色根本看不出他說的是真還是假,抑或是半真半假?
子墨依舊望著他,「然後。」
「這次需要顧兄,帶一些糧草護送到漠西疆地,給當地的百姓教授一些耕種知識,你們顧家可是種田能手,看著幾十畝的瓜田、幾十畝的葵花田。」
他說這語氣自然提高不少,頗有瞎掰之意。
子墨聞聲笑了起來,「你這話說的,種田也能拯救國家安危了。」
見她笑,梁鈺這才心中舒了一口氣,差一點就說出來了,好在控制住了。
只等他平復下來,外面便響起馬蹄聲音。
子墨起身,面色無意識帶了笑,「應該是他們回來了,我去看開門,馬上就可以開飯了。」
「我不急。你先開門。」他得再緩緩,真險,事情差一點說漏嘴。
若真是說了,顧南城是無漠西疆地出謀劃策,協助平復戰亂,她肯定會察覺奇怪,區區一個農夫如何能平天下,安百姓?那時他如何解釋,都不成。
梁鈺自知差一點說漏,吃過晚飯早些回房休息,卻不褪衣衫坐在桌子前,擺弄茶水了無生趣。
小娘子安置好夏天和安然休息,回房只會收拾床褥,感覺身後被人抱住,她也不惱,「洗漱完畢了?」
「還沒。」只想靜靜抱著不鬆手,他如此想著。
「去洗漱,我幫你調水溫。」她轉了身子面向他。
「不用,你在屋裡等我,我沖個涼水澡就好。」
涼水澡怕是滅不了火,但外面一人的話,卻直接消除了他全部的火。
顧南城從浴室出來,手中拿著棉布擦拭頭髮,只等半干,才散落下來。
轉身要入房間,卻見梁鈺在院中站著,他明白梁鈺的意思,走了過去,「有何事?」
「明日便走,事情緊急,我們改了日程。」
「不是三日後的十八號?」
他手中動作靜止,還沒好好溫存說離別,現在走的太匆忙。
「兩軍大戰在即,韓大將軍他那邊、出了些問題,我們這邊提前了行程,明日、必須走。」
梁鈺說著眉頭緊蹙,他自然明白,突然提前日程,有些突兀,但實在是沒辦法。
此刻韓大將軍剛回到漠西。他那邊出了事情,妻兒失蹤,生死未卜,一向冷清沉穩的韓大將軍,竟然為了妻兒不管漠西百姓。這次好不容易讓韓家軍困住了他,他們必須提前過去,助韓家軍一臂之力,最好能攻下被奪走的城池。
顧南城回到房間關上房門,不管其他,抱住小娘子上了床,壓她在身下,耳磨私語,「明日我便離開,子墨、我捨不得。」
「明日?怎麼那麼快。」
「嗯,太倉促了,你會想我的對嗎?記住一定要天天想我,因為我也會想你。記住了小娘子。」他說著,嘴唇往下吻著她的脖頸、胸脯,力度之大像是在啃噬一樣,疼。
她任由他肆意,她也不舍。
「想,會想你。你要記得、回來。」別再已過五年,那時,她怕她的心會想的麻木,記不住他了。
這一夜註定是殘暴不眠夜。
翌日清晨,梁鈺在門外等著。身邊兩個小侍衛還在擔心那幾籃子的葡萄,如何帶走,只怕他們下次再來,那葡萄已經過了時令。
馬蹄躁動亂響,他起身快速套上衣服,親吻小娘子唇瓣,「要記得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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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v1,雙寵。
上輩子的崔靜嘉就是個弱軟的小包子。作死的把自己弄進太子府,最後一命嗚呼。
重活一世,命運卻好像和她開了個玩笑,逃離了太子爺卻撞上了楚弈言。
黑心世子爺愛上嬌弱萌包子,世子爺覺得寵著寵著怎麼就放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