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請說。」孫響亮雖不是好人,但也知言出必行,再加上,他真的不想死,完成好姑娘交代的任務,來換取解藥。
「給你一個月的時間,摸清楚黑鷹寨所有人的信息,姓甚名誰,家住何處,家裡幾口人,及此人秉性如何。」穆婷雅說道。
孫響亮詫異,「姑娘……這太難了。」
「不想要解藥了?」穆婷雅淡定開口,「我給你的藥,一個月後發作,一月之內,無任何徵兆,一個月之後若還沒有解藥,則會七竅流血,肝腸寸斷而死。」
「相信我的醫術,你身上的毒,任何大夫都不會診斷出來。」穆婷雅這一句話,讓孫響亮剛冒出來去找其他大夫看看的想法給掐斷了。他苦著臉道:「姑娘,黑鷹寨有三百多人,一個月時間根本不夠用啊!」
「這是你的事。」穆婷雅道:「一個月後,我見不到資料,我會親自去你家告訴你娘你的死訊。」
「你這小姑娘,太狠毒了。」孫響亮想要大罵,但最終憋出了這麼一句。
穆婷雅雙眸很平靜的看著他,不語。
被她看的發毛,孫響亮的氣焰暗了下去,「我就是隨便說說,姑娘別當真。一個月真的太難了,萬一我沒找齊資料,還請姑娘到時通融通融。」
「沒得商量。」穆婷雅道:「一個月後,後山哨崗處見。」
她轉身急速而走,似又想起什麼,腳步不停,聲音遠遠傳來,「還有二十九天。」
望著穆婷雅走遠,孫響亮才敢罵出聲,「這小娘子長的這麼好看,怎的心腸如此毒辣。惹急了小爺,我……」
不能怎麼樣她。
孫響亮的神情又暗淡了,這小姑娘,會醫術,也會毒術,武功更是不錯,他不敵她啊!
而且她昨日竟用一個小石子就把小寶給打暈了。更甚,昨夜娘吃過她開的藥,竟然睡了一個好覺,今早起來氣色也好了很多。
所以他才很感激穆婷雅。
但她也著實可惡,還有二十九天時間,要他掌握黑鷹寨所有人的資料。
哎,為了小命著想,他得去拼了。
……
這邊,穆婷雅離開了孫響亮,獨自找了處地方,便開始了今天的訓練。
本來每天她都是早晨起床後就會訓練的,但今天在孫響亮家不方便,所以才拖到現在快晌午了才訓練。
穆婷雅熟練地綁上綁腿,背上大背包,開始了她的負重五公里長跑。
熱身長跑結束,她開始了擒拿術的練習及原地舉弩箭擺出射箭姿勢不動的半小時訓練。
這具身體的身體素質太差,只能先練習這些,且必須每天練習,並持之以恆,才能逐步增加運動量。
好在她當兵十幾年,早已習慣了各種的魔鬼訓練,以及掌握身體極限程度。不然,這身體可經不住這麼折騰。
訓練結束,穆婷雅打開左手腕的超級金表,從裡面拿出食物與水。
吃過食物,她略微休息了片刻,便向著邊疆方向而去。
據謝瑤的記憶,謝瑤在家時,常無意中聽到身邊的丫鬟、婆子聊起邊關不平,父親更是多次遇險,每次聽到這些,她總是心神不寧,恨不得自己插上翅膀飛到父親身邊看一眼才安心。
謝瑤給父親寫了多封家書,但每次都是如石沉大海,杳無音訊,使得她更心慌了。
謝瑤自小沒有母親,她不能再失去父親,便在丫鬟的提意下,親自來邊關尋父親。
穆婷雅已經判斷,這些信息中,有真有假,不然不會這麼巧,在謝瑤經過丫鬟、婆子身邊時,丫鬟婆子正在談論邊關事。
要知道,邊關事,唯有朝中大臣才會知曉,就憑她將軍府的下人,又如何會知曉?
顯然,這是有人利用父女情而設的局,並且,謝瑤已入局中。
穆婷雅眼中寒光一閃,現在的她就是謝瑤,設計了她,就要看對方有沒有那個資本了。她冷哼一聲,「一個小妾而已,真以為自己是大將軍夫人?還妄想庶女飛上枝頭做皇后。」
「謝將軍,從今以後,我穆婷雅就是你的女兒。如果你有危險,即使拼了命,我也會救你,這是我欠謝瑤的。」她不放心邊關事,親自去探查一番才能安心。
如此,她加快了腳步。
……
晏城,是盛弘國與鳴金國接壤的城池,更是鳴金進入盛宏的必經之路。
謝龍的大軍便是駐紮在此。
晏城內人群熙熙攘攘,很是熱鬧,完全不見戰事起的蕭條。
人群里,有一少年,身著青衣,頭髮束起,很普通的打扮,但吸引了很多人的矚目,原因無他,只因少年美如冠玉,風度翩翩。
此少年正是穆婷雅。
為了行事方便,她特意買了一身男子行裝穿上。
走過了大半個城池,穆婷雅滿意的點頭。
這裡比她想像的要好。
城內並沒有出現混亂的場面,城內店鋪林立,小販的招呼聲更是不絕於耳,人群絡繹不絕,時不時有官兵巡邏而過,一派生機勃勃景象。
顯然,這裡並沒有受到戰爭的洗禮。
「滿堂客。」穆婷雅看著眼前的酒樓,她嘴角輕笑。
她需要打聽事,而酒樓無疑是最好的場所。一路走來,這滿堂客是她所見最大的酒樓。「就是這裡了。」隨後,她邁步而入。
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隨便點了幾個小菜,穆婷雅便豎起耳朵,聽著周圍的議論聲。
「聽說了嘛?鳴金蠻子又搶了一個村子,村子裡的女人都被抓走了,其餘人則都殺了,村裡的糧食、牲口更是一搶而空,連只雞都沒留下。」
「可不是嘛!這件事傳的沸沸揚揚的。我表弟就在謝家軍中,前幾天我見著他,聽他說起過這件事。表弟他親眼看到那村里人的死相,很悽慘,有很多人的身上捅了不止一刀,有的更是連腸子、腦漿都流出來了。表弟他們得到消息趕到那村子時,看到這些的時候,一個個大老爺們哭的跟個娘們似的。」
那人聲音悲痛,繼續道:「還有一個身懷六甲的婦人,身無寸縷躺在草垛上,下身的血更是染紅了柴火垛,死了眼睛也沒閉上,還是表弟給她合上了眼。」
本來熱鬧的大廳,因著這人的話,而變得空氣沉重,聲音也暮然而止。
過了片刻,有人感慨道:「說起來鳴金國今年很是怪矣,往年他們出兵,都是直攻晏城,與謝將軍的大軍正面交戰。而今年他們卻不予正面迎敵,見著謝家大軍,便會馬上撤退。更氣人的是,他們不與大軍交戰,而是直接進入邊關村子,燒殺掠奪,一掃而空。這群蠻子也學聰明了,搶完東西就立即返回草原腹地,從不耽誤。謝將軍的人剛得到消息,趕過去後,早就沒了蠻子的蹤影。」
有人附言道:「聽說謝將軍曾多次率兵進入草原腹地尋找鳴金大軍的駐紮地,不過,都是無功而返。」
「對啊!我也聽說了。」
「啪」一個少年拍案而起,「哼,早晚有一天,定踏平鳴金,揚我盛宏國威,一雪前恥。」
眾人循聲望去,穆婷婷也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