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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扉說第一句的時候,蕭岸笑倒在椅子上,狂笑,這人不秀能死。
等齊扉的第二句說完,他斂起了笑,端起桌子上的湯喝了一口。
導演組提示牌都快舉進了鏡頭,想讓他深挖齊扉的感情史,觀眾愛看這個。
對面齊扉掀了下眼皮,看導演的提示牌,上面寫著:可以延伸感情問題嗎?多聊聊扉哥的感情。
節目組幾個年輕小姑娘兩眼放光,興奮的不行,她們是期許cp粉。
他說話時,身體是傾向於徐枳,他是不是喜歡徐枳?男女的喜歡,不單單是欣賞?他允許節目組問感情問題,是他有情況了嗎?
齊扉抬起修長冷肅的手支著下頜,目光轉向徐枳,指尖很淺的點了下,示意她往後看。徐枳還震驚在剛才齊扉的愛情觀里,扭頭看過去,看到一句:「扉哥,你在談戀愛嗎?可以問感情史嗎?」
徐枳在那瞬間心跳至少一百八,她把碗裡最後那塊雞蛋塞進了嘴裡,對著齊扉很輕的點了下頭。
默認了。
只有齊扉那邊沒有問題,她這邊隨時可以官宣。
「你的理想型是什麼樣?」蕭岸把湯喝完,放下湯碗,半真半假的說道,「高的胖的瘦的?圈內人還是素人?你單了好多年,你覺得,你能等到你的理想型嗎?」
齊扉忽的就笑了起來,他支著頭笑意很深。鳳眸眼尾微微上揚,眼皮極深,眼尾淺淺的蕩漾著笑。他笑起來很驚艷,妖孽的程度。
蕭岸在心裡嘶了一聲,活動手腕,靠在椅子上,「怕你單一輩子,一個人淒悽慘慘孤獨終老,幫你找找。」
齊扉說出口的不過冰山一角,他真實的感情比說出來的更純粹,更讓人震撼。蕭岸認識他八年,齊扉算是他們這群人里條件最好的,擁有極好的容貌,顏值是真能打。出道即巔峰,公司捧他,給他最好的資源。眾星捧月,無數人愛他。倒追他的女孩從娛樂圈明星頂流到名媛,給他伸橄欖枝的可太多了,要是具體化那些橄欖枝能把他家埋了。他擁有著普通人沒有的財力,家裡兩個哥哥給他保駕護航,他的投資路順風順水。
在這個紙醉金迷的圈子,物慾橫流,人們的道德底線並不高。潔身自好的沒幾個,也沒必要,墮落很容易。
金錢美色對他來說唾手可得,可他什麼都不要,不談戀愛私生活乾淨。他活的不像這個時代的人,他沒有普通人的欲|望。早年的時候,蕭岸有酒局叫過他幾次,他只去過一次。到了點一杯牛奶,坐在角落裡咬著吸管把一杯牛奶安靜的喝完就走了,第二天蕭岸被拉黑了。
他們目瞪口呆,齊家少爺真是個奇葩。
後來因為合作又加回了好友,作為朋友,齊扉真是沒話說。有才華有能力性格好,對朋友極其大方,有忙一定幫,其他的別叫他。
齊扉對男女都沒有興趣,不像正常人。直到兩年前,齊扉突然找他喝酒。齊扉那天喝了很多,喝到深夜,蕭岸快被喝躺下的時候,齊扉走到窗戶邊點了一支煙,揚頭看天邊的月亮。他很高,身影拉的很長,落在玻璃上。手指上的煙明明暗暗,看起來有些孤獨。
他平時是孤高。
他看了很久的月亮,一支煙抽完,他把菸頭攥進了手心,嗓音沙啞而平靜,他說,「小月亮談戀愛了。」
那種平靜像是海嘯前的海面,看似無波無瀾,沒人知道平靜下面藏著多少驚濤駭浪,藏著什麼樣的風暴,他什麼時候會失控。
那天,路明官宣了戀情,對象是徐枳。
齊扉喜歡著一個人,喜歡了很多年。他的喜歡像是傍晚乾淨的風,不摻雜一點其他。靜靜地等待著日出日落,也許一輩子都等不到那個人。也許,他的喜歡永遠不為人知。
他到底還是等到了。
兩年後,他把徐枳介紹給他們所有人認識
他依舊是風,只是這次,他隨著月亮攀上了天空,興風作浪,恣意瀟灑。他坦坦蕩蕩的介紹著他的喜歡,他告訴所有人他的喜悅。
他不將就。
齊扉是個很純粹的人,世間少有的人。所以他遇到了徐枳,認識徐枳之前,蕭岸覺得月亮來形容一個女孩太浮誇。認識徐枳之後,蕭岸覺得月亮來形容徐枳再合適不過了。
徐枳是白月光啊。
徐枳也是個很純粹的人,她很優秀很坦蕩,她無所不能。才華美貌還有一顆善良的心,他們兩個挺般配,心有靈犀,真正的靈魂伴侶。
這種感情,蕭岸打心底里羨慕。
也希望他們長久。
齊扉拿起湯碗放到了徐枳面前,聲音很低,「徐枳。」
他沒有回答他有沒有找到,他只是看向了徐枳,語調緩緩的浸著笑,「還有湯嗎?」
導演組無聲尖叫,蕭岸問齊扉的理想型是誰,他叫了徐枳的名字。
節目組問他是不是戀愛了,他沒有否認。
剛才插入這個話題,還是蕭岸去cue徐枳的感情。齊扉現在這樣反應,只有一個可能,期許是真的。
徐枳保持著面上的冷靜,接過湯碗看了眼剩餘的湯,說道,「扉哥,我給你熱個牛奶吧?湯已經涼了。」
鏡頭放到了徐枳身上,她抬手把鬢邊碎髮夾到了耳朵後面,打算起身去找喝的。皙白漂亮的臉落在鏡頭下,她因為做飯紮起了馬尾,露出一截白淨的脖頸。起風了,風吹動茂密的枝葉把斑駁的陽光灑進了遮陽棚,落到了徐枳的眼睛上,她的眼仿佛映進了星空,美的驚心動魄。
「那不用了,不喝了。休息一會兒,下午還要幹活。」
徐枳還是跑回了房間,打開冰箱取了四盒贊助商提供的牛奶,抱著出去聽到齊扉悠閒的語調跟蕭岸聊感情,「我的理想型是會彈鋼琴,學音樂的女孩,能聊到一塊。」他倚靠在椅子上,一轉頭目光對上徐枳,四目相對,似乎黏到了一起,熾熱滾燙纏綿,「徐枳這樣的就行。」
徐枳心跳驟然兩百,跨過門檻走向院子,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臉上滾燙,她儘可能克制但還是沒有壓住,整個人都快燒起來。手心裡抱著冰涼的牛奶盒子,薄薄的一層皮膚下面包裹著滾燙的岩漿,似乎下一刻就會破體而出,湮沒了理智。
「小徐老師,考慮我嗎?」齊扉坐直,臉上還帶著淺淡的笑,深邃黑眸注視著徐枳。看似隨意,可當他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指尖已經按在扶手上,壓出很深的印,「我不是衝著你的廚藝來的,我會做飯,廚藝挺好,晚上做飯給你吃。跟我在一起你什麼都不用做,我很會照顧人。」
瞬間,整個院子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齊扉在公然求偶!跟徐枳,爆炸性新聞。
「扉哥,你這麼說,我當真了。」徐枳心跳到大腦一片眩暈,保持著表面的平靜,走過去把牛奶分給他們個人,拉開椅子坐下,用畢生的情商說道,「中午的碗可就讓你去洗了。」
齊扉咬著牛奶吸管笑的鳳眸飛揚,往後靠倒在椅子上,半晌才開口,起身放下牛奶,說道,「行,我去洗。」
「還真去?你手上有傷,別去洗了。」徐枳一把拉住齊扉,這邊天氣熱,穿的都薄,碰觸到他的肌膚,滾燙熾熱。徐枳迅速鬆手,她反應也很快,「我們做飯,蕭老師,你們該洗碗吧?」
「阿禮去洗。」蕭岸轉身趴到了椅子上,擰著眉嘶了一聲,「腰疼,腰斷了,前幾天跳舞傷到了,根本不能幹活。今天又拿行李箱,我要躺一會兒去,年紀大了,幹活這事還是交給你們年輕人吧。」
齊禮:「……」他是什麼大怨種?被瘋狂塞狗糧,還要干苦力。
徐枳的這一打岔,曖昧就消散了不少。她和齊扉看起來更像是坦蕩的同事,節目組狂跳的心臟落了回去。
下午的任務是釣魚和砍甘蔗,蕭岸以腰疼為由,選擇了釣魚。齊扉跟徐枳去砍甘蔗,四個人一起出發,坐兩輛電動車。
徐枳戴上粉色頭盔坐到齊扉的小電瓶車後面,齊扉穿上了純白色的襯衣外套,風掀起了他的襯衣衣擺,撫過徐枳的臉上肌膚。道路兩邊是鮮花,下午徐徐微風,十分的舒服。
「你的理想是什麼?」齊扉戴著白色的頭盔,微沉的嗓音落進風裡,「抱著我,別摔下去了。」
旁邊就是攝影組的車,徐枳遲疑片刻,抬起手臂放到了齊扉的腰上。貼著他的腹肌,虛虛的攬著他。
他們在一起一個多月了。
「出新專輯,成為一名更出色的歌手,唱更多好聽的歌。」徐枳的頭髮被風吹的飄了起來,她很喜歡這樣嫻靜的田野,跟喜歡的人一起旅行,舒服又自在。
「那你實現了理想,你的新專輯快要上了,你是很優秀的歌手。」
「你的理想是什麼?」徐枳問道。
「跟喜歡的人行在喜歡的路上,像現在這樣,吹著風,聞著花香。」齊扉帶著徐枳走上了一條農田之間筆直的道路,兩邊濃綠,中間的路又直又白,像是日漫里男女主永遠騎不到盡頭的單車,「簡簡單單的生活。」
齊扉在公開表白?徐枳的手臂收緊了一些,貼著他的腹肌。她挺想念齊扉的腹肌手感,他們已經很久沒有做親密的事了。
車速放慢了,齊扉的聲音落在微風裡,「你想聽歌嗎?」
「好啊,你要唱什麼?」
節目組用了航拍,拉了遠鏡頭,齊扉清越的嗓音離開了嗓子,他的聲音飄蕩在田野之間。
「我想踏遍星河萬里張狂——」
「我想碰觸世間的嚮往——」
徐枳笑出了聲,額頭抵著齊扉的脊背。齊扉居然唱她的歌,齊扉的嗓音唱她的歌格外有質感,少了她的那種決絕,多了幾分熱烈張揚。
「我想被南風吹亂模樣——」
「我想讓星光落在心上。」
聲音從收聲器傳入導演這邊,導演讓攝影師跟上拍近景。齊扉的聲音清唱質感太好了,聽覺盛宴。
「我想——踏著銀河吻月亮。」齊扉改了一句歌詞,電動車飛馳在風裡,下午起風了,徐枳仰起白皙下巴笑的眼睛彎著,她跟著齊扉一起合唱了下一句:「我想乘著萬千愛意翱翔——」
「我想跟喜歡的人到任何一個地方——」
他們沒有提前溝通,非常默契的同時改了最後一句。
跟拍的攝影師心跳飛快,兩個人清唱好聽死了,嗓音交纏在一起。徐枳在賽場上唱這首歌時是決絕,他們在此刻唱的是熾熱。齊扉和徐枳真的是來參加戀綜的吧?他們中間冒著無數的粉紅泡泡,帶著熱戀的氣息,周圍空氣都滾燙起來。
「為什麼他們可以騎好看的電動車,我們就要坐輪車?」齊禮坐在輪車的車兜里,抓著欄杆感受著山路的顛簸,發出了靈魂的質疑。
「難道你想跟我騎電瓶車?抱著我的腰唱人間理想?」蕭岸握著輪車的把手,動靜很大的把車開上了另一條路。
沒搶到電瓶車這件事他會說?輪車明顯是給砍甘蔗準備的,可那兩個貨跑的飛快,迅速搶走了電瓶車,留了個輪車給他們。
「別說,好噁心。」齊禮雞皮疙瘩掉一地,看了眼已經看不見身影但歌聲還飄蕩在空中的兩個人的方向,雞皮疙瘩更多了,老房子著火真可怕。
由於騎錯了車,晚上齊扉和徐枳只砍了一捆甘蔗,而齊禮和蕭岸連一條魚都沒有釣到,一捆甘蔗什麼都換不到。最後是常駐嘉賓救了他們,晚飯他們在常駐嘉賓那邊吃的火鍋,唯一的代價是給他們表演節目。
節目組提供了電子琴和吉他,齊扉帶了小提琴,齊扉和徐枳再一次合作了《失控》,電子琴配小提琴。
電子琴的質感比鋼琴差遠了,但兩個人的嗓音太絕了,合唱是天籟之音。
徐枳穿著白色t恤和短褲,頭髮鬆散的扎了個高馬尾,她喝了一點啤酒,微醺的狀態整個人都很鬆弛,站在電子琴前張揚的彈奏。齊扉也喝了一點酒,但他酒量好,臉上並不顯。一身白t,站在她身邊拉小提琴,清冷矜貴迷人。
這一期賺瘋了,徐枳來唱了她的原創歌曲,齊扉幾乎全程跟唱,又單獨唱了兩首。齊扉平時單獨出場費高的嚇人,唱歌更是天價。他們在72小時完整的演唱,齊扉在末尾抱著吉他彈唱了一曲《青春篇章》。
徐枳看著他,聽著自己的心動,舉著啤酒罐慢悠悠的喝著冰啤酒。等齊扉唱完,她把一罐啤酒喝完了。
齊扉唱完歌跟常駐嘉賓碰了酒,回頭看到徐枳趴在桌子上,臉色酚紅,明顯喝多了。
這小孩酒量差的令人髮指,一罐啤酒撂倒了。
以後得盯緊點,他不在的場合,徐枳不准喝酒。
晚上十點散場,齊扉背著徐枳回住處。徐枳睡的很安靜,趴在他的脖子上,呼出的熱氣落在他的肌膚上。
跟拍的攝影師開的門,齊扉把徐枳放到了床上。還很克制,他給徐枳拿身上的麥,徐枳忽然親了上來。
帶著酒氣潮熱的唇落到他的唇上,很熱很軟。她纖細細膩的手臂纏著他的脖子,柔軟的唇含著他的下唇很輕的吸了下,聲音很低的嘀咕,「扉哥,不甜。」
不甜?他不甜?
齊扉的眼眸暗深沉到了極致,片刻,他的喉結一滾。修長的手指摸到徐枳後腰上的麥,關掉。冷靜的把整個麥扯出來纏繞了兩圈握在手心裡,關掉自己身上的麥也扯了出來,兩個麥放在一起。
「扉哥。」一直跟在鏡頭外的助理肖寧喊了一聲,心臟都快嚇出來了,「今晚可能有雨,林總明天過來。」
肖寧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就是覺得面前這一幕挺恐怖,生怕他們擦槍走火。這天雷勾地火,差一個火星。
齊扉直起身慢條斯理的給徐枳蓋好被子,回家讓她知道什麼叫甜,甜哭她,點了點頭,「是雷陣雨嗎?徐枳怕打雷。」
現場的工作人員已經傻了,齊扉跟徐枳真的在一起!真的不能再真了!
「我再查查。」肖寧站在門口說道,「應該沒有,需要準備什麼嗎?」
打雷需要準備什麼?把齊扉準備到徐枳的房間。
齊扉把麥遞給了工作人員,檢查房間的攝像頭,徐枳的房間有兩個機位,估計都拍到了。他拿衣服把攝像頭蓋住,徐枳睡覺不老實,會一邊睡一邊脫衣服。
齊扉檢查一遍之後,讓所有人出去他最後一個離開房間,輕輕的帶上房門,示意攝影師把機器關掉。
「剛才拍到了?」
跟拍的攝影師點頭又搖頭,不知道該承認還是否認。沒有拍到具體,但徐枳白皙的手臂攬在齊扉的脖子上那一幕太刺激了。明明只是很輕的一攬,卻像是前戲的纏綿,仿佛下一刻就要進入禁區。
「拍到了回頭髮給我,她是我的女朋友,合法的,不用那麼緊張。」齊扉轉身往自己房間走,走到一半回頭,唇角上揚笑的鳳眸瀲灩,嗓音啞沉道,「表現的不夠明顯嗎?我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