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歸去!不如歸去!」青耕鳥在房檐處唱著歌。
叫花雞也應和著:「咯咯噠!」
不是公雞嗎?怎麼會母雞叫?難道是下蛋公雞?
李鄲道已經連續兩天夜裡沒有好好睡覺了,特別是昨晚,走了好多路,又作法了,十分疲憊,此時不得不睡一會兒。
好在家裡人已經習慣李鄲道神出鬼沒了。
休息了一會,存神一陣,天光已經大亮了。
出來時候,就只有老爺子了。
老爺子在打拳。
不是那個打拳,是正經打拳。
氣隨著拳走,拳在意先,渾然一體,老爺子感覺打得比自己好啊!
這慢吞吞的太極拳法,比李鄲道在大學時候打得好多了,看來老爺子有偷偷練習啊,之前還嘲笑李鄲道打的是什麼東西,現在只能說:真香。
「老拳師了!」李鄲道說道:「爺爺老當益壯啊!」
「天氣漸漸冷了,我年老,骨髓日愈空了,手腳冰冷起來,要多動動,不然這冬天,只怕難挨。」
「你娘把你帶回來的狐狸毛,給做了條毯子,你看看吧。」
李鄲道說道:「不是給叔叔帶去考場考試嗎?」
「你娘說,想在裡面繡一些避鬼,避邪的符籙,所以才要你看看。」
李鄲道進屋子看,果然已經織好了一條毯子,表面素淨,應該是把雜毛分出來了,摸起來柔軟得很。
「到底是青丘狐裘的品質。」李鄲道又想起了胡悠悠來,也不知道他們搬走了沒,還有那個大禹和女嬌娘娘的孩子,肯定是風雲人物。
「繡個五嶽真形圖吧。」此五嶽真形,正好是大禹丈量山河地理,所測量水文與圖,所繪製,這狐狸毛毯子正好用到,五嶽護體,
老爺子看李鄲道翻著三皇秘文,找著五嶽真形符圖。
倒也簡單,並不算複雜。
當下拿白芨制辰砂,拿朱竹赤筆揮手畫制。
華岳符圖在最上,如火中金烏,泰岳,嵩岳,為左右臂膀,泰岳如旭日東升,嵩岳如殿宇宮碑,衡岳,恆岳為左右足,衡岳似流火,又似水中洲,恆岳如高冠如門戶。
五嶽真形符圖一畫,這毯子就生出了一絲古樸之意。
「你這鬼畫符,倒是有些味道,看來是學到了東西的。」
「這毯子一蓋,晚上睡覺,自然神安,不會被邪氣所擾。」
李鄲道畫完,就往藥鋪而去。
路上就看見了八戒和尚拿著掃把在掃街。
見了李鄲道,雙手合十:「師父。」
「你倒是沒有跑路。」李鄲道笑道。
「想見真佛,未敢懈怠。」
李鄲道點點頭,是個上好的免費勞動力。
「有什麼感想?」
「弟子愚鈍。」八戒還想要請教李鄲道。
李鄲道揮揮手:「那就繼續掃地吧,中午記得來吃飯。」
八戒只好拿著掃把接著掃地。
等李鄲道進入藥鋪,一個和尚便從一側出來:「師兄,你說的就是他嗎?不過是個少年郎,能有什麼本事。」
「師弟,中原大地,奇人異士無數,貧僧未敢輕視,這位,所言,句句含有大乘法意,可是大乘之法,未在中原傳及,我們也只知大乘之名,不通大乘之理,他卻能知,可見一般。」
另一個和尚道:「那師兄就真的在這裡給人掃大街,倒夜香嗎?」
「嗯,師弟莫要勸我了。」八戒掃著地。
不少人在這裡看著和尚掃地,還有人道:「幫我掃掃裡面可以不?我給你一錢。」
「多謝施主了!」八戒連著點頭。
另一個和尚表示不解:「師父說,叫你先把佛寶拿來,找機會獻給皇帝,皇帝就會供奉佛寶而修建佛寺。
八戒將牟尼珠給了這個和尚:「師弟拿去吧。」
「唉!師兄,好自為之!」和尚匆匆離去。
而這邊李鄲道則到了店鋪,李福成在給人推拿按摩,畢竟幾文錢,就能爽一次,哪個男人能抵擋得住呢?
「今天沒有人來看病嗎?」
「沒有!今天好像是孔夫子誕。」李福成道:「廟裡應該挺熱鬧的,你叔叔都去參加文會去了。」
「就十一月了啊!」李鄲道果然覺得確實冷了。
「沒人的話,那就炮製藥材,煉製丹丸吧!」
李鄲道也不閒著。
「小帳房!」
「茯苓姑娘!」李鄲道笑道:「上次多虧你的解瘟丹了!」
「嗨!這算什麼,就是殺了那條蛇王,再找一條就難了,現在冬天了,都蟄伏起來了,你要的蛇鞭都供應不上了。」
「這……」李鄲道一時不好意思了。
「還沒上門感謝田巫呢!」
「沒事,我爹說,你做得很好,他也得了一些外功,這蛇王也不是什麼珍貴東西。」
「姑娘來我這裡是有什麼事情嗎?」
「是的!我爹問你有沒有什麼屬性陽燥的丹丸,不能含硫磺,雄黃的那種。」
「有啊!可以煉製火丹。」
火丹在中醫指丹毒,常常是由於感受了火毒之邪,郁阻於肌膚而發生的或者是由於皮膚黏膜有破損,毒邪趁虛侵入人體而造成的。
主要表現是局部皮膚可以見到大片鮮紅的紅斑,高出皮膚的表面,邊界清楚,表面緊張光亮,摸上去比較燙手,腫脹觸痛比較明顯。
當然神話傳說中則是一種靈丹,比如南遊記里華光用火丹燒悟空,北遊記里真武給龜蛇二將吃的就是火丹。
李鄲道煉製的正是一種,給人服用,如中丹毒的火丹,可叫人跟舌頭起泡,鼻子流血,渾身燥熱,皮膚發紅,尿液赤黃。
「火丹怎麼煉製?」
「先要開壇,請火部正神,然後再炮製各種藥材,比如硃砂,赤鐵,紅花,赤芍藥,等等,朱紅離火之物,然後各有炮製,得到火丹。」
「這樣啊!難煉嗎?」
「現在煉不了,俗話說七月流火,火丹只能在七月煉製。」
「冬天沒有可以煉製的丹丸嗎?我爹最近蛇性返上來了,幾乎要冬眠了,但是他不能冬眠,要不然蛇性壓制人性,往後就會越來越嚴重,所以一定要壓制住冬眠的欲望,就要讓血液熱起來。」
「這樣啊!那就應該當體寒之症來治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