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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小真看清楚翻進來的男人是誰後,&bsp&bsp人都傻了。筆硯閣 m.biyange.com
就在她準備尖叫時,男人的反應更快。
紀言直接狠厲的掐住了蘇小真的脖子,修長白皙的手指毫不留情的收緊,&bsp&bsp完全扼住了蘇小真的喉嚨和聲音。
蘇小真看著眼前男人眼底的冷漠,&bsp&bsp瞳孔微縮,眼底帶著濃濃的害怕和驚駭。
她張了張嘴,&bsp&bsp想要呼救。
然而脖子被人狠狠給扼住,&bsp&bsp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來,&bsp&bsp只能痛苦的蹬腳,用雙手死死的扳著掐著她脖子的手,企圖扳開扼住她喉嚨的雙手。
可惜她的力氣完全敵不過紀言,沒有絲毫作用。
而且紀言的手還在無情的收緊。
蘇小真的呼吸被完全剝奪,&bsp&bsp死亡的威脅讓她的淚水迅速續滿眼眶,從眼角滑落,掙扎逐漸變的無力,&bsp&bsp瞳孔也開始渙散了。
而阮清在紀言翻到床底時,&bsp&bsp人也傻了。
他之所以在紀言感知能力很好的情況下,&bsp&bsp還讓蘇小真藏在床底下,是因為床上有一個江肆年。
江肆年的呼吸和心跳可以擾亂幾分,&bsp&bsp而且他本身的存在也能讓紀言不會去關注其他的。
雖然有幾分冒險,但也不至於絕對會被紀言發現,所以他才示意她藏在床底。
但是他萬萬沒想到,紀言他會翻進去。
阮清已經沒時間去思考門外來的是誰才能讓紀言做出這種事情了。
因為按紀言那個性子,&bsp&bsp他一定會殺了蘇小真的。
阮清看了看還在被敲的門,&bsp&bsp又看了看發出細微動靜的床底。
他深呼吸一口氣,&bsp&bsp彎腰看向床底,&bsp&bsp將聲音壓的很低,&bsp&bsp精緻的臉上帶著祈求道,「不要,紀言……哥哥,你別殺她,好不好?」
少年軟軟的聲音帶著討好和示弱的意味,不過大概是顧忌著門外的人,低到幾乎聽不見。
但紀言的聽力一向很好&bsp&bsp,能清晰的聽見少年的祈求。
明明那聲哥哥叫的有幾分緊張和害怕,甚至還帶著生澀,但卻宛如羽毛輕飄飄的撓進人心底般,讓人心痒痒的。
少年就仿佛是盛開的罌粟,所有人都明知道前方是罪惡和深淵,是無盡的地獄,也根本沒有人能拒絕他。
畢竟沒有飛蛾能拒絕黑暗裡耀眼的光芒,哪怕是將要迎接死亡。
所以紀言回頭了,也看清楚了少年此時的模樣。
與漆黑一片的床底不同,少年身處在光里,而且因為他彎腰看過來,頭頂的燈光照在他身上,有幾分忽明忽暗的美感,襯的他精緻的臉更加昳麗,他長長睫毛微微顫動,光影映在眼下,美的宛如話本里走出來的妖精。
少年和他就仿佛是兩個世界的人,但少年此時漂亮的眸子裡帶著祈求,正直直的看向他。
乖巧的仿佛是一隻祈求主人垂憐愛撫的小貓咪。
少年也只有在有求於他時,才乖巧的不像話。
紀言視線極具侵略性的在少年身上流轉了幾秒後,最終無聲的開口。
在看到少年眼裡氤氳著水霧,最終只能紅著眼可憐又無助的點頭後,他若有若無的輕笑了一聲,放開了快要斷氣的女人。
蘇小真意識都已經快模糊了,脖子被放開後她下意識痛苦的捂著脖子,就在她準備大口呼吸時。
紀言陰測測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發出聲音,就殺了你。」
紀言話里的殺意毫不掩飾,沒有人會懷疑他說的真實性。
蘇小真的身體微微顫抖,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她害怕的立馬捂住嘴,強忍住缺氧的痛苦,邊發抖邊往後縮。
企圖遠離那惡魔般的男人。
然而床底就那麼大,她再怎麼縮也沒辦法遠離,最終只能蜷縮在角落。
不過蘇小真整個過程沒有發出一絲聲音,就算是痛苦到面容扭曲了,也只是小小的平復自己的呼吸,生怕自己發出聲音男人真的殺了她。
整個人看起來可憐的很,但男人絲毫不在意她的死活,要不是少年求情,大概他早就扭斷她的脖子了。
阮清倒是看到了蘇小真的可憐,但他沒時間顧及她害不害怕了,因為敲門聲響了很久了。
他走到門邊通過貓眼看了看。
居然是……醫生溫禮。
他穿著白色的襯衣,雖然有幾分皺,但身上沒有一絲血跡和髒污,完全沒有殊死搏鬥過的痕跡。
也就只有臉上還殘留著那一絲的傷痕,估計再過一會兒就能自愈了。
而且那傷痕絲毫沒有影響到他俊美的容貌,反而無端給他添了幾分風情和魅力。
果然……失敗了啊。
阮清垂眸掩下眼底的神色,然後握住門把手,打開了門。
與之前兩次開門只開了一條縫隙不同,這一次阮清開了差不多一半的程度。
不過床在門的那邊,就算是開一半也是看不到床那邊的情況的。
溫禮見門打開,放下了正準備敲門的手,視線溫柔,帶著擔心的上下看了少年幾眼,「你……沒事吧?」
阮清有些局促不安的搖了搖頭,小聲的開口,「沒事,有人救了我。」
「那真是太好了。」&bsp&bsp溫禮聞言眼底帶著慶幸,然後帶著幾分歉意的開口,「抱歉,當時沒能顧及到你。」
阮清聞言再次搖了搖頭,這次真誠多了,「不關溫禮哥哥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
「沒事就好,你要是出事了我可是會自責一輩子的。」溫禮笑了笑,在燈光下,眼底仿佛帶著幾分情人之間的親昵。
他的話也有些曖昧不清,並不像是單純醫生對患者的關心。
少年的臉頓時就紅了,精緻白皙的臉上宛如塗了上好的紅胭脂,漂亮的讓人移不開視線。
少年眸子裡帶著些許開心,又似乎有些糾結和害怕,怕自己誤會了,所以視線有些閃躲,不敢對上眼前人的視線。
一時間期待又忐忑。
溫禮看著眼前臉紅的少年,仿佛沒發現他的忐忑一般,溫柔的開口,「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若是平時,喜歡的人這樣說,大概誰都會開開心心把人請進去。
但少年一頓,視線不安的看向旁邊,似乎是有些為難和遲疑。
溫禮看出了少年的遲疑,笑著調侃道,「怎麼了?請我喝杯茶都不願意?」
阮清聞言立馬搖了搖頭,生怕溫禮誤會,盯著地面小聲的開口,「不是的,不是的……」
「只是今晚可能有些不太方便……」
少年的聲音越說越小,最後快要聽不見了。
「不方便?」溫禮略微皺了皺眉,「你是……有客人在嗎?」
阮清一直垂眸盯著腳尖,遲疑的點了點頭,「……嗯。」
溫禮看著眼前的少年,眼底浮現出一絲不贊同,語氣也有幾分嚴肅,「阿清,雖然我沒資格管你,但是好孩子應該潔身自好。」
少年眨了眨眼睛,似乎是花了好幾秒才明白溫禮的話是什麼意思。
他瞪大了眼睛,抬頭看向眼前人,急切的解釋,「不是的,不是溫禮哥哥想的那樣,是……是朋友,他為了救我受傷了。」
被喜歡的人誤會,少年急的眼尾都紅了,委屈頓時浮現在臉上,眸子也有泛起水汽。
「受傷了?」溫禮似乎也意識到自己誤會了少年,恢復了之前的溫柔,「那正好,我就是醫生,我給你朋友看看吧。」
看醫生又是故意誤會他,又是熱心幫忙的樣子,阮清就明白他這是不進來不罷休了。
可問題是,受傷的是江肆年,捅人的八成就是他。
而且床下有一個想捅他的紀言不說,窗外還有一群人誤入的玩家。
要是再讓一個目的不明的溫禮進來,估計會更亂。
阮清頭都大了,他是想有人來攪亂這個局面,但是沒想要這麼多。
但現在的情況也由不得他選擇了。
阮清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乖乖的讓開了門。
溫禮進入房間後徑直的看向床上的人,表情沒什麼變化。
他視線放在了江肆年受傷的腰上,輕聲問道,「他的衣服,是阿清給他脫的嗎?」
少年似乎有些不明白溫禮為什麼這麼問,但還是誠實的搖了搖頭,小聲道,「不是,我只給他上了藥。」
「阿清做的對,好孩子不能隨便脫別人的衣服。」
溫禮笑著表揚了少年,嗓音帶著迷人的磁性,但他說完便沒有再看少年,直接走到床邊坐下,修長的指尖輕輕搭在了江肆年的脈搏上。
就仿佛剛剛的表揚只是客套話般隨口一說,但卻惹的少年的臉再次紅了起來。
看到醫生開始把脈,少年才回過神來,緊張的站在旁邊看著。
差不多過了一分鐘左右,溫禮收回手,朝旁邊擔憂的阮清溫柔的笑了笑,「別擔心,他沒什麼大礙,修養修養就好了。」
阮清這才鬆了一口氣,眼底一直以來的害怕消散了,帶著幾分輕鬆的開口,「謝謝溫禮哥哥。」
「不用說謝謝,肆年也是我的朋友。」溫禮笑了笑,拿過旁邊的醫藥箱,拆開江肆年腰間的繃帶,重新幫江肆年包紮了一下。
畢竟少年似乎並不懂醫理,剛剛連藥都用錯了,按他這種包紮法,說不定江肆年真的會死。
直播間觀眾看著這走向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家人們,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我咋看不懂了呢?】
【剛剛我就發現清清用的藥有點兒問題,但是我萬萬沒想到醫生會幫那個臭男人重新包紮一下,那腰子不就是他捅的嗎?】
【我也以為是他捅的,但是沒道理他捅完人又來救人啊?】
【說不定不是他捅的呢?這都是大家猜的而已。】
實際上溫禮並不在意江肆年的死活,但是他卻不能讓江肆年以『為了救少年』的理由去死。
畢竟死人都是敗者,但也永遠都是勝者。
包紮過程中免不了沾上些血跡,溫禮包紮完後徑直進入了衛生間。
而少年站在外面則是有些忐忑,因為他住的地方實在是太小了。
他怕醫生會嫌棄他窮。
不過下一秒他就沒時間想這些了,因為床底下的紀言滾到了床邊緣,然後面無表情的扯了他褲腿一下。
叫他哥哥就叫的生澀,叫別人哥哥倒是叫的順口。
少年看著床邊緣面無表情的紀言,瞪大了眼睛,慌張的看向衛生間的方向,見人還沒有出來,他立馬蹲下想將紀言給推進去。
那副模樣,明顯是特別害怕紀言被發現。
就喜歡到這種程度了麼……
紀言陰沉著臉,正想開口說什麼,然而下一秒洗手間的水聲停了,他只能狠狠看了少年一眼,滾入了漆黑的床底。
大概是氣到了,滾的時候也沒注意距離,撞上了角落裡的蘇小真。
蘇小真差點就害怕的下意識尖叫了。
但她還知道現在的情況,死死捂著嘴,沒敢尖叫出來,不過呼吸卻有一瞬間的粗重了幾分。
紀言看都沒看,直接毫不留情的踹了一腳。
蘇小真痛的死死地捂住被踹的地方,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再次流了出來,但她卻不敢說什麼,努力調整自己的呼吸。
溫禮洗完手並沒有找到擦手的帕子,他走到少年身邊舉起手,側身對著阮清,「阿清,幫我拿一下紙。」
溫禮穿的是襯衣,明顯衣服上是沒有口袋的,只有下半身的西裝褲才有口袋。
少年最近都很窮,就是紙也用光了,只剩廉價的廁紙,給喜歡的人用明顯不合適。
所以他也只是遲疑了一下,就帶著害羞的伸手,探入溫禮的西裝褲的口袋內。
因為天氣並不算冷,西裝褲也是那種薄款的,口袋的材質就更薄了。
所以隔著那一層布,能清晰的感受到少年手上的溫度。
有些冰涼,卻足以點燃心底深處所有的火苗。
兩人的距離很近,少年不知道是有些緊張還是害羞,抿著唇盯著地板。
因為少年低著頭,並沒有看見男人幽深的視線。
阮清很快就拿到了紙,就在他準備把紙遞過去時,溫禮並沒有接,而是將手伸了過來。
「我拿的話會弄濕的,阿清,你幫我擦一下吧。」
阮清遲疑了一下,還是拿出紙,輕輕幫他擦拭著手上的水分。
大概是作為醫生的要求比較高,溫禮的指甲剪裁的很好,看起來十分的好看。
溫禮是背對著床的,所以少年自然是面對著床的。
本來少年擦的有些慢,兩人之間的氣氛有幾分曖昧。
但下一秒少年仿佛是看到了什麼,小臉一白,有幾分慌張的胡亂的擦了擦,「好,好了。」
溫禮對於少年忽然變化的態度也沒說什麼,他將少年按在床邊坐著,帶著擔憂的開口問道,「是身體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
阮清局促不安的搖了搖頭,小聲的開口,「沒,沒有,沒有不舒服。」
溫禮彎下腰握住少年的雙肩,神情嚴肅的開口,「阿清!說實話,如果不舒服不要忍著。」
溫禮說著說著有些遲疑,「你的心臟……有些奇怪,雖然沒有檢查出有心臟病,但是症狀卻和心臟病太像了。」
然而少年還是堅持道,「……沒有……我沒有不舒服。」
溫禮也不再說什麼,只是伸手從少年的衣領的位置,緩緩往下滑,最終滑到了少年的胸前,那正是之前某少年睡著後被人弄的。
「唔……」忽然的疼痛感讓阮清下意識的往後一縮,眼裡也迅速泛起霧氣。
要不是溫禮眼疾手快的摟著少年的腰,少年大概就壓倒江肆年身上去了。
溫禮看向眼前昳麗的少年,聲音很輕,「很疼?」
少年張了張口,最終還是可憐兮兮的開口,「……疼。」
「你啊……」溫禮無奈的嘆了口氣,似乎是拿少年沒有辦法一樣。
他將少年扶正,雙手捧起少年的臉,認真的開口,「你要是出事,我也會難受的,就算是為了我,好好保護自己,聽到了嗎?」
溫禮低沉沙啞的嗓音帶著一種莫名的性感,甚至帶著明顯的寵溺。
明明是普通的一句話,卻仿佛是在說甜蜜的情話一般,仿佛要蘇到人心底,好聽的讓人忍不住下意識的沉溺其中。
而且溫禮再說這句話時專注的看著眼前的少年,瞳孔倒影著少年的身影,仿佛少年是他的珍寶一樣。
少年的心跳瞬間加快了幾分,跳動的聲音大的他自己都能聽見,甚至是忘記了呼吸。
而且被對方觸碰的臉頰都開始發熱了,精緻的臉上重新染上紅暈,宛如晚霞映在白雲上,艷麗又荼蘼。
「嗯。」少年害羞的點了點頭。
溫禮看著眼前漂亮的少年,眼底忍不住暗了暗。
少年的頭髮柔順看起來十分乖巧,一張精緻如玉的臉染上紅暈,雙眼映浸著霧氣,長長的睫毛如羽般顫動,眸子裡宛轉著流光瀲灩,純純天真的看向他,眼裡透露著乾淨純粹。
可偏偏他鳳眼尾微微翹起,眼角還點綴著一顆淚痣,勾出一個又純真又妖媚的弧度,帶著一股仿佛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媚。
乾淨純粹,又媚意天成。
若是這兩種氣質放在別人身上,大抵只會是不倫不類,令人反感。
可在少年身上卻美的無法形容,美的不可方物。
少年就像一個矛盾體,一個完美的矛盾體。
溫禮看向眼前眉眼低垂,顯的異常乖巧的人,眼神不由自主的停在了少年輕抿的薄唇上,指腹下意識的摩擦了幾下少年的臉。
他目光幽深的盯著眼前人的薄唇,像是被蠱惑了一般,微微低下頭朝少年靠近。
少年瞪大了眼睛,手死死的抓著床單,呆呆的看著眼前越來越近的人。
就在溫禮靠的很近,似乎想要親下去時,床底下忽然傳來一絲動靜打斷了溫禮的動作。
那聲音似乎是有什麼東西撞在了牆上一般。
也確實是有『東西』撞上了牆。
因為蘇小真再次被紀言狠狠的踹了一腳,所以撞到了牆上。
眼前的男人就是魔鬼,蘇小真無比清晰的認識到了這一點兒。
但是她依舊不敢發出任何聲音,連向同伴們求救都不敢。
因為此時的男人目光陰翳,渾身散發著戾氣,明顯是處於暴怒中。
在床下發出聲音後,阮清眸子裡帶著一絲慌亂,立馬抿唇低下了頭,甚至想要推開眼前的人。
而溫禮則是直起身,有些疑惑的看向床底,「什麼聲音?」
「……是……老……老鼠吧。」少年看著溫禮,佯裝鎮定的開口。
少年明顯不擅長說謊,實際上他緊張到顫抖的聲音早就出賣他了。
溫禮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老鼠啊,阿清怕嗎?要不要我幫你打死?」
少年渾身一顫,立馬伸手拉住眼前人的衣角,生怕他彎腰下去看,「不,不用了……我不怕。」
少年大概是太緊張了,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情況,少年仿佛是受驚了一般,已經快要哭出來了,說話都帶著一絲哭腔。
但實際上這副姿態根本惹不來任何人的憐惜,只會讓人更加過分的欺負他。
畢竟少年實在是太弱了,就算是被人欺負的狠了也無力反抗,只能被動的承受一切。
大概連生氣的樣子都很好看。
溫禮傾身靠近了少年幾分,一隻腳跪坐在少年雙腿之間,微微彎下腰,一副將少年擁入懷裡的姿態。
然後壓低聲音,以只有少年能聽見的聲音開口,聲音充滿了蠱惑,仿佛海妖的歌聲一般,「乖,吻我。」
一時間,少年的目光呆滯了幾分,意識也有些模糊了,而且只餘下心跳的聲音,甚至忘記了呼吸。
少年渾身的力氣似乎都被抽光一般,整個身體都軟了下來,他只能將手摟在眼前人的脖子支撐著自己。
然後他微微仰起頭,緩緩朝眼前的人靠近。
溫禮在少年呆滯時,漫不經心的側目看了一眼床下,帶著幾分輕蔑。
他並沒有過多的將注意力放在其他地方,而是專注的看著懷裡的少年,好整以暇的等待著少年的動作。
就在少年親上去的前一秒,溫禮背後一道銀光閃過。
溫禮似乎沒看見,但正要親上去的少年瞪大了眼睛,瞳孔微縮,他摟著溫禮的手用盡全身力氣,將他撲倒在床,將人護在了身下。
一時間房間內的兩個男人都瞪大了眼睛,心臟幾乎快要停止跳動了。
不止是兩人,還有直播間的觀眾的心臟也幾乎停止跳動了。
彈幕直接一滯,所有人心臟都跳到嗓子眼了。
偷襲的紀言見狀想要停住攻擊,但是他出手實在是太快了,沒有給溫禮留一絲餘地。
根本來不及收手。
而溫禮也沒想到少年會忽然將他撲倒,為他擋攻擊。
少年就是個普通人,脆弱到隨便用力一點兒就會死掉,更別提紀言這毫不留情的一擊。
說不定連身體都會被無情的劃成兩半,那雙靈動的眸子再也不會轉動。
甚至身體會慢慢腐爛,直到只剩下一具枯骨。
直播間的觀眾都不忍心再看下去了,不少人都閉上了眼睛。
而就在刀刺下來的一瞬間,溫禮手上用力,摟著少年的腰,一個翻身將少年護在了身下。
那速度快到幾乎沒人看清楚是怎麼發生的,就仿佛眨眼間,兩人的位置就已經改變了。
就如當初紀言不知道溫禮到底是怎麼避開他的攻擊一樣。
「呲。」刀沒入了溫禮的後背,劃出了一道駭人的傷口。
「唔……」溫禮悶哼出聲,嘴角滲出血跡,滴落在了阮清的臉上,額頭上也全是細汗。
背上的血跡瞬間染紅了他的襯衣,甚至緩緩流下,浸濕了床單,連阮清的身上也沒能倖免。
溫禮背上的傷口很長,幾乎從肩胛骨的位置劃到了腰的位置,深可見骨。
這大概是最好的機會殺了溫禮。
紀言一向奉行趁他病要他命,但這一次卻沒有再動手了。
不是他不想,是他殺不了。
這是他第一次體會到恐懼和害怕。
這種情緒讓他身體有些發顫抖,顫抖到連刀都有些拿不住了。
紀言沉默的看著手上飛濺的血跡,好幾秒才回過神來,他趕緊上前幾步扯開了溫禮。
想要看看少年有沒有被他傷到。
紀言扯溫禮時動作有些粗暴,絲毫不管溫禮的死活,甚至還宛如丟垃圾一般將人扯地上去了。
但檢查少年的情況時卻宛如捧在手心的寶物,輕的不得了。
好在少年沒有受傷,只是呆愣的看著天花板,漂亮的眸子看起來有幾分呆滯。
似乎只是被嚇到了。
紀言微不可查的鬆了口氣。
直播間的觀眾終於活了過來,彈幕瘋狂閃過。
【啊啊啊啊!我差點就嚇死了!】
【嗚嗚嗚,我也是,天殺的狗東西!差點就傷到我老婆了!】
【他媽的,殺個人都不會,還差點誤傷我老婆,虧我以前還蠻喜歡他的!差評差評差評!!!】
【把老婆都嚇壞了!兩個傻逼狗東西!】
溫禮被扯到地上後,緩了半天才從地上爬起來,嘴裡全是血跡。他伸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微微咳了咳。
若是一般人,大概在刀刺入那一刻可能就死了。
但他表情卻沒有太大變化,似乎並沒有受多重的傷一般。
阮清過了好幾秒,理智才再次回籠。
他剛才還以為自己死定了。
醫生的催眠實在是太厲害了。
他根本沒想給他擋,但是那一刻身體和意識直接壓過了他的理智。
阮清眨了眨有些乾澀的眼睛,眼裡帶著濃濃的害怕,他立馬坐起身四處看了看。
視線最終落在渾身是血的溫禮身上。
阮清瞳孔微縮,瞪大了眼睛,顫顫巍巍的推開紀言走了過去。
看著渾身血跡,臉色慘白的人,少年渾身止不住的發軟,差一點直接跪在地上了。
少年伸出手抓住溫禮的衣角,有些顫抖張了張口。
只是可能太過於害怕,他嘴唇顫抖了好幾下都沒能成功的發出聲音,他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終於發出了聲音,只是聲音顫抖的不行,「溫,溫禮,哥哥,你……你沒事吧?」
「沒事。」大概是因為說話,溫禮再次咳了咳,嘴角再次流出血跡。
少年慌亂的用手擦拭著血跡,見血跡卻越擦越多,淚水迅速盈滿眼眶,宛如斷了線的珍珠般,從長長的睫毛處一顆顆的滑落。
裝什麼裝!紀言看著仿佛一臉虛弱的溫禮在旁邊扯了扯嘴角,冷笑了一聲,就在他準備開口諷刺幾句時,敲門聲再次響起了。
屋內的所有人都一愣,抬頭看向了門口的人。
因為溫禮進來時,阮清並沒有將門給關死,只是虛掩了一下,所以來人一推就推開了。
顧照西推開門,看著房間內的情況愣住了,他看了看床上的血跡,又看了看幾人,「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阮清聽到聲音,這才宛如大夢初醒一般,「救護車……對,救護車。」
溫禮握住少年的手,安撫的笑了笑,「沒事,阿清不用擔心,我傷的不重,一會兒你幫我包紮一下就好了。」
少年眼底依舊帶著害怕,十分的不安,「可是,可是……」
顧照西雖然還沒弄清楚情況,但他大步走了進來,扶起溫禮,十分熱心的開口,「清清哪會包紮,別反而被傷口嚇到了,還是讓我來吧。」
「畢竟我和溫醫生也是朋友了,朋友有難,我可做不到旁觀。」
「就不用麻煩顧老闆了,倒也沒傷多重,我自己處理一下就可以了。」溫禮笑了笑,抽回了自己的手。
顧照西再次扶住溫禮,「那哪能讓你一個病患勞累,只是包紮一下而已,不麻煩的。」
顧照西說著說著就將人往門外扶,還回頭問了問,「清清,江先生房間在哪,我去他那邊給溫醫生包紮一下吧。」
少年似乎是有些遲疑,擔憂的看著兩人。
紀言撿起自己的刀,漫不經心的開口,「怎麼?你不放心我,還不放心顧老闆嗎?」
少年想想也對,之前顧照西可是幫著溫禮醫生一起對付紀言的,而且顧照西也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
他指了指他出租屋對面的門,「……房東先生似乎就住我對面。」
少年的語氣充滿了不確定,卻讓在場的三人神色都有些不對勁。
紀言看了看床上的江肆年,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既然他住處就在對面,那我帶他回自己住處吧。」
就在少年想出聲反對時,紀言似笑非笑的開口,「顧老闆和你的溫禮醫生都過去了,你確定要留一個男人在你房間?就不怕你的溫醫生誤會?」
少年沉默了,紀言順利的扶起了江肆年。
實際上他更想用拖的,但少年肯定不會同意。
他扶起江肆年後,踢了踢床腳,冷聲道,「出來。」
床底的蘇小真渾身一抖,緩緩的滾了出來。
女人滿臉淚水,眼底帶著驚恐和害怕,脖子上是被手勒出來的淤青,臉頰沾上了不知道在哪蹭的黑色的灰。
她嘴角還帶著血跡,臉色慘白到沒有一絲血色,額頭上全是汗水,沾濕了她的頭髮,整個人看起來異常的狼狽。
和進入床底之前完全就是兩幅模樣。
是誰把蘇小真弄成這樣子的一目了然。
畢竟床底下只有兩個人。
阮清收到蘇小真求救的視線後,站到了她面前,頂著紀言的視線,鼓起勇氣小聲開口,「她……她就留在我這裡吧。」
紀言忍不住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少年沾了血跡的臉,「老婆,是什麼讓你覺得,我會讓一個女人留在你房間內的?」
蘇小真聽到紀言那毫無商量的語氣,眼淚再次止不住的流,害怕的渾身發抖,幾乎快要站不住。
阮清看向可憐兮兮的蘇小真,「可是……」
紀言直接打斷了少年的話,「沒有可是,只要你記住你答應了我什麼,我就不會殺了她。」
言下之意是,要是少年毀約,那麼蘇小真的性命就不好說了。
少年這才想起來自己之前答應了什麼,他咬了咬下唇,最終可憐兮兮的點了點頭。
蘇小真最終還是跟著紀言走出去了。
紀言耽擱的並不久,顧照西還扶著溫禮站在走廊里。
似乎是沒有鑰匙。
見紀言扶著江肆年,顧照西朝紀言示意了一下江肆年的口袋。
紀言壓根沒搭理顧照西,扶著人直接一腳朝門踹了上去。
門被他給踹開了,鎖也踹壞了。
就在阮清追出來想說什麼時,紀言速度很快的就扶著江肆年進入了房間。
顧照西緊隨其後,還扯了一把最後面的蘇小真,蘇小真直接被扯的摔進了屋內。
然後紀言絲毫沒給阮清開口的機會,就直接把門給關上了。
阮清看著蘇小真被幾人帶走,也只能在心底保佑她自求多福了。
畢竟他要是強硬的想留下蘇小真的話,估計她會死的更快。
能不能活下來就要看她自己了。
阮清回到房間內,先是看了看窗外。
窗外的那幾人已經從狹窄的平台,跳到了樓的其他住戶家裡離開了。
阮清趁人還沒走,立馬找了紙和筆,然後將蘇小真的情況寫了下來,扔給了那幾人。
情況已經給了,會不會有人去救蘇小真就不知道了。
阮清微不可查的嘆了口氣,然後開始收拾屋內的血跡。
在他收拾到一半時,敲門聲再次響起。
同時還伴隨著男人低沉的聲音,「您好,您的外賣。」
阮清放下手中的帕子,悄無聲息的走到門邊看了看,門外的人確實穿著外賣的衣服,頭上帶著帽子看不清楚臉。
阮清想了想,隔著門小聲的開口,聲音帶著幾分緊張,「您,您好,您是不是送錯了?我,我沒點過外賣。」
門外的男人並沒有什麼異常,他看了看外賣上寫的地址,「沒錯,就是這裡,應該是別人為您點的,麻煩您開門取一下。」
在阮清看不見的直播間內,彈幕瘋狂閃過。
【卿卿別開門!!!千萬別開門!!!他不是真的外賣員!】
【卿卿快跑啊!跳窗!跳窗!】
【嗚嗚嗚,這是五樓,跳窗不行的,他那麼嬌弱,根本做不到剛剛那群人那樣,我老婆要沒了,嗚嗚嗚嗚。】
【對面那幾個狗東西死哪去了!!!?關鍵時刻就掉鏈子!要他們何用!】
【不可能的,他們要是出手就是破壞了直播間的規則,『那位』不會放過他們的。】
直播間彈幕在提到『那位』時明顯一滯,下一秒便開始哭嚎。
【嗚嗚嗚我的老婆,註定是保不住嗎?】
【能多看一眼是一眼吧,還好我開啟了錄屏模式。】
【只能靠老婆自己努力了,只要活夠七天,按規定就不再是目標了,可是老婆那麼弱,怎麼活的過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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