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聖人是一種什麼體驗？ 第571章 智慧出，有大偽
第571章 智慧出，有大偽
回到魯山，徐吉召來靈犀童子，與他吩咐：「且去華國總管府，傳我旨意，命符合條件之人，準備登山！」
他眼睛看向魯山。
這座仙凡漸漸融合的山峰。
「本座將在此，講那高中數學、物理！」
這座山，已非比尋常。
不僅僅仙與凡在融合。
那蒼龍七宿的星光，浸潤在山體。
數學的力量，存在於此山的每一寸土地，每一株花草。
未來，恐怕只有數學造詣極高的人，才能登上此山。
因為登山，本身就是在攀登數學的高峰，也是在破解種種數學大道展開的神通。
所以，在未來，每一個進入魯山的人，都將因為自身數學造詣的高低，而只能攀登到不同高度，見到不同的景觀？
徐吉感受著，感覺很有趣。
這幾乎就相當於一個智能篩選機制！
造詣高低一望便知！
而且不同於藍星，在這個神話世界，數學造詣的高低，是和自身偉力鉤掛的。
換而言之，藍星上那種濫竽充數的水博，在這裡連冒頭的可能都不會有！
牛逼就是牛逼！
不需要解釋！
因為，牛逼的大牛，真的能移山填海！
如此想著，徐吉便默默盤膝坐下，為高中開學做準備。
……
「天尊法旨！」靈犀童子出現在總管府中，徑直對著正在批閱公文的孟白說道：「明日，魯山講學！華國眾生，符合條件者，皆可往聽！」
孟白立刻激動的站起來，拱手行禮：「華國眾生，謹奉法旨！」
然後鄭重一拜。
華國約法，眾生平等。
不可跪拜除父母尊長、天地、師長之外的外人。
而天尊，便是華國之師。
眾生皆為弟子！
自然可拜，也可供奉！
可惜，天尊不留名諱，不賜寶物。
連其面目形象，甚至是衣著模樣、身材高矮，也是無人能說清。
更無法留到紙上！
不然，華國家家戶戶，都會供奉天尊。
靈犀童子宣完法旨，便徑直回了魯山。
他也算是摸到了些為人童子的門檻。
知道作為童子，該說話的時候說話，不該說話的時候閉嘴。
就像現在，就是一個閉嘴的時候。
公平，不容任何玷污！
所以，此時此刻，作為童子的他不可久留柳城，以免有人鑄成大錯！
這是保護別人，也是保護自己。
……
翌日，天剛蒙蒙亮。
魯山之下，便已聚集了數之不盡的人群。
整個華國的幾乎散修、妖修，都已經趕來此地。
人人都翹首以盼，望著那魯山。
終於，在太陽升起，紅霞漫天時。
魯山山巔上，一株聖樹顯化。
柳枝依依，垂下無數流光。
山中林木松柏，在微風吹拂下，發出沙沙的聲音。
這聲音落在眾人耳中，卻是另一番光景。
似有無數稚童，正在山中誦讀著一般。
仔細聽，還能聽到他們誦讀的內容：「一一得一，一二得二……」
「是乘法表！」眾生露出喜悅的神色。
此乃華國蒙校必修課。
每一個入學的稚童，都是從背誦乘法表開始，建立起對數學的認知和敏感。
金吒兄弟，擠在人群中，眼圈發黑。
他們昨夜，已經成功的通過各自念頭之中的後手，向西方淨土的本體，傳遞了簡單的情報。
其意思大概就是：人間有變，將兼修大道。
實際上，傳遞的東西遠比這大概的意思還要簡單。
沒辦法，如今大劫在即，因果氤氳。
天人之間的任何直接聯繫，都可能沾染上孽障因果，從而被捲入劫數。
一旦被捲入劫數之中，就極有可能成為劫柴。
燃燒自己，照亮他人。
哪裡有這麼蠢的人？
就算有，也早就死光了，被淘汰掉了。
後人智慧就高明多了，總會隔一層甚至好幾層來傳遞信息，千方百計的撇清自己。
雖然這導致信息傳輸效率極低，但，總比沒有好。
而對念頭造化的分身而言，僅僅是啟動後手，就已經是很傷本源的事情，何況還要傳遞信息？
自然精神疲憊至極。
但他們還是撐著來到了現場。
到了現場一看，兩兄弟頓時知道，此行不虧！
「魯山仙山，已與山脈相連！」
「恐怕很快就會仙凡如一！」
如今金吒與木吒自然不是昔年封神大劫時初出茅廬，於三界歷史一無所知的毛頭小子。
他們當然知道，仙山、凡山的由來。
在洪荒，本無仙山、凡山之分。
那時，巫族統地，妖族統天！
嚴格的說，就是山川大地，皆為巫族之土。
星辰日月，為妖族之巢！
每一座山川，都是一個巫族部落。
每一顆星辰，皆是一尊妖神的出生地。
然而，巫妖大劫，徹底毀滅了這個秩序。
周天星斗大陣，落下無窮仙光，將大地轟碎！
混沌鍾長鳴，將無數古老的山脈崩碎，河圖洛書接引九天劫雷，打斷數不清的地脈。
巫族自也不甘示弱。
后土娘娘雖已身化六道輪迴，然則，剩下祖巫，依然毅然決然，顯化法相天地，打上天闕。
無數大巫、巫王，率領億兆巫族，隨後跟上！
戰鬥不僅僅發生在天闕。
也出現在大地，出現在那些沒有被打碎的山川上。
更出現在九天之中的每一個角落。
星辰崩碎、遠古星漢因此破碎，就連九天被打碎！
巫妖大劫之後，女媧補天，重塑天地。
三界才變成了今日的模樣。
出現了三十三天，有了天河，大地上被打碎的遠古山脈，重新聚攏。
但，也不是一步到位，變成如今這般景象的。
仙山和人間凡山的分離，應該是夏后氏時代的事情。
天人感應出現，因果牽引著天地的一切事物運動。
於是，仙凡有別。
那些曾經的仙山與靈脈，再非是人族可以隨手而得的東西。
而是需要道統強盛才會有的獎勵！
天道勤酬，如是而已！
所以，金吒與木吒的震驚可想而知！
特別是當他們想起，西牛賀洲這最近兩個會元以來，都沒有一座仙山顯化人間。
他們的心情就更加低落了。
南瞻部洲，已有道統冉冉升起，明明如月。
西牛賀洲，卻還是一片黑暗。
地上佛國？
連影子都沒有看到！
「希望本體可以儘快允准吧！」
在他們的注視中，四萬年輕的金丹修士，開始了登山。
魯山之上的松柏花草，隨之發出了清脆的聲音。
似有無數孩童在笑。
金吒與木吒對視一眼：「符瑞嗎？」
可惜，他們修為太低，境界不夠，根本看不出這符瑞到底是何物？
錯非是他們當年見過姬周的百轂之噬。
認得符瑞的一些特徵，恐怕也分辨不出。
「若是真的……」兩人都是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昔年姬周雖然拉胯，但百轂之噬，卻依然讓無數闡教弟子受益無窮。
僅僅是參悟那百轂之噬的變化，也叫無數人受益無窮。
所以……
「我必須登上魯山！」金吒與木吒都在心中想著。
無論本體答應還是不答允，他們決心已定！
這是每一位求道人的道心決定的。
朝聞道，夕死可也！
……
端坐於柳樹下。
徐吉看著那一個又一個的從山下攀登而上的學子身影。
他滿意的點點頭：「不錯，有四萬人了！」
道祖人物數人頭是不需要的！
看一眼就知道！
當這些人一個個的來到他面前時，身後的柳樹隨之微微一搖。
無數光點落下，幻化成蒲團、案板，一一落到這些人面前。
「弟子等……」在原來的學生們的帶領下，四萬人齊齊鞠躬：「再拜天尊！」
「坐吧！」徐吉微笑著。
於是，四萬修士齊齊入座。
「來！」徐吉伸出手來，他煉製的那兩個法寶胚子從柳樹上飛下，落到他手中：「讓本座看看汝等的功課！」
一道法力，打入兩個胚子中。
瞬間，柳樹下的廣袤空間，無數寶光綻放。
一萬四千餘件法寶，一一升起，與那兩個胚子共鳴起來。
徐吉見著，點點頭：「不錯！」
便借著彼此共鳴的影響，對那兩個胚子做了最後的祭煉！
那塔狀法寶與筒狀法寶，隨之泛起金光！
隱隱約約的，徐吉能感受到，在那諸天之中的某個地方。
有兩件寶物，也在甦醒，並綻放無窮光明！
「這下子……」徐吉品味著這些律動：「真有點向局域網發展了……」
他知道，那兩件甦醒的寶物，就是他在老神仙的道宮中曾經見過的石碑和那放在石碑前的一件樂器。
那兩件寶貝，可以被視作根服務器。
徐吉煉製的那兩個法寶，則可以算做是子服務器。
而這些學生們煉製的法寶，大概就是撥號器或者貓？
當然，現在還遠遠沒有達到這樣的水平。
如今的話，撐死了也就是個對講機和高頻信號塔之間的關係。
就這還是因為柳樹的存在，才能實現大部分功能！
不過，徐吉最不缺的就是時間！
畢竟，在這個神話世界，天上一日，地上一年。
他一年就相當於神話世界三百六十五年。
三百六十五年？
怎麼都夠了！
徐吉伸手一招，學生們煉製的法寶，就一一向他飛來。
他也一一審視著、端詳著這些寶物。
「不錯！不錯！」徐吉看的速度很快，只是片刻就將所有作品都看了一遍。
學生們的作品，都很出色。
在祭煉手法和煉製方法上，完全符合他曾經的要求！
於是，他揮手將這些寶物送還。
「爾等不可自滿，須戒驕戒躁！」徐吉坐下來說道。
「是！」一萬四千多學生齊齊鞠躬。
徐吉則將視線看向了其他人。
那剩下的兩萬五千餘名金丹。
有人族、妖族、水族，甚至還有巫族。
「爾等既能登山，且在本座之前聽講吧！」徐吉說著，條條柳枝垂下，一道道流光落到這些人身上。
而這些人在剎那都感覺到了，自己的神魂之中似乎多了一點什麼東西？
仔細感知，才知道，那是一片柳葉的虛影。
「往後數月本座每七日於此講課一日……授爾等高中數學、物理之事！」
「此外，偶爾會傳下一二吐納之法！」
「多謝天尊！」四萬金丹齊齊拱手。
「那就開始今日的講課吧！」
無數吉鳥，紛紛飛來，落到柳樹上。
數千瑞獸，從魯山叢林中鑽出，來到人群中。
徐吉看著，笑了一聲。
因為他發現了許多熟悉的身影。
曾經在柳樹下安家的白狐一家來了。
曾在很多學生肩頭停駐的白燕也來了。
於是，他稍微等了一下。
等到這些小傢伙都到了，他才開始講高中數學第一課！
……
當廣成子走進老君觀的時候。
他的神魂與道心，已經完全平靜。
他走入道觀，完全無視了道觀門口的聖人坐騎那吃人的眼光和八卦爐前那兩個童子不善的神色。
來到聖人座前，廣成子長身一拜：「不肖弟子廣成子，頓首再拜老師！」
昔年，封神大劫前，老君曾代闡教聖人教化弟子。
廣成子也曾在老君座前聽講。
從這個角度來說，廣成子倒也算得上是人教門下。
而且，當年廣成子在老君聖人面前，還是頗得喜愛的。
但也正是如此，封神大劫後，廣成子才會那麼激進的掀起三監之亂！
將人教在人間的一切根基，連根拔起！
管叔、蔡叔，武王手足！
殷郊，廣成子的弟子。
但他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將這些人統統斬盡殺絕！
不止如此，還要株連其親朋。
殺得新生的姬周人頭滾滾，使其元氣大傷！
原因？
只有一個：人間，只能有一個聲音，一個道統，一個秩序！
回憶著往昔，廣成子將頭低的更低了。
身前的聖人，卻仿佛不存在一樣。
但廣成子卻分明能感受到，聖人在轉身。
黑白二色，在道觀的地板上出現，化作兩條陰陽魚，彼此追逐，永不停歇。
「汝來了？」老君聖人輕聲問著，聲音不輕不重，不遠不近，仿佛從四面八方而來，卻又分明就是在身前出現。
「弟子來了！」廣成子深深俯首。
「人教門下，只有玄都！」老君言簡意賅。
廣成子深深吸了一口氣：「是！」
「在下仰慕聖人聖德，願為聖人牛馬走！」他重重的磕頭。
老君笑了，手中拂塵微微一揚，道：「大道廢，有仁義，智慧出，有大偽！」
「汝如是而已！」
廣成子還沒得及說些什麼，聖人拂塵一搖，就將他的所有話都逼了回去。
「汝且來說！」聖人問道：「人間如今是何情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