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我看什麼?」沈彧不解地問道。
「沈總!悠然,悠然前天剛到了金三角!事情一出我就開始打她電話,可聯繫不上她了!」
沈彧目光一凜,神色大變:「你說什麼?!」
樂縈早就醒了,只是一直沒想好要怎麼面對他,聽到他氣急敗壞的聲音,急忙穿好衣服出來看,就見到他面色冷峻地發著脾氣。
「誰讓你把她派到那種地方去的!」沈彧憤怒地大吼,雙眼噴火,如果李主編在他面前,他肯定會毫不猶豫痛揍他。
沈彧掛斷和李主編的通話,就開始各種打電話,聯繫各種自己以前結交的人脈。
金三角,一間陰暗潮濕的倉庫里,紀悠然和好幾個年輕女孩兒都被關在這裡好幾天了。
事情發生的時候,紀悠然才剛到這裡,她接到的任務是報社裡想跟蹤報道一個關於金三角毒窟的新聞,這個任務多少都有點危險的成分在裡面,全報社都沒有人願意來,分派採訪任務的主管就想到了紀悠然。
就她不在社裡啊,遠在非洲,想拒絕也沒機會啊。
這位主管是新來的,不太了解報社裡的情況,從報社裡同事那裡聽說了紀悠然的武力之後,覺得她就是不二人選啊,當機立斷就把她派到了金三角。
李主編聽說去金三角的記者是紀悠然之後,臉都綠了,再聽說紀悠然已經聯繫不上了,臉就白了。
當地的毒販團伙發生了武裝衝突,其中一個團伙吞併了另外一個,那些槍支和這個房間裡的女人都是這次戰鬥的戰利品。
這裡的女人大多都是從各地拐賣過來的,她們都很年輕,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的變故,充滿了絕望和恐懼。
紀悠然很鎮定,她一直在尋找機會可以離開這裡,瑞納爾就在她關在這裡的第五天,突然來了幾個人,要把她們帶走。
在這裡,一點的變動都會觸碰到女孩子們敏感的神經,有膽子小的,已經躲到了紀悠然的身後,顫抖著輕聲哭泣起來。
房間裡的哭聲此起彼伏,領頭的男子一臉的不耐,他用泰語大聲地呵斥著什麼,這更讓女孩們的懼怕,他拿起搶朝天開了一槍,房間裡瞬間安靜了下來。
女孩們的懼怕讓領頭的眉頭微微一松,他衝著看守的說了句什麼,看守的就拿著槍指了指門。
她們上車被帶到了另外一個地方,到的時候,才發現是一間賓館,門口都有拿槍的守衛,紀悠然四周看了看,看著她們的人很警覺,立刻拿槍對準了她,警告地瞪了她一眼。
賓館有三層,他們被帶到了二樓,領頭大笑地推開了門。
「這次收穫不貨的成色都不錯,二哥、七哥我可是全拿出來了!」泰語
紀悠然和其他女孩兒被推搡著走進房間裡,抬起頭,目光倏地一定。
如果再次見到池城她會怎麼樣,是會興奮的大叫,還是會緊緊地抱住他,她不知道,因為這兩年她根本沒有時間去想這個問題,她只有不停地尋找,才敢去思考這個問題。
她從來沒有放棄,她相信他不會死,即使所有人都相信他已經死了,她猜了很多可能,比如說他是不是失憶了,比如說他是不是被那伙匪徒抓走了,他是不是等著她去救他,她一刻都不敢放棄尋找他。
可是紀悠然怎麼都不會想到,再一次見到池城會是這樣的情況,她是被抓來的階下囚,而他是匪徒的同夥。
池城懶洋洋地靠在椅子裡,他旁邊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滿臉的戾氣,一雙眼睛陰鷙冷冽,只是略顯發福的身體讓他看上去有些體虛。
池城的視線從女孩們的臉上漫不經心地掃過,看到紀悠然的時候也沒有絲毫的停頓。
他和兩年前變化很大,主要是氣質上的,以前的池城一身傲骨,正義凜然,那種剛硬的氣勢是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現在的他,嘴角掛著漫不經心地笑意,一雙眼似笑非笑,顯得高深莫測。
變化最大的是他的眼神,以前他的目光冷冽如刀,現在卻變得輕挑深刻,除了外貌之外,就好像是兩個人。
如果不是非常熟悉池城的人,可能根本不敢認他了。
紀悠然看著他輕輕地掃過自己,就好像在看一個毫不相關的人,心頭就湧起一股怒氣,這種怒氣並不是來自他對她的輕忽,而是積壓了兩年的恐懼。
她不傻,池城出現在這裡不可能是什麼毒販綁匪,以他的身份猜測,肯定就是他又在執行臥底任務了,讓她憤怒的是兩年,整整兩年,他明明安然無恙,卻不肯給她一點消息,讓她向個傻瓜一樣滿世界找他。
他有他的任務她可以理解,可是就是告訴她一句,他平安就會影響他的大事麼?
紀悠然覺得,她做了足足兩年的傻瓜,還自以為情深意重呢,其實呢,在他眼裡看來她很可笑吧?
還有米娜,為了找他,她不止一次去找米娜幫忙,米娜每次都拒絕了她,一口咬定他已經死了,這麼看來,其實米娜也知道他還活著吧,說不定全世界都知道,就瞞著她一個人呢?
「老七,你先選,來我地盤這,做哥哥的肯定得讓你賓至如歸啊!哈哈哈!」
說話的這位就是領頭嘴裡的二哥,名叫鄭坤,他也是中國人。
鄭坤對池城這麼客氣並不真的是因為想要好好招待他,池城是兩年前加入的,可他有能力啊,槍法還准,心也夠狠,短短兩年間就成為了組織里數一數二的人物,就連老大都對他禮讓三分。
鄭坤本人沒什麼本事,能混上當個二哥,也是因為他最早跟著老大,老大念舊情,這麼多年還捧著他。
池城抬起眼皮,懶洋洋地道了一句:「我沒興趣,二哥自便。」
鄭坤手裡把玩著一串菩提佛珠,聽到他的話,就搖了搖頭:「你啊你啊,連女人都沒興趣,活著還有點什麼樂趣?」
池城加入了兩年,不近女色是出了名的,這更讓老大對他高看一眼,男人做大事,總想著享受算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