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就咱倆嗎?其他人呢?」
「咱倆就夠了,鬧得滿城風雨的,反而容易走漏消息。」
「不是,皇帝都已經下旨了,到頭來,就咱們兩人過去,反而更容易令人生疑吧?」
「其他人,等到了東海城再招募,不急於這一時半會的。」
「行吧,您老是這方面的行家,都聽您的。」
兩人騰空飛去。
「老爺子,多謝啦,您這般歲數了,為了我的事,還得親自跑一趟。」
「多大歲數啊?老夫還沒過百呢,都沒你師父歲數大。」
「是是是,老驥伏櫪,志在千里,您還能為國工作兩百年。」
蘇老爺子搖頭輕笑,「皇朝有個潛在的規矩,年滿百歲的三品大員,要自動致仕,再過幾年,我們這批人全部都得退居二線,很有可能被派往各大邊城,進行隱藏。」
「文武各有利弊,武將自當兵伊始就得駐守邊境,一直到功成身退,文官自致仕開始也得加入邊城,戍守邊疆。」
「哎,終究是這邊境太不安寧了。」
顧淮安輕嘆出聲。
「此番出使龍宮,你可有對策?」
「無非就是威逼利誘,沒有其他的辦法可行。」
蘇老爺子皺眉,「威逼可不行,龍族實力不弱,出於某種忌憚,才不敢和我人族徹底翻臉,一旦我們逼迫過甚,很有可能將他們逼到妖族那邊去。」
顧淮安緊皺眉頭,「那就只剩下利誘了,可龍族富有四海,天材地寶無數,真要是論起來,我們未必有人家富庶。」
「那我們就針對龍族的痛點想辦法,讓他們無法拒絕。」
「老爺子,龍族最大的痛點就是繁衍,其血脈強勁,後代稀少,咱們總不能替他們生孩子吧。」
「胡說什麼呢,真龍難育,可雜龍就未必不好誕生了。」
「老爺子,趕緊說說,裡面難道還有什麼隱幕不成?」
「龍門,聽說過嗎?」
顧淮安大驚,「怎麼沒聽說過,我師傅搗鼓來的那些碑文,亂七八糟的,什麼都有,龍門也是在一張拓片上發現的。」
「據說,凡是躍過龍門的魚類,都能化龍而出,雖然血脈濃度比起真龍差了不少,可終究也是龍族。」
「不過,聽說龍門已經遺失,很久沒有出現過了。」
蘇老爺子點頭,「龍門不是遺失了,是被龍族自己藏了起來。」
顧淮安不解,「為何?他們一族的生育能力低下,數千年也未必有多少子嗣,這個時候還把龍門藏起來,不是得不償失嗎?」
「龍門的擺放位置很有講究,必須在黃河中游壺口瀑布處,而壺口瀑布又在我大夏皇朝境內,你認為龍族拿著龍門還有用處嗎?」
「您的意思是,允許對方進入黃河,置放龍門?」
蘇老爺子頷首,「不錯,但條件必須由我人族來定,龍族沒有話語權。」
顧淮安覺得有些不妥,「加強對方的實力,可是有害無益,不值當啊。」
蘇老爺子淡然笑道,
「一則,龍門的通過率本就低下,萬中無一,咱們可以在黃河出海口收取過路費,讓海族狠狠地出一批血,填補人族。」
「二則,我們可以與龍族協定,僥倖化龍的海族,一部分歸屬我人族,一部分歸屬龍族,又或者龍族以適當的天材地寶進行交換,我人族照樣有利可圖。」
「三則,我大夏境內也是有無數的水域精怪,平日裡暗中潛藏,許多還為妖族蠱惑,成為間諜,一旦龍門重新開放,所有想要跨過龍門的水族,都必須到大夏斬妖司進行報備。」
「同時簽訂契約,為我所用,到時候,削減的可是妖族實力,我人族反倒借雞生蛋,增強自身實力,何樂而不為。」
顧淮安豎起一根大拇指,「老爺子威武。」
「可陛下與朝中諸位大臣能同意嗎?」
「皇帝任命你為主使,派我進行輔助,在你未到之前,就已經單獨接見過我,這龍門的方案,乃是武德帝特意與我說的。」
「至於朝中眾臣,不用在意,此舉有利可圖,說不定,他們也會插手其中,謀取部分利益,因此不足為慮。」
顧淮安心中感動,蕭鼎這傢伙想得倒是挺全的,出發前,還以為是自己幫他,到頭來,卻是這小子給自己撈取功績啊。
「有此利器,龍族想要拒絕都難,咱們可以好好想一想,該向龍族索要哪些好處了。」
兩人加快速度,用了兩天的時間,才抵達東海城。
「這神州大陸絕對是在擴張,原本萬里之遙,現在都快增加一倍了。」
蘇老爺子淡然笑道,「此事,各地早有消息傳回,先帝曾派人前往大夏境內各處州府進行勘察,發現,各地都有擴張。」
「尤其是底下的縣城,當初興建的時候,沒有在城池布置法陣,土地擴張以後,許多城牆民房都有損毀,為此,先帝特意成立了安濟坊,撥款重建。」
顧淮安朝著太廟方向遙遙一拜,隆慶帝是位好帝王,值得民眾依賴。
「老爺子,進去吧。」
「行。」
兩人還沒踏進城門,就被一道驚呼之聲,攔在門外。
「哪裡來的小賊,敢到我人族東海城撒野?」
顧淮安打眼瞧去,好傢夥,雲燁這個混賬玩意,好整以暇地挺立城牆之上,嬉皮笑臉的,好不自在。
「臭小子,趕緊給我滾下來。」
「三哥,蘇老大人。」
雲燁一下來就被顧淮安夾在腋下,「是不是想要造反啊,竟敢咋呼你三哥,討打。」
「三哥饒命,這不是想給你一個驚喜嗎?」
「呦,你這驚喜真夠有勁的,帶路吧,今天非得好好宰你一頓不可。」
「得嘞,您就瞧好吧。」
幾人一路歡聲笑語,朝著東海城驛站走去。
「燁子,不是三哥非要住這驛站,是三哥身負皇命,沒得辦法,待三哥結束出使,一定去你府上坐坐,拜見一下雲叔。」
雲燁不甘,「那可事先說好了,別又來上次那一套,進了這東海城,就知道去葬龍塔,連我都不見上一面,也太不把我當兄弟了。」
顧淮安尷尬了,被事後算賬也是自找的,誰讓當初走的匆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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