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爺倆說話都是在客廳,現在把顧琛叫到書房,說明不是公司的事情,也不是平日裡的那些瑣碎事。
夏明奕坐在顧琛旁邊,開了口:「你知道時光的爺爺當初是什麼病吧。」
顧琛點點頭,夏爺爺去世的時候,他已經來顧家兩年了。
「你有沒有覺得時光最近有些反常?」夏明奕問。
顧琛想了想,好像也沒有太反常的地方。
夏明奕乾脆直接說:「你不覺得時光的情緒有點不太對勁嗎?」
顧琛忽然想到下午的時候,夏時光說車子裡有香水味。其實以前雪莉也不是沒開過顧琛的車子,但那時候夏時光壓根都不會多問。
不過,他覺得應該是夏時光最近跟喬巧鬧脾氣,心情不太好,也沒多想。
夏明奕又道:「我找學校的人幫忙觀察過,也問過老師。時光最近學習能力明顯沒有以前那麼好了。而且,說話經常顛三倒四。上次你阿姨發現,她把自己的書放進冰箱裡了。」
顧琛平日裡一直忙於工作,倒真沒有太關注夏時光這方面的事情。
聽夏明奕這麼一說,也有些擔心。
夏明奕再次開口:「我已經約了醫生,明天帶時光去檢查。我上周跟她說過,就當是年檢。到時候你也一起去。有你陪著,她應該不會多想。」
顧琛沒有學過醫,也不清楚夏爺爺剛開始發病的時候有什麼徵兆。這一點,倒真沒有夏家父母看的仔細。
「對了,上次你寫的那個方案,董事會都覺得不錯。我這裡還有一些補充資料,發給你,有時間看一下。」夏明奕打開了電腦。
顧琛點點頭,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竟然已經十一點多了。
「今天晚上在這睡吧,已經很晚了,你又喝了酒。明天上午我幫你請了假,就不用去公司了。」夏明奕眼睛看著電腦,對顧琛說。
顧琛回了自己的房間。
這些年,雖然顧琛一直在外地上大學,四年都沒有回來。可他的房間一直都幫他留著。哪怕現在顧琛已經搬出去住了,如今房間裡還是他呆過的樣子。收拾的乾淨整齊,仿佛隨時歡迎他回來。
顧琛躺在床上,看著窗外的月光。
這個夜晚,有些熟悉。
他記得自己剛回來的那個晚上,月光也是如此皎潔。那天夜裡,他並不是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
那晚他睡意朦朧,夢到了夏時光。夢中的她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小豆芽的模樣。穿著一身性感的薄紗睡衣,將他的衣服一件一件脫下。
顧琛下意識推開。隨後又想到這只是個夢。回味下午第一次見夏時光時心中的悸動,他不再抗拒。
翻身將夢中的女孩壓在身下。
而夢外,當時的夏時光可是被顧琛一胳膊掄的叫出聲。
顧琛那夜的夢裡,夏時光溫柔如水,嚶嚀聲,緊緻感,一切都那麼真實。
而當敲門聲響起,顧琛瞬間驚醒。白熾燈的光亮讓他瞬間清醒過來,原本以為只是一個美夢,卻看到夏時光真的穿著夢中那件薄紗睡衣,騎坐在他的身上。
夏家父母站在門口,讓美夢瞬間變噩夢。
他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夏時光,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夏家父母。索性離開。
夏明奕的話,讓顧琛想的更多。倘若夏時光真的得了跟夏爺爺一樣的病,該怎麼辦?
如果只剩下有限的生命,他又該如何?
一想到未來有一天,夏時光會從顧琛的生命中消失,他的心口有些發緊。
床頭柜上的手機閃了閃,顧琛起身,把手機拿了過來。
是夏時光給他發的一條消息。
「你今天晚上在這裡睡的?」夏時光問。
顧琛發了個「嗯」。
「我過去找你吧。」夏時光發了個壞笑。
「好啊。」
夏時光發了個驚恐的表情:「你不怕我爸媽知道。」
「你都不怕,我怕什麼。」
「你就篤定了我不敢過去是吧。」夏時光問。
顧琛抿嘴笑了笑。從床上起身,穿上一件睡袍,離開房間。
夏時光看著手機屏幕,見顧琛沒說話,她在對話框輸入:「我在你門口啦,開門。」
消息發出去之後,夏時光躺在床上偷笑。
隨後,夏時光的房門被輕輕的敲響。
在這寂靜的夜,敲門聲雖然小,還是讓夏時光神色瞬間收緊。
她急忙在手機上問:「是你在敲門嗎?」
「出來聊聊天吧。」顧琛說。
夏時光有些驚訝,也有些欣喜。
「等我換衣服。」夏時光發完消息,小心翼翼的下了床。從衣櫥里找了件裙子套上,手機也沒拿,開門溜了出去。
她感覺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事,可又想不起來到底是什麼事。
夏時光跟顧琛走到樓下,小花園的木質座椅上,兩個人坐在那裡。
夏夜初秋,月光皎潔。風很涼爽。吹的她的裙子在身上躍動,像是有人輕撫她的肌膚。
夏時光下意識抱了抱胳膊,感覺整個人空落落的,有點彆扭。
「你現在膽子真是大的很。」顧琛看著夏時光的胸前。
夏時光隨著顧琛的目光,也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胸。這才終於想起來,自己到底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事。
她出來的急,竟然忘記穿內衣了!
夏時光急忙用胳膊擋住。
顧琛收回目光,說:「又不是沒看過。」
「你什麼時候看過?」夏時光瞪著顧琛。
「做都做過了,看不看的已經不重要了。」顧琛說的義正凜然,絲毫不知道臉紅。
夏時光耳根燥熱,惱道:「誰跟你做過了,不要臉。」
「對,我不要臉。我爬上你的床,趁著你喝醉睡著了要了你。」顧琛笑意盈盈的看著夏時光。
月光下,顧琛原本俊朗的面容,在這一刻顯得柔和了很多。他臉上的淺笑恰到好處,溫柔又好看。
夏時光急忙閃躲目光。
夏時光害羞的樣子,讓顧琛身體有些熱。好在夜風輕撫,讓他不至於控制不住自己。
「夏叔說明天去體檢。」顧琛轉移話題。
夏時光鬆了口氣,說:「是啊,以前都是年底才去的。這次說什麼他以前的好朋友剛到市醫院,想順便過去看看老朋友。你說看老朋友就看老朋友唄,幹嘛非得順帶著體檢。我爸也不是那種喜歡占別人便宜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