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理默和索來爾就不同的物品,以及和不同的人所商談的價格。
&般來說, 如果你提出一個要求, 都會被討價還價,你只有做出讓步, 才會被接受。打個比方,如果你要求說, 要喝一壺酒,他們肯定不會同意,但是如果你一開始就要求喝一桶酒,他們也會拒絕, 然後你退一步, 說你只要一壺酒,他們就很可能會答應你, 因為你第二個要求好滿足多了。我覺得, 跟他們談價格,也可以用這個策略。」
索來爾點頭說:「陛下, 我明白了,就像如果他們做錯事,要受懲罰,我說要罰他們給馬洗澡十天, 他們就會講價說一個星期, 事實上, 我也只想罰他們一個星期。」
衛兵們以前每人都配有一匹馬, 需要親自打理, 現在衛兵們的馬都已經隨著船沉入了海底,都沒有馬可以騎了。
葉理默想起這些,都覺得有些心酸,不過總有一天,他會給衛兵們重新配備上馬的。
&是如此,沒想到你也發現了這個道理。當然,我們也可以一點一點加價,一次性加價,他們可能會不願意接受,但是你每次去都加一點價格,然後扯個謊說島上居民窮困需要錢之類的,也可以,但是這樣十分麻煩,也會讓他們覺得咱們言而無信。」
葉理默說的這個是心理學上的登門檻效應,這個情況更多的是出現在家暴受害者之類的弱勢群體身上,也就是大家說的一步一步地退讓。
&說的很對,陛下。」
如今,跟陸地上的貿易物品已經達到了幾十種,兩個人就每一種的價格都進行了商議,從喊價到合適價格到最低價格,都進行了商議。
等幾十種物品的價格都確定下來的時候,已經是月上中天了,葉理默讓索來爾趕緊回去休息。
等他注意到時間的時候,便感覺瞌睡鋪天蓋地的襲來,馬上兩個眼皮子都要黏在一起了。
管家見此,感覺真是哭笑不得。
於是,第二天,葉理默一直睡到午餐時分才慢騰騰地爬起來。
打了個哈欠,葉理默問:「布魯斯,昨天我忘記說了,新來的難民都安頓好了嗎?」
管家將葉理默的衣服準備好,說:「都安頓好了,陛下,昨晚是之前的難民們安頓他們的。」
葉理默想了想,說:「好的,我知道了,今天,還是你或者你找一個可靠的人,將他們的信息記錄好。」
這是慣例了,管家說:「是,陛下。」
至於準備希望號再次出海的事情,葉理默已經交給索來爾去準備了,一下子又減輕了許多事情。
果然,當國王就是要會找人幫自己幹活,找好了人,自己就能省事多了。
當然,如果找錯了人,那就要壞事了,所以,管家那識人的小技能真的很有用。
由用人的事情,葉理默想到了另一件事,那就是組件自己的內閣。
國王治理國家,當然是有大臣幫忙的,現在熱島上的人不多,事情也不是很多,所以葉理默一個人還應付的過來,等以後隨著熱島的發展,人口會慢慢增多,事務也會隨之增多,葉理默是不得不要幫手的。
這就涉及到葉理默十分頭疼的問題了,他自覺沒有什麼政治天賦,到時候,處理大臣們的鬥爭,也是一件辛苦的事情。
但是,熱島是不能不發展的,不然,以後他這個國王恐怕真的沒有什麼地方可以安穩地睡覺了。懶政是要不得的。心情複雜地想了許久,葉理默只盼著,到時候事情不要太複雜,他能應付得來就好。
幾天後,希望號第三次出發,滿載熱島的物產,還有索來爾心中的商談計劃。
葉理默再港口親自送走了希望號。
周圍的人都在忙忙碌碌地修建著新的港口,對於國王的存在也不甚在意。
葉理默掃了好幾眼,總感覺少了一些人似得,便問管家:「我看這裡面有些熟悉的面孔不在,是不是哈根老頭派他們干別的事情去了?」
管家想了想,說:「我沒有聽哈根老頭說起過這件事,陛下。」
&你去問問吧!」
哈根老頭每天都守在建築現場,監督著工事,確保他們都是按照圖紙上來修建的。
聽說國王詢問,哈根老頭立馬就過來了,親自跟葉理默解釋這個問題:「陛下,並不是我派他們去干別的事情了,而是因為他們都病倒了。」
葉理默忙問:「是什麼病?傳染病嗎?」
這是葉理默最怕的,在這種醫療不發達的時代,如果有什麼傳染病,那真是一死一大片,他好不容易弄了那麼多人在島上定居,傳染病來一遍,那就白忙活了。
在這熱島上,任何一個人都有著十分重要的意義。
哈根老頭說:「是寒熱病,陛下,他們不知道是不是喝了水還是怎麼了,相繼病倒了。我也不好讓病人來幹活,便讓他們回落腳點休息了。」
寒熱病,這個葉理默是知道一些的,因為是肆虐世界的疾病,就是在他生活過的新世紀,依舊有許多人死於這種疾病。這種病又叫打擺子,因為病人會打寒顫,控制不住自己地顫抖。雖然這個病不會直接空氣傳播,但是致死率很高,因而成為了比較嚴重的疾病。
&怎麼沒有前來稟告我!」葉理默情急之下,就有些生氣了,拖下去,那就是好些人命啊!熱島上現在才只有兩千多人呢!少一個人都是巨大的損失。
哈根老頭忙解釋,說:「回國王陛下,因為此種急症在熱島十分常見,我擔心您會為此著急,所以……」
葉理默不由得拍了拍額頭,耐下性子,說:「哈根,我是國王,當然有責任想辦法去解決這些問題。如果我連問題都不知道,我怎麼想辦法?以後,不管是什麼事情,哪怕是這種小事,也要告知我,明白了嗎?」
哈根老頭忙點頭答應。
葉理默領著管家匆匆回到住處,說:「布魯斯,給我換上長衣長褲。」
管家忙問:「您的意思是?」
&知道這個疾病該如何治療,我現在需要上山去找藥,要儘快,病人們拖不起。」
管家忙給葉理默找了寬鬆便利的長衣褲來,這套衣服還是管家新做的,是騎馬裝的樣式,葉理默很少穿。
管家再次確認問:「您知道何種藥能夠治好寒熱病?」
葉理默一邊穿衣服,一邊說:「是的,布魯斯,我不知道這裡能不能招到,但是我知道何種藥能夠治好。不管找不找得到,我都得去試試。」
管家立馬說:「陛下,請允許我跟隨您前去!」
葉理默說:「當然,布魯斯,你肯定要跟我去的。」
此時,管家的心情也有些激動起來,這種疾病的厲害,他是知道的,他也曾有朋友因為這種疾病而去世,當時,他就想,如果世界上有能夠治療這種疾病的藥就好了,讓這種疾病不再那麼猖狂,那樣,又有多少人能夠活下去,多少人不用面對生離死別的悲傷。
換好衣服,葉理默叫上一些衛兵,準備一起上山去找。
能夠治療瘧疾的樹名字叫金雞納,在現代社會依舊是十分重要的藥材,可見瘧疾的危害程度。葉理默記得,上一世,金雞納樹是在安第斯山脈發現的,據說是當地印第安人的神樹,後來成藥金雞納主要產自印度尼西亞,也是印度尼西亞引進的,至少從史書上來看,印度尼西亞不是金雞納的故鄉。和印度尼西亞一樣,處於熱帶的熱島,不知道有沒有金雞納樹。希望上天能夠眷顧,他的小王國才起步,就遭遇了這樣的劫難,希望老天爺高抬貴手,賜予一些奇蹟,哪怕只有一棵金雞納樹,也是好的。
葉理默努力回憶金雞納樹的成長環境,據說是在山谷,那常年炎熱的海邊肯定是沒有的,但是太冷的環境也不行,不然印度尼西亞也不會成為主產地,因此,金雞納樹至少是生長在半山腰的。
雖然對於金雞納樹的成長環境不太記得,幸好葉理默記得金雞納樹長什麼模樣,當初從雜誌上讀到關於這種神樹的介紹,他忍不住看了許久,沒想到這種能救許多人命的金雞納樹,十分貌不驚人,一點熱帶植物的任性都沒有。這就是植物中的,高手在民間吧?越是不起眼,反而越有大用處。
只是,真正的寶樹哪裡是那麼容易找到的,葉理默和管家帶著衛兵們在山上爬了許久,都沒有找到金雞納樹,第一天無功而返。
晚上,管家為葉理默脫去衣裳,看著葉理默身上的劃痕,還有腳上的血泡,十分心疼。他看護了三年的王子,一直是嬌嬌的,懶懶的,就算是逃亡,也是全須全尾的,哪裡受過這種罪?
葉理默也覺得疼,疼得直抽氣,可是他覺得,相對於幾個血泡來說,還是生命更重要。
&下,要不,將這個事情交給別人去做吧!」
士兵們翻山越嶺的本領比葉理默強多了。
葉理默搖頭拒絕,說:「這個我必須去,因為別人不知道藥材長什麼樣子。」
&可以畫出來,讓士兵們去尋找。」
葉理默的畫工不是特別好,但是還是能看得出是個什麼樣子的。
葉理默下定了決心,所以管家怎麼勸,他都不會改變主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