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捷!大捷啊!陛下!」一名軍官在建極殿接到了來自前線的電報,給皇帝的秘書處打了電話之後,趕緊拼了命的向皇帝所在的仁智殿趕,一見到皇帝朱牧,就高聲匯報這個足夠鼓舞人心的消息。
他站在已經面露喜色的朱牧面前,開口當著首輔和次輔的面,大聲說出了來自遼東的最新消息:「王珏率領新軍已經突破了叛軍防線,正在向新民縣猛攻。一戰擒獲叛軍十萬之眾,相信很快就有正式的書面文件從前線返回。」
朱牧在剛才就已經從秘書處那邊知道了前線大捷的消息,他正在和首輔還有次輔討論有關借貸一部分欠款,用來生產更多武器的可行性。現在朱牧因為和某些大資本家們妥協,手裡已經有了一大筆錢款。可是他並不想直接動用手裡的這筆錢,而是儘可能的再打一打國庫的主意。
趙宏守那邊的想法很簡單,就是儘快結束遼東用兵,戰爭每時每刻都在如流水一般花錢,最近上報過來的武器採購清單,已經讓他這個首輔大臣,覺得有些對不起戶部尚書李明義李尚書了。
王劍鋒這個時候卻也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這讓朱牧都有些意外。因為王劍鋒一直的施政主張,都是先富國安內再對外用兵,這一次王珏在遼東雖然打得不錯,卻也在另一方面,打光了王劍鋒準備用來興建國內3條鐵路的錢款。
「聽說禁衛軍在前線,打出了朕的威風,想來這禁衛軍與新軍在一起混編訓練,自成一軍的事情……兵部那邊也要給個表態了吧?趙首輔去和葛尚書商議此事,朕準備繼續擴練新軍,兵部和陸軍方面不得阻礙。」朱牧知道現在是他提出條件的時候了,攜著遼東前線的大勝,他和兵部討價還價的底氣足了許多,禁衛軍在遼東聽說驍勇無畏,被王珏特別提到並且讚譽有加,讓朱牧的心情非常好。
趙宏守苦笑了一下,只好點頭答應下了此事,畢竟新軍剛剛在前線打了勝仗,擴練也是應有的舉動。而且聽說新軍戰鬥力驚人,裝備新穎,參謀制度也革除了舊陸軍的各種弊病,算是利國利民的好事,確實值得推廣。
想到了這裡,他也沒有多做阻攔,直接答應道:「臣領旨,新軍現如今兵力十萬有餘,擴建到二十萬,想必沒有什麼問題……在編制上給個正式集團軍的頭銜,在指揮權上劃歸陸軍……」
新軍集團軍的級別其實早就給下了,可是因為時間倉促,又是老皇帝時候的事情,正式的公文只提到了「按正式集團軍例」。早先不直接給集團軍編制的原因,最主要的是新軍規模一直不大,即便出征遼東的時候也沒滿十萬人,顯然不具備一個集團軍的級別,現在給定一個正式集團軍的編制,算是落實了這個決定。
而現在這個新的集團軍統轄的部隊至少有15萬之多了,甚至包括第29軍這種舊陸軍在內。王珏已經是一個名副其實的集團軍司令了,而這個時候他才剛剛只有20歲的年紀。在其他的軍隊中,這個年紀的軍職記錄,是一名以20歲年紀升任實缺少校。
「王珏這個集團軍司令,還只是一個少將,是不是應該晉升一下?他手下的軍官也該提一提了,免得別人看了,以為朕薄情寡恩!」對於自己的好友,一個能給自己爭取到勝利,並且帶來無盡榮耀的好友,朱牧覺得應該給予最優厚的褒獎。
不過這個想法,立刻就被一旁許久沒有存在感的次輔大臣,王珏的父親王劍鋒阻止了。他邁開步子,急急上前開口勸諫道:「王珏年僅20歲,已經是一軍主帥……如果陛下再要加恩,恐怕失了愛護臣子的初心……」
這官還真不是那麼好當的,臉上都要笑開花了,嘴裡還要喊著浩然正氣,用奇怪的理由推遲一番,做出一副勉為其難的模樣來——朱牧知道這種情況今後他還會看到無數次,那種在學校里和王珏在一起的時候,單純率真的笑容,只能是兒時的一片段記憶了。
「趙首輔,這事朕也為難,你順便也給兵部送去吧,讓他們論,仔細好好的論!要擬出一個讓朕,讓朕的將軍們,都滿意的章程來!」索性朱牧也不幫王珏操這份心了,直接丟給兵部去,讓葛天章還有程之信兩個頑固去傷腦筋吧。
趙宏守用自己的餘光看了一眼坐在辦公桌後面,對這個國家政事越來越熟稔的新皇帝,臉上露出了一個欣慰的表情來——這個皇帝現在雖然還年輕,可卻要比老皇帝更加聰明英武,想靠原來侍奉老皇帝的那一套來對付新皇帝,恐怕是討不得好去了。葛天章還有程之信這兩個兵部的大臣,現在看來已經被新皇帝記掛起來了,究竟誰能夠占得上風,還真是一出值得欣賞的好戲呢。
「這份奏摺,是北海水師司令張如德將軍送來的,武夷山號戰列艦沉沒,北海水師損失嚴重,日本方面也必須我們給出一個說法來……他奏請建造3艘新式戰列艦,兩位卿家有何看法?」處理完了遼東陸地上的事情之後,剩下的就是拿捏不準的北海水師問題了。
北上馳援張如德的兩艘戰列艦,現在因為兵部葛天章的授意,暫時駐紮在青島水師基地內,進行所謂的聲援。在這裡駐紮也是為了一旦南海水師有變,可以更迅速的轉道南下支援。
這就讓張如德的北海水師無法針對日本海軍進行有效的反擊,也就是這份奏摺的起因。張如德的奏摺也不是異想天開,只是增加一部分軍費,將正在設計建造的新式戰列艦多造一艘,並且全數撥給北海水師罷了。
不過王劍鋒和趙宏守,包括朱牧都不得不苦笑一下——這全國上下哪裡都要錢才能辦事,他們手裡可一時間拿不出那麼多來,投入到戰爭之中去消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