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暗了下去,整個院落中安靜至極。
所有人都沒說話,大家都在等待著那位傳說中的千手玉狐霍雨桐。
台上的柳雲修熱茶已經喝下幾壺,當柳小手問他是否要續茶時,就見他不耐煩的搖了搖頭。
柳小手會意,忽然轉身衝著洛北一拱手,說道:
「洛爺,再過幾個小時,這選拔賽便要開賽。這麼等下去,就要耽誤了大家時間。不如這樣,我們先把初六扣押在這裡。他是梅洛兒子的事,已經板上釘釘!」
柳小手話音一落,信猜便再次的朝著我走了過來。
洛北依舊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撲克臉,也依舊惜字如金,說了兩個字:
「不行!」
可這一次,柳雲修無動於衷,柳小手充耳不聞。
信猜帶著人手,更是凶神惡煞的朝著我走了過來。
我站在座位前,凜然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忽然間,我竟不由的冷笑了下。
看向台前的柳雲修,是大聲道:
「柳雲修,這千門不是你柳家的千門,這江湖更不是唯你獨尊的江湖。你說我是梅洛的兒子,我就得是梅洛的兒子?你說我不是,我就得不是嗎?這江湖,從來沒有這個道理!」
我的話,沒有引起任何的波瀾。
柳雲修甚至連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並不在乎,轉問到其他眾人說:
「各位藍道同門,難道我說的沒有道理嗎?」
場子裡除了信猜等人的腳步聲,再無半點聲音。
所有人都選擇了沉默,沒人願意為我發聲。
當然,這一切也都是在預料之中。
我繼續說道:
「各位也大都是千門中人。而師父當年授業,曾講過這江湖險惡,自保之術。他告訴我說,千門最為惡毒的脫身之術便是禍水東引。如果此千還是不成,那也就只能剩這最後一術,同歸於盡!」
我最後的一句話,終於在人群中掀起了浪花。所有人都用異樣的眼光看向了我。
就連要到我跟前的信猜,都忍不住的停下了腳步,面帶不解。
我掏出手機,衝著台下眾人比劃了下,繼續道:
「我知道我初六勢小,又怎麼可能是堂堂雲滇賭王柳雲修的對手呢?而今天,柳雲修勢要將我置於死地。那沒辦法,我初六隻能出此下下策,和他柳雲修同歸於盡。現在,給你們一分鐘時間,離開這裡!」
一番話,說的眾人神情各異。
有茫然,有混沌,有驚訝。
更有膽小者急忙起身。一時間,院子裡一陣紛亂。
我則看向台上略顯驚訝的柳雲修,繼續道:
「柳雲修,早在椰島我便曾和你說過,你根本代表不了千門。而代表千門的人,只能是我。你或許覺得我無知張狂,但我卻笑你老且愚鈍。我敢以命為千,和你同歸於盡。你呢,敢嗎?」
「你少在這裡裝腔作勢!」
柳小手憤然大怒,朝著我怒吼道。
我沒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手機上的時間和信息。
「還有三十秒!」
這話是說給在場眾人的。
「二十秒!」
這些人並不知道我要做什麼,但見我口氣堅定,神情凜然。
他們雖有懷疑,但更多的還是相信。
「什麼味道?」
台上的唐子凡嗅著鼻子,奇怪的問了一句。
「還有十秒!」
我毫不理會,凜聲說道。
「是汽油!」
有鼻子敏銳者聞了出來,眾人立刻起身四處張望。
「五秒!」
「三秒!」
隨著我話音一落,忽然就見祠堂昏暗的周圍,頓時一陣通紅。
眾人急忙四處看去,祠堂旁邊的山坡上,一個個手持火把的人,正朝著祠堂內看著。
左側是窪地,雖然看不見外面,但依舊是火光沖天。
門口處,也有人急忙的沖了進來。
這人衝著柳小手,驚慌失措的大喊著:
「手爺,祠堂前面被人用乾柴堵住了。這些人帶著火把和汽油」
眾人急忙朝著院子外面看去,一堆堆的乾柴,鋪在了路上。
通紅的火光下,荒子手持火把,笑嘻嘻的站在人群中間。
最主要的是,他的手裡還拿著一瓶汽油。
只要手上的火把稍有不慎,掉落些火星。很可能一下便引起滔天大火。
柳小手大怒,叱責手下說:
「你們早幹什麼去了?怎麼才發現?」
手下也是極度委屈,衝著柳小手說道:
「是我無能,但手爺您聽我說,來人太雜,我們也分不清都是誰的人。山腰處的人,我們早就看到了。但就以為是沒地方住,在那裡搭帳篷呢」
柳小手也沒了主意,他只好無奈的看向了柳雲修。
而此刻,荒子帶著兩個人。
手持汽油瓶,大步的朝著我們的方向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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