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的一下。
一把匕首從林輝袖子裡劃出來。
另一隻手則慢慢打開車窗。
外面的中年人滿臉陰狠,冷冷地看著他。
突然,目光掃到後座的奧波拉,他的眼睛頓時就亮了起來:「奧波拉醫生,您怎麼來了?」
奧波拉愣了一下:「我」
中年人詫異的問:「您怎麼知道老族長去世了?」
奧波拉愣了一下,隨即打個哈哈:「對對對,我一收到消息就立馬過來了。」
林輝急中生智,沖倆二貨使個眼色。
倆人立馬嚎啕大哭起來:「我的老族長喲,你怎麼這麼早就走了,你才多大歲數就撒手人寰,還有多少好日子在等著你呢!」
「我的老族長啊!」
外面的人眼角湧出淚水:「老族長已經九十八了,也不算早了。」
林輝狠狠瞪了他倆一眼,情緒過頭了!
兩人一臉尷尬,乾脆不嚎了,只是哇哇大哭。
車裡其他人見此情景,也立馬跟著哭起來。
奧波拉滿臉無語,這幫傢伙還真是天生的演員。
面都沒見過,居然都能哭成這樣?
外面人擦擦眼淚,隨即揮揮手:「你們進去吧,我們正在置辦喪事,就在族長家。」
奧波拉點點頭:「好,感謝了。」
森朗立馬把車朝裡面開去。
等開遠了些,所有人立馬恢復正常。
像是提前排練好的一樣,收放自如,一滴眼淚水都不浪費。
張建濤鬆口氣,看向林輝:「咱們來的可真夠巧的,差點還以為要暴露了。」
林輝尷尬笑笑:「是啊,誰能想到還有這麼巧的事?」
王辰皺起眉頭:「那咱們進去以後,該怎麼行動?」
「裡面正在辦喪事,肯定到處都是人,我們要是貿然行動的話」
林輝淡淡一笑:「等會你們通知後車的人,進去以後,就當作是來奔喪的。」
「只要先混個臉熟,等到了晚上再找機會行動。」
眾人默默點頭。
在這混個臉熟後,大家就不會再注意他們。
到了晚上,天色暗也方便他們偵查行動。
就算被看到,也不會有人懷疑,頂多以為是走錯路了。
林輝看向奧波拉,冷聲道:「要是有人問起來,知道該怎麼說嗎?」
奧波拉立刻點頭:「知道知道,就說你們是我助手,平時我也會帶人過來,今天這麼特殊日子,他們不會太在意的。」
林輝隨即看向江良和林凡。
原本兩人還在猶猶豫豫,但看到眼神掃過來,立馬一怔。
「你們倆剛才被他欺負,是不是很委屈?」
奧波拉一臉尷尬,趕緊別過頭。
兩人火氣騰騰地說:「當然!要不是這傢伙有點用,我現在就想弄死他!」
奧波拉心裡咯噔一下,整個人都緊張起來。
林輝笑呵呵地看著他:「現在他是我們的合作夥伴,還不能死,這樣吧,你們乾脆化憤怒為動力,打頭陣哭去。」
兩人瞬間變了臉色,林凡不可置信:「你,你說啥玩意兒?」
「哭啊。」林輝:「只要你們表現好一點,人家才不會注意到我們。等晚上哭累了,你們就找個理由說休息,也能方便行動。」
「其他人也哭得投入點,大聲點 ,得聲情並茂,讓他們覺得死的是你爸爸才行!」
兩人氣得不行。
不是來執行任務的嗎,怎麼還跑這哭墳來了?
林凡嘴唇抽動,這話要是被咱爸聽到,非得抽死你不可。
林輝瞪著兩人:「怎麼,不想執行命令嗎?」
兩人看著林輝兇狠的眼神,咽了咽唾沫,無奈地點頭:「誰讓你是老大!」
林輝嘿嘿一笑:「大家都跟著他倆哭啊,節奏不能亂,這場戲必須給我演好了!」
他神色突然嚴肅下來:「只有演得好,咱們才能把那六個偵察員順利救回來。」
「不論付出什麼代價,我們的首要任務,都是把他們安全帶回去。」
「是。」所有人用力點頭。
車很快開進寨子裡。
寨子很大,道路四通八達。
但和國內不同,這裡基本都是木屋。
一棟棟錯落有致,分布排列。
路邊還有一些商戶,發達程度倒是有點像國內的村落。
不同的是,這的建築木質結構較多。
順著主路,車子開到一片莊園樣的別墅區。
裡面大量的木質角樓,錯落有致。
此時,大門前已經掛起輓聯,兩側牆邊放滿花圈。
這讓他們有種好像回到國內的錯覺。
在辦喪事方面,這些地方倒是和國內不少類似之處。
一群人把車停好,剛下來就和後車的人打好招呼。
這時,一個披麻戴孝的中年人走了過來。
沒等他走到近前,林輝一揮手。
林凡和江良立馬朝著靈堂裡面衝過去,跪在地上就開始飈眼淚:「我的老族長啊,我們來遲了,你怎麼走得這麼早喲!」
「就差一步,差一步我們就能看您最後一面了!」
老虎團其他人也跟著一起嚎啕大哭。
裡頭披麻戴孝的人全都懵了。
怎麼感覺這幫人和老族長的關係,比他們這些親屬還要親?
「他們該不會是老頭私生子吧?」
「哭得和死了親爹一樣,弄不好還真是,就是年輕了點。」
這時,林輝和王辰一左一右扶著奧波拉走過來。
林輝右手在他背後穴位狠狠一按。
這傢伙疼得齜牙咧嘴,立馬反應過來,看著迎面走來的中年人說:「節哀,節哀順變啊。」
中年人點點頭,有些詫異:「奧波拉醫生,你怎麼來了,我父親走得急,沒來得及通知你呢?」
奧波拉隨便編個理由:「我今天來審問一下那六個傢伙,正好先派人來看看,知道這事,我就把手下全都帶來了。」
中年人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這些都是你的手下?」
他有些茫然:「可他們怎麼對我爸感情那麼深啊?」
奧波拉尷尬的乾笑。
林輝又在後面按了他一下,疼得他連忙開口:「老族長對我關照不少,對我也有恩情,所以我的手下對老族長,也是感恩戴德啊。」
「可以說,沒有他就沒有我們今天,所以」
說著,他還用力地擠出兩滴眼淚。
看到他真誠的模樣,中年人眼淚也跟著流下來:「我也沒想到,我爸昨晚走得那麼突然。」
他看看四周,壓低聲音說:「奧波拉醫生,感謝你能及時過來,我爸走得突然,也沒立下遺囑,村裡的事還有下一任族長的事,都還沒來得及交代。」
「你是會裡有頭有臉的人物,麻煩你」
奧波拉立馬反應過來:「放心放心,我和老族長是什麼關係,他的心思我了解,我一定全力支持你。」
中年人頓時心花怒放,死了爹都忘記了:「一切都拜託了。」
林輝又捅了捅奧波拉,他這才點頭:「那我們就先進去了。」
「好,請進請進!」
他們剛進門,就看到裡面江良幾人正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裡面治喪的人也全部都被吸引過去。
對於這些突然冒出來的人莫名其妙。
原本這裡面還是冷清的,但看到這副情況。
周圍的家屬頓時感覺悲從中來,一下子也被氣氛感染,跟著哭了起來。
中年人被帶得傷感,連忙大喊:「都給我忙起來,都別停下!」
「是!」不少沒行動的人此刻也都動了起來。
奧波拉說:「那我先過去了。」
對方客氣一下,然後就轉頭忙自己的去了。
林輝把這傢伙扶過去,隨便找個墊子跪下來。
朝著四周看看,大致觀察了一下環境。
靈堂正中央,擺著一副棺材,棺材前面是一張黑白照片。
老頭滿臉溝壑,瞧著和一般村里老頭沒什麼兩樣。
他又朝著兩邊看了看,雖然很多人都穿著喪服。
但腰間鼓鼓的,全都揣著槍。
更外圍,很多人拿著自動步槍。
光是靈堂裡面,就有幾十個全副武裝的人,外面肯定更多。
奧波拉說得不假,這裡確實守衛森嚴。
要是貿然闖進來,他們十幾個人是有把握打敗這些烏合之眾。
但想把那六個人安全救出去就很難了。
更別說這裡的人還會通知外援。
到時候,他們可能剛出村子就被團團包圍。
現在碰上這樣的事,實在是天大的意外。
林輝看看老頭照片,多少帶點感激。
老頭,你死得可太是時候了,真是幫大忙了。
王辰壓低聲音:「六個人在這嗎?」
奧波拉點頭:「在後院有一個屋子,下面有地下室,六個人全部都被關在裡面,地下室里有人長期守著。」
「守衛一共有三道,入口一道,地下室裡面一道,關押門口還有一道。」
「全部都是自動步槍,加起來二十多號人。」
「行吧。」林輝點點頭:「咱們就在這等著,等天黑再行動。」
王辰也默默點頭。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中年人開始忙碌,到了中午陸陸續續不少人都來奔喪。
奧波拉小聲說:「現在來的都是會裡有頭有臉的人物,這個族長雖然只是小村長,但守著的這個倉庫,對組織卻十分重要。」
「不過,來的都是中層領導,高層的就算來,估計也得到晚上。」
林輝點點頭,看向正在哭喪的林凡和江良幾人。
這幾個傢伙從早上哭到中午,眼淚都快哭幹了。
兩人哀求地轉過頭,想要休息會。
林輝瞪著他們:繼續哭,不許停!
兩人一臉委屈,雖說林輝沒說話,但犀利的眼神已經說明一切。
他們只能沙啞著喉嚨,繼續哭喊起來。
但心裡早就已經把林輝給親切問候了一百遍。
天漸漸黑了下來。
江良聲帶像是被砂紙打磨過一樣:「差,差不多行了吧,可以幹活了吧?」
林凡有氣無力,嘴唇發白:「我,我嗓子都快沒了,眼睛都要哭腫了!」
林輝淡淡一笑,看看四周情況。
那邊已經開始準備晚飯。
大棚子裡一口口大鍋炒得熱熱鬧鬧。
很多人都圍在那裡,根本沒人注意到這邊。
林輝對王辰使個眼色,王辰也點點頭。
兩人一齊站起來,架著奧波拉朝著後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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