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康很想說一句,你這補課,一聽就很不正經。前一世都是花錢搞定,畢竟出來混江湖,就是為了更好的生活,不能因為是美女,就忽略努力奮鬥的過程。
這一世開始的時候沒錢沒地位,當然不會招惹別人,怎麼就單純了?無奈點了下頭,說道:「孤聽先生的安排。」
王宴拿出尺牘來,以指代筆寫到:今夜、第下夜遊建康城、約否
瞬間尺牘上蹦出來一溜整齊的約……王宴陷入沉思中,這些傢伙都是什麼鬼:弘先、玄度、伯川、你們就沒必要跟著了
鄧慶之:我發現未來的孫女婿不是一般的雛
謝詢:同感、不是一般的雛
謝暄:同感、不是一般的雛
謝康臉色變得……很複雜,哥們玩的你們都沒見過!最可恨的是都是長輩,不好說他們是新台人,李三郎是新台代言人,比創始人衛宣公名氣大得多。
想了半天,只好回復到:為老不尊
要不要教他們一些新玩法,擺脫雛的窘境……真珠知道後,會不會不理我啊?唉,就知道不能動心,授人以柄,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啊~
謝詢:你若爭氣一點,我們用這麼操心嗎?
謝暄:你若爭氣一點,我們用這麼操心嗎?
鄧慶之:你若爭氣一點,我們用這麼操心嗎?
謝康無語望天,你們自己不正經,關我什麼事!
王宴摸了摸鼻子,輕輕咳了一聲,小聲說道:「第下,昨日一對同胞姊妹花,入鄧府東苑。」
謝康看向王宴,東苑……准岳父!小聲問道:「雙飛燕?」
王宴點了點頭,輕聲嘆息道:「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
謝康繼續朝前走去,幽幽說道:「兩個黃鸝鳴翠柳,一行白鷺上青天。」
王宴算是明白了,謝康就是一個書本知識吃得極透,卻沒有遊學經歷的書生,以為自己在司天台第九層,仰觀俯察天人際,其實剛剛走進司天台大門,第一層都還沒到。
謝康不知道王宴在吐槽他,在想著鄧真珠是否能接受,那十二個官方合法的小妾……有準岳父打底,應該沒問題……吧~
……
豫章長公主府寢殿
豫章長公主劉伯姝將謝康讓人送來的紅裙,用剪刀一條條剪碎,飄落在柔軟繁麗的地衣上,每條的寬度,像用尺子量好了一樣,一厘不多一厘不少。
看著地上的紅綢,慘然一笑:原來他不是不想娶妻,只是不想娶我,不想娶建安!阿兄說詔令已下,鄧弘先是半聖……原來皇權不是最高的,那些大能,凌駕於皇權之上。
康叔時被送到郡公府時,就應該知道的,懸門只能防,不能太過分,會讓他們傾向別國,那時,大宋危矣。
抬手抓過來一匹緗色寧綢:阿兄說這些代表著,熙寧盛世即將開啟。不能遁入佛門,道祐菩提是菩提巔峰十品,除非去西域佛門,沒有哪家寺廟敢收自己。
左孺人……需要每天去正院,向那個只會拎拳頭揍人的請安!鄧家的女郎是建康城女郎中的異類,鄧真珠是鄧家的女郎中的異類……為什麼會選她!為什麼為什麼!
她唱不出那種柔婉纏綿的曲子,寫不出清新雅致的詩句……
緗色的寧綢,步了紅裙的後塵,變成一條條布條,每條的寬度,像用尺子量好了一樣,一厘不多一厘不少。
顧女史擔憂地扒在寢殿門上,誰能想到,國師突然就想娶鄧家嫡五女郎呢!殿下都已經同意當左孺人了!國師太過分了,不當人子!
殿下傾國傾城,現在又是金丹中期修為,哪裡不如鄧家女郎?
「顧女史,謝家派人送來了……國師禁忌事項。」侍女很小聲地說道。
顧女史臉色冷冷地說道:「呵呵,比殿下還矜貴,去將殿下的禁忌事項也列出來,送到國師府。」
侍女靠近顧女史一步,更小聲地說道:「鄧府和吳王府也都送了。」
顧女史臉色陡變,握緊拳頭,顫聲道:「讓典薄女史謄寫一份,送過來。」都送了,就說明是真的禁忌事項,不能觸碰的事情。長公主只能帶六位侍女過去,不能亂來。
劉伯姝聽到外面的話,頹然倒在地衣上,蜷曲著身子,是嫁入國師府,不是謝樂安尚主,呵呵……早知如此,還不如嫁到北齊……
……
鄧府東苑正房
鄧大夫人在院子裡轉來轉去,臉上的表情變幻莫測,一會欣慰,一會驚懼,一會眉間含笑,一會焦慮煩躁,「郎君什麼時候回來?!」
「夫人,太尉他們在擬嫁妝單子呢。」貼身大侍女輕聲說道。夫人從真珠苑回來後,就坐立難安,已經在院子裡轉了半個時辰了。
鄧大夫人想到畫卷上形態各異的閨女,煩躁地搶過侍女手裡的團扇,使勁搖了幾下,真珠說沒見過國師,國師從樓觀台回來還不到兩個月,一直沒出過府……呼,去過一次秦淮河,還傳出來海棠妝和新曲……真珠哪裡是他的對手!
鄧大夫人低聲嘟囔道:「不行,我得去主院,這事只有大人公能解決……也不行,陛下下了詔令,已經下了長公主的面子,鄧家沒法也不能再說什麼……總比當右孺人強。」
大侍女茫然地看著鄧大夫人,繼續在院子裡轉來轉去:夫人……到底怎麼了?
……
建康城驛站東苑
韓征和柳靖坐在廳堂里,默默喝茶。
柳靖挪動了下位置,儒門的靜坐功夫,讓人頭大,「玄成,謝鄧聯姻,你怎麼看?」
「不怎麼看,只知道西域佛門出大問題了。」韓征淡淡地說道。
柳靖將茶盞推的離自己遠些,已經喝了快半個時辰的茶,直白地說道:「某說的是長公主為左孺人。」
韓征輕聲說道:「季恭,鄧弘先是半聖,謝玄度是大乘,你覺得誰能拒絕他們的要求。」
柳靖:「……」
大宋這一個來月太邪門了,動不動就顯聖一次,還硬剛西域佛門……小聲問道:「玄成,你說這些人顯聖會不會都與那個國師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