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疆,巨闕城。
顧衡給了幾枚靈石,然後進了城。
他深思熟慮了好些天,然後終於決定出門,見一見這個變化頗大的新世界。
畢竟繼續窩在荒城,根本沒有啥事可做,每天除了過被小白服侍的生活以外,就沒有太多變化了,顧衡心想自己不能繼續這麼擺大爛睡大覺,外面已經天翻地覆,全然不是過去那個樣子了,他怎麼還能一直窩在家裡呢。
所以他要出來見見世面。
在家裡頭他留了紙條,告訴小白自己會出門,未必會回家,但該搞的衛生小白照樣得搞,如果荒城裡有誰找他,那就由小白出面。
小白辦事,顧衡放心。
一踏入繁華熱鬧的街市,顧衡頓時就被街道兩旁的商鋪吸引了目光。
街道兩旁都是各種店鋪,賣什麼的都有,這座巨闕城,乃是整個東疆最大的城池,聯盟總部就在附近,與之相比下,無論是雲靈城還是日炎皇城,那都差得不止一星半點。
荒城就更沒有這麼大了。
「嘖嘖。」
顧衡看著這場景,搖了搖頭,感慨了兩句。
這地方不愧是東疆聯盟的大本營,果然固若金湯,繁華更是前所未見。
不過,這座城市也是飽受戰火蹂躪,顧衡來的路上,便能見到這外牆上乾涸的血跡和無數坑窪,還有某種類似城防炮陣的東西正在持續運轉
城外的妖族屍體也是沒有打理乾淨呢。
顧衡隨便找了間酒樓,要了點下酒菜,坐下來
,開始思考接下來去哪裡。
「誒,你們聽說沒有?」
「聽說什麼?」
顧衡默默看向旁邊那一桌,四五個掛著身份牌的東疆聯盟修煉者圍成一圈,喝酒吃肉,嘴裡還念叨著什麼「大的還在後面」,什麼「玄天界危矣」之類的。
哦,好像有什麼可以悄咪咪地聽一下。
他裝作漠不關心的模樣,但早就豎起了耳朵,保證自己把那一桌的對話都給收入耳中。
「我有個朋友,說那些個從界外來的仙人,還有更大的計劃!」
「就這?」
眾人沒有驚呼,只是目光都變得嫌棄起來。
「你啥意思?」
「誰不知道他們還有別的計劃啊!那天你是沒聽到那位仙尊所說嘛?這些災劫麻煩,都歸咎於魔界!」
「既然如此,你覺得他們會就此停下嗎?」
「還有,如果這都是魔界乾的,突然被人截胡搞事,魔界難道不會惱羞成怒,派更厲害的傢伙來?」
有修煉者頭頭是道地分析,眾人皆是連連點頭贊同。
覺得他有道理的人也不在少數。
確實,魔界大家雖然沒見過,但絕不是沒聽說過,洪荒時代的五界大戰,戰端起因就是魔界,哪怕過了這麼久,也是有籍可查,有證可考的。
現在,有個「小玄天界」壞了魔界的好事。
魔界可能善罷甘休麼?
答案顯而易見——
絕對不可能!
「那咋辦?」
眾人都是神色憂愁。
魔界都還沒出手,就是隨便撥了幾下,就搞得玄
天界大亂,要是真有魔界的高手強者來了,那豈不是更加難頂?
「唉,誰知道呢,但如果真有麻煩,咱們那位玄仙階的大鎮守,不可能無動於衷的!」
東疆聯盟的修煉者,現在大多都是較為平和的心態。
不為別的。
就因為現在東疆的主事者,可是一位玄仙!
自打仙階修煉者重新出現以後,仙階的修煉體系也是迅速流傳於世上,很快,他們便明白了玄仙階是何等存在。
有這樣的強大仙人坐鎮,魔界來了又能有什麼可怕的?
再者。
那位青權玄仙,甭管他來幹嘛,總之東疆好歹是得救了,現在邪修大盟和妖族大軍都被殺得落花流水,宛如喪家之犬,可以說東疆終歸是擺脫了九死一生的困局啊!
「也是,那位玄仙大人已經是足夠仁慈了,沒聽說嗎,南荒和西域的那兩個大鎮守,絕對是暴戾無情啊!」
關於在南荒和西域發生的事,想來其他人也必然有所耳聞,因此想想東疆的青權玄仙是如此「仁慈」,他們也都慶幸許多。
「原來如此啊。」
顧衡聞言,神色微震,不過表現得仍舊平靜。
雖然早聽說外頭世界大變樣了,但沒想到是這麼個變樣法——玄天界被「小玄天界」統治了,很合理吧?
聽著就怪怪的。
那一桌人講的事情還是蠻有趣的,可顧衡還是沒能從中得到些關鍵信息,例如接下來他該往哪裡去。
其實也不是沒目標,比如
去魔界就是系統任務之中所給予的明顯提示之一,但現在他想去魔界屬實是有點不自量力了。
所以顧衡只得退而求其次。
突然。
酒樓之外,傳來了明顯至極的腳步聲。
兵鎧相碰時的脆響令顧衡皺眉,他扭頭望去。
一隊穿著黑甲,身材高大威猛的行伍正走進酒樓內部。
哇,好生威武!
顧衡眼睛都瞪直了。
這身黑甲,他也想搞一套來試試,感覺質量非凡,但看這重量,恐怕不是他這種細皮嫩肉的小白臉能穿的。
這些人絕對都是身經百戰的修煉,滿身煞氣,一看就知道很兇霸。
顧衡的識人經驗向來不錯。
為首一人長著滿臉橫肉,一雙虎眼兇狠非常。
「東疆聯盟修煉者何在?!」
他粗嗓音一吼,震得整座酒樓的客人都紛紛側目。
顧衡倒是不怕,反而饒有興致地盯著他們瞧。
「在此!」
「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話音剛落,酒樓里立刻就有二十多名修煉者紛紛來到前堂處,然後對著那位黑甲軍士拱手。
「嗯,事發突然,上面有命令,魔界之災在即,東疆聯盟現在需要挑選有天賦、有潛力的新銳!」
「玄仙大人有令,所有修煉者都要參加!」
那領頭的將士掃視了一周,最後將目光定格在顧衡身上,然後臉色一黑:「你!身為東疆聯盟修煉者,是打算無視青權玄仙大人的仙旨嗎?!」
被這麼吼了,顧衡也是渾身抖了一下。
這時他才想起
,自己腰間的確掛著那枚老修士當初賜給他的身份令牌啊!
靠,本來自己掛這令牌,是方便往來城池,不像凡人那樣處處受限制的,算是方便之物
結果倒好,現在撞上了這檔子事。
他不會是要被拉壯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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