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老點了點頭,好奇的看著方石道:「小方是老楊的學生?哦,應該是門人才對?」
「不是,小方是我的忘年交。」
文老看了一眼面有得色的楊玄義,看向方石的眼神更亮了,臉上的笑容也越發溫和,似乎剛才的沖天怒氣都已經煙消雲散了。
「小方,你憑什麼認為我的...元神是吧?我的元神比普通人更強?」
「這很簡單,因為我的元神也比普通人強,所以咱們在某種層面上是同類,一眼就能看出來,不是我自誇,想必文老看我也覺得有些與眾不同吧!」
「哈哈...有意思!」文老笑著點頭,不知道他說的有意思是什麼意思:「你說的沒錯,我確實覺得你有些與眾不同,你身上的氣質一點都不像是年輕人,而像是那些經歷了風雨滿身滄桑的老人,我還以為是少年老成,原來是元神的緣故麼?」
方石點了點頭,不是說這老人不相信風水術數麼?怎麼這麼容易就接受了元神這種說法!不過,文老很快就自己給出了答案。
「其實你們嘴裡的元神就是精神和意志力吧?這個我能理解,我見過意志力的力量,但是風水能影響人的情緒,乃是影響人的健康,甚至影響人的命運,這我是不信的。」
楊玄義嘆了口氣道:「小方,我跟文哥是過命的交情,但是又清淡如水,除了偶爾吃個飯下盤棋,幾乎沒有任何交往。這次我想請你幫個忙。」
方石看了看神色凝重的楊玄義。沒有推脫。點頭應道:「楊老請說,我盡力而為。」
「給文哥展示一下馭鬼術可以麼?」
方石一怔,隨即釋然的笑了,看來楊玄義早就知道自己身上攜帶的司晨是什麼了,之前方石沒說,楊玄義也沒問。
文老皺起了眉頭:「馭鬼術?這世間哪裡有鬼?」
「鬼,不過是一個說辭、一個代稱罷了,你可以認為是『x』。這是對能影響人類的未知能量的一種合稱。」
楊玄義的解釋文老接受了。
「哦,那好,我也很想看看這馭鬼術是什麼回事。」
「可以,但是今天的事情必須保密。」
楊玄義很鄭重的要求道,文老點頭:「這個我自然懂得,不用你提醒。」
楊玄義和文老的目光一起看向方石,事已至此,再說什麼都沒用了,文老是老狐狸,自然知道其中的輕重。希望他能信守承諾吧,再說了。方石就像是袋子裡的錐子,無論怎麼掩飾,他總會有脫穎而出的那一天的,與其總是躲躲閃閃的,還不如儘早的為這一天做好準備更實在。
「沒問題,我就試試,不過我覺得對文老可能是沒有效果的。」
楊玄義搖了搖頭:「不管有沒有效果,你施術的時候文哥必然有所感應,我只是想讓他明白,有些我們不了解的力量,確實能影響我們感知和身體機能。」
文老笑道:「未戰先怯了?放心,不用留好後路,我再怎麼樣也找不上你,要找也找老楊的麻煩,呵呵...」
方石嘿嘿一笑,伸手從襯衣下面將司晨給拽了出來:「文老意志堅定,我就不玩那些花活了,這裡面是一隻『鬼』,其實我是希望您能看到它,這樣楊老的一番苦心就不會白費了。」
「他的心意我自然明白,妞妞也是我的心頭肉,只是...」
「只是你那面子放不下來,不肯認錯麼?」
文老堅定的搖了搖頭道:「不是,我是無神論者,我有信仰。」
方石笑了:「每一個真正的修道者都是無神論者,您的信仰不能強加在您的孫女身上。」
文老神色一暗,臉上露出遲疑之色,然後忽然神情一震,猛地搖了搖頭:「好傢夥,你已經動手了是不是?居然玩陰的!」
「呵呵,還是被您識破了,怎麼樣,剛才有什麼感覺?」
方石雖然功虧一簣沒能成功,但是卻並不沮喪,這個結果他早有預料。
楊玄義有些遺憾的搖了搖頭,方石是想要趁其不備,可惜,文老雖然不懂得如何防禦這些精神上的入侵,但是他那堅定的意志和強大的元神依然在關鍵時刻發揮了作用。
「感覺?很奇怪的感覺,仿佛有什麼東西在朝自己的腦海里鑽,讓人有些恍惚,像是身處霧中的感覺。」
文老說著說著,眼神就有些不對了,看向方石的眼神漸漸的凌厲和複雜起來,方石暗暗的嘆息,這些政客總是那麼複雜,估計他已經意識到了術士面對普通人所占據的優勢了。
楊玄義與方石對視了一眼,然後注目著文老,文老沉思了一會,忽然自失的笑著搖了搖頭:「這種能力能干涉普通人?」
「可以的。」
「你們不覺得這種能力很可怕麼?」
方石聳了聳肩:「您覺得可怕麼?」
「單就我來說倒是沒有什麼可怕的,但是如果對普通人出手...」
楊玄義笑著搖頭:「你想的太多了,對普通人出手又有什麼了不得的危害呢?如果真的有危害,在國家面前,我們這些術士其實什麼都不是。相比起那些有錢人和有權人,我們這些人的危害簡直不值一提,數量上更是微不足道,你有功夫懷疑我們,還不如多找些為富不仁的商人和貪官污吏下手。」
文老擺了擺手:「你說的沒錯,這也是國家不管你們的原因吧。」
「或許還要樂見其成呢,從某種意義上,我們也是一群學者、研究者,你忘了,中醫也是出自道門的。」
「老楊。我發覺小方比你厲害。是吧?」
楊玄義老臉一紅。伸手擋住方石:「沒錯,我比小方差遠了,小方這樣的人在華夏能算是一流,我不過是個三流的術士。」
「哈哈...怪不得。」
文老的戲虐的笑了笑,楊玄義也不在意,自己不如方石是事實,在文老面前也藏不住,只要文老相信術士不是騙子。風水術數也不是迷信就可以了,他真的不希望自己的兄弟承受失去親人的痛苦。
「你現在相信術士是真有莫測的能力了?」
「嗯...信一點吧,雖然我更願意認為那是一種精神力的運用。」
「我只是想告訴你,類似你不知道的力量還有很多,這就是我們所說的風水氣運,什麼鬼神之類的,不過是一種包裝!」
楊玄義不遺餘力的將術士們的神秘偽裝給拔了個精光,為了自己的兄弟,楊玄義算是無所顧忌了,不過方石倒是很能理解。事實上自己在姜大志面前也是這樣的。
文老認真的看著楊玄義,他與楊玄義相交多年。怎麼會不理解楊玄義想要說什麼。
「你是說,妞妞也可以用這種辦法進行治療?」
「可以一試,既然她的身體是因為這些能量出的問題,為何不能用這些手段挽救一下呢?」
「我明白了,我讓他們帶妞妞回來......」
「叮鈴鈴....」
一陣清脆的電話振鈴打斷了文老的話,楊玄義和方石都看向電話,文老伸手抓起了話筒,認真的聽著,眉頭也越皺越緊。
半晌,文老放下了電話,沉聲道:「二十五樓到二十七樓,人口變化正常,二十八樓,除了你們說的那一戶之外,人口沒有增加,五年內減少了三人。」
楊玄義嘆了一聲道:「損人利己麼?這是造孽啊!」
「這種事情....沒有證據。」文老搖了搖頭,一臉的恨意,眼神冒著絲絲寒氣。
方石能體會到文老的滔天恨意,只是不知道他會如何對待那損人利己的傢伙。
「將廟拆掉就可以了麼?」
文老很快就恢復了正常,方石看得直發愣,這些上位者的心理素質真的是要讓人仰望才行。
楊玄義點點頭又搖了搖頭:「拆掉當然是必須的,但是不是能徹底解決可不好說,用廟奪運固然是可行的,但是其他的奪運法門還是有的,關鍵是...我猜那廟裡可能有一件至關重要的法器。」
「法器!?」文老皺起了眉頭。
「嗯,法器,你可以認為是起作用的控制中樞,一個神奇的器械。」
「像是輻射源?」
「這樣想也行,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小方剛才拿出來的那個不也是一個法器麼。」
文老點了點頭:「我明白了,這事你們別管了,我想那一家的背後也不簡單。」
楊玄義點了點頭。
文老苦笑了一下道:「想不到退休了之後還能碰到這麼一件怪事,要是年輕時碰到我肯定很興奮,現在...老楊啊,不得不說你真的很廢柴啊!」
楊玄義翻了個白眼:「要沒有我這個廢柴,你早埋進土裡了!」
方石看著兩個老人互相揭短,只能在一旁賠笑,這種黑歷史誰想聽啊!這兩個老人都不是省油的燈,真不知道過後他們會不會把自己給殺人滅口啊!
廚房裡傳來鍋鏟碰撞的聲音,一股濃郁的香味傳來,這個保姆阿姨是川中人,麻辣的香氣真好聞,方石不由得對中午飯期待起來。
文老的眼角看到方石似乎放鬆了下來,嘴角微微的翹了起來,這種能人怎麼能輕輕的放過呢!而且還是楊玄義的忘年交,楊玄義帶他來的目的可不簡單啊,如果能對妞妞的病情有幫助的話,自己沒有什麼不能付出的,反正自己也退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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