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能是個假天師 第十五章 同為天涯淪落人

    一路打打鬧鬧，回家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下來。

    這班班車可以直接到劉川航家門口，於是遠遠透著車窗，他就已經看到了宋老媽忙碌的身影。

    「媽，我回來了。」

    還未進門就是一股讓人食指大動的香味，劉川航把行李放到樓上，下樓的時候卻是沒有看到劉燚。

    「你外公帶著妹妹出遠門了，下個月才回來。」

    見劉川航東張西望，宋蓉蓉好笑的將盛好飯的碗擺在他面前說道。

    這兄妹兩個自小就這樣，見面就掐，看不到又想，她都已經習慣了。

    「下個月？那還念不念書了？」

    訝異的開口，劉川航有些著急。

    倒不是真急劉燚念書的問題，那丫頭從小就是學霸，平時基本從來看到她看什麼書，但每次考試總是班上前三名。

    但外公劉燚都走了，他的道法可咋整。

    「有外公呢，怕什麼，她從小不都這樣過來的。」

    不以為意，宋蓉蓉一邊說一邊給劉川航夾了一筷子回鍋肉。

    劉燚從啟蒙開始，學習就是外公一力負責，從來不許其他人插手，也不曾讓人失望。

    回鍋肉是劉川航最喜歡的菜了。

    上好的五花肉焯水，切薄片配蘿蔔乾絲，放蔥姜蒜爆炒。

    一口下去滿嘴生香，十分下飯。

    可劉川航這會兒吃了幾片，這道平時一個人就能吃一大盤的菜，他吃起來卻頗有些食同嚼蠟的意思。

    是啊，外公總是一力擔負起劉燚的種種，但對他，卻是極少關心的。

    想起家裡明明有傳承，但偏偏劉燚從小就學習，自己卻是跟小丑似的時不時嘲諷劉燚，劉川航心裡有些頗不是滋味。

    「難道是因為外公也擔心劉燚以後嫁不出去？」

    晚上躺在床上暗自思索，劉川航越想越覺得是這麼回事。

    畢竟劉燚是個暴力蘿莉，以後誰要是娶了她，指不定就是倒了八輩子血霉。

    外公既然精通易經八卦，想來實在這妮子出生的時候就算出來的。

    終於找出一個自己滿意的答案，劉川航心情瞬間烏雲轉晴，然後興沖沖的進入夢鄉。

    明天他要去外公家一趟。

    ......

    「二姨爹，你又來找外公喝酒啊。」

    城郊非常偏遠的一處平房，劉川航遠遠的朝迎面走來的中年人揮手，臉上滿是興奮。

    劉川航的二姨爹今年四十五歲，是渝城人，和劉川航親爹是老鄉，叫段正文。

    而劉川航之所以這麼興奮，則是因為現在兩人同時天涯淪落人。

    段正文從劉川航記事起，就時常提著酒上外公家軟磨硬泡，目的就是想要讓外公傳授給他一招半式。

    只可惜外公一直沒答應，從來沒有鬆口。

    段正文也頗有耐心，不管吃了多少閉門羹，卻也從不曾言放棄。

    劉川航上學知道科學知識後，倒也勸過幾次，段正文也都只是笑笑，若是劉川航說得過分了，還會訓斥上幾句。

    於是久而久之，劉川航也就懶得管了，隨他浪去。

    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事情，和這個年齡段喜歡打牌鬼混相比，有這麼個愛好反而是件好事。

    「是啊，朋友送了我一瓶茅台，我想著拿過來和你外公一起喝。」

    笑著搭話，段正文舉了舉手上的酒。

    「那你可來錯了，外公不在家呢。」

    咧嘴露出八顆雪白牙齒，劉川航說完又小跑上前。

    「不如我陪二姨爹喝幾杯。」

    同為天下淪落人，劉川航這次本來也就是心存僥倖想來看看外公和劉燚有沒有回來的。

    昨天中二犯病，劉川航一腔熱血，只記得電視裡林正英一把桃木劍虎虎生輝，如何帥氣瀟灑。

    今天看到二姨爹，他冷靜下來，卻是想到了其他的東西。

    從自己記事起，二姨爹就纏著外公想要學東西的，他記得外公那時候決絕的理由就是沒有天賦。

    原本劉川航想的是傳女不傳男的，但外公自己就是男的，若說是祖訓，既然外公都破了例，他再來破一破，應當也沒什麼事。

    而若是因為沒有天賦.....

    暗暗磨了磨後槽牙，劉川航看向段正文的臉上有些討好。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一個人在面對一件基本渺無希望的事情時這麼堅持，劉川航曉得若是只真要學，倒是可以往段正文這裡取取經。

    畢竟都已經十多年，有經驗了。

    「嗨，你這孩子，有話直說就是了，裝得又不像。」

    斜睨劉川航一眼，段正文沒好氣開口。

    在他眼中，劉川航要說的話他耳朵都已經起繭了，左右不外乎那幾句相信科學扒拉扒拉。

    「哎呀，二姨爹您怎麼這樣說話，我很傷心啊。」

    活寶的唉聲嘆氣，劉川航在段正文的笑罵中，雙方很快就因為相同的想法結為了盟友。

    「你那時候還沒出生，所以不曾親眼看到，但我可是看得清楚。」

    相同興趣的話題，段正文唾沫橫飛，想起老丈人年輕時候的光榮戰績，臉上滿是崇拜。

    那可是他的老丈人啊！

    作為十里八村唯一的天師，上門找宋外公幫忙的人不計其數。

    這些可不是空把式，都是實實在在的鬼怪。

    也就是劉川航的外公不收報酬，否則按照早年那絡繹不絕上門的樣子，宋家怕是早就開始起飛了。

    一邊說一邊將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段正文認真看著劉川航。

    「小子，這世界很多事情都是無法解釋的。」

    聽出來語氣很重，劉川航看著已經喝得有些飄起來的二姨爹，連聲道歉。

    中國文化博大精深，的確不是一兩句話就可以定義的。

    總算不是空手而回，劉川航美滋滋的往回走，臉上滿是得意。

    昨晚宋老媽說外公和劉燚不在，劉川航今天就想過來碰碰運氣，萬一外公提前回來，自己也不耽誤學功夫。

    可惜屋子裡空無一人，外婆是個環衛工人，也不在家中。

    因此碰到段正文，劉川航原本失落的心情也終於迴轉過來。

    一個月而已，又不是不學馬上就要死那種，等一等也無妨。

    所以又興沖沖的回家，周日返校的時候，心裡的激動也沒減半分。

    而因為朱芳的事情，聶維新和孫子怡也算真正修成正果，人小姑娘這顆嬌嫩的小白菜，到底還是讓豬給拱了。

    「劉先生您好，有件事兒，我想請您幫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