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老天爺真的要拿狗爺的命來開玩笑嗎?」
「呃,要不你直接從劍上跳下去吧。」
「那豈不是要摔成粉碎了嗎?」
「那正好刷狗肉吃。」
「你,你原來把你狗爺當成了口糧。」
「那算不上口糧吧,最多打個牙祭,瘦不拉幾的。」
「你說狗爺瘦不拉幾,你可知道狗爺當年神勇戰績。」
「拉倒吧,現在還不是被人追得滿地跑。」
林驚蟄搓了搓鼻子,全神貫注的催使著飛劍。
飛劍帶著一人一狗,化為一道流光,瞬間消失在這一片天際邊。
兩日後,兩人出現在一個都城上空。
他們索性落到都城裡面,藉助都城凡人的氣息,遮掩身份。
他知道如此下去,也不是辦法,所以他們穿入都城後,便施展了土遁術,鑽到了地下,以此格擋岑家太祖的神識探查。
鑽入地下數十丈時,林驚蟄便停止了繼續向下,而是操控著身體,鑽出了都城的範圍,一路向東。
幾日之後,他帶著大黑狗出現在數百里之遠的墨軒峰。
時而數年,從新回到墨軒峰里,他發現這裡變了模樣,只是守在這裡的落羽宗的弟子並不少。
他帶著狗爺潛在地下,朝著墨妃墓的方向遁去。
落羽宗視這墨妃墓為禁地,裡面肯定藏有不為人知的秘密,所以他把岑太祖引到這裡,也是為了報落羽宗宗主當年追殺之仇。
岑太祖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依舊死死鎖住他的氣息,之前在城中還好,但一出了城中,岑太祖便立即鎖定了他的氣息。
林驚蟄帶著大黑狗在墨妃墓裡面找了半天,並沒有發現什麼有用的東西,這便讓他認為幾年前藏在這裡的寶貝應該被落羽宗的人拿走了,不過,這裡為什麼還派這麼多人把守,讓他感覺意外。
在沒有尋到答案時,他便鑽出了地面,打暈了一個落羽宗弟子,然後施展了搜魂術。
從這個弟子記憶中,並沒有得到有用的東西,但他卻發現,從這個落羽宗弟子模糊印象中,找到了落羽宗宗庭的方向,以及落羽宗為劍道山附屬宗派。
劍道山與天策教勢不對立,江湖上的人都知道。
岑家是天策教附屬家族,落羽宗是劍道山附屬門派,兩方之間看著沒有多大的關聯,但事實上,附屬門派也絕對是不對立的。
既然不對立,挑起兩派戰鬥機會,至少應該有一半了。
既然有一半,那便試試了。
想到此處,林驚蟄帶著大黑狗,直接離開了墨軒峰,朝著落羽宗落羽山的方向遁去。
岑太祖追了數日,差不多追出了上千多里路,這上千里路便要拉近了自己與那小子的距離,可是就在那小子踏入那個凡人都城時,便失去了蹤跡。
好在這失去蹤跡的時間不長,不久便已經出現,可他漸漸也疑惑,這小子帶他跑向了墨軒峰。
那墨軒峰不是落羽宗的地盤嗎?怎麼他還與落羽宗有勾結,難道那日抹除離兒神魂記憶的人另有其人?
如果這說另有其人,倒也說得過去,畢竟搜魂或者抹掉神魂記憶的人往往要比被施法者修為更高,否則反噬之力就夠施法者受用了。
他並不信,一個築基修士,即使突破結丹的修士,會有這麼大的能耐去抹除一個比自己修為更高的人記憶。
所以,一些問題迎風而解,當日殺了自己那麼多的岑家子弟應該另有其人,否則憑他一人一狗如何與那麼多的結丹弟子來斗?
此時,岑太祖與林驚蟄相差的距離只有數里,這數里距離雖然不遠,但是一時就是追不上,即使距離從最初的幾十里縮短到幾里。
林驚蟄施展偷天換日之術,又在墨軒峰里留下了假氣息,為的便是迷惑岑太祖,他也是用此等方法,讓元嬰期的岑太祖每次都追錯方向,導致這才拖延了七八日。
如果換做平常的追逐,恐怕這一千里的距離,元嬰修士也不過是三四日的路途,哪會撐到了七八日啊。
岑太祖此次搜索又落空了,他發現自己要追的人又出現在幾里之遠,惱火不已,可他漸漸的發現那小子逃向的方向竟然是落羽宗的道庭,落羽山。
他也更加堅信了自己之前的猜測,這小子應該便是落羽宗的人。
林驚蟄感應到岑太祖的氣息依舊在身後,暗鬆了一口氣,他還擔心岑太祖不會上當,可事實證明,自己可能逃到天涯海角,都難以逃脫岑太祖的追逐。
落羽宗越來越近,林驚蟄駕馭著飛劍,便已遠遠的見到山上建築的輪轂。
落羽宗建築的輪轂並不小,而且隱隱約約還能見到那高氣派,高高隆起的建築有兩座。
這兩座高大的建築,應該是落羽宗道庭重要的位置。
林驚蟄加快了速度,因為直線的逃跑,很快便要被追上的。
「狗爺說你,怎麼放著其他路不走,為何跑向那個門派的所在啊,難道這個門派是你的靠山不成?」
「不是,是仇人。」
「仇人?」狗爺一愣,「你想帶你的敵人去與你的仇人見面?」
「是啊。」林驚蟄說道。
「你這可是要把自己退路都斬斷了啊。」
「沒那麼嚴重,我其實想把岑太祖帶來對付我這裡都仇人。」
「當真?」
「當真。」
「如果沒有成功呢?」大黑狗問道。
「那就一起死在這裡吧。」
「啊,你讓狗爺給你陪葬。」
「你現在可以從這裡跳下去了啊。」
「當你狗爺沒說。」
風聲從耳邊呼嘯而過,距離落羽山越來越近。
便在此時,前方落羽山上,飛起了一道人影,那人影同樣踏劍而立。
「什麼人,前方便是落羽山上空,且勿要高空飛行。」那人開口說道。
「朋友,我沒有惡意,我乃一名無名散修,對落羽宗仰慕已久,且來投靠。」林驚蟄答道。
「散修?投靠?」那人頓了頓,「你是什麼修為。」
「結丹。」當即,林驚蟄放開了自己身上的修為氣息。
那人一愣,果然是結丹氣息,一個散修就有結丹修為,倒是少見。
「當真來投靠我們落羽宗?」
那人繼續問道,畢竟結丹修為,都可以開宗立派,或者去一個小國當開國祖師了,何必來一個不大不小的門派里當一個小小的供奉呢。
「當真。」林驚蟄說道。
「既然如此,那隨我過來,我把你引薦。」
「好的,謝謝。」
那人說完,便朝著落羽山山門飛去。
「狗爺,站緊了。」林驚蟄說完,催使著飛劍,跟在了那人身後。
數息之後,林驚蟄隨著那人落在落羽山上。
這人不知道在落羽山是什麼身份,反正林驚蟄見許多人對他恭恭敬敬的。
「你先候在這裡,我去與宗主說說。」那人把他引到一個偌大的廣場上,交代了一句,便轉身離去。
林驚蟄掃視了一下四周,廣場上,只有兩三個人,這些人都是落羽宗的內門弟子。
但林驚蟄並沒有把注意落在他們身上,而是打量著四周,尋找著能趁亂逃跑的方向。
岑太祖眼睜睜的看著眼前那個小子被迎請進了落羽宗,便更加堅定了心中所猜,這小子背後的人就是落羽宗的人。
既然是落羽宗的人殺了自己岑家子弟,那這個公道自然要從這落羽宗身上討回。
岑太祖加快了速度,眨眼間,距離落羽山上空不過五十丈之遠。
「何人在本宗上空飛行,是不知道本宗上空是禁空之地嗎?」
此時,一道聲音在落羽山上響起。
岑太祖哈哈大笑道,「無知小兒,連老夫的名頭也不知道?」
「你說誰小兒,找死。」
落羽山上那人,大喝一聲,踏劍飛起,朝著岑太祖的方向飛來。
岑太祖哈哈大笑,「一個結丹修士,也敢找本尊麻煩。」
隨即,岑太祖一揮袖子,一股強風便撞向了那個踏空飛來的結丹修士。
「就一股強風,還想要把我一個結丹修士誅殺,可笑,不對,你是元嬰修士。」
那人後悔了,就那一股強風,直接把他強行從半空中撞飛了出去。
「現在才發現本尊修為,已經慢了。」
岑太祖道完,虛空一抓,直接把那個結丹修士捏成了血沫。
「落羽宗的賊子,給本尊滾出來,我岑家來尋仇了。」
岑太祖把靈氣從喉嚨中傳出,震響四周。
落羽宗的宗主還在殿上閉關,忽然聽到山外有人大聲嚷嚷,氣得大怒,「何人在我山門大喊大叫。」
說完,他直接飛了出去,落入半空中,正好見到岑太祖抬手擊殺了宗內的三長老。
「岑老賊,我們與你岑家無冤無仇,為何抬手擊殺我們宗內弟子。」落羽宗宗主怒目而視著踏空而行的岑太祖。
「無冤無仇?呵呵,可笑之極,幾日前,你在幽州城擊殺了我們岑家子弟時,我們岑家也與你們落羽宗無冤無仇?為何你一言不合,直接殺得我們岑家族差點滅族。」
「老夫何時在幽州城大開殺戒?」落羽宗主疑惑說道。
「事到如今,你還想狡辯,老夫都追到你們落羽宗了。」
「追?追什麼?」落羽宗主反問道。
「還在裝?一大把的年紀了,不知道羞燥,自己做的事還不敢承認,不怕丟人現眼。」
「我裝什麼了?老夫行得正,坐得正,既然是我做的,我自然會承認,既然不是我做的,我為何要承認啊。」
岑太祖見他一直在辯解,又想起慘死的岑家子弟,勃然大怒,「本祖今天便也要在你們落羽宗大開殺戒。」
說完,他直接俯衝而下,沖向山腳下那些正在抬頭看戲的落羽宗弟子。
「你要幹嘛?」落羽宗主吃了一驚,卻慢了。
「轟!」
岑太祖只是一個威壓,直接把那些弟子嚇得瑟瑟發抖,顫抖得打著顫,連逃躲都來不及。
岑太祖抬手,一股毀滅的氣息已經朝著整個山腳下鎮壓了下去。
一瞬間,那十幾個落羽宗弟子直接化為了一片血霧,連魂魄都難以逃脫。
「爾敢。」落羽宗主也勃然大怒,一言不合,便大開殺戒。
「我敢,老夫不僅敢,還要用你的落羽宗弟子一起祭奠我死去的岑家子弟。」
岑太祖說完,便飛向落羽宗的山門。
「快開啟護山大宗。」
落羽宗宗主這時才想起護山大宗沒開,連忙衝著宗內大叫一聲。
隨即,他身影一晃,寒光閃過,一道飛劍,眨眼間,已經到了岑太祖身後。
岑太祖頭也不回,直接揮拳砸到了那飛劍上。
「鐺!」
那飛劍直接倒飛出去,而他的速度只受阻片刻。
「好硬的拳頭,竟然不懼我的本命飛劍。」
落羽宗宗主吃了一驚,操控著飛劍再次斬了上去。
岑太祖也不敢托大,直接揮拳砸了上去。
由於這片刻的受阻,護山陣法直接被激活了。
岑太祖氣得大怒,朝著護山大陣轟出了數拳。
但見那拳頭的拳影落在了護山大陣內,那護山大陣也只是盪起了一道道流光溢彩的光芒,並未因此而破滅。
岑太祖知道,就憑自己幾拳應該還是無法轟破這護山大陣的。
於是,他把所有的火氣往落羽宗宗主身上轉移了過去。
「宵小,今天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岑太祖大喝一聲,運轉周身全部靈力,施展出岑家鎮族上的無上神拳。
落羽宗宗主見氣息突變,那拳頭上的光芒,讓他心中大駭,這一拳幾乎能毀天滅地。
落羽宗宗主不敢大意,連忙手持著飛劍,使出了落羽宗的星耀九劍第七式「星耀星辰」前來抵擋。
「叮噹!」
「轟轟!」
兩股力量相撞,四周的空氣炸裂開來一般,無數氣浪卷向四周。
山腳下,百丈之內,無數樹木被硬生生削平,慘不忍睹。
元嬰修士的戰鬥,簡直以恐怖如斯來形容也不為過。
之前在萬骷崖裡面,有陣法壓制著,所以導致的破壞場面並沒有現在如此壯麗可觀。
兩人一招相碰,天地便已經變色,何況接下來的絕招對碰,更讓人駭聞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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