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此時,船頭那邊,傳來掌舵手的驚呼聲以及火光爆閃的光芒。
「快去支援掌舵手。」賀供奉沖旁邊剩下的六個船員喊道。
「是。」那幾個船員應了一聲,便趕了上去。
至此,船中間,便只剩下林驚蟄與鄭大牛,上宮婉兒,賀供奉,還有之前來喊林驚蟄他們起床的憨厚男子。
就在船員走會不久,船身甲板上又發出咚咚咚的聲音,然後便見兩隻鬼面蜘蛛彈跳而起,朝著眾人撲來。
「賀供奉」果斷出手,只聽砰砰兩聲響動,兩隻鬼面蜘蛛還沒撲來,便在空中爆裂炸開,無數的血珠濺射在四周。
作為這一切,賀供奉負立著手,似乎剛剛那些只是清談描寫一般。
而就在這時,船身動了,準確來說,是被什麼拉動了,雖然速度不快,但也讓人面色一沉。
上官船長那邊出事了,這是他們想到最糟糕的事。
憨厚男子望了望船尾那邊,說道:「賀供奉,你去瞧瞧吧。」
賀供奉望了一眼憨厚男子,沒說話,他雖然看似是這條船上修為最高的一個人,但他依舊瞧不清這個憨厚男子的底細。
憨厚男子轉頭望了他一眼,說道:「不願意去?」
「主家讓老夫照顧好這裡,老夫自然不會輕易離開此崗。」賀供奉心裡打定了主意,才如此說道。
「行吧,那我去。」憨厚男子說完,便邁開了步子,但他還沒走到兩步,便被突然撲來的鬼面蜘蛛撲中,然後順勢而為的滾進甲板的階梯上,失去了身形,緊接著便傳來一聲慘叫。
林驚蟄一陣觸動,正想走去瞧下情況,便聽到了賀供奉開口說道:「不用去了,他應該死掉了。」
林驚蟄一怔,沒有說話。
這時船尾那邊又傳來了動靜,緊接數道火光落到了甲板上,把船尾那邊半邊天照的通明。
此時聽到那裡發出數聲慘叫,便見兩道人影一前一後的向著船中間這邊跑來。
跑在前頭那人是個國字臉,跑在身後殿後的人自然是上官船長。
「爹爹!」上官婉兒擔心地喊了一聲。
上官船長應了一聲說我沒事,便見他持著那著金色長劍上下晃動,那金色長劍所掃之處,都有金色光芒閃動。
漸漸地,眾人這才瞧清,追在兩人身後的竟然大概有十幾隻鬼面蜘蛛,這些蜘蛛個個都有半個磨盤那般大,但其中有一隻,竟然差不多有兩個磨盤大。
上官船長和國字臉兩人趕回船中間時,那些鬼面蜘蛛也停了下來,它們望著前面幾人,只是齜牙咧嘴,沒有衝上來。
「憨叔呢?」shang宮船長沒見到憨厚男子,忍不住便問道。
「憨叔走了。」上官婉兒帶著哭訴的聲音說道:「他剛剛想去幫爹爹忙,然後被偷襲的黑色蜘蛛撲倒了」
上宮婉兒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小聲的哭泣著。
「知道了。」上官船長沉默著,沒有再說話。
天空的戰鬥也漸漸到了尾聲,兩個築基期修士的攻擊始終破不開棺材的防禦,反倒靈力耗損的極快,逼得他們無奈的向著船身漂來。
那兩具紅色棺材也跟著緊隨其後,漂浮在船身上空,找准了時機,錯開了兩人施展法寶的滯留空隙之時,降落在船尾上。
只聽轟轟的兩聲大響,棺材直接像是陷進了甲板里,發出陣陣的沉悶之音。
就在棺材降落到船尾那邊時,前方的棺船也停止了行動,頓時之間,兩艘船便靜悄悄的停靠在海面上。
兩個築基供奉見此,無奈的降落在上官船長旁邊,抱拳道:「主家,實在不好意思,那棺材太過棘手了,也不知道什麼材質所鑄,我們的攻擊都破不開防。」
上官船長見兩人此時神情倦累,也知道他們盡力了,連忙說道:「這也不能怪你們,老夫知道你們盡力了,這樣吧,這裡還有兩顆中品補靈丹,你們趕緊吞服了,抓緊恢復靈力。」
「是,多謝主家。」兩人一喜,一顆中品補靈丹可是相當於他們半個月的月俸了,他們雖然也有補靈丹,但那都是下品,自然而然與這中品補靈丹比擬不上。
兩個築基供奉接過了靈丹,便在一旁打起坐來,順便催發剛剛吃進去靈丹的藥力。
「嗤破,嗤破。」此時降落在船尾上那兩具棺材裡發出了指甲摩擦棺材板的刺耳聲音,那聲音聽得讓人抓心撓肝。
下一秒,棺材板慢慢的打開,探出了一道白森森的手掌來。
不對,準確來說,是兩雙手掌,因為同時是兩個棺材伸出手掌來的。
隨著棺材板打開的縫隙越來越大,那棺材板裡面的手掌甚至也瞧得越清楚。
但就在此時,打開了一半的兩個棺材板是向著眾人飛來的。
兩棺材板飛來的速度極快,且力大沉猛,有股橫掃千軍,萬馬皆破的感覺。
上官船長動手了,但賀供奉沒動手。
無奈,林驚蟄也不得不出手了,因為另外一道棺材板是向自己撲來的。
「拔劍斬星術!」
他直接拔劍,斬在棺材板上,棺材板只是發出沉重的悶響,並未被他一劍逼退,無奈之下,他只得在斬出了四季劍法中夏劍蟬鳴。
兩招配合之下,他終於斬退了飛來的棺材板,那棺材板頓時間失去了準頭,砸在一直倒霉的鬼面蜘蛛身上,發出嘎吱的一道爆汁音。
在揮手斬出兩劍時,林驚蟄才意識到,之前那兩個築基供奉面對起這兩具棺材時那種乏力感。
林驚蟄兩劍斬退一個棺材板倒是沒有引起什麼注意,不過明供奉與李供奉兩人都睜開了他一眼,然後才閉上眼睛的。
上官船長那一劍直接把棺材板斬進了海里,發出撲通的一聲,霎是響動。
失去棺材的掩蓋,紅色棺材裡面直接坐起了兩道人影,準確來說是紅色的人影,那紅色衣袍裝束竟然還是新郎官與新娘子的紅色衣裝。
上宮船長眯了眯眼睛,這兩具紅色衣袍上各繡花著一個喜字,如此來說,這紅色棺材裡躺著兩人的身份肯定是新郎官與新娘子的身份了。
但詭異的是,露出真身的兩個棺材裡的主人竟然不是真正的死人,而是白的瘮人的紙人。
紙人為什麼會有人類的白森手掌,甚至手臂?
哦,這樣描寫手法似乎不對,因為第一眼沖入人眼帘的是一個紙人樣貌,所以別人會認定了這是一具紙人,但如果你仔細觀察,這兩具紙人除了頭之外是紙人的樣貌,其他的地方渾身上下幾乎都透著死人的氣息。
那為什麼一個死人卻頂這一個紙人的頭顱?
林驚蟄也很想知道,其他人也更想知道,但上官婉兒卻不想知道,他此時縮在上宮船長身後,瑟瑟發抖。
「桀桀桀桀桀桀。」
兩個帶著死人身的紙人發出了一道透著詭異滲入人靈魂的怪叫聲,那怪叫聲聽得人頭皮發麻。
林驚蟄感覺很疑惑,紙人的嘴巴並沒有動,可那怪叫聲又是從哪裡傳來的。
「少主家,你還認得這兩具紙人嗎?」賀供奉突然拍了拍上宮婉兒的肩膀,似笑非笑的說道。
上宮婉兒嚇了一跳,忐忑不安的道:「我,我哪裡認識他們。」
「你在仔細瞧瞧。」賀供奉繼續說道。
上官婉兒試著定睛望去,漸漸地眼前的畫面與童年腦海中畫面撞擊在一起,隨著,她驚呼了一聲:「是,是它們」
「桀桀桀,桀桀桀。」
那兩道紙人又發出了一道怪叫聲,同一時間,便見他們從棺材裡面緩緩站了起來,詭異的紙人頭,朝著上宮婉兒的方向望去。
「爹爹,是它們,它們又來了。」上官婉兒指著眼前身穿紅衣的紙人,驚恐道。
「不怕,有爹爹在。」上宮船長連忙低頭安慰起自己的女兒,但突然他又感覺到哪裡不對,轉頭望上了賀供奉,說道:「十年前的事你是怎麼知道的?」
「十年前?」賀供奉沉聲道:「什麼十年前的事?那時我還是一個毛頭小子呢。」
「我說十年前的事你是怎麼知道的?」上官船長又是重複的問道。
「a什麼十年前的事?主家你這是在懷疑我?」賀供奉說道。
「你有什麼不值得我不懷疑的?」上宮船長說道。
賀供奉沉默了,沒有說話。
「說。」上宮船長沉聲道:「老夫可有怠慢過你?」
「沒有。」賀供奉道。
「那你為何要背叛我?」上官船長問道。
「我沒有背叛你。」賀供奉說道。
「既然沒背叛我?那你又是如何知道十年前紙人之事?」
「我不能說,主家。」賀供奉說道。
「為什麼不能說?」
「主家,求你別逼我。」
「我逼你?」上官船長哈哈大笑,「我當你是兄弟,你竟然說我在逼你?那行,我不逼你,那我且問,現在紙人出現,你是幫我救我女兒,還是和紙人一起,與我為敵?」
「我…」賀供奉猶豫了一會,「我與主家一起。」
「既然如此,替我看好我的女兒,保護好他。」上官船長說道。
「好。」賀供奉說道。
「爹爹。」上官婉兒縮了縮腦袋。
「不要害怕,有爹爹在。」上宮船長摸了摸上宮婉兒的腦袋,安慰道。
「是,爹爹。」
桀桀桀,桀桀桀。
這時,兩個身穿紅色新裳的紙頭人已經爬出了棺材,朝著眾人,發出詭異的笑聲,然後一步一步的走了過來。
上宮船長望著步步緊逼的紙頭人,神色有些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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