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羽宗宗主身影一晃,回到墨軒峰山腳下。
「朱宗主。」林間見他出現,連忙迎了上去。
「可有人離開過?」落羽宗主問他。
「有,剛剛貴派有個弟子說尿急,便離開…不知…」
「可有回來了?」落羽宗宗主繼續追問。
「沒有。」林間回答。
「沒有?」落羽宗宗主皺了皺眉頭,陰沉著臉,果然被耍了,而且還被耍得太過離譜。
他正待放出神識搜索那小賊的氣息之時,遠處便奔來了一道人影。
「是不是他?」落羽宗宗主問林間。
「好像是他。」林間話音未落,眼前便是一花,原地已經失去了落羽宗宗主的蹤跡。
落羽宗宗主一晃,便來到了那個被林驚蟄冒充身份的外門弟子跟前。
「你還敢回來?」
「宗主饒命。」那外門弟子不明所以,嚇得不敢動彈。
「你剛剛是不是說尿急去方便了?」
「啊?是,是。」這名弟子不知道自己宗主為什麼會這般問,但猶豫片刻之後還說是。
「你在撒謊?」落羽宗宗主盯著他,「你是不是冒充的?」
緊接著,他散發出元嬰期的威壓,似笑非笑的盯著眼前只有練氣境界的門下弟子。
那名弟子腳步打顫,身子不由自主的抖動了起來,「宗,宗主,我不是冒充的,我是真真正正咱派的弟…弟子…」
落羽宗宗主見他神情不像是裝的,不禁又是皺了皺眉頭,如果這個弟子不是那小賊裝的,那真正的小賊到底去了哪裡,難道真的說他在我眼皮底下憑空消失了?
落羽宗宗主放出了神識,掃視了百里之內的範圍,竟然尋不到一具與小賊氣息相符的嫌疑人。
難道說他真的潛入那深潭裡,進入了贏王墨妃之墓不成?
想到了這一點,落羽宗宗主身影一晃,又回到了深潭旁邊。
那落羽宗弟子見自己宗主遁走離開,他這才鬆了一口氣,癱坐在地上,久久回不過神來,此時的他也不知道該不該把自己被人捆綁的消息告知門派長老。
林驚蟄依舊施展「偷天換日」之術模仿著落羽宗弟子的氣息,甚至連樣貌也沒變動。
此時的他,已經離墨軒峰間距數十里,這數十里的距離,他也感應到了剛剛落羽宗宗主對自己的神識掃視。
不過慶幸的是落羽宗宗主剛剛只是在自己身上掃視了一眼,便轉移到了其他地方。
神識雖然能感應到自己感應範圍內的周遭事物,但卻無法捕捉到真正的畫面,只是估計感應到事物的氣息,估略判斷一下事物的所屬,並不能如肉眼所見到許多事物身上帶來高清的畫面。
還有一個關鍵點,墨軒峰山腳下數十里之內,都安插著落羽宗暗樁巡邏,自然而然,林驚蟄身上散發出落羽宗弟子的氣息,被落羽宗宗主當成了落羽宗安插在墨軒峰山腳下的暗樁或者巡邏員了。
在自己離墨軒峰越走越遠之時,前方突然飛來了兩道身影,那兩道身影是一男一女,好像是落羽宗的弟子。
他們自然也發現了在山路上趕路的林驚蟄,而且林驚蟄身上裝束,散發的氣息也正是落羽宗鍊氣期弟子。
林驚蟄見到他們,心中卻是暗暗叫苦,一個結丹期,一個築基期,這回又難搞了.。
林驚蟄正想硬著頭皮從他們眼皮底下走過,卻事實不如他所願,似乎那個女子認出了他。
「阿真,你們外門弟子不是在試煉之地嗎,怎麼往這邊走呢。」女子開口道。
「阿真?叫得那麼親密,不會是他的親人吧?」林驚蟄想死的心都有了,怎麼模仿了一個人,還撞到他的親人。
「阿真,你怎麼不說話,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咋辦?想逃恐怕行不通,一個結丹期修士虎視眈眈的盯著呢。
林驚蟄捏著喉嚨,粗著嗓子說道:「回長老?我感染了傷寒,說話有些不對勁,身體也不舒服,便先回去了。」
「原來這樣啊。」那女子道了一聲,便又道:「聽說宗主現在已經在墨軒峰了,你這小子切勿偷懶,快快與姑子過去試煉,這枚聚氣丹給你,能驅寒,讓你身體好轉。」
小姑子?林驚蟄一怔,模仿一個對象竟然能遇到對象的姑子,這真是有點倒霉,不過林驚蟄怎麼說也不會跟著過去,只要他過去,便被直接拆穿,到時不止面對元嬰修士還要面對這個結丹期修士。
那女子此時從納物戒內拿出了一顆丹藥,雙指併力,彈了過來。
就在那丹藥即將飛到林驚蟄身邊時,林驚蟄便已經施展遁地術,原地遁走。
「這?」女子眼睜睜的望著自己侄子原地消失,滿眼不可置信,「遁地術?小真什麼時候學會了這遁地術的?」
「師傅?他?」女子看著旁邊的男子,男子也皺了皺眉頭,「他好像不是你侄子,氣息好像不對勁。」
「不對勁?」女子疑惑道。
「嗯,就是不對勁,他好像還用了易容術,而且我們落羽宗的「落羽靈氣」的氣息不應該如此濃郁的」
「不是小真?」女子一愣,一時還無法反應過來。
「你在此等待為師,為師抓住那小賊,一切便能水落石出。」男子說完,便從納物戒內拿出一張土遁符,貼在了身上,然後身影一晃,原地消失不見。
林驚蟄施展遁地術一路狂奔,他可不敢在停下來,他知道自己這一番折騰,自己隱藏的氣息又開始暴露出來,那個還在墨軒峰的元嬰修士應該也開始發現了他。
就在他遁地逃跑之時,他又感應到身後有一道氣息在追,那是結丹修士,應該便是剛剛那個結丹期的男子了。
「竟然有土遁符?但是有的折騰了。」林驚蟄一陣無奈,他現在可不敢在停下來,至少離得越遠,那元嬰修士追上自己的機會便越低。
就這樣一遁一追,他也不知道遁出了多少路程,身後那道氣息依舊擺不脫,讓他苦不堪言。
但他此時還不能放棄,就這樣追了一天一夜,他感覺自己體內的靈氣已經快要枯竭,而他身後那個追來的結丹修士也不好過,他本來低價購買的三十多遁地符,現在已經用得只剩下數張,而且,他結丹期修士的靈力也用去了一大半。
「這尾巴,還真難擺脫,最好那元嬰期修士不要追來,不然更加難受。」林驚蟄思緒片刻,便遁到了地面,-喘著粗氣喊道:「前輩,我說你,追了我一天一夜,靈力也耗盡了吧,我也難受,你也難受,不如這樣,我們都停下來,好好休息一下。」
那結丹期修士也遁出了地面,望著前方只有築基修為的修士,心中也是不解,自己是結丹期修士,靈力自然比他充盈得多,那為何自己追了他那麼久,他似乎還有靈氣呢?
「我說前輩,你怎麼不說話呢,要不要休息也要吱一聲啊?」
那結丹期修士陰沉著臉,他什麼都沒說,而是開始在凝聚力量,準備一招制敵。
林驚蟄自然知道他不會輕易讓自己休息好,恢復靈力,但他也知道,那結丹修士現在沉默著什麼都不說,肯定是要等下一步對自己發起強力的攻擊,所以他現在也在試著能不能用萬物造化境擋下那一擊,畢竟現在他所有的手段都已經用完了,而且自己這些手段,似乎對結丹期修士一點用處都沒有。
那結丹修士見他沒有跑,這時心中倒是有些虛了。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林驚蟄備好的聚靈符也已經用完,但靈力也只恢復不到一半。
可不能讓他這樣恢復了靈力,讓他又遁地逃跑了,自己的土遁符也不多了,在這樣追下去,自己也只能在地面上死守著。
想到此處,結丹男子雙掌一推,他雙掌迸發出一道金光,那金光發出錚錚聲音,眨眼之間,那金光便已經轟了過來。
林驚蟄只感覺那金光帶著一股犀利的鋒利之氣,他想躲開,但發現自己無論如何都無法躲開,因為自己的氣息已經被那金光鎖住了,甚至,連遁術也無法施展開來。
這金光竟然還有禁錮空間的能力。
嗤破,嗤破。
那鋒利之氣瞬間把他一身皮肉切開來一樣,他強忍著劇痛,把靈氣護罩打開,但靈氣護罩剛剛打開,便被金光瞬間斬碎。
「嗤嗤嗤」
那金光似乎不是一件單獨的法寶,而是由無數的細小物品形成的,這些東西就像是細小的物件一樣,帶著鋒利之氣切割在他的身上,讓他的衣袍瞬間成為千瘡百孔,血水便從那洞口徐徐流出,染紅全身。
林驚蟄強忍著劇痛,向後撤退,他隨即掏出了白骨劍,揮斬上去。
但是這揮斬上去的白骨劍不到幾息*間,便被金色小光的東西擊穿無數個細小的洞口。
林驚蟄頓時一驚,這些金光到底是什麼?它們雖然不能一下擊殺自己,但卻讓自己備受折磨,而且自己的白骨劍從來沒遇到過這種情況,會被一件東西擊穿,留下洞口。
林驚蟄此時已經一片血紅,身上血口無數,即使血口很小,留盡血液,也必死無疑。
自己修煉了鴻矇混沌陰陽極,肉身已經相當結丹期修士的肉身,但依舊阻止不住這些金光的擊穿,在自己身上留下的洞口。
「造化鏡,造化鏡,你再不出手,我便要隕落在此了。」林驚蟄此時也苦不堪言,他試著催動造化境,發現造化境沒有動靜,甚至一點反應都沒有,就像一一件普通的銅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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