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走到左邊的那個男人(暫且稱之為男人甲,以下類推)跟前,兩眼注視著他的眼睛,問道:「除了跟高老闆行騙,你還幹過其它的壞事嗎?」
「做過。」那傢伙說道,聲音又突然變小:「我還打過架,把一個人給捅傷了,還坐過牢。」
小雪點點頭,眼睛又盯著男人乙:「你呢,做過其它的壞事嗎?」
「沒有,我是第一次跟著高總行騙的。剛開始,我並不知道是來騙人的,但後來明白了,想離開高總,可高總說反正已經騙了一次,一次是騙,兩次也是騙,上了賊船就下不來了。沒辦法,我只好繼續跟著高總幹了。」男人乙懊悔地說:「其實,還是我不懂法,我應該發現他們是騙人的之後,就立馬離開,我現在真後悔。」
小雪雙眼又注視著男人丙:「你呢,什麼情況?」
「我,我也就是這幾次跟著高老闆騙過人,別的啥也沒幹過。」男人丙支支吾吾地說。
三個男人都講完了自己的「光輝歷程」,緊張地望著小雪,好像在等待她的「審判」。
小雪又把他們三人掃視了一遍,清了清嗓子,說道:「第一位,說的是實話,但是壞事做得太透,暫時不能解除。」
「可是,我說得是實話呀?」男人甲還覺得有些委屈。
「我也說過,你講得是實話。可是,名額有限,只能在你們三人中挑出一個,必須有兩人維持現狀。」小雪說著,又指著男人丙說道:「你並沒說實話……」
「女俠,我發誓,我說的是實話。」男人丙伸出右手,指著天說道。
「好吧,既然你不肯說,那我就把你的醜事說道說道吧。」小雪笑道,「你以前,還入室盜竊過。本來把人家的東西已經偷到手了,但在溜走之前,發現裡屋還有個姑娘在睡覺,你色性大發,竟然在人家姑娘臉上吻了一下,把人家姑娘嚇得大叫。就這樣,你被抓了,還坐了兩年牢……」
「女俠,你怎麼知道?」男人丙驚叫起來。
「你幹了壞事,你以為自己不說,別人就不會知道嗎?」小雪厲聲說道,「人在做,天在看!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些道理,你難道不知道?只要你做了壞事,總會讓人知道的!」
「對不起,我錯了!」男人丙這回更像打霜的茄子—蔫兒吧唧的,「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是你自己沒有抓住,不,準確的說,是你根本就放棄了,因為你說了假話。」小雪對男人丙說著,又轉向男人乙:「你還算誠實,雖然參與了騙局,但畢竟是第一次,不過你要接受教訓,否則,你這輩子就完蛋了。」
「是的是的,我也意識到了,這條路我的確走錯了,我現在特別後悔,從此以後,再也不稀里糊塗了。」
男人乙話音剛落,感覺膝蓋有種熱流涌過,試圖站起來,還真的站起來了!男人乙又往前走走,往後退退,覺得恢復正常了,向小雪鞠了一躬,表示感謝。
男人甲和男人丙也試圖站起來,但折騰許久,仍然無濟於事。兩人哭喪著臉,乞求道:「大俠,求求您,放我們一馬吧!」
「你們暫時還得維持現狀,不過你們放心,只要認真悔過,你們到了現場,上天就會解除對你們的處罰。」
「我們一定悔過,一定悔過。」那兩男人連忙說。
「光說得好還不行,還得看行動。」
「是,是,您讓我們怎麼做,我們就怎麼做。」
小雪讓那司機和男人乙將跪到地上的男人甲和男人丙拖到車裡面,並且叮囑司機先到前面路口處掉頭,老老實實地跟在她的車後面,如果溜走了,那跪在車裡的人永遠站不起來了,而且已經站起來的兩人,也會再次跪下。
「不敢不敢,我絕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司機忙說道。
另外幾人也說:請大俠放心,就是司機有心跑,我們也不會讓他得逞的。
「大俠,那我呢?」這位高總不安地說。
「你坐到我車上,跟我回村。」小雪瞟了她一眼,「千萬不要想著啥歪主意啊。」
這高老闆老老實實地拉開後車門,準備坐進去。
「坐在副駕駛上吧。」小雪揶揄道:「還想過過老總的癮是吧?是不是認為和我坐在一起有點掉價啊?」
「不是,不是。」那高老闆尷尬地笑著,「就是習慣了。」
「這一習慣就成了自然。」小雪露出一絲嘲弄的笑意,「騙人家東西,是不是也成了自然?」
那高老闆不吭聲了,坐到副駕駛座上。
小雪也上了車,繼續往前開著,走到路口掉頭,又往回走,那輛車跟在後面。
迎面來了一輛車,小雪一看駕車人是好鋼,忙停下車,同他交代幾句,然後繼續前行。
「大俠,你到底是誰?你用的是什麼招法,把我這四個手下治得服服帖帖的?」那高老闆不再沉默了,好奇地問道。
「我說過,這是上天對你們的懲罰。」
「你這樣說我根本就不信。」那高老闆說,「古時候,殺手在殺人之前,也得通報姓名,讓人家死個明白,你說是吧?」
「如果真是古時候,你們這麼騙人,早就上了斷頭台了!」小雪又瞪了她一眼,「我說啊,實實在在做人,規規矩矩做生意,平時心裡坦蕩蕩,半夜不怕鬼敲門,這多好啊!為什麼要行騙呢?你以為所有人都是傻瓜呀?你們這是偷雞不成反而還要蝕把米!」
「撞到你手上,我只有自認倒霉了。」高老闆晦氣地說,「大俠,我跟你回村,把村民們的押金退回去,可你得讓我把送出去的家電搬回來吧?不然,我可虧大了,每天都是免費發放的,就指望今天能把虧的錢都賺回來……」
「我得更正一下,你應該說是把虧的錢都騙回來吧?」
「你說得對,我承認,應該是騙。」高老闆不敢說一個不字了,生怕小雪不高興,讓她也跪下了。
「今天早上,你再三承諾,貨物免費領,押金退回去。如果還要收回貨物,這不是繼續在騙人嗎?」小雪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