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哥心裡打著什麼算盤,我猜不出來,但丑娘這一番話,明顯讓他愣了一下。
刀哥拿出欲言又止的架勢,丑娘不理刀哥這舉動,又大有深意的看了看我,繼續說,「男人就得喝最烈的酒,做最上層的人物,這才叫男人,所以……阿刀,你加入1ok後,1ok的大佬也是一個肩膀扛一個腦袋,你比他少什麼,怎麼就不能把他幹掉,由你來當大佬呢?」
刀哥一定是被這話一帶,想到1ok大佬的狠勁了。他一下子蔫了,甚至腿軟,半蹲了下來。
他趁空念叨,那意思,1ok的真正大佬那可是心狠手辣,外加後台硬,別說能把他幹掉了,就算稍微對他不恭不敬,結果都極有可能是滅門之禍。
我沒真正加入過黑社會,不過聯繫著自己接觸過的那些悍匪,尤其是方皓鈺,我覺得1ok大佬應該跟刀哥描述的差不多,不然不狠怎麼當龍頭?
丑娘倒是沒太大感慨,更別說什麼棘手的感覺了,她對高個子傭兵示意,這爺們往前走了一步,一把拽起刀哥。
高個子傭兵還點了幾句話說,「他有後台?你現在不也有後台麼?野狗幫還沒真正怕過誰呢,再者看,你腿軟了沒什麼,我這麼拽你一把,你不就起來了麼?」
刀哥聽明白言外之意了,他站起來之後,這看看又那看看的。他突然上來一股狂喜,反問,「野狗幫能讓我當上1ok真正的大佬?也不是十幾人的小頭頭?那、那太好了,他娘的呀,就算當個傀儡大佬,我都認了。」
刀哥又嘻嘻哈哈起來,乍一看都有點精神不正常了。
我心說這個阿刀可咋整,現在他又沒上位呢,至於這麼表露麼?
丑娘也讓刀哥穩定下情緒,她還讓高個子傭兵把刀哥先送到一個房間休息。她想跟我和鬍子說說話,之後再找刀哥細聊,說以後的計劃。
刀哥連連點頭,就跟個啄米的小雞一樣。
原本不出意外,刀哥就被帶走了。但我想到解藥的事,我覺得趁著我們仨和丑娘都在場,先把這問題解決了。
我就喂了一聲,把刀哥叫住。刀哥很詫異的看著我,估計他高興之餘,把解藥啥的早就撇到腦後了。
丑娘對我的態度很好,接話問,「悶哥,你有何吩咐?」
我對悶哥這個稱呼還有些不習慣,尤其我都不知道我和丑娘誰的年紀大。
但我不在乎這些,也不含蓄,把解藥的問題說了說。
丑娘出現一絲猶豫。這被我捕捉到了,至於包括高個子傭兵在內的四個組長,他們互相看了看,高個子傭兵這就自行往外走。
他離開大堂後,很快去而復返,還拿著一個小木盒子。這木盒子很精緻,上面都鑲著金絲邊。
他當著我們面,把木盒子打開。這裡面放著四粒藥丸,看外表,它們跟黑色大力丸很像。
鬍子指著四粒藥丸,問丑娘,「這是解藥麼?」
丑娘沒正面回答,她一臉猶豫樣並沒消退,她答非所問的來了句,「你們隨意。」
刀哥又上來小市儈的勁兒了,他先抓起兩個藥丸塞到嘴裡。
這藥丸跟個小雞蛋似的,這麼一塞,他嘴巴里鼓囊囊的。刀哥也不嫌噎得慌,大嚼特嚼起來。
我和鬍子只好從木盒內各拿一個藥丸,我倆也沒急著吃,鬍子看向我。
我把藥丸放在鼻子前聞了聞,這上面的味道很大,還是一股子像草葉子似的澀味。
我皺了皺眉。鬍子跟我學著,他又罵咧一句,說怎麼跟特殊液體的味道一樣呢,難不成解藥就是吃濃縮的特殊液體?
刀哥對鬍子打手勢,之後又嚼了幾下,他才騰出嘴來又說,「良藥苦口,老哥啊,你管它什麼味呢,能治病是真的。」
我一直細細琢磨著,我倒是有另一個觀點,因為這種澀味,除了像鬍子說的那樣,很像特殊液體的味道,我又想起另一種東西。
我舉起藥丸。這期間刀哥把嘴裡的東西全咽了,他還拿出一副滿意的架勢,揉了揉肚子。
我心說這個傻帽啊,我又問丑娘,「之前在小島上吃的,或許不是蟲卵吧?而這次吃的藥丸,才真的有問題?」
我這猜測實在過於猛料,鬍子和刀哥都詫異的看著我。
丑娘沒直說,又含蓄的來了句,「吃不吃隨意。」
鬍子和刀哥都隱隱明白點啥。鬍子直接把藥丸又放回到木盒內,而刀哥拿出摳嗓子眼的架勢,把中指伸到嘴裡。
高個子傭兵壓根不給刀哥機會,他耍了個擒拿的技巧,對著刀哥出手,讓刀哥沒辦法再摳喉。
刀哥急的念叨幾句。高個子傭兵沉下臉,冷冷的提醒刀哥,「咱們野狗幫,一般的傭兵都要吃這種藥丸,每過一年也會給你臨時的解藥。只要你不背叛,這藥丸對你一點害處都沒有,另外這裡面的蟲卵,是高原蠱,知道冬蟲夏草麼?這藥丸裡面的蠱,也有類似於冬蟲夏草的功效,會給你大補一番,讓你身體一點點變得強壯。」
刀哥根本聽不進去,不過高個子傭兵的臉色也讓刀哥畏懼。最後刀哥愁眉苦臉,高個子傭兵主動把他帶走了。
我看丑娘這幾人並沒讓我和鬍子強行吃藥丸的意思,我懷疑因為我是老大的緣故吧。當然了,我也沒因此點破它。
這時大堂里沒什麼外人了,除了丑娘和三位組長,就只剩我和鬍子了。
丑娘拿出一副悠閒的架勢,一屁股坐在地上。她還對我和鬍子擺手示意。
我倆跟她一樣,也都坐了下來。丑娘拿出一副煩躁樣,說今天開會的情況,悶哥你也看到了吧?不少人打心裡不認可你。
鬍子罵咧了幾句,而我倒沒啥太大反應,反正很正視這個問題,還應了一聲。
丑娘順著往下說,而且說了好大一通。她剛開始說的,聽起來沒啥值得注意的,反倒是最後幾句,她強調的意思是,既然現在我還沒被手下徹底的認同,而她這個二當家的資格老,倒可以臨時幫我管一管野狗幫,等我以後能有影響力了,再把實權交給我。
倒不是我多想,我懷疑丑娘藏心眼了,尤其剛剛她的意思,想扶持刀哥當1ok的傀儡大佬,她既然能有這種打算,為何不順帶著,也讓我當個傀儡呢。
當然了,我這只是一種猜測,更沒法當她面問。
鬍子沒我想的多,他被丑娘這話一帶,完全跟著丑娘的思路走了,甚至聽完後,他還拿出擔憂的架勢,點頭說,「目前只好如此。」
丑娘又一轉話題,說兩位加入野狗幫的時間太短了,尤其按目前看,立的功勞也太少,所以她有這麼個打算,接下來野狗幫在大6有幾個任務,我倆去當主打,帶著一批忠心的手下,把它們完美的完成了,這樣做給那些不服管的傭兵看,很容易讓他們心服口服。
我一聽到任務,一時間頭都大了。想想看,平時做線人的任務,我和鬍子往往還九死一生呢,這次做的都是傭兵任務,豈不更加危險?
鬍子也考慮到這個層面了,而他也來個有啥說啥,回答丑娘,「任務先靠邊站吧,容我哥倆考慮考慮,至於那些不服管的傭兵,真囉嗦,誰不服管,一次兩次能忍,他們再作死的話,那就把他們全搞死,這不就完事了麼?還輕鬆痛快不留根。」
丑娘也好,那三個組長也罷,全搖頭。丑娘單獨看著我。
我原本一直應著,沒並說話,但現在丑娘逼著我表態。
我跟鬍子說,「你的方法過於簡單粗暴了,還是像娘娘說的那樣吧,咱得想法子服眾。」
鬍子欲言又止,還對我使眼色。
我對他置之不理。丑娘卻對我連連稱讚,說果然有當老大的樣子。
我打心裡呸她一口,心說鬼知道這娘們打著什么小算盤呢。
丑娘的意思,這幾天她就聯繫傭兵公司,也就是給母公司,爭取最快時間收集到跟任務相關的資料。
我點頭贊同。丑娘也讓我倆這兩天好好調整下身體。
看架勢,接下來我們要散會了。但我還有個事。
我跟丑娘說,「我和鬍子被抓到小島時,隨身帶的隨身物品,尤其手機啥的,全被膏藥人沒收了,這次圍剿小島,有沒有這方面的現。」
丑娘回憶一番。而有個傭兵組長接話了,他說現一個皮箱子,裡面裝的全是各種二手的手機,估計都是那些犯人的。
我心頭一喜,問那皮箱子在哪,帶沒帶回到基地?
組長點頭示意。丑娘這時插話,讓我倆別著急,她事後會讓人把皮箱子整理一下,然後讓我和鬍子去找我們的手機。
我等不及,尤其我通過那手機能聯繫到阿虎。
我讓組長帶路,我和鬍子這就去找手機。丑娘偷偷對組長使個眼色,這沒逃過我的眼睛。
我索性把自己是老大的身份搬了出來。
這個傭兵組長不得不賣我面子。
很快的,我倆隨著他離開大堂,而且走了不久,我們來到一個倉庫。我這麼形容這裡也沒錯,反正裡面擺的全是各種雜物。
傭兵組長指著放在角落裡的一堆「破爛」,告訴我,那皮箱子就在其中。
他還想幫我倆一把,但我不想讓他在場,就又客氣的讓他先行離開,也好好休息一下吧。
鬍子心裡一直壓著事呢,等這組長離開後,鬍子對著門外看了看,確認沒外人了,他又對我念叨說,「他娘的,小悶,你吃錯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