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皓鈺很聰明,他接話說,「張!看來這一切都被我料中了,你不僅見到綁匪了,還認出他是誰了,怎麼樣,這綁匪是不是熟人?而且以前沒幹過綁架的勾當?他今天這一次,純屬是現上轎現扎耳朵眼?臨時現學的套路?」
我很煩,讓方皓鈺別說了。
方皓鈺倒是挺會適可而止的,他又一轉話題,提醒我說,「我這次可是實打實的幫你了,你小子記住了,你也答應我了,讓我減刑!」
我應了兩句,這純屬是讓方皓鈺安心的,隨後我讓方皓鈺把還給老民警。
方皓鈺照做,等老民警接電話後,我讓他先找個方便說話的地方。
老警員直接從審訊室走了出去,等關好門後,他跟我說,「專員,你講吧。」
我告訴他,方皓鈺現在很奇怪,時而清醒時而犯病,而且犯病時,他總會說些不靠實際的猛料,比如上次提審時,他就說了,哈市的副局是個**分子,還跟某女檢察長搞到一塊去,這倆人狼狽為奸,而且方皓鈺還幾乎拍胸脯的說,他掌握到了很有力的證據,但實際上,組織一調查,他說的完全子虛烏有。
老民警聽到這,忍不住插話說,「這是造謠,而且這種造謠是有罪的。」
我應了一聲,又說,「今天方皓鈺又說,哈市要生一起綁架案,而今天下午,真的就生了。我們以為這次方皓鈺說的是真的,但剛剛核實後,證明這只是巧合,方皓鈺又在胡編亂造。」
老民警氣的罵了幾句,那意思,方皓鈺真是個禍害。
我品著老民警的語氣,感受著他的態度。我覺得差不多了,我又囑咐民警,那意思,對方皓鈺的胡言亂語,你不要較真或當真,更不要說出去,不然你就跟方皓鈺一樣,成為造謠者了。
老民警想的很簡單,甚至以為我是為他好呢,他連連稱謝。
我又跟老民警聊了幾句,還囑咐他,今晚我和鬍子見方皓鈺是密的,所以他一定要保密。
最後我掛了電話。鬍子看著我,壞笑一番,還豎了下大拇指。
我也知道,自己一直這麼窩在這裡也不是個事。
我深呼吸幾口氣,這能讓我精神一些,之後我跟鬍子一起,坐著摩托車,離開了這裡。
鬍子問我,「接下來怎麼辦?要不要把老巴的事捅出去?」
我總覺得,現在我倆不清楚老巴打底打著什麼算盤呢,所以先不要冒然行事了。
我就此回答,讓鬍子再等等。
我還偷偷又聽了聽監聽器,不知道怎麼搞的,這監聽器內沒聲了,只有偶爾的情況下,我能聽到很輕微的說話聲,但聽不到具體的內容。
我猜鐵驢把上衣脫了,甚至是坐在屁股底下了,想想看,就他那麼大的屁股,無疑是最好的隔音板了。
這期間鬍子一直走著小路,而且中途我們遇到兩輛黑轎車,它們飛的往農家樂的方向趕來。
我猜這兩輛黑轎車裡坐的都是警察。鬍子呵呵了一聲,跟我說,「那奧拓車主有麻煩了,會不會被抓到警局,老虎凳、辣椒水的伺候著?」
我搖搖頭,我有個直覺,老巴不是那種人,也不會冤枉無辜的。
而且一想到警方,我突然想苦笑。我知道老巴和鐵驢的關係,這倆人簡直是同穿一條褲子。我猜這次綁架,鐵驢也有份,尤其他還是個內應,更是專案組的頭頭,有他裡應外合,老巴能露餡才怪呢。
接下來這一路,我偶爾鬍子亂想著,但我也盡可量的強壓下這些念頭,讓自己先保持淡定,不去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等到了哈市郊區,我又讓鬍子開著摩托,直奔警局。
這摩托的性能真好,尤其鬍子還擺弄幾下車燈,我倆都很吃驚的現,這摩托的車燈,能調整的檔位很多,最暗的車燈亮度,讓我想起了老巴摩托上出的那束光了。
等到了警局後院的大門口,打更的老頭已經回到值班室了,他認識我倆,而且沒多想,很痛快的給我倆打開大門。
我從摩托上先跳下來。我湊到值班室的窗前,跟老頭隨意胡扯了幾句。
讓我沒想到的是,這老頭還認識這摩托,他問我,「這不是鐵專員的摩托麼?」
我心裡咯噔一下,但我沒順著往下說,反倒一轉話題……
鬍子把摩托物歸原位後,就跟我一起離開警局了。
鬍子問我,「去哪?回小喬家看看?」
那個監聽器,現在徹底接收不到信號了,我又打心裡琢磨一番。
我不知道見到小喬,尤其見到鐵驢後,我怎麼面對他倆,而且我還不想急著把這一切都點破。
這麼一耽誤,我又響了。
我掏出來一看,是楊倩倩的電話。
我忍不住閉了下眼睛,這跟我的心態有關。
但我不能不接,最後我對著電話喂了一聲。
楊倩倩問我,「你和鬍子幹什麼呢?張凡現在沒消息了,你倆都不關心麼?」
一提到張凡,我不得不使勁咬著腮幫子,這能讓我好受一些。
我想到一句話,難得糊塗。我故意拿出大舌頭的架勢,回答說,「我和鬍子在酒店,剛剛躺……躺下。」
楊倩倩明顯帶著怒意,她追問,「你倆有閒心喝酒?」
我呵呵笑了,還特意拍著胸脯說,「心裡跟被挖了一樣,而且警方不讓我倆參與破案,我還能做什麼?再不喝點悶酒的話,我怕自己被憋出病來。」
楊倩倩的怒意小了一些,而且她還有些理解我了。
她最後嘆了口氣,說聽這語氣,你和鬍子都沒少喝,既然如此,你倆好好睡一會兒,等明天上午,我再找你們。
我回了句好。隨後我倆掛了電話。
鬍子默默的看著我,他更關心張凡。他問我,「老巴拿了贖金,他交人了麼?」
通過剛剛跟楊倩倩的通話內容,我很肯定的對鬍子搖搖頭。
鬍子捏了捏拳頭,又念叨說,「張凡是個孩子,不在小喬身邊,別餓到或得了啥毛病。」
我不敢往深了想,這時一股風吹了過來。
其實這就是夜裡很隨意的一股風,但我被吹得渾身起雞皮疙瘩。我使勁搓著胳膊,接話說,「真他娘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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