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勒的眼眸深陷蠱惑而黯淡下來,像是沉溺在無法抗拒的深淵裡,臉上的表情痛苦地扭曲著。
下一刻,他扛起準備施展巫術對付維卡的崔莉絲,轉頭瞬移而去。
「哎哎哎!拜託你清醒點亞勒,快放我下來!」
崔莉絲尖著嗓子大叫的聲音依然迴蕩在耳,身影卻早已消失在街道的盡頭,徒留幾片被氣流捲入空中的落葉。
金恩雅望著他們離開的方向,氣急敗壞狠狠去踩維卡的腳,「你發神經啊,你把他們支走,我還怎麼回去?維卡,你……」
「噓,別說話……你不說話的樣子才最像她,我想…除了她自己,沒有人比你更像她了……」街區霓虹燈光旋轉閃爍,維卡貪戀般凝望著這張總是讓他不由深陷回憶的臉,視線從她的發梢眉眼到鼻尖下巴,冰冷的指腹在那紅潤誘人的唇瓣上來回輾轉……
「……讓我吻一下,我什麼都給你。」維卡輕聲呢喃著,聲音極盡曖昧蠱惑……
「!!!」腰間冰涼的觸感越發大膽,金恩雅驚恐地瞪大了雙眸,他此刻的行為,較之前相處時的調侃逗弄明顯不同,她更加驚慌地掙扎,「……你你你瘋了嗎……唔……」
嗡的一聲腦袋裡一片空白,後面想說的話全被堵在喉嚨里發不出來,嬌嫩唇瓣不堪暴力吸吮撕扯,伴隨著殷紅血液從撕裂的傷口溢出,腥咸氣息在齒間緩緩傳遞……
他殘暴的侵略好似過了漫長的一個世紀,稀薄的空氣下,她驚懼的捶打也開始變得遲鈍而無力……
直到砰的一聲悶響,金恩雅潰散的意識才緩緩回歸,隱約中,她好像看到一道身影將維卡推了出去。
待她眼前逐漸清晰,就看到布赫將維卡按在柏油路面,正一拳拳砸在對方的面門上。
維卡被布赫重重一擊過後,全身骨骼斷裂了大半,他暫時失去反抗的餘地,吃了好一頓七葷八素的廝打才漸漸恢復行動能力。
臉上慘不忍睹的傷勢未來得及自愈,又疊加了血肉模糊的新傷,維卡抬手抹了一把黏糊糊的血漬,奮力推開壓在他身上發瘋般與他拼命的布赫。
金恩雅連忙撿起滾落一旁的瓷瓶,揣進口袋裡,又去拉瘋狂擊打維卡的布赫,「布赫,別打了!」
「你是在心疼他?!」布赫染上血色的眸子死死盯著金恩雅,臉上帶著冰冷徹骨的慍怒,繼續吼道:「我打他,你心疼了嗎?!」
「我……」金恩雅被他殘留弒殺和質問的眼神嚇到,指著不斷圍上來的紅袍吸血鬼,低聲提醒,「這裡是維卡的地盤,我只是擔心你會吃虧。」
布赫瞥了一眼正循聲趕來的維克多一等,攬住身旁的金恩雅,繞過紅袍吸血鬼的圍堵,快速瞬移而去。
金恩雅被布赫帶到兩人第一次見面的淵崖古城,她一落地就緊緊靠到他的懷裡,欣喜激動地念叨,「老東西,你太久沒來見我了,你再不來,我都以為你把我給忘了……」
「所以呢?這就是你耐不住寂寞的原因嗎?」布赫捏住她的肩膀,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面色帶著被心愛之人背叛後的,歇斯底里的絕望,「阿辛說,你跟維卡糾纏不清,原本我還不信的,直到我親眼看到你和他……你如此不堪……」
布赫說不下去,推開她,轉頭面向黑暗旋渦里的淵崖崖底,極力壓制胸中滔天的怨恨和憤怒,「枉我還如此努力地跟金晁那個貪心的老東西爭取你,我那麼想要娶你,那麼想要跟你在一起,而你呢,這才多久你就跟維卡……」
「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樣。」金恩雅繞到他的身前,急切想要解釋清楚,「剛剛你看到的……那非我所願,他突然那樣,我推不開……」
想到這裡,金恩雅只覺恥辱又委屈,眼淚控制不住地簌簌落了下來,抽噎著,「那個阿辛不告而別地跑掉了,難道不是你將她撤走不管我了嗎?我們都多久沒見面了,你……你一見面就吼我……我問你,你當真寧願相信阿辛的偏見,也不願意相信我嗎?」
得知真相,布赫的目光飛快從她淚眼婆娑的臉頰上瞟過,剛剛還燃燒旺盛的怒火一下澆滅,不禁又心疼了起來,「不是,阿辛不是我撤走的,她被維卡趕出了番市。」
「可是……維卡他為什麼要那麼做呢?」金恩雅微微擰眉,維卡應該沒有理由這樣做吧,憑著女人敏銳的直覺,她能感覺到阿辛對她的牴觸,而這份牴觸令她聯想到布赫身上,她微微嘆了口氣,莫名有些不安,「確定不是阿辛她……」
布赫的眸光在她唇上滲出的血珠略一停留,剛平息的怒火又一下發作,「你還在為他那個該死的混賬東西說話?!」
「誰為他說話?」金恩雅拿出手帕擦掉嘴角的血跡,看到他冒著酸氣的英俊側臉,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湊到他跟前附和道:「你說的沒錯,維卡就是該死的混賬東西,不對,他根本就不是個東西,他是這世上最噁心最邪惡的毒瘤。」
「別嬉皮笑臉。」布赫神色這才略微緩和,伸手在她額頭上戳了下,聲音依舊冷冰冰的,「說,為什麼去找維卡?」
「你都沒聽說那個慕森被放出來的事情嗎?」金恩雅詫異看他一眼,拿出瓷瓶,放在手裡掂了掂,「喏,為了它嘍,慕恩的血液。」
金恩雅將那日維卡劫持她解救慕森的事情,原原本本跟他講了一遍。
「這段時間我只顧著跟金晁交涉,阿辛又不在你身邊,我都不知道原來發生了這麼多事情。」布赫又審視看她,「不過那個伍查納倫,上次他為你取心頭血救羅薩,這次又為你放走慕森,你跟他……」
「哎,你看你又想到哪裡去了?!」金恩雅抱著他的胳膊晃了晃,坦蕩開口,「朋友之間不就是你幫我,我幫你嘛,我不想虧欠他太多人情,就這麼簡單。大可放心啦,我跟他之間比豆腐還清白。」
布赫狐疑瞄她一眼,「是嗎?」
「是是是,當然是!」金恩雅小小翻了個白眼,「不過,你什麼時候變成醋罈子了?而且還什麼飛醋都亂吃。」
「還不是因為你德行不好,太不讓我省心了。」布赫伸手重重捏了下她的鼻尖,語氣裡帶著幾分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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