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賓客更是呆愣在那,神情交錯,那一張臉一會白一會紅的。
葉逸舟正穿著一件完好無損的粉紅紗衣半躺在床榻上,而謝千瀾穿著一件黑色的衣袍正半跪在一旁,一臉殷勤地用手敲著葉逸舟的腿。
那雙清澈的雙眸此刻還嬉皮笑臉地望著葉逸舟,時不時地哄聲著。
賓客和女眷們:「??????」
長大公主「???????」
陳嬤嬤「???????」
屋內更是一片安靜,只聽見窗外幾隻夜鸝鳥叫的聲音。
那一雙雙眼睛直勾勾地木然盯著這一對夫妻倆,嘴角不可思議地瞥了瞥,神情中,胸中的那股氣賭在那,硬生生地被壓制在那。
一瞬間,床榻上的兩個人故作察覺不對,立馬抬起頭望了過去。
屋內站滿了人,那些個人正緊緊地盯著他們兩個,隨後又緊緊地盯著謝千瀾手裡的動作。
謝千瀾轉了轉那雙清澈的眸子,故作驚訝道「長大公主?你怎麼在這?」
為首的長大公主眉眼一挑,眼眸閃過一道犀利,淡漠道「本宮倒是想問問你們,你們為何在這?」
謝千瀾轉過了頭朝面無表情的葉逸舟望了望,隨又朝長大公主眨了眨眼眸,很是自然地說道:「本王和瀾兒是夫妻,為何不能在同一條榻上?」
長大公主不動聲色地朝葉逸舟那雙嬌嫩的腿上掃了一眼,繼續冷聲道「千瀾,這是這什麼?」
「你說瀾兒啊?」
謝千瀾朝葉逸舟挑一下眉,笑嘻嘻道「今日不是長大公主的生辰麼,他一大早就起床,隨本王到公主府,趕了兩個時辰的路。」
「再者,公主府院子大,他隨那些個公主在院子漫步了許久,身子骨嬌弱,經不起折騰,所以本王特地給他捏捏。」
眾人一聽,原本複雜的神情也有所緩下來,紛紛點了點頭默嘆道,更是詫異震驚道。
沒想道,平日裡看起來殺伐果斷的攝政王倒是挺疼愛三公主的。
居然屈尊將位給三公主親自捏腿。
就是不知道是演給長大公主看還是怎麼的?
畢竟兩個人成親之前,向來不和。
「呵!」
長大公主嗤笑了一聲,立馬揶揄道「你倒是挺寵愛她的?」
話音一落,葉逸舟的那雙深入古譚的眼眸立馬閃過一道深邃,至於,謝千瀾渾然不在意地朝葉逸舟一望,笑嘻嘻道
「這是自然!」
謝千瀾那張嘴慢慢地勾起一道,略起一道深意,那雙清澈的眼眸眨巴眨巴得,繼續含笑道
「這是自然,三公主貴為金枝玉葉,乃受當今和太后的聖寵,地位尊貴。本王就是不顧及,也得她的身份啊---」
長大公主挑了挑眉「喔-」
葉逸舟那張一瞬間黑了起來。
「再說,三公主長的驚才絕世,國色天香,身姿風塵絕騎,宛如蛟龍,這般的容貌和氣度在京城算的上數一數二,怎麼讓本王不愛呢?」
長大公主「??????」
葉逸舟「??????」
「另外,三公主才藝佳絕,騎射高超,聰慧伶俐,為人大方且機敏。如此才貌雙絕的才女配的上本王搓搓有餘啊---」
長大公主「??????」
葉逸舟「??????」
眾人「??????」
此時,謝千瀾轉過眸子朝葉逸舟挑了挑眉目,笑嘻嘻道「我說對不對啊,瀾兒?」
「呵呵!」
葉逸舟嗤笑了一聲,那雙嘴角勾起了似笑非笑的弧度,冷漠道「好,好極了。」
真是太好了!
地位尊貴,國色天香,才貌雙全。
好話都被你自己說盡了。
本王看你,吃喝嫖賭,樣樣俱全。王婆賣瓜,自賣自誇!
謝千瀾笑嘻嘻了一眼,眨巴眨巴眼睛,朝葉逸舟笑嘻嘻了一下,靈機一閃,那張臉立馬嚴肅了起來,穆然道
「長大公主,這麼晚,若是無事,就讓他們退吧。」
「本王還要帶王妃回去休息呢。」
思緒一閃,長大公主抬起頭掃了一眼四周,眉眼立馬緊鎖了起來,對著陳嬤嬤命令道「陳嬤嬤,你先安排賓客們先回去,記住本宮剛剛安排的命令。本宮還有事讓攝政王過來主持下??」
「是!」
陳嬤嬤恭敬地應了一聲,只見那些賓客隨即一個二個地消失在屋內,最後只剩下謝千瀾,葉逸舟,長大公主三人。
此時,謝千瀾和葉逸舟相視一望,眸色間立馬閃過一道暗茫。
??????
大殿內,燈火通明。
此時的公主府正是午夜時分。
長大公主坐在主位上,謝千瀾因為攝政王的身份便坐在一旁的主位上,至於一身女裝的葉逸舟也渾然不在意這些,淡漠地站在一旁。
地上正跪著三人,分別是剛剛被捉姦在床的謝千語和蕭景宇,此時,他們已經穿好了衣袍一言不發著,整個人頭髮凌亂。
憤憤不已的謝千漫正狠狠地瞪著兩個人,眸色間閃過無盡的恨意。
「這件事,本宮已經吩咐陳嬤嬤賭住那些眾人之口,一旦發現有異議,立馬會關進宗人府,所以皇家的顏面是保住了。」
長大公主率先開了口「這件事,事關重大,本宮也不得不和攝政王商量著這事,一會有了定斷,攝政王自會跟你父皇說明。」
她扶了扶袖口說道「說吧,這件事你們想怎麼處理?」
一直低過頭的謝千語立馬抬起眸子狠狠地朝葉逸舟瞪了過去,眸色間閃過無數道暗茫,她狠狠地拽住自己的袖口,微微咬了咬牙。
謝千瀾,你好樣的。
沒想到,我會中了你的計。
更是沒想到,你會躲過一劫。
你這個賤人,今日本該你躺在那床榻上,被人破了身子,如今卻換成了我。
不對。
謝千語轉了轉眸子,立馬朝葉逸舟望去,瞧見葉逸舟正似笑非笑的望著自己。
我安排的人根本不是鎮北候,如今卻換成了鎮北候。
好好,原來你都知道!我倒是沒想到,你倒是好計謀,倒是會一箭雙鵰!
你不僅離間了我跟謝千漫,更重要的是你還讓我失了身,讓我在公主府丟盡了臉面,尊嚴淡然無存。
哈哈,很好,很好,這筆帳我會狠狠地記在心裡。
我得不到的,你也永遠別想得到。
謝千語跪在那,咬著牙,那雙眸子轉了轉,心思一轉,便故意顫抖著身子,低聲下氣地哭著
「嗚嗚,嗚嗚,嗚嗚。」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是被冤枉的」,她低著頭,啜著氣,緊緊地拽著手裡的手帕。
不說還好,一說謝千漫整個人的火氣又上來了,她本就對謝千語和鎮北候在一起的事情,心中憤怒至極。
此時,她一看見謝千語裝柔弱的模樣,心裡更來氣,畢竟謝千語是什麼樣的人,她比誰都清楚。
於是,她二話不說地從位置上站了起來,也全然不顧及長大公主和攝政王在場,三兩步地走到謝千語的身邊,一把拉扯著她的頭髮,厲聲道
「你這個賤人,你怎麼會不知道,你這個賤人。」
「你如今得力便宜倒是賣了乖了?居然裝起了可憐了?本公主告訴你,我不吃你這套」謝千漫扭曲著神情,狠狠地咬著牙,瞪著眼睛地望著謝千語,那隻手一用力,將一戳頭髮從謝千語的頭上拽了下來。
場面極為兇狠,殘暴。
一瞬間,讓在場的人都挑著眉目。謝千瀾和葉逸舟眼眸里瞬間一黯,長大公主的眉眼瞬間皺在了一塊,至於蕭景宇心中的那份疼愛更甚。
「你這個賤貨,你這個賤貨。」
「嗚嗚,嗚嗚」
「我真的毫無知情,姐姐,我真的毫無知情」她故意咬著嘴,抬起那張梨花帶雨的臉,對著謝千漫說道「姐姐,我是被冤枉的,你要相信我。我的心思你難道還不知道嗎?我一直沒有和姐夫來往過,這也是知道的。」
「那屋子裡香味那麼濃,你應該明白的。」
話音一落,謝千漫一瞬間楞在了那,心思一轉,思謀道。
是啊。
千語不是一直心悅於攝政王嗎?
她不是一直對謝千瀾和攝政王成親之事耿耿於懷嗎?她不是一直想代替謝千瀾的位置嗎?
再說了,那屋子裡春風渡是怎麼來的,我比任何人都知道。
那雙狐狸眼轉了轉,一瞬間閃過一道犀利,於是她立馬抬起了頭,朝葉逸舟整個人看過去,抬起手指指著葉逸舟咬著牙狠狠道。
「好啊,是你啊,居然是你。」
葉逸舟那張嬌嫩的臉爬上了幽冷,嘴角勾起一道略有似有的弧度道「你在說什麼?大公主,我怎麼聽不懂--」
「你別給我裝蒜,他們是怎麼到一張床榻上的,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呵呵」
葉逸舟冷笑了一聲,那雙深如古譚的眸子忽暗忽明,閃過一絲的暗茫,淡漠道「大公主,你可是誤會了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