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松齡在《聊齋志異》中寫了那麼多鬼狐精怪,獨以「我嬰寧」來稱呼她,可見愛念之深。
嬰寧的美,和病懨懨的林黛玉截然不同,像山間最美的野花,肆意綻放,又如水中的美玉,不染凡間塵垢。
作者將嬰寧比作「笑矣乎」。
笑矣乎傳說是一種山間的野草,只要聞一下,便讓人大笑不止,可見和嬰寧在一起的人會有多麼快樂。
依稀記得看到嬰寧這個故事的時候,趙凡天夢裡也曾夢到過這個姑娘。
沒辦法,這麼可愛的姑娘,誰又能不喜歡呢?
王子服追求嬰寧那一段,可以說是全書中最精彩的片段,既讓人捧腹,又能感覺出青澀男女間那點朦朦朧朧的愛情。
與王生初見,嬰寧「笑容可掬」,將梅花扔在地上離去,笑說一聲「個兒郎,目灼灼似賊」。
與王生二見,嬰寧含笑拈花而入
王子服為了追求嬰寧,說自己喜歡花,還拿出嬰寧當日丟棄的梅花。
梅花早已乾枯,嬰寧道王子服的心意,卻故意戲弄他,說要讓人砍了一捆送給他,搞得王子服哭笑不得。
只好說自己愛的是歡拈花之人,沒想到嬰寧竟然來了一句,「葭莩之情,愛何待言。」(親戚之間自然有情,這愛還用得著說嗎?)
直接把王子服懟不會了,這話放現在來說,就是,咱倆都哥們,這感情還用說嗎?
不想成為嬰寧好閨蜜的王子服自然不肯放棄,乾脆挑明了說,自己說的是男女之愛,是夫妻之愛。
嬰寧問他,這又有什麼不一樣的呢?
王子服沒法子,只好厚著臉皮說,是兩個人要睡到一起的那種。
誰成想,嬰寧竟然直接來了一句,「我不慣與生人睡。」
這句話搞得化身愛情專家的王子服直接破防,當場落荒而逃。
最逗的就是,在王子服和嬰寧的母親一起吃飯的時候,嬰寧竟然對母親說,「大哥欲我共寢。」
書中寫道這裡,可想那位王子服的窘態了,可以說當場社死。
「言未已,生大窘,急目瞪之,女微笑而止。」(哈哈哈,想到這裡,趙凡天大笑不止,自覺王子服與趙大力心有戚戚焉……)
寫嬰寧這個故事的時候,相信作者是真正用了心的,「笑不可遏」、「忍笑而立」、「又大笑」、「復笑」、「笑之倚樹不能行」、「放聲大笑」……
一個憨態可掬,惹人愛憐的狐女躍然紙上,仿佛就在人眼前晃動。
作為一個專業宅男,趙凡天夢裡沒少夢到嬰寧,這可是他的夢中情人啊!
見趙凡天一個人站在那裡傻笑,嘴角還晶瑩的掛著一道亮亮絲線,
大貓伸手在他臉前晃了幾下,見趙大爺依舊沒有反應。
忙對小柳兒說道:「完犢子了,趙大爺這是修煉太快,入魔了!」
說完,它倒先大哭嚎啕起來,
「趙大爺,你不能死啊!」
「你一蹬腿兒倒是爽利了,可縛妖索還沒解除,一屍兩命,這可是一屍兩命啊!」
趙凡天被大貓一嗓子從回憶中吵醒,一腳把這活寶踹到一邊,擦了一下嘴邊的口水,罵道:「鬼叫什麼,你就是化成灰,趙大爺都不會死!」
說完,便從睚眥里將三官叫出來,吩咐道:
「三官,你幫我收拾一下,我進杭州要用趙凡天的身份!」
大貓雖然挨了一腳,但聽了這話,還是覺得奇怪,湊上前問道:「趙大爺,難道杭州有什麼人欠收拾?」
趙凡天當然不會說,自己是打算和王子服搶嬰寧,咳嗽一聲。
「廢話,難道你沒聽到剛才昌化那個昏官的事跡嗎?」
「這種人不收拾,留著過年?」
只是小狐狸覺得趙凡天有些奇怪,以前也沒少幹這種事,可從自從有了道士身份,還未見過這位爺這麼興奮。
難道是他打算重新把大號練起來?
拾掇好形象,趙凡天拍了拍小狐狸的腦袋,和顏悅色的說道:「小狐啊,行俠仗義的事情我們後面再做,先去幫你完成心愿,看看你表妹過得怎麼樣。」
小狐狸雖然覺得奇怪,但又實在聽不出什麼問題,只好疑惑的點了點頭。
趙凡天根本不知道,他這會兒的表情,活脫脫像個用棒棒糖誘騙無知小蘿莉的猥瑣大叔。
大貓在一旁小聲嘀咕,「我咋感覺趙大爺沒安什麼好心呢?」
趙凡天耳朵尖,聽到了大貓的嘀咕,上去就是兩個腦瓜勺,
「你這老嫖客,你懂個屁,怎麼能明白趙大爺對同伴的看重,小狐的表妹,就是我的表妹,自然要先去看看了。」
說完,轉頭又對小狐狸溫柔問道:「你既然說從未見過咱表妹,那我們到了杭州,該去哪裡找表妹呢?」
小狐狸也有些懵,嬰寧啥時候成了咱表妹了,它本來就計劃自己去看看嬰寧過得怎麼樣。
可看現在這意思,趙凡天也打算跟自己去認表妹了,這算怎麼一回事呢?
它本能的嗅到一絲不尋常的意味,但又說不上到底是為什麼,難道趙凡天以前見過嬰寧?
不對啊,它都沒見過嬰寧,趙凡天又是第一次來杭州,他之前應該從未聽說過嬰寧的。
想到這裡,小狐狸心略微放下了些,對著小柳兒嘀咕了幾句。
小柳兒對趙凡天說道:「我們家小狐大人說了,嬰寧出生不久,因為那個人類書生家裡反對,它的姨母一氣之下,便將嬰寧送給了杭州郊外的一個女鬼,托她代為撫養。」
「那個女鬼應該就在杭州東郊的孤墳中,去那裡抓幾個孤魂野鬼打聽一下,應該就可以找到。」
「它姨母回來以後,也對此事頗感後悔,想要將嬰寧接回來,但因為修煉出了岔子,癱瘓在床,自己又心中有愧,便將這事擱置下來了。」
「這次路過杭州,正好看看嬰寧過得如何,如果過得不好,就接回青丘。」
趙凡天跺了一下腳,罵道:「你那姨媽也是夠意思的,和男人吵架,離家出走也就罷了,還把自己親生骨肉遺棄,也活該她癱瘓在床!」
「但這麼多年了,她難道就沒有留下一點尋找嬰寧的線索嗎」
小柳兒晃了晃腦袋,說道:「她只說嬰寧一出生就會笑,而且笑起來特別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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