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廚子忙上前阻攔,卻被那人輕輕一撥,便再也站不住腳,向後退了幾步,接連撞倒了幾個同伴,一屁股坐在地上。
那個傳菜的小廝也伸手想要護住那碗湯,卻被人掐住後脖頸,拖到一邊。
「又不是喝你們的湯,急什麼?」
來人不滿的嘟囔一句,刷的一聲,拔出一把雪亮的鋼刀插在桌上。
「老虎不發威,你們當我是病貓?」
「今天這碗湯,爺爺我是喝定了,那個誰,去給我拿個湯匙。」
見來人亮出傢伙,後廚里的人全嚇懵了,一個廚子心驚膽戰的取了一隻勺子,遞給那位在廚房搶湯的大俠。
當年在劉良佐府上他就偷過吃的,那會兒麵皮薄,等人散盡了才敢去偷些吃的,生怕被人笑話。
現在這個大號已經練廢,就無所謂丟人與否,趙大俠徹底放飛自我,乾脆在人家後廚明搶了。
但喝王八湯的慘痛經歷依然記憶猶新,是他心裡過不去的坎。
吃一塹,長一智,這次果斷要了勺子。
舀了一勺魚湯,吹了吹,咽進嘴裡。
看得那些廚子和小廝也跟著咽了一口唾液,喉嚨發出「咕隆」一聲。
然後,便看到那個戴著斗笠的怪人砸了砸嘴,發出一聲讚嘆,
「鮮!」
「真特喵的鮮。」
他一抬頭,看著滿房子的人都盯著自己,有些不好意思,
「剛才喝的急了些,沒嘗出鹹淡,我再嘗兩口。」
眾人絕倒……
然後,眾人便看著這位竄到後廚的強盜,左一口,右一口,喝了大半碗湯。
最後才沒有多少誠意的謙讓了一下,
「要不你們也嘗一口?」
然後便不待眾人反應,搖了搖頭道:
「你們不喝就算了,我就客氣啦!」
說完,端起碗,呼嚕呼嚕將那碗湯吃了個乾乾淨淨。
完事,還意猶未盡的說道:「你們家那老東西忒小氣,每天就喝這麼一碗,我要是像他這麼有錢,咋都得喝一盆。」
「好了,我叫趙凡天,是專程找王化成麻煩的,聽說你們傢伙食不錯,順帶過來瞅一眼。」
「放心,與你們無關,但還是要奉勸你們不要自尋煩惱。」
見那個小廝一步步往門口出溜,趙凡天一把薅住他的脖領子,又把他拽了回來。
「往哪跑?」
「你跑了,誰帶我去找王化成他爹?」
他一手抓著小廝,對那些大廚說道:「我聽說你們這裡做的蛋炒飯五十兩銀子一盤?」
「哪個師傅做的?」
見眾人都望著自己,一個矮胖的廚子藏不住了,只好走了出來。
「是我做的。」
趙凡天拔下插在桌上的鋼刀,在小廝身上蹭了兩下,
「給我炒十盤」
「炒的好吃,我就放你們走。」
那廚子不敢多言,只好架起鍋,炒起那道蛋炒飯。
別說,看了用料,趙凡天終於知道為什麼一盤蛋炒飯要五十兩銀子了。
米飯,選用的是暹羅的香米,雞蛋則用的是今早剛從雞窩拿出來的鮮雞蛋。
當然了這只是基本操作,待看到米飯用燕窩浸泡,用魚翅澆汁,那些蝦仁、蟶貝真的就不算什麼了。
連吃了三盤蛋炒飯,又指揮廚師將剩餘七盤打包,全部放在食盒裡,讓那小廝提在手上。
趙凡天這才心滿意足的打著飽嗝,押著小廝離開了王家的後廚。
留下一眾廚師面面相覷,一個年輕的廚子小心翼翼的問道:
「周師傅,百魚湯被人喝了,王老爺要怪罪下來?」
那個被稱作周師傅的廚子嘆了一口氣,
「還怪罪個屁,王家這次要倒大霉了,惹到這個活閻羅,搞不好我們都要另尋出路哩!」
年輕廚子不解,「那怪人是做什麼的?」
周師傅壓低聲音說道:
「什麼怪人,你不要命了?」
「那人就是前幾日傳的沸沸揚揚的一吊俠,據說此人最喜歡報趙凡天的假名。」
「啊……我勒個親娘唉!」
不提那些廚子議論紛紛,趙凡天押著愁眉苦臉的小廝,向王家老爺的內宅走去。
一路上,他也沒安生,凡是見到頭上冒紅光的「紅名」,統統一腳踢死,少說也踹死了七八個惡貫滿盈的家奴。
嚇得那小廝戰戰兢兢在前面帶路,不敢生出一點旁的心思,生怕這位爺看自己不順眼,也一個飛腳踹過來。
走到一處月亮門,一個管事模樣的中年人早已等候在那裡,一見小廝便喝道:
「來旺,你這小兔崽子走的這麼慢,不想活了?」
他看到跟在來旺身後的趙凡天,悚然一驚,問道:
「來旺,這是誰?」
就在此時,一個家奴氣喘吁吁的跑過來,邊跑邊喊。
「方管家,不好了,那個一吊俠打進來了,殺了好多人,快通知……」
這人看到趙凡天,像被捏住喉嚨的鴨子,瞬間沒了聲音,轉頭又向來時的路跑了回去,好似見了鬼一般。
那個方管事見多識廣,一下便明白來人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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嚇得他後退兩步,正好絆在門框上,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喊道:
「來人啊,有刺客!」
隨著他的聲音,月亮門裡閃出七八條大漢,為首一人手裡拎著一條木棒,其餘人也都拿著各式兵刃,呼啦一下,便將趙凡天和來旺圍了起來。
來旺嚇得面如土色,哆哆嗦嗦的說道:「侯教頭,是他逼我帶路的,我,我也沒辦法。」
趙凡天倒是一點不慌,伸手拔出腰間的睚眥,望著幾人。
「你們這幾個傢伙殺氣這麼重,以前也都是江洋大盜吧?」
「放著打家劫舍這麼有前途的工作不做,看來,王家沒少給你們好處!」
見趙凡天被圍住了,管家也來了底氣,指著趙凡天喊道:「侯教頭,你攔住這人,他就是一吊俠,我現在去通知老爺。」
說著,那管家從地上爬起來,就要往裡面跑。
趙凡天眉頭一皺,喝道:「我說讓你走了?」
邁步就追了上去,那個侯教頭猶豫了一下,還是上前攔住去路。
趙凡天也沒耐心和這些人糾纏,一刀揮出,棍斷,人亡。
候教頭拿著手裡斷成兩截的木棒,頭顱已然滾落在地,落在數步之外,在地上打著轉,臉上滿是不可思議,嘴巴張了張,說了一句
「好快刀!」
這時,無頭的身軀晃了一下,栽倒在地,鮮血從腔子裡噴涌而出,濺了管家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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