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佩一個「但是」,秦姝的一顆心頓時就提了起來。
「怎麼了?」秦姝問道。
余佩的神色有些複雜,「突然不太清楚自己到底算不算是個天才……」
秦姝:「?」
怎麼……不算呢?
這世間帶光環的人並不多,但他就算其中一個。
也不知道他到底經歷了什麼,怎會有這樣的感慨。
秦姝將桑擇和小小兩個打發了,帶著余佩去了屋子,才問道:「你發現了什麼?」
此時沒了其他人,余佩也沒了顧忌,索性就直接說道:「那混亂之力,我還是無法吸收,但我……似乎可以操控?」
他眉頭緊鎖著,說出來的話就連他自己也覺得很離譜。
若是這些混亂之力跟紫氣一樣被吸收的話,那他能操控也能說得過去。
現在無論他怎麼嘗試,都無法吸收,但他確實似乎有能操控混亂之力的能力。
秦姝聽了這話,也略微有些興奮,身子前傾了幾分,盯著余佩臉上的神色追問道:「能操控多少?」
若是能大片操控混亂之力的話,那他……跟天道有什麼區別?
接下來余佩的話,果然「不負」秦姝所望。
就見余佩神情激動地開口道:「一縷。」
秦姝:「?」
一縷麼?那他在激動什麼?
果然,普普通通的魚跟天道之間還是有區別的。
秦姝的沉默並沒有打擊到余佩,但他眼神當中的激動多少平復了一些。
就見他雙手抱臂靠在椅子上,說道:「要麼怎麼說我現在突然也有些不太確定自己算不算天才了。」
吸收不了混亂之力,但能操控,卻又操控不多,只能一縷……
不過余佩的態度倒是還算端正,他笑了笑,說道:「不過……若是後期再練練,說不準還能多操控幾縷,至少在跟人對陣的時候可以給對方添點亂子。」
秦姝聞言也點了點頭,想了想,又說道:「那你以後跟人打架,要約在晚上了。」
余佩:「……」
余佩臉上的笑容一寸一寸垮掉,「不是!憑什麼呀!為什麼我無法吸收?!為什麼我白天感知不到?!」
秦姝兩手一攤,「我也不知道,還有,我也白天也感知不到。」
余佩抿著唇,氣哄哄地坐在椅子上,一臉不想說話的模樣。
秦姝也沒吭聲,這時候每多說一句就是在拉仇恨。
片刻之後,余佩似乎自己想開了。
「罷了,就當是每天進步一點。從前的我也沒想過自己有一日能吸收紫氣,操控混亂之力,多年以後,說不準我又進步了呢?」
聽著他的自我安慰,秦姝也跟著點了點頭。
「不錯,你能這樣想,那真是太好了。」
就在這時候,一道聲音從余佩身後傳來,「你昨日又偷偷去了海底沙漠?」
余佩一怔,連忙回過身看去,就見到謝釋淵盤膝坐在榻上,暗金色的眸子此時正注視著他。
余佩一臉震驚,「你怎麼在這裡?」
謝釋淵神色未變,淡定地道:「這裡是我的住處,我不在這裡,該在何處?」
余佩:「……」
他只是想說,為什麼他進來的時候沒看到。
不過再仔細想想,他有空間天賦,想屏蔽自己的氣息實在太簡單不過了。
再加上自己方才情緒有些激動,並未仔細探查,也就沒能發現了。
「嗯,我想著閒著也是閒著,就乾脆去看看,看看那裡還有沒有什麼動靜。」
順便趁著沒人又多照了一會金光,如今的他身上幾乎沒多少好的皮膚,但他卻十分滿足,這些疤痕都是他努力的成果。
謝釋淵看了他一眼,問道:「那邊情形如何?」
「沒動靜,金光似乎又比昨日增強了一些,但卻沒有上次增加的幅度大。」
余佩說著,手一抬,一團金色的沙子便出現在他面前,被一團白光包裹著。
「對了,我還又多給你們帶了些海底沙漠的金色沙子回來。桑擇那小子實在太摳了,就給那麼一粒沙子……」
他一邊說著,一邊將指尖點在了那團白光之上,緊接著白光就仿佛被戳破了似的,其中的沙子撒得滿桌子都是。
他手一揮,滿桌子的沙子又將他收攏成了一堆。
「你看看。」
秦姝低頭視線落在了面前的沙子上,金燦燦的,但無論跟她從前在岸邊看到的細沙,還是沙漠中看到的細沙都不太相同。
材質上是否有區別她暫且無法辨別,但至少可以看出這些沙子的色澤不大相同。
她伸出指尖摸著這些沙子,只從表面感受並不十分明顯,但若是探入靈力,便會察覺到這些沙子其中蘊含的能量。
對於神族來說,這片海底沙漠或許就是一個巨大的電池。
他們要做的只是將金光儲存在這裡,可是……這又是為了什麼呢?
秦姝思前想後,各種陰謀論想了個遍,最終還是無法理解。
他們若是想利用這些金光對付修仙界,那麼這片海底沙漠定然還連接著其他攻擊的法子。
果然……最好的辦法還是跟他們說得那樣,去將這些沙子揚了。
秦姝乾脆將沙子收了起來,抬眼看向了余佩和謝釋淵,對著他們說道:「去將沙子挖了。」
余佩一愣,「現在?」
秦姝點了下頭,就站了起來。
她才剛有動作,原本坐在榻上的謝釋淵就已經消失了,下一瞬便又站在她身側,說了一個字,「走。」
秦姝別過臉又看向了余佩,問道:「你還去麼?」
余佩連連點頭,「當然要去了!」
「行。」秦姝笑了笑,「再叫上其他人。」
多個人多把力氣,至少現在他們大多數人都是……挖沙子的老手。
一行人再次出現在海底沙漠的時候,看著面前的深坑,頓時沉默了。
秦姝抿著唇,無奈地看向了一旁的余佩,「這就是你說的,挖了一點點沙子?」
挖了這麼多,就給了自己那麼一小捧?
還說桑擇摳,若是按比例來算,他跟桑擇有什麼區別?
余佩嘿嘿一笑,「我比較熱愛勞動,就多挖了點。再說了,我要是挖了,其他人不就可以少出點力氣麼?」
秦姝擰著眉頭問道:「你要這麼多沙子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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