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風習習,朝露滴滴。
李漁從小樓起床,簡單洗漱一番,便邁著步子,在正經門巡視。
他自信的腳步,昂揚的精神,就像是巡視領地的雄獅,不同的是他很和善。
道路上,沒走幾步就有三五成群的道童在掃地,見到李漁紛紛站住問好。
李漁微微點頭,繼續前行,來到一個小院外,左右看了看,便溜了進去。
房中香氣四溢,嵌在漢白玉池壁上的銅管不斷往池中注入熱水,白色的水汽蒸騰而起,越過帷帳,猶如雲霧。
這麼精緻的住處,是小喬的房間,李漁沒想到小喬清晨就在沐浴,真是夠乾淨的。
他掀開一重薄如蟬翼的輕紗,帳內白霧繚繞,一眼看去,卻沒看到小喬的身影,只見無數鮮艷的花瓣漂在水面上,匯成一片夢幻般的花海。
再往裡走,兩個風姿綽約的絕色麗人,其中一個正在給另一個梳頭。
看來她們洗完了,李漁笑著上前,道:「這麼早。」
聽到他的聲音,姐妹兩個一塊回過頭來,大喬嫣然笑道:「你怎麼來了?」
小喬也捂著嘴笑道:「可惜來晚了。」
「什麼來晚了?」李漁明知故問。
小喬臉一紅,嗔白了他一眼,大喬說道:「來早了就是你的造化,這水裡放了南疆的情花花瓣,泡過之後能讓肌膚細膩,下次早來讓你也沾沾光。」
「那敢情好。」李漁隨口回道,隨即想起什麼來,問道:「情花?」
「嗯。」
李漁暗暗咋舌,那不就是秦可卿的同類麼。
一想到這,李漁偷偷暗笑,自己也受用過情花花瓣,不過可不是這麼用的。
小喬趿拉著木屐,搖搖擺擺地走了過來,伸手攬住李漁的脖子,問道:「你最近有沒有在找九陽神功啊?」
李漁點頭道:「有啊,肯定的,我給朱武打造了一株五行七寶樹,讓他去清溪洞找秘籍了。」
沉甸甸的木瓜,擱在自己的頭頂,李漁感受著那份柔軟,笑吟吟地說道。
小喬突然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疼的李漁嗷嗷叫,從她懷裡掙脫出來,罵道:「你屬狗的啊,怎麼還咬人!」
小喬躺到床上,撐著手臂,吃吃地笑。
大喬柔聲道:「讓我看看。」
說完上前,掀開他的道袍,果然有一圈紅紅的牙印。
她嗔怪道:「你怎麼還真咬啊。」
小喬賭氣地躺下,一句話也不說,李漁和大喬對視一眼,相視一笑。
這個妹妹有些神經質,估計是在東吳,被逼出來的。
李漁和她們溫存了一會,拍著胸脯說了一些關羽九陽神功的保證,然後又大倒苦水,說自己這些日子有多忙,有多辛苦。
惹得兩人同情心泛濫,一人在李漁臉上親了一口,這才出去。
走出大小喬的院子,李漁走了沒幾步,又到了一個小院門口。
他左右看了看,尤其是朝大小喬那邊看了一眼,才輕咳一聲走了進去。
院子裡,一個麗人彎著腰,正在伺弄葡萄架。
她穿著一身得體的燕服,白皙的修長鵝頸露在外面,手臂上甚至還綁了一個護臂,穿的像是一個普通的居家婦人。
她隨手理了理微亂的雲鬢,抹去額頭的汗水,在端莊之中,透著一絲無心之媚。
李漁上前,好奇地問道:「夫人,這是在做什麼?」
「綺兒愛喝酒,我準備種一株葡萄,然後幫她釀酒。」貂蟬笑著說道。
李漁撓了撓頭,不知道說她有閒情逸緻好,還是說她閒的蛋疼。
解去寒毒之後,貂蟬整個人就跟重新活過來一樣,因為曾經受過十幾年的折磨,所以她更加珍惜和享受,如今的悠閒時光。
貂蟬伸手道:「幫個忙,把那個竹竿拿來。」
李漁陪她在院子裡,種了一會葡萄,搭好了葡萄架之後,才拍了拍手,走出院子。
貂蟬看著自己辛勤勞作的成果,笑的十分燦爛。
出門之後,李漁順著階梯往上,香菱在砍著石竹,累的不輕。那是李漁給她安排的功課,是為了改進她羸弱的體質。
寶釵依然是最勤奮的那個,在打坐修煉,頭頂有靈力籠罩。
天賦異稟的秦可卿和瓊英,依然在玩,她們的修煉方式比較特殊,主要靠和李漁一塊練青木訣來增高,所以不用努力。
到了台階上面,是一個巨大的廣場,黃信帶著一群弟子,在統一修煉。他就是新入門弟子的總教習,很多人的修煉開蒙都是他在負責。
正經門的弟子,已經擴充到兩千餘人,曾經空曠的山門,如今總算快要填滿了。
當然,後山還有一大片空房子,沒有使用起來。
李漁招了招手,黃信囑咐了弟子們幾句,便朝著李漁走來。
「掌教?」
「朝廷如今用人之際,你師父秦明在青州任指揮司統制,我覺得有些大材小用了。準備提拔他到岳飛軍中,你覺得怎麼樣?」
黃信大喜,連忙保證道:「師父的武藝高強,定能立下功勞。」
李漁現在扶持趙福金登上了皇位,雖然地方上兵荒馬亂,這個女皇帝實際控制的只有汴梁,但是原則上她在大宋有無窮的權力。
林靈素說的沒錯,大宋不缺人才,只不過都在草野。
自己門中能打的都支援出去了,剩下的不是黃信這種半吊子,就是些娃娃,要不就是女人。
黃信說道:「對了掌教,那花子虛幾個月沒來找我要解藥了。」
李漁呵呵一笑,說道:「我給他了。」
「這小子還算聽話。」
「聽話?」李漁搖了搖頭,說道:「他被發現了,估計是他的教主出手,讓他把我供了出來。」
「哦?」黃信質疑道:「掌教如何得知?」
「他從沒有跟我說過御靈堂教主來了,但是上次他開口就是教主怎麼樣,怎麼樣,很明顯是有人教他說的。不然的話,他一定會先跟我說一句,教主來了。而且他還說了一句『什麼玉璧』,他是御靈堂的人,如何會不知道玉璧,更不會用什麼玉璧這種措辭。」
黃信眼神一厲,「要不要殺了他?」
李漁笑著搖了搖頭,「有時候,他叛變了,比沒有叛變還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