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六朝傳道
左慈制止了三人湊上前的行為,李漁收回已經伸出去的手,問道:「怎麼了?」
「讓我來。」
左慈表情嚴肅地說道。
李漁眼珠一轉,道:「你可不能是想獨吞吧?」
「你拿老道當什麼人了,我是那種人麼。」
「嗯。」李漁點頭。
「你是。」赤壁補刀說道。
左慈直接撩了挑子,也不管這地方血腥,直接往地上一蹲,「我不弄了,你們自己來。」
李漁等三人忙笑著說道:「那哪能啊,能者多勞,我一直說老左頭是咱們中最靠譜的。」
赤壁也笑道:「你來,你來。」
左慈這才上前,小心翼翼地靠近,說道:「傳聞中,三界之內,有一方先天池,池中有五朵蓮花。
第一朵是淨世青蓮,在天地初開之際,盤古化身虛無。混沌生萬物,洪荒宇宙之中誕生出最為本源的一朵淨世青蓮。這朵淨世青蓮一旦出世,其強橫的力量就為天道法則所不許,被天道限制其存在,吸收力量,逐漸凋零。」
「第二朵,十二品功德金蓮,為西方教鎮教之寶,傳說封神時候,西方教主來到中原參戰,蚊道人趁機飛到西方,將十二瓣金蓮吃了三瓣,從此淪為九品金蓮,卻依然是佛門的至寶,後來釋迦用之為坐騎。」
「第三朵,業火紅蓮,綻放時候,將七情六慾,冤孽因果,釋放到三界之內,組成了如今的法則。」
「第四朵,無暇白蓮,這白蓮花『自未得度,欲度他人』,慈悲太過,可惜本事不濟,最終香消玉殞,化為人間無數荷蓮。」
三人的眼神,一起望向角落的黑色蓮花,毫無疑問,這可能就是最後一朵蓮花。
果然,左慈一臉凝重地說道:「這一朵,八成便是最後一朵:滅世黑蓮!」
李漁撇著嘴,斜也著左慈,問道:「老左頭,你天天的說自己忘掉了前八百年的事,才修成的金丹正道,你是真忘了,還是想讓別人以為你忘了?」
「閉嘴,看黑蓮。」
李漁訕笑一聲,低頭繼續看這滅世黑蓮,他疑惑地問道:「這燃燈放著好好的古佛不做,在這興風作浪,先是要吞併未來佛的佛法,然後又偷偷養滅世黑蓮,他到底要做什麼?」
「改天逮到他問一下就是了。」白毛笑嘻嘻地說道:「滅世黑蓮,一聽就大補。」
他這是純屬站著說話不腰疼,先不說自己能不能找到他,就算是找到了,也不見得一定能打過。
那可是燃燈,三界之內比他強的或許有,但是絕對不多。即使他現在實力受損,那也必然是有無數壓箱底的招數的。稍不留神,中了一招,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被燃燈坑死的人,可不算少
左慈手掌閃爍著瑩白色的光芒,伸手靠前,突然如遭重擊,猛地朝後一退。
只見他的頭髮全部直立起來,渾身散發著燒焦的味道,眉毛也被燎的缺了一塊。
三人同時幸災樂禍地大笑起來。
左慈早就知道他們幾個的德行,也沒有生氣,掙扎著站起身來,道:「這玩意有些扎手,你們誰去試試?」
片刻之後,四人躺在地上,都被燒的不輕。
大家吭哧吭哧喘著粗氣,白毛罵道:「什麼鳥黑蓮,要我說乾脆放把火燒了吧。」
赤壁點了點頭,「熟了應該也蠻好吃的。」
只有李漁正色道:「這東西如此邪門,我們萬不能將它留在原地,我看賈寶玉一定會回來取。」
「你還想守株待兔啊?」赤壁道:「就怕到時候他把你當成兔子了。」
這種可能性不但有,而且很大,李漁悻悻一笑,道:「不是還有你們麼。」
「我們和燃燈雖然沒有什麼交情,但是過節也不算大,除了這個狐狸,估計沒有人願意幫你對付他。」
李漁看向白毛,這死狐狸趕緊擺著爪子,道:「我跟他都是陳年往事了,要不是你們提起來,我都忘了。」
「我就知道你們靠不上!」李漁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躍起,圍繞著黑蓮轉了一圈。
他突然開口說道:「你們說,我要是把它放到風月寶鑑內,怎麼樣?」
其他三個面面相覷,左慈大方地說道:「反正我們也拿不到,你要是能帶走,那也是你的本事。」
他看了一眼黑蓮,說道:「你那風月寶鑑的器靈,頗有些獨到的見識,你或許可以問一問她。」
左慈就進過風月寶鑑一次還是兩次,沒想到他已經和警幻有交流了,李漁點了點頭,心中暗道也對。
沒有人比警幻更了解風月寶鑑了,只要她說沒問題,那就是沒問題。
白光一閃,李漁來到風月寶鑑內,幾天沒來這裡已經大變樣。
最大的變化,就是在那方水池畔,起了一個高樓。
這樓極盡奢華,牆上全是夜明珠,顯得有些艷俗,但是絕對夠奢靡。
李漁沒好氣地撇了撇嘴,不用說,這絕對是玉兔的傑作。
果然,在小樓的大門處,還有一個匾額,上寫著:兔府
在兩邊還有狗屁不通的對聯一副,字跡歪七扭八,內容粗鄙,素質驚人:
私人宅邸,兔爺自建兔窩
神佛止步,擅入者死全家
看來她是在這待高興了,此間樂,不思月宮。
主要是玉兔之前過的日子太悲催了,她天天搗藥,一個人供滿天神佛的用藥量,趕上個瑤池御宴,還得加班加點。
什麼酬勞都沒有不說,一旦完不成,還要遭雷噼電擊,只有一個慘字可以概括她的天庭生涯。
在這寶鑑內,她不用擔驚受怕,沒有神佛能進來,工作量跟以前比起來,簡直是聊勝於無。
李漁沒有找玉兔,直接來到池畔,在池邊坐下,抬頭對著濃霧問道:「你知道滅世黑蓮麼?」
雲層中,幽幽的聲音傳來,「知道,怎麼了?」
很快,一個豐腴嬌嫩的美人,從身後擁住了他,道:「你見到了?」
「我準備挪到這裡來,沒事吧?」
警幻稍作猶豫,隨即說道:「成熟了麼?」
「應該是沒有吧?」李漁說道:「只有拇指大小。」
警幻長舒一口氣,剝蔥般的玉指輕柔著李漁的太陽穴,柔聲道:「那還是株幼年黑蓮,估計是被毀滅之後重生的,正宗的滅世黑蓮早就被毀了。」
「這東西邪門的很,你把它挪到這裡,風險肯定是有,但是也不是絕對的,就看你怎麼取捨了。」
李漁想了想,還是不能放任它在外面,就怕賈寶玉去而復返,把這東西拿走了。
滅世黑蓮,一聽就知道不是善茬,讓這玩意落到燃燈手裡,不確定因素太多了。
而且燃燈或者說賈寶玉,已經是自己的生死仇敵,他要想做的事,自己無腦阻止就對了。
管他用來幹什麼,就是不給他看到。
想到這裡,李漁回頭,在她腰肢上捏了一把,道:「一會我想辦法把它挪進來,你要看著那隻兔子點,別讓她亂碰。」
警幻捂著嘴笑道:「你儘管放心便是,那兔子鬼精鬼精的,有危險的東西她躲得比誰都遠。」
李漁問道:「對了,你覺得他養滅世黑蓮,是要做什麼?」
警幻搖了搖頭,李漁笑著拍了拍她臉頰,這才回到外面。
此時左慈他們三個已經走了,他們為定海珠而來,這裡卻只有一個縫接的屍首和一株不詳的黑蓮花,所以三人肯定是去別處尋找了。
賈寶玉這一垮台,勢必有不少的人,要來找定海珠。
李漁手指一動,兩個泥人拔地而起,然後順著他的心意,把屍體分開,分別入土埋葬。他打碎了祭台,沒有任何波動,血池也緩緩消失了。
然後他布下一個五行陣,然後攤開手掌,白光一閃,整個牆角進入了風月寶鑑,過程出乎他預料地順利。
黑蓮進到風月寶鑑之後,李漁如臨大敵,將它根植在寶鑑內的一片荒漠中。
周圍有五行之靈護著,這黑蓮好像不需要水土,李漁觀察了很久,它沒有絲毫枯萎的跡象。
在黑蓮身上,流淌著一股十分奇異的靈力波動,是李漁前所未見的。
這時候警幻出現在他身後,說道:「這就是滅世黑蓮?」
李漁用木頭,在周圍做了很多危險的標誌,寫著「不要靠近」之類的警示語。
畢竟他經常用風月寶鑑運人,要小心有倒霉蛋過來,被黑蓮那怪火一燎,修為低的能直接化為血水。
做好了這一切,李漁拍了拍手,道:「小黑,你以後就在這安家了,希望你能夠安分守己,痛改前非,忘掉過去不光榮的你,回到正道上來。」
警幻笑的直打顫,「它要是能聽懂,八成是要打你的。」
李漁在她臀尖上捏了一把,問道:「你說我該怎麼追賈寶玉?」
警幻笑道:「他是燃燈轉世,那麼定海珠就是他的命根子,與其大海撈針,不如順著線索去收集定海珠,早晚能碰到他。」
「既然定海珠對他這麼重要,那他為什麼要把定海珠散落在各地呢?」
「要不是這麼幹,大家都知道他是燃燈了,他想要做的事就相當於曝光在眾神的眼皮底下了。」
李漁覺得有些牽強,反正對於他來說,要是有定海珠這種法寶,是肯定不會丟的——
賈府這一次逃出來的人不多,王熙鳳就是其中一個。
她一早就得到了消息,是黎山聖母派人傳來的,直言這次紅盟凶多吉少,讓她自己小心行事,見事不好保全自己為重。
王熙鳳不是自己逃得,她帶上了自己的夫君賈璉,這讓賈璉對她的印象大為改觀。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沒想到鳳兒她竟然帶上了我,以後還是要對她好一點。
賈璉在這滴咕的時候,那邊的王熙鳳則十分謹慎,她已經收到消息,說是有兩個正經門弟子,正在追殺她。
王熙鳳一開始沒有放在心上,直到她看到了那個熟悉的人影,林黛玉和她身邊的潘金蓮。
這兩個人一出現,王熙鳳就懷疑正經道士李漁也在附近,這讓她恐懼異常。
她是不怕林黛和潘金蓮,但是她怕李漁啊,在黎山聖母的道場內,正經道士都快成了絕對的禁言了。
要是哪個不開眼的,在黎山聖母面前提起李漁,那麼他的下場不會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