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三娘跟著藍玉他們來到正堂前,他們向下觀望。藍玉的兩個徒弟領著一伙人在台階下與靈劍山莊的人呈對峙的架勢。
這群人大概有幾十人,有人是平民百姓的打扮,有人穿著靈劍山莊的弟子服。只是他們胳膊上統一繫著一條黑布。
靈劍山莊建在半山腰,可謂是易守難攻。而且山莊有兩道哨卡,只要有歹人上來守衛會立刻放響箭示警。
如今響箭沒響,而這夥人里有近二十多人穿著靈劍山莊的弟子服。不用想也知道定是見常三娘抓了劉松,靈劍山莊中投靠仙師的人才狗急跳牆。
叛徒招來歹人圍攻師門的大戲,把藍玉氣得臉色發白。
「孽徒。」
「憑什麼只有內門弟子才能習得本門劍術?」
又有人附和道,「對,我來這兒三年了,每天都是砍柴挑水,連劍都沒碰過。」
藍玉旁邊的弟子說道,「劍術當然是資質高的人才能學,哪個門派不是這樣?」
這句話好像捅了馬蜂窩。
那些人雙眼猩紅,說,「我們是僕人,是奴隸嗎?」
「今天我就領教一下你這個資質高的內門弟子的高招。」
一個胳膊繫著黑布條的外門弟子飛身與剛才說話的內門弟子斗到一處。
那外門弟子的劍法並不高超,但他力大無窮且招招致命。
內門弟子雖高傲卻還顧及同門之情不敢傷其要害,他劍尖往外門弟子左肩刺去。可那外門弟子不躲不閃由著內門弟子刺進來。
內門弟子微微一愣,那外門弟子的劍已經對準他的心口。內門弟子看此劍躲不過去,只能微微側身。那劍下去,內門弟子的前胸多了一道五寸長的大口子,所幸傷口不深。
外門弟子還要再補一劍,被藍夫人攔住,將他踹飛數丈之遠。
藍夫人扶起內門弟子,「小十一,你沒事吧?」
那個叫十一的弟子還沒說話,剛才被踹飛的外門弟子倒在地上笑的癲狂。
「我贏了,我贏了內門弟子。仙師的藥是神藥啊。」
藍玉指著兩個徒弟的手還在抖。
「老三、小八你們兩個又是因為什麼?」
常三娘也想知道,外門弟子想造反至少還有個理由,這內門弟子為何也摻和進來?
藍玉的三徒弟臉色陰鬱,仿佛全世界都對不起他。
「師傅怕是忘了,我是外門弟子破格拔上來的。可我無論怎麼努力還是被師兄弟們瞧不起。仙師說了,只要推翻你,以後我們人人都能學習劍術,再不分什麼外門弟子、內門弟子了。」
藍玉的八徒弟,「我覺得三師兄說的對。」
藍玉血氣上涌,強撐著說,「既然如此,休怪我今日清理門戶。」
藍玉剛要起范兒。常三娘上前指著藍玉的三徒弟。這麼多不要臉的人,她真是忍不了了。
「你不是為外門弟子討公道。你是因為靈劍山莊的規矩,外門弟子即便晉升為內門弟子也與莊主之位無緣,才想推翻藍莊主的。」
常三娘又指責藍玉的八徒弟。
「還有你這個吃裡扒外的白眼狼,你三師兄說屎是香的,屎就是香的嗎?蠢貨。」
常三娘不說還好,一說對面的情緒更加激動。
「別跟他們廢話,咱們趕緊衝上去。如今莊子上人少,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已經開春了,靈劍山莊大部分人都出去採買或者去茶園幫忙了。山莊裡一共不到四十人,還出了近一半的叛徒,形勢嚴峻。
這時只聽有人喊道,「仙師的藥有毒,大家千萬別吃。」
然後那人吐血倒在地上,身體不斷抽動,十分嚇人。
趁著歹人遲疑,藍夫人喊了聲,「放下劍,否則按背叛師門處置。」說完帶著弟子們沖了下去。
雙方混戰,常三娘也過去幫忙,打得正起勁時地上有個人拽住她的小腿。常三娘低頭一看吳道人的嘴像吃了死孩子一樣,胳膊上還綁了個黑布條。
常三娘忍不住笑了,原來剛才倒地吐血的大撲棱蛾子是吳道人。
吳道人趁機拉著常三娘往外跑。
三娘有點懵,「咱們這麼把藍莊主他們扔在這合適嗎?」
「別說這幾十個人就是再來一倍,藍玉這個老江湖也能應付過來。沒看剛才藍夫人一腳就把那個黑心肝踢飛了嗎?幾個外門弟子吃什麼藥也白扯。」
常三娘想想覺得有道理。
「那我們現在做什麼?」
「我去江寧府報官,然後殺到仙師的莊子上打他個措手不及。你去給徐世子報信吧。」
就這樣,他們分道揚鑣。
吳道人出了江寧府,見前面一個牽著馬的青衣女子站在那,月光下的她格外好看。
「三娘,你怎麼沒走?」
「我報完信了,反正閒著也是閒著陪你探探仙師的莊子吧。」
吳道人的嘴角忍不住上揚,口是心非的女人。
三月初一,他們到了臨安府,找到那個傳說中的仙師莊子。這莊子極好找,對著江寧府這邊只有一個莊子,周圍竟然沒有農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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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道人飛身上到一棵大樹上,俯身看莊內的情況,莊子裡只有幾個打掃的人。
「走啊。」
「先別進去,我們再看看。」
如此安靜,讓吳道人反而擔心。
常三娘和吳道人一連三日輪流監視這莊子,見莊子一切如常,也沒有人回來報信。心裡猜想莊子上的人可能都去了靈劍山莊,如今都被藍玉他們收拾了。
當晚,他們摸進莊子,先去了主屋找了半天沒有收穫,又進了書房。
常三娘還在翻找抽屜時,突然身後傳來石頭滑動的異響。常三娘回頭見吳道人把後面的書架推開,裡面竟然是個密道。
吳道人得意地挑了挑眉,常三娘翻了個白眼直接走了進去。
他們進密道沒走幾步,再次聽到石頭滑動的聲音。他們回頭發現密道的門突然關了。
「常三娘,是吧?為了誘你們下來老子啃了三天的饅頭。」
密道的門再也推不開了,他們只好往前走,見寬闊處有三十多人正殺氣騰騰地看著他們。
吳道人擋在常三娘面前,「早知道晚幾天進來餓死你們。」
「別跟他們廢話,主人說了殺了常三娘封千戶。」
吳道人聽完直接怒了,「當千戶哪有那麼容易的?」
常三娘,「……」
那一宿吳道人和常三娘殺了十多個人,對方還剩下十幾個人。那些人是真不知道累,不知道疼,而且說什麼都不會停下來。
常三娘喘著粗氣,「等等,你們誰要能護送我出去,別說是千戶,我能讓他做錦衣衛指揮使。」
對面的人舉刀的手頓了頓,說了句「騙人」,然後繼續砍她。
常三娘喃喃自語,「原來沒傻啊。」
對面砍得更凶了。
「哈哈哈。」吳道人一邊出招一邊笑。
三月初六晚上,常三娘和吳道人已經沒有笑和說話的力氣了。
白天他們的戰術是輪流休息。可一人對戰這麼多人,身上不可避免都掛了彩。對方還剩不到十人,都像打了雞血似的。
常三娘向吳道人使了個眼色,他們同時出招熄滅了密室里的燭火。
密室再次陷入黑暗時,吳道人趁機拉著常三娘躲到了他們剛進來時的密道里。
周圍亂糟糟的,那伙人還在找他們。
「我叫吳星谷,星辰的星,山谷的谷。」
「常湘含,湘江的湘,包含的含。」
「湘含,等會你出去,拿我的腰牌到東街的蒼筤書齋找掌柜的給督主傳信。」
常三娘看不清吳星谷的表情,她摸著吳星谷塞給她的腰牌。
「你說這些有什麼用?我又出不去。」搞得像留遺言似的,煩死了。
「你說,我要是吃了天靈散肯定比他們厲害吧。」
常三娘大驚,「餵……」
吳星谷看著手裡這顆從劉松那順走的藥丸,然後把它扔到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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