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八,諸事皆宜。
徐國公府
今日竹心在徐家出嫁。
穿上嫁衣竹心還是有點波瀾的。
心裡想著一會夫妻對拜時,會不會有人過來搶親啊?
到底誰會被搶呢?
要是《倚天屠龍記》來的就應該是張五娘,要是《神鵰俠侶》來的就是……
嗯,還是《倚天屠龍記》的概率大一些吧。
事實上誰也沒來,這只是一場平平無奇的婚禮,大佬們突然都潛了水。裴珩因成過親有經驗,應變能力還強,有他盯著沒有任何生亂的可能。
「夫妻對拜,禮成。」
最後這一拜拜完,竹心被送回了新房。
竹心進新房後,讓小寒幫她把鳳冠拆了,又把喜服脫下換身常服。
小暑進來說,「少夫人,常媽媽已經安頓好了。」
竹心回了個「嗯」,儘量適應「少夫人」這個新身份。
出嫁前,宋夫人把她之前的嫁妝都運到王遠給她的那套宅子裡。她現在帶的嫁妝是宮裡面皇貴妃給她準備的,東西不算多,但樣樣都能唬住人。
芷萱讓小暑和小寒一起給竹心做陪嫁丫鬟。
竹心原本還擔心和她倆太熟了,會很難進入角色,使喚起來也費勁。沒想到人家兩人一口一個「少夫人」叫得倒是順口。
竹心想她們也累了一天了。
「你們也下去休息吧。」
小寒和小暑稱「是」退下。
喬子舒進來時,見竹心正在桌子上寫字。
她穿著一身常服,頭髮只是隨意的挽了個揪。嗯,有點像道姑。
喬子舒不敢問,她這是出嫁還是出家?
只能問,「在寫什麼呢?」
竹心抬頭見喬子舒回來了,穿著一身喜服的他,臉色微紅帶著些許的煙火氣。
竹心把小本本遞給他,又指著桌子上的湯碗。
「醒酒湯,快喝了吧。」
喬子舒抬手把那碗醒酒湯一飲而盡,然後盯著竹心的小本本。
「市儈的爹爹,刻薄的娘,紈絝的弟弟,破碎的他。」
喬子舒,「……」
這時竹心還努了努下巴。
「評價一下。怎麼樣?準確嗎?」
喬子舒認真地想了想。
「父親確實善鑽營,但辦差是有幾分本事的,不然也做不了京兆府。」
京城的水這麼深,隨便出個案子就可能牽扯出皇親國戚。京兆府尹這個官確實不好當。尤其喬大人還是寒門出身,家族中也沒人能借上力的。
聽了喬子舒地話,竹心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在這兒年終官員考績呢?」
喬子舒輕笑了聲,「那得給他評個下等。」
一時間氣氛輕鬆了不少。
喬子舒說,「你不用擔心,我已經跟父親說了,吐蕃丞相李立尊、裴太師、王忠的死多少都跟你有點關係。讓他最好別惹你,應該沒人敢為難你的。」
竹心,「……」這都是啥人設啊。
喬子舒又道,「鶴鳴那邊我也去信了。跟他說了我們這邊的情況。信里不好說得太仔細,但他肯定明白我們現在都是安全的,所以也不用擔心。」
「我知道。」
「我們先在京城撐一段時間,未來我打算外放去西南,投奔孫大人去。」
去西南確實會比現在過得好,可是要當權臣當然是做京官更容易上位。
竹心道,「去什麼西南,京城多繁華呀。」
喬子舒鄭重其事地說,「那我們三年為期,三年以後,我們想辦法和離,擊掌為誓。」
原本一隻手靠在桌子上的竹心,突然坐直的身體。Flag還是不要輕易立的好。
「皇上下旨賜婚能成功和離的案例並不多。」
喬子舒抿著唇。
竹心嘆了口氣,難為他又講笑話,又說了這麼多話。人設崩得這麼厲害,想必他現在心也亂得很吧。
「你不要擔心…」
喬子舒的語言有些蒼白無力,被竹心打斷了。她挑了挑眉,還是那棵一口水就能活的野草。
「前方茫茫,不耽誤我們遇山開山,遇水搭橋。這關咱們倆一起闖,贏面還是很大的。」
喬子舒聽罷,這麼多天一直繃著的弦終於在此刻鬆了下來。計劃外的事本來就讓他很不安。他努力的規劃好一切,可至今也沒規劃出一個妥善的結局。
可是人生不就是充滿意外才精彩的嗎?
竹心給喬子舒斟了一杯酒,給自己也滿上一杯。竹心的那些話。不光是對喬子舒說的,更是對自己說的。
竹心搖了搖自己的酒杯。
「來吧,前路知己,走一個吧。」
有人憧憬著未來,有人在雷區蹦迪。
喬夫人一邊捶著腰,一邊在想,就為了那害人精的婚事,她忙活了好幾夜沒睡。可他倒好,像個沒事人似的。
想想就更氣了。
「老爺,清風道長說咱們跟竹心,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要是在成婚第一天不給她立足規矩。以後怕要騎到你我的頭上來了。」
喬大人剛被喬子舒科普完竹心的戰績,再加上自己從小道消息里打聽的。已經歸納總結出跟竹心交手的人,輕則吐血昏迷,重則躺板板。
喬夫人見喬大人一直不說話,便推了他一把。
「老爺,你聽沒聽我在說什麼?要是那個竹心幫著害人精對付我們怎麼辦?」
原本想開口勸喬夫人兩句的喬大人,看著喬夫人這張凶神惡煞的臉。突然想如果她真能治住竹心那他以後他在朝上也能挺直腰板了。如果她沒治住竹心,要是被反殺真躺了板板,也不錯啊。
喬大人低著頭窩窩囊囊地說,「我都聽夫人的,可這個竹心可不是一般人。」
喬夫人一聽這話白了喬大人一眼。
「一個孝字大過天,她還敢忤逆婆母嗎?」
喬大人喃喃自語,「應該不敢吧。」
敢不敢他怎麼知道,反正這把他是穩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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