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死的就過來,我看誰願意做下一個血窟窿?」
說話間完顏昱的雙眸赤紅的仿佛要滴出血來。
「救命啊!救命啊!」
賓客們看著完顏昱滿臉兇悍的模樣嚇得尖叫連連,一片慌亂。
完顏昱看著她們畏懼害怕又驚恐的模樣更加激起了他心底的戾氣,他大喝:「誰敢過來老子就殺了誰!」
眾人看他滿臉的兇狠頓時嚇得腿腳發軟,哪敢貿然上前,就怕下一秒刀光閃過,自己就成了完顏昱刀下亡魂。
赫連胥端起酒杯,嘴角揚起一抹冷笑,「完顏昱,你不是想離開京城嗎?本王倒是可以送你一程。」
完顏昱聞言得意洋洋,「哼!算你識相。給我一匹快馬,立刻!就現在。」
赫連胥淡淡的笑了笑,「完顏昱,你太囂張狂妄了!本王說的是可以送成為屍體的你一程。」
就在完顏昱得意洋洋,覺得他已經勝券在握的時候一道渾厚低沉的男聲在他身後響起。
完顏昱一愣,回頭看去,只見一身錦繡華服的閒王赫連胥站在前面冷眼瞧著他。
赫連胥的目光如炬,完顏昱只感覺渾身一陣冰涼,他有種不祥的預感。
下一刻,外面突然闖入一批整裝待發的弓箭手,所有的矛頭都指向同一個人。
而那些弓箭手的正中間站的正是他的好朋友兵部尚書李緒言!
完顏家還沒破落的時候,李緒言這小子不過是自己的伴讀,成了顛覆皇權合作夥伴以後現在變成抓他的大功臣!
真是人心叵測,他曾經最信任的朋友居然反水。
完顏昱的恨意更深了幾分。
眼淚瞬間涌了上來。
「李緒言,你這個叛徒!竟敢背棄我,背叛我!」
完顏昱歇斯底里的咆哮著,滿腔怨氣無處發泄。
李緒言以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姿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翹起二郎腿悠哉悠哉的喝著茶,不緊不慢的用教訓人的口吻說:「完顏昱,你好自為之吧!該認錯認錯,該受罰受罰,別再動什麼歪腦筋了。」
「就算是朋友,我也救不了你。」
完顏昱根本聽不進去,他咬牙切齒的望著悠哉品茗的赫連胥,恨不得撕碎他那張令人作嘔的面孔。
李緒言是他在宮裡唯一的朋友,也是唯一可以依靠的靠山。
他不甘心被擒,迫不及待的想要脫離險境,可現在的他沒有任何辦法。
赫連胥冷漠的瞥了他一眼,「勸你還是省點力氣」
使了個眼神,霍刀立刻會意,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將鐵鎖套在完顏昱身上。
完顏昱不顧一切沖向李緒言,企圖想殺了他為自己鳴不平。
從來都只有他背叛別人,如今反被別人背叛給別人背黑鍋,這口氣他咽不下。
「李緒言,你個卑鄙小人。」
他一邊喊著,一邊奮力撲向李緒言。
卻被鐵鎖困住動彈不得。
李緒言早就看他不爽,此刻看著完顏昱不要命的模樣也是大呼痛快。
「來啊!你不是很囂張嗎?你不是要殺我嗎?來啊,看看你能殺死多少人?哈哈哈哈。」
李緒言放聲大笑起來,滿臉的嘲諷和幸災樂禍。
這種事情只要稍微一想就知道是赫連胥乾的,可兩位當時都被憤怒沖昏了頭腦完全沒有細想。
見完顏昱被鐵鎖困住,李緒言肆無忌憚的囂張嘲諷起來,「你要是再敢胡鬧,我就讓人把你的手指剁下來丟在地上踩爛!你以為你還是完顏大少爺嗎?哼!老子受夠你了,你以為你是誰?敢對我指手畫腳敢對我背後捅刀子?做你娘的春秋大夢去!」
季連初端著茶杯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他看了眼完顏昱被束縛的手腳,眼底閃過一絲複雜。
「混賬東西,老子真是瞎了眼怎麼來找你合作?!」
完顏昱見李緒言竟然敢如此侮辱他,氣急敗壞的掙紮起來,口無遮攔。
赫連胥嫌他太吵,一揮手,身後立刻有兩名士兵上前將完顏昱摁跪在地堵上嘴。
他可沒必要再說下去,萬一漏了嘴可就得不償失。
赫連胥將手裡的杯子放在桌上,起身拍了拍衣袖,轉身離開。
一旁的侍衛們紛紛跟隨他離開。
完顏昱掙扎了半天,卻始終動彈不得。
他憤怒的看著遠去的人,眼裡燃燒著熊熊烈火。
季連初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她總覺得自己似乎漏了什麼。
回憶起近日來發生的事情,他總覺得李緒言似曾相識,卻偏偏又想不起在哪兒見過。
季連初的眉心擰了擰,若有所思,繼續向前走去。
說起來也巧,她總覺得那個人很熟悉,只是一時想不起,也許是她太多疑了,胡思亂想罷了。
季連初回過頭,剛巧看到完顏昱一臉猙獰憤怒,雙眸猩紅如野獸,仿若一條瀕臨絕路的瘋狗,隨時隨地都可能發瘋。
季連初看著他那副兇狠的表情,忽然感到了深深的危機。
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他的眼裡透露出來的狠辣比李緒言更甚。
莫名的,腦海中卻浮現與之相反的小陶,笑容燦爛,開朗隨和。
那晚被自己忽略的場景在這一刻有了猜想,那個依靠的背影還有那個聲音
小陶是李緒言的人。
季連初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這種情況,絕非偶然,一定是她多疑才會產生這樣的念頭。
想到這裡她輕吐出一口濁氣。
她抬頭望著蔚藍色的天空連初搖了搖頭,甩掉腦中雜念。
「初兒,我們走吧!」
赫連胥提醒道。
季連初點了點頭轉身離去,她的腦袋裡依舊回想起剛才的猜測,事無巨細都仔細思考了一遍。
她想,如果真的是李緒言背叛完顏昱,那李緒言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而那個秘密極有可能與小陶有關係。
這一想,季連初就越發肯定自己的猜測。
她一邊走一邊思索著,腦中靈光乍現,突然有了新的想法。
赫連胥一直陪著她,一直到她回房休息,才離開。
次日清晨,李緒言一大早就來獻殷勤,一看到赫連胥臉上立刻露出一抹諂媚的笑容:「閒王殿下,您有什麼事可以吩咐微臣。」
他的語氣帶著幾分討好的味道,似在求和。
赫連胥懶得理他,徑直從他身側擦肩而過。
李緒言的笑僵在臉上,心中惱火不已,可他不敢表露出來,連忙跟上去,殷勤的問道:「閒王殿下,您這是要去哪兒呢?」
赫連胥頭也不回道:「干卿何事?」
李緒言一愣,訕訕道:「沒、沒事,微臣只是隨便問問。閒王殿下莫要介懷才是。」
赫連胥冷哼一聲,繼續往前走,李緒言跟著走了兩步又忍不住叫住赫連胥:「閒王殿下,那個......」
李緒言猶豫再三,最後還是下定決心走到赫連胥跟前,恭敬施禮,語氣哀求,「可以幫我在陛下美言幾句將功贖罪讓微臣官復原職」
他頓了頓,又改口說道:「閒王殿下您可以幫微臣——」
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赫連胥頭也不回的擺手拒絕:「沒興趣。」
李緒言一噎,他話還沒說完呢......怎麼就沒興趣呢?
只怕不是沒興趣,而是根本就不想搭理他吧?!
但就算是這樣,他也不能放棄。
「閒王殿下,請留步,微臣是真的有事相求啊!」
他連忙追上去繼續懇求,可惜赫連胥根本就不吃他這一套。
像李緒言這類人赫連胥見多了,見怪不怪。
他皮笑肉不笑淡淡的說道:「讓開。」
「」
李緒言一噎,尷尬的站在原地,目送赫連胥離去。
赫連胥離開之後,他臉上的諂媚的笑瞬間消散,眼底掠過一絲陰狠。
「閒王殿下,咱們走著瞧。」
季連初在參合莊四處逛了逛,忽然聽到外面響起一陣嘈雜聲,隱約有人的哀嚎聲傳入耳畔。
她皺起眉頭,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正想去問清楚怎麼回事,門口忽然湧入一群穿著鎧甲的士兵。
「朕倒要好好瞧瞧,怎地這般熱鬧?」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季連初聽著聲音心底有了一個不確定的猜測。
這聲音,不會是......
「參見皇上。」
眾多侍衛齊刷刷的跪了下去,一排排的整整齊齊的排列成隊。
季連初也跪了下去,按照慣例低著頭,靜等上座的那人說話。
片刻,她才感覺到一股冰涼的視線落到她的臉上,緊接著她就感覺到一陣寒風掃過,她渾身一抖,下意識的哆嗦了一下。
她偷偷抬頭看去,正對上一雙凌厲如鷹隼的目光。
「你們都起來吧!這是怎麼回事?胥兒的參合莊這麼熱鬧!」
大渝皇帝威嚴的聲音響起,他的語調平緩沒有半分波瀾,讓人聽不出喜怒哀樂。
李緒言站起來,神態恭敬地道:「啟稟皇上,景王遇害一事水落石出,是通敵之人完顏昱的罪行,他設計報復嫁禍於人。
「胥兒你來說。」
高坐於上的大渝皇帝聲音清冷,聽不出任何情緒。
他沒有認同李緒言的話,反而將主動權交給赫連胥。
季連初暗道不妙,難道真的是她多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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