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提取技能和往常都不一樣。
瞬間湧入的能量太大,以至於無缺瞬間就失去了所有的知覺。
隱約只看到身體虛空之內,哪只白骨筆飛快地畫著。
倒像是一個玄幻印表機一般,在他全身的筋脈作畫,在他的丹田氣海作畫。
只不過畫的不是圖,而是無比繁複的能量陣。
整個過程,顯得非常漫長。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
而整個過程中,鳩摩岡大師一直守護在外面,一動不動。
忽然
「嗚」一陣長號鳴叫,是從幾十里外的山頂傳來的,那裡是改革派倖存力量的老巢。
這個長號聲代表著有敵來襲。
鳩摩岡臉色劇變。
誰?是誰來襲擊孤山別院?
而他是整個別院的最高武力,此時不在,聞道子、門傑夫等人只怕會有危險。
但是,申無缺這邊卻又需要他的守護,一時間他不由得左右為難。
無缺這邊處於關鍵時刻,是不能動彈的。環視周圍,無人靠近。
別院那邊,只怕非常危險了。
鳩摩岡在洞窟入口的周圍,放置了許多陷阱,然後朝著孤山別院的方向狂奔而去。
等他趕到孤山別院的時候,發現確實有敵人圍攻。
看裝扮,竟然是黑暗學宮的狂信徒,這是項問天的同黨嗎?
儘管黑暗學宮已經毀滅了許多年了,但還是有一些黑暗信徒在地下活動,當年的項問天就是其中一員大將。
見到鳩摩岡衝過來,聞道子寒聲道:「你來做什麼?!」
鳩摩岡二話不說,殺入戰團。
有他的加入,孤山書院頓時危機漸漸緩解。
轉眼間,屍橫遍地。
鳩摩岡宗師,哪怕武功不復從前,也依舊是整個帝國南方有數的頂尖高手。
聞道子一邊戰鬥,一邊怒道:「鳩摩岡,蠢蠢蠢,小心中了別人的調虎離山計。」
就在鳩摩岡剛剛離開不久。
兩個身影竟然直接躍入了魔窟囚牢之內。
他們充滿了防備,因為他們太知道項問天的強大了。
但是《吸星術》捲軸的吸引力更強,為此哪怕付出生命的代價也是值得的。
但是
落入洞窟之後,他們驚駭地發現。
大魔頭項問天竟然死了。
「找,翻遍他屍體的每一處地方,也要找到吸星術。」
接下來,兩個黑衣人幾乎將向問天肢解成寸。
接著,又翻遍了洞穴內的每一處地方,都沒有找到吸星術捲軸。
「爹,水中有人。」
兩個黑衣人潛入水中,發現水底竟然盤坐著一個俊美的青年公子。
最最關鍵的是,這個青年公子的丹田部位,散發著詭異的漩渦光芒。
頓時間
這兩人無比之驚駭妒恨。
這這是吸星術?!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黑暗學宮的頂級功法吸星術,竟然被這年輕人學了去?
「中斷他的修習,喚醒他,他知道吸星術在哪裡。」老者激動顫抖道。
這一中斷,等待無缺的就是走火入魔,很可能就是丹田坍縮而亡,或者爆體而亡。
但是,年輕黑衣人還是拿出了一根銀針,在無缺身上尋找關鍵穴道要刺入進入。
而就在此時。
瞬間,一個影子猛地直衝而下,出現在了黑衣人的面前。
鳩摩岡,他回來了。
身上都是血跡,顯然剛剛經過一場大戰。
儘管這兩個黑衣人帶著面罩,但鳩摩岡還是認出了他們的身形。
先是一驚,不敢置信。
「叔,是您嗎?」鳩摩岡忽然道。
頓時,那個年長的黑衣人停頓了片刻,扯掉了臉上的面罩,面色通紅,滿臉白須,炯炯有神。
他這張臉上,充滿了狂野,危險的氣息,和鳩摩岡有些相似。
接著,另外一個年輕黑衣人也扯掉了面罩,朝著鳩摩岡拱手道:「大哥。」
這兩個黑衣人是一對父子,鳩摩岡的叔父和弟弟。
鳩摩岡顫抖道:「是是雪山聖殿派你們來的嗎?」
黑衣人不言語。
鳩摩岡又問道:「我我父親,他還好嗎?」
叔父道:「兄長身體是還好,但每一次想起你,都拼命喝悶酒,吃不下東西。他想不通,我們花了這麼大的代價讓你進入了學城是讓你學習本事,為聖殿服務的。結果你貪戀中土的花花世界,將你的家族拋之腦後,真是讓人寒心。」
接下來,雙方靜靜無言。
鳩摩岡沙啞道:「叔父您來這邊,侄兒也沒有什麼好招待的,就請您吃烤魚吧。」
說罷他抓來兩條大魚,抹上了鹽巴,然後雙掌通紅,活生生將大魚烤熟了。
三個人吃著烤魚,無缺旁坐在水中一動不動,丹田氣海處的吸星術漩渦,依舊再構建。
整個吸星術的完成,不知道還要多久。
「五弟,你最近怎麼樣?」鳩摩岡問道。
「挺好的。」那個五弟一邊吃魚,一邊望著申無缺道:「我記起來了,他是申無缺吧,曾經去過我們那的雪山雲宗廟,話非常多,長得太英俊,很多女子都迷戀他,我印象很深,他這是在修煉吸星術嗎?」
鳩摩岡身體一顫,道:「叔父,五弟,我不管你們來這裡做什麼,我也不管是不是雪山聖殿派你們來的,更不管你們和黑暗學宮的狂信徒組織有什麼關係。但是今天看到的這一切,能請你們保密嗎?」
叔父道:「行的呀,我們肯定保密,但是也請你答應我們一個條件。」
鳩摩岡道:「您講。」
叔父道:「項問天死了,《吸星術》秘籍也不見了,現在只有這個申無缺知道《吸星術》怎麼練了,你讓我們把他帶到高原去。」
鳩摩岡苦澀道:「不行的,叔父。」
叔父道:「怎麼就不行了?你胳膊肘還往外拐了?別忘了,我不僅是你叔父,還是你的啟蒙老師。」
鳩摩岡跪下磕頭道:「叔父,求您開恩。」
叔父無聲。
鳩摩岡不斷磕頭出血,顫聲道:「叔父,這申無缺,是我們唯一的希望了,關係著很多人的命運。您不管什麼要求我都答應,求求您開恩,放過他。」
叔父嘆息聲:「不行,《吸星術》我們一定要拿到手,上面的命令,我不得不從。」
鳩摩岡依舊不斷磕頭道:「叔父,真的不行嗎?」
叔父滿臉冰冷,雙眸殘忍。
鳩摩岡跪趴在地上,淚水湧出,緩緩道:「這個世界,真的不應該是這樣的。」
叔父寒聲道:「你想做什麼?」
一邊說這對父子一邊握劍。
鳩摩岡不斷念道:「為了理想,為了星星之火,啊」
然後,他猛地一聲大吼,拔劍暴起!
幾天幾夜過去了。
黑暗學宮的頂級秘法,吸星術復刻完畢。
無缺睜開了雙眼,整個身體恢復了呼吸,猛地衝出了水面。
鳩摩岡旁坐在不遠處,全身的血,還有幾處傷口。
他的身邊躺著兩具屍體,已經面目全非,隱約能看出一老一少。
無缺問道:「鳩摩岡大師,這兩位是誰啊?」
鳩摩岡面孔微微一陣抽搐,然後沙啞道:「不相干人等,不必理會。」
接著,鳩摩岡道:「無缺,你覺得這二人是怎麼死的?」
無缺道:「想要奪《吸星術》結果和項問天同歸於盡。」
鳩摩岡道:「嗯,就是這麼死的。」
無缺又道:「這這是雪山高原的人?」
因為皮膚和頭髮特徵,都比較明顯。
鳩摩岡身上的傷口一陣抽搐劇痛,沙啞道:「大概是吧。」
說出這句話,鳩摩岡的聲音都仿佛是千瘡百孔的。
那種疲憊,那種痛苦,怎麼都掩飾不了。
過了好一會兒,鳩摩岡問道:「無缺,你的吸星術煉成了?」
無缺點頭道:「煉成了。」
當年項問天足足花了幾年時間才練成吸星術,而申無缺僅僅只用了七天,實在是讓人震撼啊。
這種天才的級別,真心無法用語言來形容了。
「那這一切就都是值得的。」鳩摩岡沙啞道:「好了,我們這就回孤山別院吧。」
接著,他用力眨了眨眼睛仿佛裡面有沙子,望向外面道。
「回吧,回吧!」
「把好消息,告訴山長。」
回到孤山別院的時候,這裡已經氣氛大變。
整整幾百號人,將整個別院包圍得水泄不通。
不過不是黑暗學宮的狂信徒,而是偉大光正的學城武士,全副武裝,冷酷肅殺。
發生了什麼事情?
學城武士,竟然將整個孤山學院包圍。
難道是圖窮匕見?!
鳩摩岡帶著無缺進入了大廳之內。
聞道子見到無缺,目光微微一顫,接著笑道:「無缺,來來來,快來拜見你的羋道元伯父。」
無缺頓時將目光落在大廳上首的位置那個中年男子。
鼻若懸膽,劍眉星目,耳垂過肩,雙臂如猿。
僅僅只是坐在那裡,就顯得威重如山。
見到無缺之後,他展顏一笑,頓時如沐春風。
他就是天水書院的山長,羋道元。
那個將聞道子趕下台,幾乎將整個學城改革派置於死地的羋道元。
大魔頭項問天的老師。
聞道子等人最大的敵人,甚至也算是無缺最大的敵人了。
他,來做什麼?!
「拜見羋伯父無缺上前行禮。
「無缺賢侄」羋道元將無缺攙扶起來道:「我昨日剛到你家中,聽聞你已經返家,喜不自勝,卻沒有想到在孤山別院見到了你。」
接著,羋道元又道:「對了無缺賢侄,讓你見一個故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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