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下了十七天的雪,居然說停就停了。
然後這幾天就開始出大太陽,冰雪迅速的融化,讓無數人都措手不及。
眾所周知的,雪融化的時候會吸收大量的熱量,這才是一年之中最能的時候。
古代人沒有這個理論常識,但他們有生活的常識,知道這幾天最冷,趕緊的就加大了燒蜂窩煤的力度。
饒是如此,據說整個帝京府兩天之內被凍死的民眾都超過數百人,整個京畿地區、整個大康國不知道會凍死多少。
太陽再怎麼全方位的散發熱量,也有照不到的地方。
大康即便再怎麼的努力,也沒辦法照顧好每一個人。
幸好的是,這一次因為蜂窩煤第一工坊就在帝京府災民區的原因,又有大量的工人自願加班,用加班的薪酬換得了免費的蜂窩煤和蜂窩煤爐帶回家。
這就保證了幾乎每家每戶都能靠著蜂窩煤抵禦嚴寒,整個兒營地才凍死不到一百人。
人離鄉賤,災民們離開家鄉就跟狗一樣,隨時有可能就沒了。
在這麼惡劣的環境下,居然還幾乎沒有什麼傷亡,不知道多少人跪下來感謝皇帝,感謝苗炎,感謝裕王府。
一群草原、藩國、小國的使團們,卻不在意這些東西。
他們有的第一次來到大康,被大康的繁華富饒迷花了眼,到處去吃喝玩樂。
有的則是貪婪的去學習自己一切能學到的知識,希望能帶回去讓自己的國家和部落進步。
也有像是乞勒都埋這樣,本身就是為了找事兒來大康的人。
他根本不喜歡去花樓玩姑娘,也不喜歡去茶樓聽戲,更不喜歡吃那些所謂的人間美食。
乞勒都埋看上了據說在京城非常火爆的三大球比賽。
實際上三大球比賽這段時間早就停下了,無論馬球、足球還是橄欖球,都需要有乾爽的環境才行。
但乞勒都埋來之前便已經收到了這麼三大球的比賽情況和模式。
所以他直接遞了一張戰貼給禁軍九衛。
「素聞大康有三大球比賽,西羌小國使團,想要討教一番,不知可否讓我如願以償?」
禁軍九衛頓時就激奮了。
沒有人把他的「討教」當成真的討教,而是全都當成了挑釁。
想要和我們比三大球比賽?
找死!
龍騰衛第一個就回帖:「期待和西羌軍士共同切磋,共同進步。」
他們還算客氣的。
虎賁衛更加的狂妄:「時間、地點,你敢來,我就敢戰!」
連同三大球中墊底的豹騎衛,也是積極的開始了選拔球員,希望能直接碾壓該死的西羌人。
消息很快也傳了出去。
本來就被天降大雪弄得鬱悶的京城人,頓時精神一振。
總算有熱鬧看了!
而且還是我們大康狂揍這些野蠻人!!
作為比賽代理組織者,柳銘璟馬上第一時間給予了廣大熱情觀眾們回應。
比賽將在京城內最大的場地開展,每場比賽只容納三千名觀眾,最便宜球票一兩銀子一張,先來先得,早買早享受。
這個決定直接被京城民眾罵成了狗。
「之前才五文一張的丘平,現在一兩銀子最便宜,最貴的超過了一百兩,這是我看錯了嗎?」
「混賬啊!這個怡王世子真的是比裕王世子還要貪錢啊!」
「一兩銀子一張球票,你怎麼不去搶?」
「你這也是廢話,搶有這個快嗎?」
「我家小子就在禁軍裡面,憑什麼我們自己人都不能去看他們的比賽,反而要交錢?」
「對!遲早有一天,我們要組織自己的球賽,不讓兩個王府獨占!」
「……」
雖然是罵罵咧咧,但第一場的三千張門票在極短的時間裡就售罄了。
第一場的比賽是馬球。
馬球第一的龍騰衛先來迎戰。
柳銘淇也沒有吝嗇,先讓西羌的騎士們來場地適應,並且建議他們先分成兩個隊,在比賽練習之中熟悉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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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得上了場,他們還會以為是裁判針對他們。
但是西羌騎士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們的練習賽居然也被賣了門票。
整個兒三千人的場地坐得滿滿當當的,西羌騎士就像是猴子一樣的被人觀看、嘲笑和噓聲連連。
乞勒都埋連牙齒都咬緊了,恨不得直接指揮自己的麾下騎士,直接把這三千人給屠了!
可他當然不敢。
在帝京府的核心地帶,他區區的百人規模騎兵,哪怕是以一敵百的超強勇士,也只有被蜂擁而至的大康禁軍直接砍死分屍的。
乞勒都埋還有著不小的野望,當然不希望自己就葬送在這邊。
所以他一邊指揮手下們適應著裁判的規則,一方面痛罵柳銘淇和柳銘璟兩個混賬不為人子!
……
「阿欠……」
柳銘淇和柳銘璟同時打了個噴嚏。
柳銘璟先發制人,「銘淇,你看看你,作惡多了吧,有報應了吧?連練習賽都要收錢,你不做商人,老天爺都不答應!」
「我呸!」
柳銘淇不滿意的道:「你怎麼不說你一口氣漲價了二十倍,最貴還是一百兩銀子一張票?」
「有市場自然就有需求,這不是你跟我說的嗎?」柳銘璟道,「像是那些富豪們,那些宗室貴族們,都不想和普通老百姓在一起坐,我就只得給他們單獨用屏風遮擋周圍。這不但減少了上座率,還造成了麻煩,難道我不該收錢?」
「行啊,銘璟,你這專業術語說得挺溜啊!」柳銘淇笑了,「我看你去到一千年之後,都不會落伍啊。」
「那當然,你不看看我是誰?」柳銘璟毫不謙虛的自吹自擂道。
不過話說回來,柳銘璟通過打理三大球的比賽,已經漸漸的展示了自己的能力,為裕王府和怡王府未來的掌控發展,可謂是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兩兄弟開完玩笑後,又說起了正事兒。
「你一直說,讓大家能坐在更加安全,更加寬敞的場地裡面看球,但這都一年的比賽完畢了,都還沒有動靜,怎麼回事?」柳銘璟問道。
「現在霜姐正在加緊的實驗更加堅固的三合土,相信等一段時間就可以看到結果了。」
「暴雪停了下來,苗炎現在可是高興了。」柳銘璟道,「就這兩天,他已經在準備御街中間道路的清理和勘察,這麼多工人一起努力之下,怕是要不了多久就能把御街道路重新修繕一番。」
柳銘淇也笑:「這次蝗災,最高興的就是苗炎了。十幾萬的人,給他帶來了多大的勞動力啊?帝京府累計了數十年的各種隱患,現在幾乎已經填上了一半多。」
柳銘璟卻嘆了一口氣,「不過根據我的線報,苗炎可能在明年就會接任京畿總督的位置,沒有意外的話,十年之內必然入閣!這下子我們的苦日子就要來了喲。」
這一點,柳銘淇倒不會意外。
苗炎本來就是一等一的干臣。
如若不是三年之前一把火燒死太子寵妃弟弟等一行百餘人,實在是太過毒辣,他早就能高升成為一省督撫了。
結果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因為今年賑災時候表達出來的強烈擔當,以及超強的執行能力,苗炎不但深得景和帝的喜愛,就連幾位相爺也稱讚不已。
京城可是大康最重要的地方,一旦這裡亂起來,可不是說著玩兒的。
在苗炎的強勢控制下,京城不但沒有亂,而且還不斷的修繕道路、清理河道、加固城牆等等,展現出了一副欣欣向榮的繁忙熱鬧景象,這便是一個極大的功績。
以此為契機,他從正三品到從二品,升任京畿總督也是理所當然。
關鍵還在於之後的十年入閣。
入閣,其實就是指文淵閣。
能在文淵閣裡面辦公的大臣,都是相爺或者副相。
這已經是文臣的最巔峰。
國家大事基本上就由他們來指定策略,皇帝都要尊重他們的意見。
苗炎如果能擔任副相,那很多的法令都會趨於嚴厲,對這些自由散漫慣了的宗室和勛貴們,肯定是一種負擔。
所以柳銘璟才說,苦日子就要來了。
柳銘淇卻有不同的看法:「我們大康承平已久,有很多的弊端都需要整頓。如果沒有一個強有力的人士來做,說不定幾十年一百年,整個大康朝都沒有了。
能讓苗炎擔當副相,那就是在清除國家的毒素,從而給大康朝續命。這樣我們的子孫後代好歹還能有多一些時間來享受,我覺得這就挺好。」
柳銘璟白了少年一眼,「我大康如日中天,你不要那麼悲觀好不好?」
「連續六七年都是大災,還能叫如日中天?」
「呃……」
柳銘璟不再辯駁了。
的確。
前幾年的災害沒有發生在京城,大家的感覺還不強烈。
今年忽然來了一次蝗災,不但京城本地遭殃,還來了好幾十萬的災民,一下子就讓大家的生活窘迫了起來。
別的地方受災,肯定沒有京城苗炎、京畿地區熊文慶這麼的拼命救災,那麼老百姓的日子怎麼樣,一想就能猜得差不多。
這樣的日子,還真是永遠不要再有才好!!
……
繼續養神
現在哪怕是一個如花似玉的小姐姐站我面前,我也不會看她一眼,有如不動如山僧人。
當然兩個就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