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然閉著眼睛,由著那帕子輕柔的從眼皮上擦過,「這世上本就無純善,純惡之人。道友閣 m.daoyouge.com」
身旁為花重影治好傷的王鵬,聞此言,向她瞧了一眼,可翁然並沒注意到這一點,又接著說了句,「這柄劍可是我的命。」
此時的死聲已經恢復成了匕首的模樣,安靜的躺在她的空間戒指之中,劍柄處那處草屋透露出一股寧靜之感,與匕首本身的殺氣大相徑庭,卻又完美融合。
瞧她說的這麼嚴重,錢多多也就沒在堅持。
「我送你回去換身衣裳吧。」徒留影將人摻了起來,她渾身的血腥味刺鼻。
「不用,說不準你什麼時候就會上場,我自己就可以,放心,我馬上就回來。」她說著,推開徒留影的手,就要自己離開。
可徒留影怎麼能放心,讓她一個傷員,在這遍地都是修者,更有很多來路不明的修者之地獨行。
二人在這爭執了好半天,各自堅持,錢多多站在徒留影這邊,翁然以寡敵眾。
王鵬身為師叔,大家長卻是不管這些小事。
陶冶也開口要送她回去,依舊被拒絕,這個師妹有時候真是倔強,堅強的近乎執拗。
就在她們僵持不下,各自越來越煩躁的時候。
花重影忽然站了起來,「我也要回去。」
他這句話的意思其實已經很明顯了,雖然他連個眼角餘光都沒給翁然幾人,只是向王鵬和陶冶行禮後,便自顧自的走了。
翁然心領神會,「我這不就有伴了,放心吧。」
於是,這兩個剛才還險些要了彼此性命生死一戰的人,此時卻是搭伴離開了。
等姬無裳贏得戰鬥出來後,眼光往看台上一落,卻是沒瞧到人,也沒瞧見翁然,心下便瞭然了,美人扇擋住了有些無奈的苦笑。
翁然憋了半路,終於還是說出了一直壓在心裡的問題,「你好像一直很討厭我,可我好像沒有得罪過你。」
對方沉默不語,腳步加快。
翁然仍不放棄,「我還記得你引得器靈的那場比賽,那是我第一次見你,那時候的你和現在很不一樣。」
對方猛地止步,回首對她怒不而視,「不要自以為是,自以為了解我!」
說罷,腳速更快,差些將翁然給扔下了,可又忽然放慢了速度,總算是還能叫翁然瞧見他的背影。
翁然倒是無所謂,誰讓自己話多吶,不過,那蠢輩究竟行沒行動?自己可是製造了大好的機會給了他的啊。
就在她如此想的時候,那條沒有牙齒的黃蛇,忽然爆開,炸成肉塊。
而一人慘遭連累,整張臉面目全非,且那爆炸過於強橫,那人的腦袋已是被刺透,身體轟然倒地。
花重影剛推開武閣的大門就聽見一聲慘叫,順著叫聲望去,就見一位武閣的弟子一臉驚恐的站在一間屋子前,那間屋子房門大開著。
又有幾人被叫聲驚得跑了出來,這些都是上一次的比試失敗的人,心灰意冷的留下,不想再去看別人的輝煌。
「怎麼了?閆帆?」
站在門口的閆帆伸出手,顫顫巍巍的向屋內指去,「死死了」
此時翁然也來到了門口,瞧著院內的熱鬧,忽然警覺不對勁,一把推開花重影,快速跑了過去,又因為體力不支,期間踉蹌幾步,險些摔倒。
推開眾人,就瞧見了屋內血腥的一幕。
四落的屍體碎塊中,依舊能瞧得出黃色的蛇塊。
翁然的拳頭攥的嘎嘣直響,身邊閆帆已是跑了進去,「洛風!」
「洛風」
翁然低聲嘀咕了一句,轉身就欲回公平山去找蔣勝英,可人剛轉過來,蔣勝英的臉已經出現在眼前,滿是震驚,傷心,無視了翁然,失魂落魄的走了進去,「這是怎麼回事?」
沒有人回答他,有人出聲去稟告王峰主,便迅速離開了。
翁然瞧著蔣勝英,真是好狠的心啊!
很快,王鵬便趕了回來,眾弟子在外面站成一排,沒有去破壞裡面,王鵬掃了眾人一眼後,就進了房間,先是仔細檢查了下洛風的屍體,之後又搜索了下地上的碎塊,很快就發現了條蛇。
撿起一塊尚算完整的蛇的屍體碎塊,剛入手,王鵬卻是忽的一震,又是魔氣!
沉步出了屋子,目光透露出無形的壓力落在眾戰戰兢兢的弟子身上,「誰是第一個發現的人?」
閆帆哆哆嗦嗦的開口,「稟王峰主,是弟子,弟子突然聽到一聲巨響,心中擔心,叫了幾聲,洛、洛師弟卻是沒有應聲,我便推開門,然後」
閆帆沒有繼續說下去,已是哭了起來。
又有不少弟子附和,的確是聽到了那一聲巨響。
且巨響之後很快就聽到了閆帆的叫聲,在聽到叫聲後,第一時間就沖了出來,這也算是證明了閆帆的清白。
而翁然二人是事發之後才回來的,包括蔣勝英也是。
王鵬已是舉起手中蛇的屍體碎塊,「這條蛇,誰知曉是不是洛風自己養的?」
大多數人都是搖了搖頭,和洛風關係稍好一些的,則是小聲道「沒見過他養蛇。」
「安靜,先將洛風的屍體收好。」
王鵬根本得不到一點有用的信息,除了那魔氣,但是為什麼一條帶有魔氣的蛇會出現在洛風這裡,甚至將他炸死,難道他得罪了魔族的人!
果然,這世上尚有魔族的人,澧縣的怪物,還有這裡。
眼看著眾人就要散開,蔣勝英卻是一副有些著急的模樣。
「你在找什麼吶?」翁然忽的開口問道,蔣勝英撫了撫胸口,「只是有些心悶,洛兄他真是死的苦狀萬分。」瞧他這幅悲痛的模樣,真是很難讓人想像其下藏著何種蛇蠍心腸。
「對了,你昨晚不是來見過洛兄,可知道那條蛇的事。」翁然的聲音很大,一下子就引來了不少的目光,帶著懷疑和敵意的瞧著蔣勝英。
蔣勝英好似並沒聽出翁然的話外之意,難過的道「昨晚我來時,洛兄就在這房頂上吹風,我便陪著他吹風,真是沒想到,只過了不到一天,就陰陽兩隔,誒」
眾人將懷疑的目光又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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