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本著「管他有沒有用,只是想像又不會有危險」的思想,科澤伊開始嘗試著按照自己的想法對樹木進行冥想——
所謂「冥想」聽起來很高大上的樣子,其實也就是閉上眼睛,去思考樹木的樣子。
當風穿過森林,樹木的枝葉如同綠海的波濤一般起伏,那是一種幾乎可以聽見的寧靜,是一種幾乎可以觸摸的生命。
陽光透過茂密的樹冠,灑下斑駁的光影,樹梢在微風中輕輕搖曳,綠葉在光與影的交錯中更顯靈性......
以上情況均不存在,在科澤伊的想像中,這些樹木......都只是一個簡筆畫......
這沒辦法啊,說到樹,第一時間能夠在腦海中準確想像出來的根本不是某棵具體的樹,而是更容易想像,只有輪廓的二次元畫作。
而且說到真實的樹,樹葉葉脈是什麼樣子的,樹幹的紋理具體怎麼樣,樹杈是怎麼生長的,遠看什麼樣,近看什麼樣......
科澤伊的大腦里一片空白,只有一根棍杵在地上,上面有一團很有規律的曲線,那是樹冠。
真實的樹木形象,在他的腦中,就像在夢中一樣,稍縱即逝、模糊不清、醒來之後難以回憶起具體形象。
說來......科澤伊琢磨了一下遣詞造句——
剛剛那段描述有一些莫名的熟悉,似乎在什麼地方聽過。
好像......對,好像小孩子檢測魔法資質時候的儀式!果然這一切都是有聯繫的嗎?
科澤伊依舊記得自己的感受,能夠清晰地見到那個法師所描述的場景。
當時那種藥劑裡面應該是添加了致幻成分,再加上大型幻術的作用,讓心思比較單純小孩子能「見到」所親和的元素。
自己?自己是個成年靈魂不假,但是對法術的心思也是單純的,嘖,合理。
而隨著法師對法術的掌握,可能每個人都對元素有不一樣的見解。
這樣哄小孩式的啟靈儀式對成年人大概就無法發揮應有的作用。
不過倒也提供了大致的思路,只要融入自己的幻術,說不定就能成功弄出加強對元素掌握的冥想法。
再大膽想像一下,沒準雕琢幻術的過程,就是加強對元素掌握的過程,儘管在法師學習幻術初期,這個過程有點像在3D建模。
至於雕琢幻術的參照物嘛......其他人需要實地考察,科澤伊有神識回溯記憶,只要自己去過的地方都能回想起來,照著畫!
第二天一早,折騰了一晚上的科澤伊頂著兩個黑眼圈。
「你怎麼看上去一副沒有睡好的樣子,昨天晚上發生什麼了嗎。」
「搞了一晚上的植樹造林......」
「哈啊?」弗洛恩一臉懵逼。
......
幾天之後,不是同一個時間,但是同一個地點,宿舍門口不遠處的小花園裡,科澤伊一個人坐在花園長椅上伸出手掌對準地面,只是實驗法術而已,用不著法杖輔助。
「【兩面針】。」
一根纖細、難以察覺的繡花針狀尖刺從手心的綠色法陣中射出,沒入泥土之中。
兩面針,二環法術,名字來源於同名植物,是一種葉子正反兩面中間葉梗都長有尖刺的藥劑材料,有毒,但是可以在調配後做成一種治療鈍擊外傷的藥膏。
因為兩面針在「戰鬥」中的用途和荊棘差不多,但是顯然這種小刺沒有荊棘那麼狂野,無法用於正面作戰,就被科澤伊改成了一個隱蔽的法術。
最近他對樹木建模......啊不對,對幻術中的樹木形態雕琢實驗還算成功,最起碼能夠粗略感受到對木系法術的掌控有那麼一些加強。
於是就趁熱打鐵,按照自己的理解,改造幾種低環法術。
「【繩蔓監牢】。」
繩蔓監牢,也是一個二環法術,效果是從地面上快速、同時生長出大量藤蔓,形成一個鳥籠,把正在曬太陽的小黑貓給困在裡面。
烏薩只是暗影生物,不是吸血鬼這樣邪惡的黑暗生物,不怕陽光,但是曬太陽也挺過分的,越來越像真正的貓了。
被困在鳥籠里的小黑貓沒有受到驚嚇,只是淡定的鑽進影子裡,又從另一側的影子中鑽了出來。
這個監牢由於是有形的,無法捕捉會形變和位移的生物,比如史萊姆、變形怪等等。
同時不夠結實,困住沒有武器的哥布林倒是可以,不過這才二環,想增加強度,就構造更複雜的法術模型。
剛剛從監牢跑出來的烏薩,並沒有老實地待在原地,而是俯下身子貼在地面,四肢蜷縮著向前移動。
在它視角延伸的出去的直線上,有幾隻落在地上散步的麻雀。
下一秒,麻雀身下的影子突然伸出幾縷黑色的長須,迅速併攏,像藤蔓一樣把正欲飛走的驚恐小鳥糾纏在中央。
影子沒有固定的形狀,暗影生物正是繼承了這樣的特點,也只是一團黑色濃霧。
也許是科澤伊使用木系法術的時候習慣於用藤蔓作為攻擊手段,烏薩見得多了,有樣學樣,也弄出來一種以纏繞為主的攻擊方式,就是形態有點怪。
科澤伊走過去,擼了兩把貓頭,然後把被纏繞住的麻雀取出來放走了——
烏薩後腿盤著蹲在地上,沒什麼意見,他又不吃這東西,只是覺得好玩而已。
而小黑貓自己身下的影子完全漆黑一片,就像他平時進出科澤伊影子時,影子瞬間變換成的樣子。
從這漆黑的影子裡面伸出幾根人畜無害的Q彈觸手,像海草一樣,在周圍隨風飄搖,是的,就是這樣才說形態有點怪,不像藤蔓反而像沒有吸盤的章魚觸手。
估計等到哪一天烏薩親眼見過章魚之後,他的影子觸手上說不定也會多幾個固定敵人用的吸盤。
喜歡我在奇幻世界活得很安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