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珍珠端起酒杯,一口喝完了,然後讓我給她倒酒。
我給她倒了酒,她又是一口喝完。
我又倒酒。
我問道:「說出來了心情沒有好一些?」
黑珍珠說道:「好了一些。」
我說道:「想開點吧,話說回來,下一步,你是怎麼打算的。關於對付四聯幫的。」
黑珍珠說道:「以後我自己心中的計劃,我誰也不會再說出去。」
我說道:「好吧,那不說就不說吧。」
為了安全起見,的確是不該說的,我也不必要再問下去。
黑珍珠說道:「我有些不捨得。」
我問道:「什麼不捨得?」
黑珍珠說道:「殺司機。」
我說道:「那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那沒辦法的事情啊。」
黑珍珠說道:「畢竟跟了我那麼久,你覺不覺得這樣做太殘忍。」
我說道:「諸葛亮揮淚斬馬謖,他也捨不得,他也覺得殘忍,可是有什麼辦法呢。」
黑珍珠開始動搖自己的心了,她不想殺掉司機,可是那司機對她的背叛行為,實在無法原諒,那些曾經背叛過我的人,我即使原諒的,也真的沒有哪個會好好的忠誠於我,這種背叛者,對他那麼好,他還背叛了,不懂感恩,該殺。
再說了,如果不幹掉這司機,那怎麼能服眾?規矩你黑珍珠自己立的,你自己又跳出去破壞了規矩,那以後誰來遵守,誰還願意打從心底里特別的服從,然後樂意為公司效勞?
我說道:「黑珍珠,別猶豫了,你這個做的很對。馬謖在失街亭後,諸葛亮把馬謖關進了監獄裡面,然後把他斬殺了。接著諸葛亮親自弔喪,為馬謖痛哭流涕,安撫他的家人,如同馬謖還在一樣恩待他們。蔣琬就去跟諸葛亮說,古時候晉國和楚國交戰,楚國殺了領兵的大將,晉文公喜形於色。現在天下沒有平定,反而殺了有才的智謀之士,難道不可惜嗎?諸葛亮流著眼淚對蔣琬說,孫武能夠戰勝敵人而取勝於天下的原因,是用法嚴明,所以晉悼公的弟弟揚干犯法,魏絳就殺了為他駕車的人。現在天下分裂,交戰剛剛開始,如果又廢棄軍法,怎麼能夠討伐敵人呢?」
黑珍珠聽完了我的話,抬起頭,說道:「你說得對。」
我說道:「要是人家林斌的話,可不會那麼慈悲,還跟你一樣麼?想那麼多。」
黑珍珠說道:「要是你的話,更加敏感。」
我說道:「的確,如果是我,我更加的敏感,想得更多。人家林斌那麼快拓展到那麼大的事業,也是有原因的,有手段,有智謀,他賞罰分明,看起來他這個人雖然沒有人情味,但他給手下的空間很大,而且給的報酬很高,儘管懲罰很重,可依舊很多人願意看在他給的高報酬上為他做事。古人說,香餌之下,必有上鉤的魚;重賞之下,必有敢死的人。使人才衷心歸向的是禮,使士兵樂於效死的是賞。用使他歸附的東西招引他,用使他效死的東西明示他,所需要的人就會自動聚集。」
黑珍珠說道:「林斌做到了嗎?」
我說道:「林斌做到了賞罰分明,但還沒有做到以禮相待,他對手下沒有真正的愛護,只有禮、賞始終如一,部屬才會爭著為他效死。良將愛護士兵,要像愛護自己一樣,才能使萬眾一心,戰無不勝。這一點,林斌遠遠還沒有做到。」
黑珍珠說道:「他永遠不會做得到。」
我問道:「他為什麼不會永遠做得到。」
黑珍珠說道:「他很聰明,他也知道這樣做是對的,可是他不會躬身去做,他不會學劉備那樣子。因為,他這個人極度的自尊,自信,自大,自傲。他不屑於這麼去籠絡手下,更彎不下腰。」
我說道:「呵呵,你不也這樣子嗎。說得你就會彎腰一樣。」
包括賀芷靈,也不會彎腰。
黑珍珠說道:「是。我也是這樣子,我不屑於這麼做,我知道這樣做會讓手下更加喜歡我,可我心性高,我也彎不下腰。無法做到親切對人。林斌的身手高,心智狡黠,冷酷睿智,野心很大,沒有幾個人是敵手,可他這人的弱點也十分明顯。」
我問道:「什麼弱點?」
黑珍珠說道:「驕傲。」
我說道:「那沒辦法,人家有驕傲的資本。說真的我也沒見過世上有那麼聰明的人了。我見過聰明人很多,但是這樣子聰明的,真沒見過。」
不論是賀芷靈還是黑珍珠,起碼是有人脈和資本的,那是她們的長輩留給她們的。可是林斌那傢伙,從一個默默無名之輩,雀躍而起,從無到有,從草莽到梟雄,完完全全是靠他自己一步一步的用腦子精打細算走出來的,他是多麼的聰明的人。
不過他雖然聰明,卻用錯了地方,做什麼不好,做犯法的事。
可是他們說,馬無夜草不肥,人無橫財不富,難道真的要這麼做,才能快速走上人生巔峰?
黑珍珠是說道:「能活到最後的,看到最後的勝利,才是真正聰明的人。」
我說道:「好吧,你說得對。」
我兩就這么喝了一箱啤酒。
就是一箱啤酒。
喝完了之後,我去了一趟廁所,黑珍珠去了三趟。
畢竟她身子比我嬌小,裝的水也比我少。
她在回來之後,我開玩笑道:「腎虧啊,上個廁所那麼頻繁。」
黑珍珠說道:「走了,回去。」
她站起來了,有點椅。
心情不好喝酒是容易醉,再說她基本連喝的多,喝的比我多很多。
我心想著要不要扶著她,然後揩油幾下的時候,她高抬起一隻手,說道:「扶我。」
我過去,摟著了她的腰,扶著了她。
她身上的香味,相比起賀芷靈,更加的香,刺鼻。
但是這濃烈的香味,激起我更大的欲望。
我的手在她的腰部加重摸了一下。
她覺察到了,直接打了一下我的手,說道:「亂摸什麼!」
我說道:「那,那我的確有點情不自禁嘛。」
她下樓梯的時候,有點椅,沒辦法,喝了有點多,我扶著她下樓,身體又緊緊貼著她,不禁自己有了一些反應,可是這麼扶著她,讓我不去摸她碰她,簡直就是煎熬啊。
在下最後一層階梯的時候,她不小心一個趔趄,差點摔倒,我急忙抱住了她,然後手放在了她的胸上,她直接用力打在我的手臂上:「別亂碰!不要扶了!」
幹嘛那麼生氣?
這一下,還打在了我受傷的手臂上了。
我捂著自己的手臂,心裡生氣,罵道:「看到你要摔倒,我才扶著的,我好心被你當驢肝肺,行了我不扶了好了吧!」
惱火。
直接離開了。
我走在了前面,走出了清吧街,快速走向珍珠酒店。
手機響了起來,拿出來看看,是黑珍珠打來的,既然趕走我,還給我打個屁的電話啊。
我掛了電話,她卻又打過來了。
我馬上又掛了電話。
接著又打了過我,這次我接了,好歹給她一個階梯下。
接了後,我問道:「還怎麼呢!自己回來!」
「和我說的嗎?」
不是黑珍珠的聲音,我一看手機,是賀芷靈。
我急忙說道:「哦哦,不是和你說的,是和我朋友說的,以為我朋友給我打的電話。」
可是,賀芷靈的聲音,怎麼會變得那麼的溫柔啊,我還是真的頭一遭聽到她那麼溫柔的聲音,這真的是賀芷靈嗎。
我又看了一眼手機,果然是賀芷靈的名字。
我問道:「賀總,你好,請問,有什麼事呢?」
賀芷靈問我道:「在哪裡。」
我說道:「剛喝酒回來,回去睡覺,有什麼事嗎。」
賀芷靈說道:「和誰?」
我說道:「和幾個朋友。」
怎麼跟老婆查崗一樣的口氣?
該不是在山崖那裡親了她之後,她直接就把她自己當成了我的愛人,或者是把我當成她男朋友了吧。
賀芷靈說道:「哦。」
我問道:「你打電話給我,就是問我這個事嗎?」
賀芷靈說道:「你站著一下。」
我奇怪道:「什麼站著一下?」
她說道:「就站著。」
我說道:「幹嘛啊?」
手機掛掉了。
我站在原地,愣愣的看著四周,讓我站在原地幹嘛?
賀芷靈要跟我求婚?
我四處張望,沒人跳出來唱歌放禮炮啊,也沒有什麼心形蠟燭更沒有鮮花,人影都沒幾個。
一輛沒有開大燈的車子,從不遠處開過來,然後停在了離我很近的路邊,車窗降下,是賀芷靈。
她竟然,跟蹤我?
我走了過去,問道:「這什麼意思?你跟蹤我?」
賀芷靈說道:「路過。」
我說道:「哦,然後給我打電話?是想我了,還是特別想我了?」
賀芷靈說道:「路過,碰巧遇見。」
我說道:「是嗎,天底下有那麼碰巧的事情嗎?等我就等我了,還找什麼藉口呢。」
她不說話了,表情依舊如此,沒有任何的變化,好吧,對於賀芷靈這種傢伙,開開玩笑是可以,但不能開得太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