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巨人世界造核彈正文卷第二百一十六章拐走繪梨衣路明非頭疼欲裂,他的眼前出現了火焰。
不時有一兩個破碎的畫面在他眼前閃過……男孩和女孩拉著手在冰原上逃亡,黑色的鴉群在天空中追逐,天空裡降下致命的飛火,火焰把冰雪炸上天空,雲層底部被照得通紅,男孩捧著冰雪蓋在女孩的臉上,她死了,鮮血從冰雪下面緩緩地滲了上來。
他痛苦地抱住了頭,孵化室中,那些蛇形死侍和他一樣痛苦。
伊恩意識到是那梆子聲的緣故,這梆子聲大概和龍族的言靈的有關係,龍類的許多神秘力量都是靠文字和音節施展的。
他迅速地找到了梆子聲的來源,是一個極其隱蔽的擴音器,有人利用那個擴音器朝著這個房間釋放了指令。
顯然他們的闖入,被房間的主人發現了。
這是個不與輝夜姬和網絡連接的房間,幾乎是完全封閉的,magi無法為伊恩提供幫助,導致出現這種意外。
這些梆子聲似乎只對路明非和死侍有影響,對他和零沒有任何影響,在他的耳朵里,這像是一種很古怪的民族音樂。
路明非在這種音樂中出現一種奇怪的變化,他變得十分暴躁,似乎意識不清醒了,他跪在地上雙手錘的流血,痛苦地呻吟,不管伊恩怎麼呼喚他,他都沒有反應。
那感覺,好像他就要死了一樣,哪怕伊恩破壞了擴音器,終止了梆子聲,他依然沒有好轉的現象。
水族箱的玻璃表面逐漸出現了裂痕,水從縫隙中流了出來,蛇形死侍就要鑽出來了。
這個時候,零來到了路明非身邊。
她伸手抱住了路明非,狂化的路明非居然停下了,在她的懷抱中,稍微冷靜了些。
「這一路上我們將不彼此拋棄,不彼此出賣,直到死的盡頭。」零說。
她說話時,黃金瞳亮了起來,說完後,路明非安靜下來,像是睡著了,她用嬌小的身體背起了路明非,雖然背著一個成年男性,但她的動作依然輕盈。
這一瞬間,伊恩聞到了硝化甘油的燃燒味。
他對這種味道十分敏感,他立刻拉住了零,用at力場護住周身。
刺眼的白光爆發,整個房間發生了劇烈的爆炸!
水泥和鋼筋的結構坍塌,正在岩流研究所中奔跑的愷撒和楚子航都感覺到了震動,像是地震。
爆炸發生的前幾分鐘,源氏重工的高層,烏鴉匍匐在地上,對橘宗政和源稚生謝罪。
淋濕的繪梨衣坐在他們的身後,她的嘴巴鼓起來,看起來有些生氣。
其一是她這一趟出門玩的不夠盡興,其二是她現在想去洗個澡,但哥哥不讓她走。
源稚生並非想要惹繪梨衣不開心,繪梨衣雖然力量遠勝自己這個皇,但代價是她隨時都有死侍化的風險,她的血統太高了,高到白王的血統都無法壓制她的死侍化。
他留繪梨衣下來,是為了陪著繪梨衣去做身體檢查,她在屍守群中消耗了太多力量,必須要去注射血清穩定她的血統,不然明早她起床的時候,身上可能就會長出鱗片。
但誰曾想到,回到源氏重工後,等待他的並不是好消息。
「非常抱歉,大家長,少主,是我失職了。」
「不僅沒有控制好交流團的人,甚至到現在都沒有找到他們,請讓我切腹謝罪。」
烏鴉跪在地上,他來的時候,攜帶了一把武士刀,他做好了切腹的決心了。
源稚生和橘宗政都黑著臉,區區五人的交流團竟然把偌大的源氏重工鬧的雞飛狗跳,在這棟大樓里工作的員工有兩千人,兩千人在自己的地盤抓了兩個小時,竟然被耍的團團轉。
這不由得讓人懷疑,他們是不是養了兩千個飯桶。
「輝夜姬應該完全屏蔽掉學院的諾瑪了,你告訴我這種情況下,兩小時你們都沒有抓到他們?」源稚生覺得血壓上來了。
今晚真的是他人生中壓力最大的一個夜晚,雖然繪梨衣清理掉了絕大多數的屍守群,但那些隨波逐流逃出去的屍守,還是讓他們心驚膽戰,即便是現在,蛇岐八家都在用盡全力抽調能抽調的一切力量,去海岸防守,應對那些落單了的屍守群。
而且現在他的體力還沒有恢復,處於透支狀態,他本以為烏鴉辦事能讓他放心,卻沒想到會出現這種么蛾子。
「這我不知道怎麼回事了.」烏鴉只能如實道來:「雖然輝夜姬正常工作,但是完全沒有給我提供有效的信息,他們好像攜帶了特殊裝備能避開我們的搜查網,也可能是言靈.我們和他們交火了幾次,但大部隊都沒能抓捕到他們.」
源稚生捂著胸口,要不是他年輕,估計這會兒都突發性腦溢血送去醫院急診室了。
橘宗政雖然也黑著臉,但沒有多加責怪:「現在要緊的工作是趕快抓住交流團,而不是讓你切腹之後把爛攤子交給我們。」
「還要查清楚為什麼屍守群會突然復甦,這才是當務之急。」
「就算伱要切腹,也是把你的罪過彌補之後再說!」橘宗政聲音中帶著無形的壓力。
「嗨!」烏鴉大聲回應。
「老爹,讓我去吧。」源稚生捏了捏拳:「你陪繪梨衣去醫務室,我應該還能撐一會兒。」
橘宗政長嘆一口氣,但突然間他的臉色變了,變得比剛才難看一萬倍。
他的手在長袖裡動了動,非常嚴肅地看著烏鴉,烏鴉不敢與他對視,橘宗政是蛇岐八家的大家長是他們的頭頭,那種威嚴深深刻在烏鴉的心裡。
緊接著,所有人都感覺到了地震般的震動。
很快有人從門口跑進來,大聲地說:「岩流研究所發生了爆炸!從地下那裡湧現出了蛇形死侍!」
「是猛鬼眾!」橘宗政不容置疑地給這次爆炸下了定義:「一定是猛鬼眾的入侵!」
他這麼一說,所有人都嚴肅了起來。
橘宗政不由分說地接過了所有武裝力量的指揮權,讓他們去地下聚集。
「稚生,我現在帶繪梨衣去醫務室注射血清,你去處理入侵者,我很快會帶著繪梨衣過來。」
源稚生很信任橘宗政,點點頭,提著刀和烏鴉一同走出了門。
岩流研究所內,在at力場的保護下,伊恩毫髮無損,但這麼大的爆炸聲,路明非依然在零的背上趴著,酣睡的像是一個小寶寶。
伊恩突破了廢墟,爬出了那個被炸毀的孵化場。
「你們以前就認識嗎?」伊恩問零。
零點點頭,但沒有進一步解釋的意思。
「看來路明非身上的秘密也不少啊。」伊恩說:「他的記憶是不是錯誤的?被什麼人修改過?」
「我們先離開吧,這個地方不適合久留,你想知道的,我的老闆都會告訴你。」零說。
「好吧,至少目前來看,你是來幫我的。」伊恩說。
他在前面替零和路明非開路,很快離開了廢墟。
岩流研究所完全亂套了,很多蛇形死侍從下水道爬出去,外面有密集的槍聲和爆炸聲,似乎是警衛在和死侍戰鬥。
伊恩讓magi替楚子航和愷撒恢復了和學院的通訊,根據他們的手機顯示,他們兩人已經匯合,先一步逃出去了,伊恩也給他們發了個信息,表示你們先走,我們這邊沒問題。
「這些死侍是被人操控的。」零說:「不必擔心它們會造成很大的災難,操縱它們的人,只是為了毀滅那個孵化場才放它們出來,蛇岐八家會處理好這些死侍。」
「那我們怎麼離開?」伊恩問。
「坐車。」零說。
伊恩不再多問,雖然和零相處的不多,但伊恩已經明白這個女孩的性格,能用一個字說明的事情絕不用兩個字。
他們迅速離開,零在前面帶路,一路上如有神助,繞過了那些和死侍對戰的警衛。
來到了電梯,零這是打算從源氏重工的大門離開。
他們乘坐電梯來到一層,叮的一聲響,電梯門打開了,和地下相比,一樓的大廳顯的格外安靜,似乎所有人都被抽調到地下去戰鬥了,反而大門缺少防守。
可並不是沒有人,有一個人守在門口等待他們。
她穿著紅白相間的巫女服,閃過的雷光照亮了她冰冷的側臉,這個時候她表情肅穆,手裡握著刀,氣勢像是一個修煉多年的退魔巫女。
大廳的人全部被橘宗政驅散了,唯獨留下了上杉繪梨衣,橘宗政把最大的怪物留在了大廳,勢必要把威脅除掉。
那個闖入孵化室的女孩,雖然闊別多年,但他依然認了出來。
曾經在黑天鵝港,那是他最喜歡的幾個孩子之一,雷娜塔,他記得自己還送給雷娜塔一個布袋熊。
看到雷娜塔的那一刻,他心中感覺到極致的恐懼,黑天鵝港早在1991年的聖誕節就毀滅了,雷娜塔也應該死在那裡,可現在那個孩子找來了,和過去相比幾乎沒有變化,像是死去的幽靈找到了他。
所以他派出了他最大的底牌,他本來不想動用這個底牌,他還無法完全地掌控上杉繪梨衣,可為了除掉威脅,他必須這麼做,冒著暴露的風險,冒著多年計劃毀於一旦的風險,他也要把雷娜塔和她的同伴殺死在這裡!
黑天鵝港的秘密,必須被掩埋!
黑暗中,有人悄悄地注視著大廳發生的一切。
零如臨大敵,伊恩感覺她像是被驚動的小貓,好像她渾身的毛髮都豎起來了。
「你們先走。」零把背上的路明非交給了伊恩:「從大廳出去再左拐,一直走,你就會看到車,司機會和你們打招呼,載你們離開。」
「她就是你說的,危險的東西」伊恩的表情有些古怪。
要說危險,巫女確實很危險,如果她在這裡使用那種力量,控制不好,一刀就能把這棟摩天大樓切成兩半吧。
難怪零說可能會死很多人,這裡是市區,如果讓眼前的巫女在這兒大鬧一番,其威力不下於巨大的天災。
就算是伊恩也無法保證,自己能控制住她,如果他化身使徒和巫女戰鬥起來,就算打贏了,恐怕那時,整個東京都會沉沒吧。
使徒級別的戰鬥就是破壞性極大的天災,他在nerv上班的時候,每一次對使徒的作戰,都會造成大量的經濟損失,城市遭到極大的破壞。
眼前的巫女在破壞力上,完全不遜色於使徒。
「我會拖住她。」零好像要抱著阿斗在曹軍七進七出的趙云:「不會發生太大的災難。」
「等等.」伊恩把路明非交還給了零抱著:「也許,我們沒必要這麼箭弩拔張,刀劍相向。」
他走到了前面來,直視巫女的眼睛。
巫女也看著她,她眼中有著孩子般的好奇。
伊恩在手中割出一道傷口,金色的電弧在他的身邊閃爍,讓他看起來有些像超級賽亞人。
接著他迅速製造出一個巨大的結晶傀儡,大約五米長寬,像是一個大卡車。
這是仿造魚天使製造的傀儡,他儲存了魚天使的「設計藍圖」,因此即便沒有魚天使的靈魂,他也能一個人製造出魚天使的模型。
但只是模型,魚天使的靈魂還在日本海,沒有回收,因此這個模型光有樣子,不能釋放出at力場,其實很脆弱,強度就只是正常戰錘巨人的強度。
零默默地看著這一幕,她不知道為什麼,那個極其危險的巫女眼睛突然亮起來了,巫女看到那個趴在地上搖尾巴的大魚怪之後,一下丟下了手裡的刀,小跑著過來,抱住了大魚怪的腦袋,臉上洋溢著喜悅的笑容。
黑暗中的人完全沒有預料到會發生這種事情,雷娜塔的同伴為什麼能憑空製造出結晶?
人類和混血種不可能做得到這種事!他自認為自己是這世上對龍族最為了解的人之一,能憑空造物,那已經是神的權能了!
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未知的恐懼籠罩了他,他屏住了呼吸,連敲動梆子聲都不敢了,只能眼睜睜看著他研究出來的最大的怪物,被人拐走。
繪梨衣簡簡單單就被伊恩給拐走了,他沒想到會這麼順利,他把縮小號的魚天使模型放到繪梨衣的手心,擺擺尾巴,這個來路不明的月讀命,就欣喜地要跟著他翹家。
這種感覺就好像他是一個拿著棒棒糖的怪蜀黍,說要帶著小蘿莉去樓頂看金魚。
這個女孩的心理年齡,似乎只和五六歲的孩子相當。
伊恩猶豫了片刻,到底要不要帶她走,但想起孵化室那些被人催化成死侍的慘狀,他的心思堅定了下來。
這個建築里隱藏的黑暗面太深了,一個這麼單純的小女孩絕對不適合待在這裡,跟著他一定比待在這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