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巨人世界造核彈正文卷第二百一十八章深海的葬神之所路明非醒來了,覺得頭疼欲裂,腰酸背痛。
他的腦袋上好像沾了什麼東西,伸手一扯,竟然扯下一團假髮。
他的衣服不知道什麼時候換了成了一身單薄的白色袍衫,這都十二月了,這麼薄的衣服冷的他渾身發抖。
他揉揉太陽穴,忽然想起來失去意識前發生的事情,猛地抬起頭看向四周。
可周圍並不是那個黑暗的地下室,而是一個古樸的殿堂。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心中極為不安,直到看到老大哥才放下心來,屁顛屁顛地跑過來。
「老大,咱們這是跑到哪裡了?」路明非問道。
「伊豆的熱海。」伊恩推開了殿堂的門,看向了熱海的浪潮。
路明非順著伊恩的視線一同看過去,在翻滾的白浪中,他看到了許多糾纏在一起的人面魚,那些人面魚順著浪潮趕往岸邊,發出嬰兒般的哭泣聲。
「是是那些蛇形死侍!」路明非驚慌失措:「那些怪物追到這兒來啦!」
「這不是死侍,是屍守。」伊恩搖搖頭:「我接下來要去處理屍守群,你要不要一起去?」
「啊?我?」路明非指著自己:「我過去給你加油助威嗎?」
「我就問問你怎麼想,你是想去戰場上和屍守戰鬥,還是就留在在這兒,喝口熱湯吃口熱飯。」伊恩示意一旁的路口。
零從那裡走過來,她帶著洗完澡換好衣服的繪梨衣。
「我這哪是上戰場的料啊。」路明非舔了舔乾裂的嘴唇:「說起來,我嘴巴有點干,有沒有啥喝的?」
「那你就留在這兒吧,麻衣小姐她們會照顧你。」伊恩笑笑。
屍守群奔涌而來,伊恩從懸崖邊跳下去,身上製造的滑翔翼載著他飛行到屍守群的上方。
路明非不敢走,就站在旁邊看著,這面牆能看到熱海上的全貌。
伊恩伸出手感受著魚天使的氣息,海面上浮起一個極小的結晶,那個結晶迅速地膨脹變大,伊恩降落到它上面,將能量傳輸過去,剎那間,魚天使恢復了兩百米的原型!
這一刻,第六使徒的真正力量才展露出來,它本就是海中的霸主,大海是它的地盤。
繪梨衣眼睛發亮地跑到了懸崖邊,倚靠著石牆踮起腳尖。
看得出來她興奮極了,她使勁地揮手,下一秒,她自己也跳了下去,麻衣和零沒來得及攔她。
「我去!」路明非瞪大眼睛看著那個跳崖的紅髮巫女,心說沒必要這麼激動吧。
但下一秒他發現自己錯了,人家跳下去可不是當啦啦隊的,巫女落地的時候,有冰山升起,她踩著冰山奔跑在海面上,活力十足。
巫女在和老大哥一起迎戰屍守群,那些糾纏在一起屍守,被海浪攪碎。
蘇恩曦敲敲頭,長嘆一口氣:「長腿,明天估計要有大新聞了。」
「大新聞就大新聞吧。」酒德麻衣聳聳肩:「反正我們還是該吃吃,該喝喝,該睡睡。」
次日,東京刊登了頭條新聞。
關於熱海出現的巨大怪物和屍守群,許多人都目擊到了,東京附近的打撈船,也撈到了許多可怕的怪物屍體,有海上的漁民聲稱,他們看到了恐怖的異形。
一時間人心惶惶,蛇岐八家的家主們聚集在源氏重工,召開了會議。
「這是猛鬼眾在對我們發起宣戰!是戰爭的最後通牒!」橘宗政在會議室大喝:「一定是他們引起了神葬所的異動!」
「他們一定是掌控了神的消息,我們必須在他們之前找到神!只有這樣才能守住我們的生命、財產與榮譽!」
同一時間,大阪的極樂天都。
王將也召集了猛鬼眾,龍馬和龍王齊聚一堂。
風間琉璃坐在榻榻米上,注視著那個戴著能劇面具的鬼,他的身邊是一個艷麗的女婦人,猛鬼眾的龍馬櫻井小暮為他添酒。
「這是我們和家族決戰的時候!」王將煽動所有人:「幾千年來的變局來臨,神就快復甦了,只要找到神,我們就能成為勝者!」
「我們這些被家族拋棄的鬼,也將站在陽光之下!」
王將摔杯為號,惡鬼個個面色猙獰,整個日本暗流涌動。
五日後,一個身穿西裝的老人,從東京國際機場下機,他來的樸素無聲,有兩個年輕人在機場門口等候他。
昂熱單槍匹馬突入東京,迎接他的只有楚子航和愷撒。
「副校長和教授們,正在整備隊伍。」昂熱說:「他們隨後就到,這次的事件已經屬於極端惡性事件了,校董會要求我們妥善處理。」
「我們先去哪裡?校長?」楚子航問。
「去找我的一個故人。」昂熱握著手杖。
當晚,昂熱帶著兩人直擊犬山家,突破了重重守衛,來到犬山賀面前。
「阿賀,好久不見。」昂熱說。
犬山家主沒有回應昂熱,他只是拔刀,他已經是個八十歲的老人了,昂熱卻還像是叫孩子一樣叫他。
九階·剎那,512倍急速!
這是犬山賀修煉六十年的成果,可這樣快的足以斬斷水流的刀,在昂熱面前還是太慢。
犬山賀敗了,他被昂熱用刀背狠狠地重擊。
「阿賀,你還不明白嗎!」昂熱厲聲地用刀柄壓住犬山賀的手背:「這是戰爭!你要是還是像以前的伱一樣懦弱,那麼下次來的就不是我,而是軍隊!」
「漢高那群人已經注意到東京了,別忘了六十年前發生的事情!」
犬山賀沉默了一陣,喊出了那個名諱:「老師,你告訴我你是來幹什麼的?」
「來處理你們處理不了的爛攤子,你難道還想隱瞞第二次那樣的怪物潮嗎!」
犬山賀思考了很久,他嘆了一口氣,說道:「那個男人還沒有死,我帶您去找他吧。」
「那個男人」昂熱想到了一個人:「你是說上杉越?」
「他其實就在東京。」犬山賀點頭:「當年他燒毀了家族的祠堂後隱居在一條老街賣拉麵,我知道他不想再回來,所以替他隱瞞了信息。」
「校長,上杉越是誰?」愷撒問道。
「日本曾經的影皇。」昂熱收起了刀:「走吧,再去見一個老朋友,今天真是個好日子,適合朋友聚會。」
這一晚群星璀璨,銀河倒掛於夜空和大海。
日本海上,一艘捕鯨船慢慢地行駛著。
伊恩注視著海面,紅髮的巫女騎在魚天使身上,玩的正開心。
路明非眨眨眼睛看著,他也想玩,但他膽子有點小,而且他的體質可不如那個小怪獸巫女,十二月的天落到海水裡,那可不是說說而已的,說不定要把他凍死。
「她的身上已經長出鱗片了。」零輕聲說:「她自己還沒察覺到,但昨晚我幫她搓澡的時候,在她的背部發現她開始變化了。」
其實不需要零說,伊恩也能看得出來,巫女的血管顏色變深了許多,在一般狀態下也能看清她的血管了。
「您打算怎麼處理她?」酒德麻衣站在他的身邊。
「換血就可以一勞永逸了。」伊恩說:「這孩子心性不壞,既然帶出來了,就負責到底吧。」
「可人類的血無法支撐她的生命,要想換血就只能用君王的血,那位君王同意了嗎?」酒德麻衣問。
「我把換血的機會讓給了她。」伊恩說:「如今我不需要再換血了,你們的老闆承諾,將來會為我打開寶庫。」
「明白。」酒德麻衣低頭。
「時間差不多了。」伊恩看了一眼腕錶:「應該來了吧。」
黑色的直升機在月色中划過,投下一個保險箱,一對兄弟從降下的繩梯那裡滑下來,踩在了甲板上,正是諾頓和康斯坦丁。
「是誰代替你舉行儀式?」諾頓的豎瞳注視伊恩。
「她。」伊恩指著在海上嬉戲的巫女。
「好。」諾頓點頭,手按在保險箱上:「日出之時,是陰陽交替之時,明早我來為她操持儀式。」
伊恩點頭:「既然你到了,那我們就下去吧,把那些游離的屍守全部召集回來。」
魚天使將巫女載回了船上,而後張開嘴,伊恩帶著繪梨衣和路明非一起進入它的肚子。
零帶著照明設備一同進來,魚天使像是一個潛艇,肚子裡並不是空空蕩蕩的。
最後是諾頓和康斯坦丁,他們打開保險箱,從中取出一個極大的鐘。
所有人進去後,魚天使的嘴巴閉合,at力場張開,朝著深海沉寂下去。
目的地是神葬所,那地方在兩萬米以下的深海,魚天使沒有還原成200米,因此透過魚天使的內部結晶可以看到外面。
並不是黑暗無光的,神葬所浸泡在岩漿之中,海底火山在深海依然不會熄滅,熔岩釋放出金色的光,在海底交織出綢緞般的美景。
路明非和繪梨衣都趴在鏡面般的結晶上發出感嘆,這感覺像是帶了兩個娃去逛水族館。
伊恩也在欣賞神葬所的古建築,神葬所沒有沉入海底的時候,名叫高天原,在日本神話中,那是神居住的場所。
曾經在高天原有一個輝煌的文明,從這些殘骸可以看得出來,那些建築物即便被海水腐蝕了萬年,依然保留著。
越過一道海底山嵴,下方的古老城市如畫卷般展開。
它以高塔為中心,與岩漿長河為鄰,經歷千萬年不朽。
魚天使巡遊在這座古城的上方,就像飛艇穿行在摩天大廈之間。
古城的一半已經滑入岩漿河,另一半也只剩下倒塌的廢墟,唯獨中央的那座巨塔經年固執地聳立著,象徵著這座城市昔日的榮光。
即使從倒塌的廢墟仍能看出它當初的雄偉,連綿的建築,隆起的山形屋頂上鋪著鐵黑色的瓦片,瓦片上鐫刻捲雲和龍獸,數百米長的金屬鎖鏈掛在建築物的四角,鎖鏈上掛著黑色的風鈴,這些鎖鏈在海流中起伏,千千萬萬的黑色風鈴搖擺,演奏無聲的音樂。
伊恩和諾頓對視一眼,諾頓亮起了黃金瞳,張開了膜翼。
諾頓已經將體內的毒素全部剔除了,雖然他還未孕育出出巨大龍軀,但已經是完整的龍王。
他牽住弟弟的手,康斯坦丁將力渡交給他,他雙手頓時燃起火焰,如擂鼓般在巨鐘上拍打出有節律的音韻。
音韻透過海水傳播出去,就像是海鯨的聲波傳遞到很遠的地方。
漸漸的,有什麼東西朝著這裡匯聚。
它們匯聚成黑色的墨雲,在水中渲染開,成千上萬的屍守被召集回來,那些因為異動而浮出水面的屍守,全部都被這古老的音律所控制了。
屍守群遵從君王的召喚回到埋骨之地,它們一個個沉入廢墟之中,沉入原本屬於它們的隔層,在命令下,釋放了自己的靈,永久地沉睡下去。
最後,魚天使吐出那個巨鍾,巨鍾掉落到海底,海水流動的時候,就攪動它。
它為屍守群演奏安魂曲,超度死者的靈魂。
繪梨衣和路明非都驚嘆地看著這一幕,這是生平罕見的宏偉景色。
等待屍守群寂靜下來後,伊恩找到了那艘破冰船。
「那就是列寧號?」伊恩問道。
「就是它。」零點頭:「它最後一次抵達黑天鵝港之後,就消失了,那艘船里載著黑蛇的胚胎,胚胎成為了神的祭品,讓神復活了。」
「這也是那個赫爾佐格博士的計劃?」
「博士是在列寧號沉沒之後,才抵達的日本,他自己也是別人計劃當中的一步棋。」
「果然這世上永遠不會缺乏野心家。」伊恩說。
魚天使靠近了那艘鏽跡斑斑的巨船,它咬開了鏽船的鐵皮,鐵皮下面竟然是蠕動的血肉,有個心臟一樣的東西正在跳動。
「海姆達爾.」諾頓低沉地頌念它的名字。
海洋與水之王,海姆達爾,它是最狂躁的龍王,是暴力的代名詞,哪怕它現在只是一個卵,也展現出驚人的攻擊性,它把周圍的一切都腐蝕了。
魚天使將那個跳動的心臟咬下來,結晶生長,將它包裹。
這個時候,諾頓忽然猛地轉身。
他看到了一抹龍影,有一扇發光的門,在海水中打開。
「那就是『太子『』?就是他引發了屍守群的爆發?」伊恩注視著那個遊動的黑影。
「那只是『太子』的僕從。」零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