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東京教劍道 072 雌火龍,快使用流水噴射

    和馬睡了個回籠覺,再次睜眼的時候,往旁邊一摸發現旁邊是空的。

    不但是空的,涼蓆還冰冰涼,根本不像躺過人。

    和馬做起來,看著旁邊摸了摸臉頰:「原來都是我的夢嗎?」

    話音落下保奈美開門進來,用指關節輕輕叩了下拉門的木樑:「喂,起來了就麻利的去洗漱。」

    說完保奈美轉身出門,但和馬叫住她:「你等會!我看看你穿的啥。」

    保奈美轉過身,還動手拉了下圍裙的下擺,展示給和馬看。

    和馬:「我們家啥時候有這麼一條圍裙的?」

    「千代子早上塞給我的,說之前買煤氣的時候煤氣站做活動給新用戶送圍裙,她雖然不是新用戶,但還是刷臉領了一條。」保奈美解說道。

    和馬哦了一聲,心想自己這妹妹怕不是就是《玉子市場》裡玉子的原型。

    拿條圍裙而已,不稀奇。

    保奈美轉了一圈,然後問和馬:「怎麼樣?」

    「好看。」和馬豎起大拇指,「你穿啥都好看。」

    保奈美笑了笑,轉身又要走,和馬再次喊住她:「等會!」

    她停下腳步,上半身迴轉一個很小的角度,扭頭看著他。

    這個角度胸肌的曲線完美凸顯。

    和馬看了兩秒,這才把目光移回保奈美的臉龐上,板起臉問道:「那個,我們昨天……就是……昨天的月色美不美?」

    保奈美忽然露出調皮的笑容:「昨晚有月亮嗎?」

    和馬咋舌:「有……吧?不對,我們喝酒的時候院子裡明明有月光,昨晚有月亮,對,有的。」

    保奈美:「既然有就自信一點啊。那麼,昨晚月色怎麼樣?」

    「那個,你是真的在問月色,還是在問……在問用戶體驗?」

    「你的意思是我應該照著我們南條財團旗下企業的標準用戶調查表,出個調查問卷給你填?」保奈美打趣道,「問卷最後以這個問題結束:您對我們有什麼改進建議請一併在下面寫出。」

    和馬清了清嗓子:「我認為應該拓展使用的方法,可以附送一些幫助使用的周邊產品,進一步提高用戶體驗……最起碼不能每一次都用我的警械。畢竟,警械這東西都是花了納稅人的錢的。」

    保奈美大笑起來。

    和馬這時候也完全清醒了,所以忙不迭的吐槽:「你笑得也太不淑女了,跟去英國內位一樣了。」

    「哪有,美加子笑起來得喘粗氣,我呼吸還是平穩的。」

    也不知道美加子這個時候有沒有恰好打上幾個噴嚏。

    和馬又調侃了幾句,然後話鋒一轉:「所以昨晚並不是我做夢?我是真的滿足了一下女同志的需求?」

    「怎麼,你打算裝作沒發生,然後逃避責任?」

    「絕無此意。」和馬板起臉,「南條小姐,今後不管發生了什麼,我都保證負責到底。」

    保奈美調侃道:「那萬一我中彩了呢?畢竟沒有人能保證便利店賣的東西不會被人惡意扎洞。」

    「我陪你去醫院。」和馬回答,「讓醫生指著我鼻子罵。」

    保奈美忽然露出好奇的表情,問:「你就一點沒考慮過把孩子養大?」

    「我還沒有準備好帶孩子,我沒有信心教好他。」和馬這說的是心裡話。

    上輩子他只要過年回家必被催婚。

    有一年他老爸還報了親戚家的孩子過來,本意是想勾起和馬對孩子的憧憬,然而和馬亮出自己211畢業生的身份,大談不合格的家長對孩子一生災難性的影響。

    當時和馬說了一句殺傷力極大的話,他說:「大姨啊,你們兩口子,學問不如我倒也罷了,你們兩口子加一起工資都沒我高,哪兒來的自信養孩子?」

    這話說完,大姨兩口子臉都綠了,和馬老爸也巨尷尬。

    但是大姨的兒子不在乎這些,他雙眼死死盯著和馬帶回家玩的任天堂斯委曲,都不帶挪窩的。

    於是和馬補了一刀:「想要麼?跟你爸要去,他拿出一個月工資的一半就能買一台了,還能送你一個店鋪vip,在店鋪買二手卡帶有優惠。」

    然後和馬就開心的看著侄子扭頭眼巴巴的看著大姨夫,還沒張嘴大姨夫就一巴掌呼小孩臉上:「要個屁!就你那成績,買了這個你還學習嗎?」

    大姨兩口子一邊教育兒子一邊灰溜溜的跑了,和馬則扭頭教育老爸:「生這玩意幹嘛?老爸你想想我小時候,你省過心嗎?我小的時候你揍我都揍累了,我長大以後還和你打架,比拳頭大,何必呢。」

    然後他老爸臭著臉走了。

    這個事情,和馬後來回公司之後跟同事吹了快一星期,後來大家都聽膩了,才改吹敘利亞局勢。

    和馬上輩子,在自己打拼的大城市只是個普通白領,平時看著知乎上動不動就幾百萬入賬的大神,深感自己是中國最底層的無產階級。

    但他回到家鄉小城,立刻就見識到了什麼叫降維打擊。

    一回家,上輩子的銷售代表和馬,立刻成了小城收入前百分之一的頂層人口,能把肯德基當飯吃,天天點外賣那種——在小城這可是不得了的有錢人。

    所以和馬儘管很煩被催婚,但過年還是會回家看看,看看父母的同時補充下自信。

    另外,上輩子的和馬對結婚沒什麼抗拒,真要遇到合適的,他也願意和人家妹子共度後半生。

    問題是遇不到啊。

    至於孩子,除非社會化撫養真正落實,不然和馬完全不考慮。

    他老爸倒是天天說什麼「趁我還能動趕快生,我來幫你帶」,但和馬完全當耳邊風。

    和馬覺得自己能上211能有出息,純粹是小概率事件,正常情況下就他爸媽那個水平,自己長大能在小城市當個公務員頂天了。

    總而言之,上輩子30歲的和馬,在這方面認認真真的考慮過許多許多。

    這會兒他把上輩子的思考精簡了一下,說給保奈美聽。

    保奈美嘴巴都張成o型:「你……考慮了這麼多啊?我都被你說服了……」

    和馬:「其實現在生孩子的人越來越少才正常。任何一個工業社會,公民的生育欲望都會越來越低。我們的長輩們是個異類,因為他們趕上了二戰。

    「二戰激發了他們的生育意願,戰後嬰兒潮的出現,說不定和ptsd有一定的關係。美國越戰後也有一波小一點的嬰兒潮,只不過這個嬰兒潮的孩子們很多不知道爸爸是誰。」

    保奈美皺眉:「你又習慣性的黑美國了對不對?」


    「我其實是在黑尼格。」

    「你這人啊,真奇怪,從左翼大本營東大畢業出來,然後是個種族主義者。」

    「不,我不是。什麼時候陳述事實也成了種族主義了?」和馬一臉無辜,兩手一攤。

    這時候千代子咳嗽了一聲,把兩人的目光都吸引過去。

    「我還在想,保奈美去叫老哥你起床就沒回來,怕不是早上興致來了,我還抱著來看免費**的心態跑過來的,結果好傢夥,你們在聊越戰嬰兒潮?聊種族主義?保奈美你是要競選東京23區的區議員吧?不是芝加哥市議會的議員吧?」

    和馬笑道:「真要競選芝加哥議員對保奈美反而簡單了,砸錢就好了嘛。」

    保奈美嘆了口氣:「是啊。東京比起周邊縣要好多了,那些農業區多的縣,議席甚至會世襲,砸錢都不好使。」

    和馬點頭:「日本就是個偽裝成現代國家的封建國家嘛。就現在這個狀態,還是當年美國占領軍的成果呢。」

    保奈美接口道:「東京23區已經很接近一個現代國家了,主要體現在金彈有用了。」

    千代子連連搖頭:「我真是夠了,我也是大學生,但是我覺得我還沒到每天早上一睜眼就和人討論國計民生。」

    和馬:「君子應當胸懷天下啊。」

    「我是女子。」千代子沒好氣的回應。

    保奈美:「你就不想每天早上和阿茂興高采烈的聊法律問題?」

    「不想。完全不想。」千代子撥浪鼓一樣搖頭。

    和馬嘆氣:「看來小千成功的實現了出淤泥而不染,完全沒有受到瀰漫在家裡濃厚的學術氛圍的影響。」

    保奈美點頭:「這個真的很難,就連美加子都成了國際關係學大拿了。雖然她用鼻子吃麵條的名聲更響亮一些。」

    千代子大聲打斷和馬跟保奈美的一唱一和:「隨你們怎麼說!我就是個小市民,心中沒有天下。反正今天我很滿意,老哥你終於有了成果,媽媽我很欣慰。」

    「你怎麼又喊我老哥又自稱媽媽?」

    「不要在意這些細節。你們既然不想早晨來點熱身,就出來準備吃早餐。你們倆都要上班,再不趕快就得堵在路上了。」

    和馬伸了個懶腰,打了個長長的呵欠,然後問千代子:「玉藻準備解酒茶沒?」

    「她一早就煮好了,還用電扇吹涼,就等你去喝了。」

    保奈美:「我已經喝過了,確實非常神奇,這種有益的神秘,我還是不太想它消失呢。」

    「但這個我們說了不算。」和馬撓撓頭,「說不定可以通過分析成分的方式,把它從神秘變成科學。中國那邊不就在干把中醫藥變成中成藥的事情嘛?」

    比如板藍根沖劑,小時候和馬不覺得這個有多有用,長大了自己出來生活,就發現板藍根有多方便了。

    再比如馬應龍。

    雖然有一些可憐人對馬應龍免疫,但對大多數人來說,栓劑解千愁。

    現在是1985年,中成藥的研製工作還沒有全面展開,和馬這時候忽然開始盤算,可以忽悠保奈美去中國投資,對中藥進行科學的檢驗,確定有效成分,然後註冊專利——

    然後和馬想起來,自己現在是個日本人,日本人檢測中藥然後搶注專利,這個故事好像有點眼熟啊。

    千代子打斷了和馬的思緒:「老哥!你又發呆了!我發現你現在呆得越來越嚴重了。」

    和馬:「發散了一下思維。」

    說完他開始換衣服。

    保奈美以前一看和馬換衣服就溜開,這次她站在房間裡光明正大的看著和馬的腹肌。

    千代子在旁邊揶揄道:「叫你不抓住機會!大早上的你們聊什麼二戰嬰兒潮,現在後悔了吧?」

    和馬接上妹妹的話頭:「怎麼,有的女同志又有需求了?」

    保奈美白了他一眼,跑了。

    跑之前還多看了一眼他的腹肌。

    **

    吃好飯,和馬裝備上自己的外套,爬進停在院子裡的可麗餅車的駕駛室。

    玉藻馬上坐到副駕駛位置上。

    保奈美因為早上有在地鐵口派傳單的拉票活動,這個時候已經出發了——這傢伙昨晚住在道場,竟然是因為道場離派傳單的地鐵站近。

    什麼有了需求,都是順帶的。

    和馬發動了汽車,然後對站在緣側上目送他出門的千代子揮揮手。

    掛擋,提速,車子平穩的穿過院門。

    玉藻忽然說:「今天你會繼續追查那位北町警部對嗎?」

    「基本上,是這樣。當然如果突然有恐怖分子對東京發動襲擊,我估計會緊急出動。」

    玉藻又問:「那別動隊的人員選拔怎麼辦?」

    「上面還沒通知我選人。」和馬回答,「我到是希望上面早點下達指令,這樣我就可以堂而皇之的滿東京的亂轉,不用擔心被說上班摸魚了。」

    「借著選人之名,調查案件嗎?」玉藻忽然笑了,「我忽然想起來當年水戶黃門,也借著選妃的名義到處查案了。」

    和馬:「水戶黃門還幹了這種事?」

    「幹了呀,而且他是真的有在選妃,睡了不少人,因為這事情說出去不光彩,所以不管是正史還是野史都抹掉了這部分。」

    和馬挑了挑眉毛:「既然當事人都這麼說了,那大概確有其事吧。」

    保奈美咯咯笑,然後指著前面地鐵站的牌子說:「把我在那裡放下。」

    「你也坐地鐵去?」

    「畢竟我沒有你那樣的遲到特許。」玉藻說著看了眼街面,「感覺再過一會兒就會完全堵死了。」

    和馬咋舌:「我看也是。」

    當年日本學者還在報紙上爭論該不該在東京修那麼寬的路,這是不是一種浪費。

    現在東京人只想問一下當年的規劃者,為什麼修這麼窄的路。

    和馬在玉藻指的地鐵站門口停車,玉藻麻溜的開門下車,扔下一句:「查案加油啊,我親愛的刑警先生。」

    「我已經不是刑警啦。」和馬嘟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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