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醫院的路上,和馬照例開始哼曲子消化經驗值。
這次他哼的奪寶奇兵主題曲,主要是因為之前追車的時候女警說他像印第安納瓊斯博士。
所以和馬今晚兩次消化經驗值,都哼的奪寶奇兵主題曲。
接下來他準備試試看那些有宗教意味的曲子。
一邊哼著《奇異恩典》一邊用卡拉什尼科夫掃射,這實戰經驗肯定漲得飛快。
現在和馬一看,實戰又漲了一級,看起來奪寶奇兵的曲子效果也不差。
不過,果然自己有一定等級之後,要漲實戰就很困難了。
再看街頭鬥毆,反而漲得比剛剛追車要少。
仔細想想也是,救阿茂的過程中,和馬光顧著躲子彈了,實際上沒怎麼出手打人。
本來和馬還以為自己能獲得一些和閃子彈相關的詞條,結果並沒有。
看來是子彈閃得還不夠多。
等什麼時候和馬擁有了像《黑客帝國》裡尼奧那樣的閃子彈能力……
估計還早。
和馬覺得自己還是先練到鈴木管家那樣直接從直升機上跳下還不受傷程度再考慮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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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到了,緊接著和馬得到的消息阿茂還在昏迷中,但已經脫離了危險。
「現在還在昏迷,主要是身體過分透支。」主治醫生一臉淡定的說,「只要持續的補充營養,問題不大。至於什麼時候能醒來,我無法給個準確的時間,兩天差不多吧。」
和馬鬆了口氣,鈴木管家則拿出一個小禮包塞進主治醫生手中:「財前教授,辛苦了。」
財前教授淡定的收了禮包:「哪裡哪裡,南條家對本院的支持,挽救了無數的生命,所以本院自然在救助南條家的病人時盡心盡力。」
和馬看著這一切,一瞬間腦海里想起一大堆揭露日本醫療陰暗面的日劇,什麼白色巨塔、醫龍,還有沾了點邊的非正常死亡。
財前教授轉向和馬:「桐生君,要進去看看你徒弟的狀況嗎?」
和馬剛要回答,就聽見身後傳來南條保奈美的聲音:「和馬!」
然後是美加子的聲音:「和馬!」
和馬扭頭看見美加子推著載著千代子的輪椅,後面跟著南條和一大票保鏢。
和馬:「我把妹妹交給警察的時候,她沒斷腿啊?」
千代子露出虛弱的笑容:「現在我也沒斷腿啊,我只是被她們要求不要勉強自己。」
和馬「哦」了一聲,然後發現少了個人。
「委……雞蛋子呢?」
南條回答:「她說家裡的門禁要到了,所以我派人先把她送回家了。放心,神宮寺和菓子屋周圍我派了人,他們和果子屋本身就自帶作坊,有幾十號常住的幫工。」
和馬點點頭。
神宮寺果然也是大小姐,只是沒南條這麼闊,真論淵源只怕比南條家更久遠。
南條:「順便,我把美加子的父母也接到道場保護起來了。」
和馬:????
不是,你把美加子的父母接到道場來是幾個意思?我回家就直接見父母是唄?
還有這種操作?
美加子吐了吐舌頭:「我老媽可高興了,同時我老爸可憂傷了。」
和馬:「而我現在突然不想回家了。」
「哎呀,不是真的見父母啦,我都跟他們好好說過了。」美加子揮揮手,「他們已經明白我們是純潔的師徒關係了!」
操,這聽起來問題更大了。
和馬:「我還是在這裡等阿茂醒來吧。」
財前教授立刻說:「那我可以讓護士長清空一個護士休息室給你們。」
和馬總覺得財前教授這話聽著有點意味深長。
這時候,鈴木管家開口道:「桐生君,我這些年,深刻的體會到,有一個能安心返回的港灣,對男人來說多麼的重要。所以這方面的事情,你千萬不能輕視。」
和馬看了眼鈴木管家,又看了看妹子們,點頭:「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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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鳥刑警帶著搭檔高山刑警越過封鎖線。
他站在門口,看了看地上的標記,隨後抬頭看著遠處的水塔。
「這裡就是狙擊點,兩個俘虜就在這裡被直接爆頭打死。」旁邊還在取證的技術士抬頭看了眼,如此解說道。
「步槍回收了?」白鳥問。
負責現場的大西刑警正好這時候從廠房內出來,於是就順口回答道:「回收了,簡直就像丟在那裡故意讓我們回收一樣。」
高山刑警疑惑的問:「為什麼故意這樣做?」
「因為沒有辦法回收彈頭,會被我們通過彈頭確認槍械的種類、型號、膛線特徵。」這次換白鳥刑警回答,「這槍已經沒有留著的必要了,是累贅。」
這時候負責現場指揮的佐久間從院子裡走出來:「喲,白鳥,好久不見。現在又到了需要你的專業知識和經驗的時候了。」
白鳥看了眼佐久間:「居然是你負責,我以為是荒卷。我的專業知識和經驗告訴我,這就是一起韓國幫派作亂。」
「真的嗎?」
白鳥:「對我來說,南北沒區別,我們都會稱他們為韓國人。」
說著白鳥刑警輕輕推開佐久間,進了工廠,看了一眼就嘀咕道:「屠宰場,我猜是器官販賣。北邊來的幫派不是器官販賣就是麻藥,他們通過這個換美金。
「找到多少器官?」
佐久間指了指旁邊鑑證科開闢的臨時場所,好多名技術士正在鋪在地上的塑料布上忙碌,辨識凍成塊的器官。
「這麼少?這是個備用場所,有這種重火力的幫派,肯定還有個已經成熟運轉的工廠。」白鳥刑警皺著眉頭。
佐久間:「是的,我們也認為肯定還有至少一個地方。我們還認為,你的老熟人桐生和馬乾掉的那伙人,就是準備把他妹妹綁到那個地點去。」
白鳥刑警在來之前就聽說了桐生和馬的勇武,這時候只能撓撓頭:「這傢伙,還沒當刑警呢,就這麼出風頭,將來他進了警視廳,怕不是警視廳全體同仁要天天和各路牛鬼蛇神大戰了。」
「你的老相識,還提醒最初抵達現場的南條家的pmc,檢查了那兩個俘虜的口腔,取出了帶氰化物的假牙。」佐久間咋舌,「要不是他之前的檔案如此的乾淨可靠,我肯定會認為他是某個情報機關的潛伏特工。」
白鳥刑警撇了撇嘴,然後對高山刑警做了個手勢:「我們去看看工廠內部。」
高山點點頭。
白鳥領著高山就進去了。
佐久間只是看著他們,沒有阻止。
進了工廠,高山刑警問:「難道不應該多從那位佐久間那邊套一點情報嗎?」
「我告訴你,永遠不要相信特務,他們絕不會對你說實話的,要麼有所保留,要麼直接騙你。」
白鳥刑警一邊說一邊戴上手套。
「還有,我提醒你,過一會cia的人該來了,看到和整個現場格格不入的墨鏡男,當他們不存在。」
「明白。」
白鳥刑警開始查看現場。
「嘖,彈孔有點多啊,從地上和牆上的彈孔看,有人在這個位置開槍……」白鳥刑警站了個位置,指著腳下,「他打的什麼?地上這個人形是誰?」
地上有鑑證科用粉筆畫的人形,旁邊擺著標識牌。
粉筆圈起來的地面中央,有數個彈孔。
「這個人還憤怒的進行了補槍,顯然情緒很激動,為什麼?」白鳥刑警繼續發問。
沒人能回答。
大西刑警說:「我建議你等親歷事件的池田茂醒來,再去問問他。不過我不確定gongan會不會給你問的機會。那些人……總是神神叨叨的。
「我感覺這次的事情,又會用煤氣爆炸什麼的掩蓋下去。」
「那麼激烈的槍聲,說煤氣爆炸?」高山刑警咋舌。
「只要控制好媒體,周圍居民們聽到的是槍聲還是煤氣爆炸聲,都沒什麼差別。他們跟別人說,也就最多被當作吹牛,傳到第二個人那裡就已經開始失真了。」
大西刑警不以為然的說。
白鳥刑警哼了一聲:「那些記者,雖然不願意承認,但他們確實掌握著塑造真相的權力。而且比起這邊僻靜街區里發生的故事,記者們大概更願意去跟發生在都幹線上的刺激追逐戰。
「我打賭明天就有劇本被送到東映的製作委員會上,說不定主演會是高倉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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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十町目小山包前。
「啊,有了有了。果然上次和馬帶錯路了,他應該大晚上沒看清楚」神宮寺玉藻快步走向靜靜的矗立在路邊的地藏菩薩像,地藏那紅色的圍巾,在濃墨一般的夜色里分外的鮮艷扎眼。
「夜晚,又下著大雨,認錯路也正常嘛。」
神宮寺說著打開自己手上的小包裹,從裡面拿出精緻的和式點心。
「我家是和菓子屋,貢品是絕對不會搞錯的。請笑納。」
神宮寺玉藻擺好貢品,雙手合十,閉上眼睛靜靜的祈禱了一小會。
結束祈禱後,她睜開眼,明亮的瞳孔反射著月光。
她站起來,轉身看著夜色中東京的萬家燈火。
「今晚……還真是不平靜啊。」
夜風吹過,周圍的夜色仿佛更濃厚了,似乎連路燈的光都被限制了照亮的範圍。
這樣的黑夜裡,任誰看到神宮寺玉藻一個女孩子孤零零的站在這陰森感頗重的路上,都會嚇出一身冷汗。
但是神宮寺玉藻毫無懼色,可能是因為她經常這樣從家裡偷溜出來,探訪各大靈異地點,已經習以為常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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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晚上的時間很快過去,第二天清晨,和馬一起床,就聽見自家院子裡吵吵嚷嚷的。
他疑惑的穿好衣服,出了臥室就要去道場看個究竟,結果半路碰到了可能在幫著準備早餐的藤井太太——也就是美加子的媽媽。
「早啊,桐生師父。」藤井惠子笑道,「是要去洗臉嗎?」
「呃……」和馬好不習慣。
藤井惠子女士已經完全是看女婿的目光了,明顯相比起鹹魚美加子,她老媽進攻性極強,昨天這阿姨還打算把女兒塞進和馬臥室里呢。
明明南條保奈美昨天也呆在道場過夜來著。
「外面在吵什麼?」和馬轉移話題。
「啊,來了很多記者,你妹妹千代子早上出門掃地,就被拉著回不來了,記者們問到現在呢。」
和馬一聽,趕忙說:「哦,那我得出去把千代子救回來了。」
然後他頭也不回的從藤井惠子阿姨面前跑掉了。
和馬從道場這一側出到院子裡,剛拐過房子的拐角,就看見千代子被一群拿著長槍短炮的記者堵在正門外面。
「千代子小姐!給我們講講你哥哥是什麼樣的人!」
「千代子小姐,你昨天被抓了之後,有被做什麼嗎?」
「千代子小姐!」
和馬一聽,直接火冒三丈:什麼鬼,怎麼還有問被抓了之後有沒有被做什麼的?
於是他氣沖沖的上前怒喝:「你們夠了!不要騷擾我妹妹!」
記者們一起扭頭往和馬這邊看,有人大喊:「是他了!全劍聯發布的魁星旗個人戰優勝照片就是他!」
於是記者們一窩蜂的湧向和馬,但是還有幾個記者放棄了追和馬這個大新聞,繼續詢問千代子。
「桐生和馬先生!你昨天擊敗的是什麼人,可以說一說嗎?」
「桐生和馬先生!你昨天砸壞了那麼多車頂,具體由誰來賠償呢?」
「跑步追上逃走的麵包車,是一種什麼體驗?」
和馬也愣了一下,這場面有點嚇人。
但是和馬馬上拿出自己上輩子當商務代表積累的經驗,開始侃侃而談:「昨天綁架我妹妹的人具體是什麼人,我並不知道,但我肯定他們不是什麼好人。」
警方叮囑過,讓和馬就算接受採訪也不要說槍械的事情。
「據說這些人有槍械,是這樣嗎?」有記者哪壺不開提哪壺,發問道。
「我不清楚,」和馬搖頭,「當時情況非常危險,我沒有精力去確認對方使用的什麼武器,可能有一些改裝過的大威力氣槍吧。」
和馬突然發現,自己好像還挺有面對鏡頭睜眼說瞎話的能力的。
於是他繼續侃侃而談,想到啥吹啥,把記者們都唬得一愣一愣的。
你別說,對著鏡頭吹牛逼,還挺爽的。